第十三章 客商
琳娜道：「雷蒙，我們原地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趕路。」
「先不急。」雷蒙看著客商的背影，若有所思。
雖然他的身體是一個少年，可他的心智，早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這點，和琳娜皆然不同。
「您好，敢問前面這座山，晚上真的有吃人的妖怪出沒嗎？」
又一個旅人經過，雷蒙迎上去詢問。
「什麼吃人的妖怪？我走這條路好幾年了，從沒聽說過。」
旅人搖著頭走了。
「果然，那傢伙沒安好心。」
雷蒙對琳娜道：「原地休息，明天一早趕路。」
琳娜應了一聲，打開包袱，準備晚餐去了。
「那騾子不錯。」雷蒙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距離二人百米外，客商趴在草叢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二人。
「小女孩樣子不錯，應該能賣幾個小錢，小子直接殺了就是。」
騎騾子的客商，根本不是好人，而是一個販賣奴隸的人販子，他看到琳娜容貌出色，立刻就動了歪腦筋，撒謊說山上有吃人的妖怪，目地是嚇唬二人原地休息，晚上好動手。
夜晚很快來臨，路上的行人不見了蹤影，客商很有耐心，直到午夜，才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悄悄摸了過去。
琳娜和雷蒙相依而睡，他們只有兩個簡陋的包袱，裡面裝著艾爾文防線居民為他們準備的乾糧，至於帳蓬，被子，一概沒有。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就在客商準備一口氣衝上去解決雷蒙的時候，就見雷蒙伸出個懶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徑直向客商所在的方向走去。
客商反應快速，原地趴下，隱入草叢。
雷蒙解開褲帶，照著客商所在的地方，嘩嘩撒了一泡尿。
客商一動不動，雖然被人尿在臉上很不爽，但他現在還不能發怒，他在等機會，等雷蒙轉身，在一刀捅死這個可惡的小子。
只要捅死了這小子，就先享受享受那個小女孩，雖然瘦了點，但臉蛋真是漂亮，嗯，這麼漂亮的小女孩可不多見，嗯，那就等玩膩了再賣掉好了。
客商頭上淋著尿，心裡卻在幻想著美事。
雷蒙的這泡尿明顯憋了很久，嘩嘩撒了半天，只淋得客商陣陣噁心，差一點嘔了出來，好在他毅力驚人，任憑尿水淋頭，硬是咬緊牙關，紋絲不動。
好不容易雷蒙的一泡尿撒完了，客商用袖子擦去眼中的尿滴，正準備一躍而起捅死雷蒙，耳邊忽然傳來了呼嘯的風聲。
客商眯著眼抬頭，模模糊糊看到一條黑影砸了過來。
嗡——
「砰!」
碗口粗細的木棒，纏繞著森然鬼氣，重重砸在了客商的頭上，只這一擊，就讓客商兩眼翻白，當場昏厥了過去。
雷蒙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怕客商沒昏的徹底，凝聚鬼氣，照著他的腦袋又來了一擊。
「想殺我，你還嫩了點。」
看著客商脫手的那把鋒利匕首，雷蒙冷笑了一聲。
雷蒙走上前，用客商的腰帶，將他捆在了樹上，確定他無法自行掙開之後，開始四下搜找客商那頭騾子。
騾子雖然跑的不快，不過好歹是個腳力，有了騾子，雷蒙和琳娜一天就能到達赫頓瑪爾。
很快，雷蒙就在一棵樹下找到了騾子，伸手拍了拍騾子背上馱著的黑色布袋，感覺裡面的東西很軟，打開黑色布袋一看，頓時讓他的臉陰沉了下去。
黑色布袋裡面，赫然是一個被捆成粽子一樣的小女孩，可憐兮兮的樣子，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
這混蛋果然是人販子!
雷蒙解開小女孩身上的繩索，取出兩滴『生命之息』給她服下。
返回客商近前，客商已經悠悠醒轉，看到身體被綁，臉色大變，拚命掙扎。
雷蒙撿起匕首，走到客商面前。
「我問你話，你要老老實實回答，聽明白沒有？」
「你問，你問，只要我知道，什麼都告訴你。」客商顫道。
客商現在後悔死了，本來綁了一個，直接拉到赫頓瑪爾賣掉什麼事都沒有，怪只怪自己太貪心，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陰溝裡翻船了。
「小孩是你從哪裡綁來的？」
「綠林鎮，德洛斯帝國境內的一座邊陲小鎮，是窮人家的小孩，勇士，我對天發誓，我只是綁了她，沒有動她一根毫毛，您知道，那些貴族老爺們最喜歡的就是原裝處女……」
「這種事，你做過很多次了吧？」
客商剛要開口，雷蒙一刀捅進了他的心窩。
這種歹人，絕不能留。
次日，琳娜醒來，驚訝的看著雷蒙牽著一頭騾子，而騾子上，還坐著一個年紀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
「雷蒙，這……」
「哦，那位善良的大叔擔心咱們無法在天黑之前跨過這座山，便把他的騾子留下了。」
琳娜指了指小女孩：「那那，她呢？」
「她啊，我昨晚撒尿的時候，在河邊撿到的……」
琳娜瞪大了眼睛。
小女孩很安靜，不哭也不鬧，只是轉著可愛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琳娜。
雷蒙翻身上騾，招呼琳娜：「上來，這頭騾子力氣很大，馱咱們三個沒有任何問題。」
「雷蒙，……到底是怎麼回事？」
琳娜才不相信雷蒙的鬼話呢。
「想知道，上來，我慢慢說給你聽。」
雷蒙伸手，將琳娜拉了上來。
「駕!」
騾子馱著三人，走向山路。
當雷蒙把事情的經過向琳娜講述一遍后，琳娜吃驚的看著雷蒙，那表情，就好像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在琳娜心中，雷蒙膽小懦弱，除了用他貴族的身份欺負人，就沒有別的本事了。
午夜計殺人販，這種事，如果是以前的雷蒙，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你果然失憶了。」琳娜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唔，我好像又記起一點東西了呢，比如你……好像不是我的母親。」
琳娜驚慌的看了一眼雷蒙，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雷蒙笑了笑：「不過別的事，我真想不起來了。」
他這樣說，是為了琳娜以後別在冒充他的母親，卻沒有恐嚇她的意思，原來的雷蒙那麼混蛋，琳娜想捉弄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雷……雷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沒等琳娜說完，雷蒙便將她摟在了懷裡，道：「你救了那個廢物那麼多次，捉弄一下，又有何不可？這只是你發泄的一種方式，何錯之有？」
看著雷蒙，琳娜瞪大了眼睛。
雷蒙和琳娜走後不久，一夥牽著獵犬的武士，在獵犬的帶領下，找到了那個被雷蒙殺死的客商。
「大人，偷走小公主的客商被人殺死了，附近搜找遍了，沒有發現小公主的行蹤。」
「追，繼續追，如果找不到小公主，你們，都要掉腦袋!」
大腹便便的凱德大公擦著臉上的汗水，憤怒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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