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老同學的話已經『相當』清楚了!王強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半個月的工資也沒好意思要,拿著隨身之物低著頭走出了網吧。
從網吧出來沒多遠就是一條河,沒有地方可去的王強就沿著河堤溜達。
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王強將竹蕭從包里取了出來,一曲《寧靜的傾訴》下來讓他心情緩解了不少。面對著表面平靜的河水王強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我的要求不高啊!有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實在不行一居室也可以接受!娶個老婆,性格上溫柔一點,長相上只要不影響市容就滿足了!稍微有點錢,夠養家糊口就可以了!哎……!」
心情不好的時候煙是少不了的,摸煙的時候碰到了口袋裡的一樣東西,掏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塊玉。這東西是昨天有個小孩在奮戰了六個小時的網路遊戲后,在結賬的時候說沒帶錢。然後就拿了塊玉出來當抵押,說是今天就來贖的。對玉的好壞王強是一點也不懂,但從上面用精湛的手藝雕刻而成的八卦圖上看,這玩意絕對不是三、四塊錢就能買的到的地攤貨。
王強雖然懶散,但品格上那絕對是沒得說的,不是自己的東西那是一定不會要的,既然是抵押品而且主人說好了今天要來贖的,無論如何也該給老同學送回去。
就王強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一塊西瓜皮成了他改變命運的潤滑劑——沒注意腳下的王強踩著西瓜皮一個跟頭就載進了河水之中。如果是在同樣水深的游泳池裡,憑著王強『相當』有研究的狗刨式游泳法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可惜這裡是湍急冰冷的河水,一到水裡王強就抽筋了,跟著被兩口水一嗆,人直接就暈過去了。
被王強捏在手中的玉碰到水之後,發出一道奇異的光芒!這光芒迎著太陽破空而去!
三天後,王強的屍體在下游被打撈了上來,他的父母在傷心之時收到保險公司賠償的意外傷害保險金三十萬元,雖然不多,但也是王強交給父母的第一筆錢。保險公司也夠倒霉的,當初一個業務員為了完任務,拉關係拖熟人才在王強工作的單位弄到了一批為期一年的保險單,可就在保險單差五天到期的時候,卻出了這擋子事。雖然保險公司懷疑王強是自殺,可有人恰好在河堤上乘涼看到了王強踩西瓜皮這一幕。
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一年,或者是一個世紀!反正是不知道過了多久!
「少爺!少爺!快醒醒!您要是再不起來,夫人可就要派人來催了!」昏迷中的王強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催什麼催!不就是相親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脫口而出說出這些話后,王強猛的坐了起來,因為他發覺從自己嘴裡發出的不是自己的聲音,而且現在的自己似乎有很大的不同。腦子裡似乎亂亂的,充斥著許多以前沒有過的東西。一時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王強,抬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少爺!少爺!你不要嚇我啊!」侍女見王強如此嚇的是連連後退,還大叫道:「來人啊!少爺又犯病了!」一邊喊一邊就跑了出去。
「小汀!你……!」王強被那侍女的喊叫聲給嚇住了,他剛張嘴想要把她叫回來,可已經不見侍女小汀的影蹤了,王強沒有發現他竟然知道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孩子的名字。
打量了一下屋內的陳設,王強愣住了。
屋子裡的傢具古色古香的透著一股子典雅的氣息,顯然不二十一世紀的產物,整間屋子裡沒有一件電氣化的產品,窗戶上裱的是紙、防蚊蠅的內窗是薄薄的細紗,門上掛的是綉有梅花的布簾。
看著這即熟悉又陌生的屋子,王強想起了很多的事情。這間屋子的主人叫李良,在這家的孩子里排行第七,上面有兩個哥哥和四個姐姐,不過雖然排行末尾但卻是正房夫人嫡出的唯一男丁。李良的父親李博乃是擁有本朝世襲國公之位的大貴族,而這個本朝雖然和中國歷史上的『唐』朝同名,但卻絕非同一朝代,因為皇帝的姓氏不是李而是姓鄭,而且這個唐朝也沒有經歷過女王主政的歷史,不過雖然這個地方不是地球也不是中國歷史上的唐朝,但相同的名字讓王強有一種歸屬感。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王強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很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片段,而且從這些片段中他發現自己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李良。
王強拍著自己的腦袋道:「我究竟是王強?還是李良?」
經過幾番回憶和思考,他發現無論是王強的記憶還是李良的事情都象是自己的,因為兩個人所經歷過的事情都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不過好像王強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而李良的事情就象一個沒什麼品位的觀眾默默的觀看了一場和自己毫不相關的庸俗電影,現在則是電影散場后的空淡回味。可關鍵是如果王強的記憶是真的,可現在的世界明顯是李良的。
想的頭都疼了,他還是沒有得出一個結論。管他呢!反正無論是王強還是李良性格都差不多,都是隨遇而安的主,雖然腦子裡的記憶似乎是以王強為主,但既然王強的世界已經消失了,而現在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李良的世界,那麼就做現在李良好了。
想到這裡,王強,哦……不!應該說是李良暗道:「賺了!當王強當了快三十年,連個老婆都沒混上,而這個李良才十七歲,家裡卻已經在為他張羅婚姻大事了。不但年輕了十來歲,還能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生活,而且連老婆也快到手了!不錯!比在那個世界當王強有前途多了!況且李良的家事又這麼好,父親位高權重,母親精明能幹,自己就等著過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吧!」想到得意處忍不住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鎮國公夫人柳氏正在前庭布置今日兒子的相親事宜,天還沒亮她就開始里裡外外的逐個檢查相親和訂婚需要一應的事物了。
見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后,柳氏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端坐在了廳堂之上。剛才忙的時候還顧不上,如今這一閑下來,她就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兒子李良來了。
這孩子命苦,雖然是嫡子,卻因為出生的太晚加上身有隱疾,使他喪失了繼承國公之位成為世子的機會。偏房張氏所出的長子李翱已經穩穩的坐在世子的位置上快五年了,若非自己憑著各種手段籠絡住了府內的人心,而老爺李博又值壯年,世子繼承國公之位還遙遙無期,只怕已經被自認為是鎮國公府二夫人的張氏欺負到自己娘倆頭上了,即便如此張氏那挑釁的眼神也時常刺痛柳氏的心。不能繼承國公之位也就罷了,憑著鎮國公的權勢和柳夫人的手段自然能為兒子另謀出路,可偏偏李良自小就有瘋癲之疾,小時候還不怎麼明顯,但隨著年齡的增大發作的越發厲害了。這十幾年來,也不知道請了多少名醫診治過,可始終都無法治癒。
「太太!」門口的丫頭進來道:「世子和張姨娘來了!」
柳夫人心裡雖然十分不喜,但仍舊溫和的說道:「請他們進來。」
有丫鬟將庭前簾籠挑起,一個滿身珠光寶氣的婦人和一個相貌不凡的青年走了進來。
「姐姐也真是的!」張氏微微欠身施禮后說道:「七哥兒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讓人知會我這當姨娘的一聲,也好讓妹妹開開眼,看看是那家的閨女能配得上我們七哥兒。知道的是姐姐有本事,這裡外一個人就能張羅好;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姐是在嫌我呢!姐姐是不知道,這府裡頭嚼舌頭根子的人太多了。」
柳氏頜首道:「坐吧!」
自討了個沒趣的張氏悻悻的坐在一旁,而那個年輕人,也就是未來的鎮國公跪在丫頭鋪在正中的軟墊子上,叩頭后說道:「孩兒李翱給母親大人請安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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