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漁翁(五)

第五十三章 漁翁(五)

呂布現在有點無所事事。

半個小時前,菲菲和嫣然風急火蟟地破門而入,急匆匆地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後就這麼平空消失在客廳中,弄得呂布莫名奇妙。

看著被不知是誰的小腳踹破的大門,呂布摸著光光的腦殼自言自語:「她們好像沒認出我是誰……」

半小時過去了,呂布無所事事地蹺著二郎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清茶,抽著香煙,看著京城地方一台放的卡通片,戰神金鋼正在裡面用光芒神劍砍個不亦樂乎。

忽然,隔壁廚房傳來砰地一聲大響,呂布扭頭往廚房那邊望去,透過透明的玻理牆,只見一個只穿著白色三角褲和襯衣的傢伙正躺在天然氣灶台下呲牙咧嘴。地下灑了一地湯汁麵條,幾根彎彎曲曲的麵條掛在那內褲男頭上,一口鍋子倒扣在內褲男胸口上。

呂布頓時勃然大怒,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吼道:「爺干你姥姥!媽的,居然敢打翻我的速食麵!還我面來!」

說話間,呂布邁開長腿,大步往廚房走去。廚房裡那個被燙得夠嗆的內褲男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往廚房換氣扇所在的那面牆壁推了一掌,只聽轟隆一聲響,那面牆便破出一個半人高的大洞。那內褲男趕在呂布進來之前,一扭腰跳上了灶台,從洞里鑽了出去。

呂布來遲一步,沒抓到那破壞了他晚餐的內褲男。他走到那洞前一看。只見那內褲男正在樓下夜色中地路燈照耀下撒腿狂奔,速度奇快。

「想跑?不給點教訓你,你小子以後還得來砸我的鍋!」呂布火吼一聲,隨手撿起一塊牆磚。卯足力氣扔了出去。

那牆磚嗖地一聲飛射而去,速度比子彈還快。只聽砰一聲悶響,牆磚正中那內褲男後背,整塊磚都爆成了粉末。內褲男一個趔趄,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卻沒有半點報復的**,搖搖晃晃地跑掉了。

「嘶,這人怎麼這麼好的涵養?一磚頭都砸得噴血了,他罵都不罵我一句……」呂布咧了咧嘴,撓著後腦勺自語道:「相比之下。我是不是顯得太小氣了?不過砸翻一鍋麵而已,就砸了他一磚頭……嗯。以後得注意修養了。老師說,練武者首重武德,修心比修身更重要……」

客廳里忽然傳來說話聲,呂布回頭望去,只見消失了好一陣地嬴羽、秦峰、菲菲、嫣然全都出現在客廳中,還多了一個呂布很熟悉的南晨星。

「老師,你們回來啦!」呂布樂顛顛地跑進客廳。和秦峰等人打了聲招呼。

「咦,這不是呂布么?他怎麼在這裡?」菲菲驚奇地看著呂布,嫣然、南晨星也都作驚奇狀。

「呃,你和嫣然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已經和我打過招呼了……,呂布有點鬱悶,心道她們剛才果然沒把我認出來。

卻聽菲菲說道:「我們剛才進來時見過你了么?嫣然,我們剛才見到呂布了么?」

嫣然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沒有,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光頭的傻大個。連眉毛都沒有。樣子好傻……」

「拷,那個光頭的傻大個就是我好不好?」呂布很不滿地咧了咧嘴,悲憤地道:「想不到我呂布一表人才。居然在你們眼中不成像……」

「好了,別埋怨了,你小子失蹤好幾個月招呼都不打一聲,我們都還沒抱怨呢。」秦峰問道:「呂布,剛才見著柳生英魂了么?」

「柳生英魂?沒看到。」呂布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在廚房看到一隻穿內褲的傻B,那傢伙居然穿白色透明三角褲,太噁心了。我好好的正煮麵呢,那傢伙不知怎的進了廚房,還打翻了我一鍋麵。實在太過分了,我氣憤之下,就砸了他一磚頭。」

「廚房的牆怎麼破了?」嬴羽忽然開口說道:「這是公家的東西,弄壞了要賠的。」

「不是我乾地!」呂布連忙申辯:「是被那穿白色三角褲的傢伙打破地,不關我的事啊老師!要賠錢找他,不要找我!」

「那人應該是柳生英魂了。」秦峰說道:「你那一磚頭,該沒砸死他吧?」

「沒,他身體挺不錯的,一磚頭砸下去,居然只吐了一口血。」呂布有些遺憾地道:「他就是柳生英魂么?我剛才沒看清他的長相,讓他跑了……早知道我就扔飛刀或是標槍過去了。」

「還好你沒把他弄死,」秦峰拍了拍呂布的肩膀,說道:「要不然我就白費功夫了。」

「阿峰,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為什麼不讓我們追他?」菲菲忍不住好奇,剛才秦峰說他扇柳生英魂那一巴掌並不簡單,卻沒說為什麼。

「我那一巴掌,用的是遮天手的手法。」秦峰嘿嘿笑道:「偷偷種了一縷慾火焚身真氣進去了,在他身上留了個記號。哈,那傢伙不懂武功,不會掩飾內家真氣氣息地法門,以後只要他接近我們,不論偽裝成誰,我都能感應得到。菲菲和嫣然也可以,不過你們感應的範圍就比較小了,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我種的真氣不多。」

一個真正的內家高手,都有一套獨門的掩飾內家氣息的法門。境界越高,掩飾得越好。像嬴羽這等肉身成神的武道高手,即使一個武功已入天道的高手用心打量他,也只會以為他是個普通人。

相反地,如果境界不高,即使有掩飾內家氣息地法門,也瞞不過比自己境界要高上許多的內家高異地感應。像柳生英魂這種精神力超強,卻不通武學地人造神。身體內一旦被種下真元,那麼他身上的真元氣息對有如源頭一般的秦峰來說,便是不設防地了。

「神壇亡我之心不死,但我們對神壇所知甚少。除了知道神壇除柳生英魂之外。還有九個跟他同級的人造神之外,其餘一無所知。現在我在他身上種下了一道真元,無論以後他以何種身份在我們面前出現,我們馬上便可知道他是誰。我們還有可能從他身上得到其餘人造神的消息,甚至是……知道神壇的總部在哪裡!」秦峰笑道:「柳生英魂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自以為撿回一命,又哪裡想得到,我是故意放長線釣大魚?」

「嗯,真是好計!」菲菲點了點頭,道:「阿峰你真聰明。只是……好像被你種下慾火焚身真氣之後,便只會對你一人有反應……」

「也就是說。從今以後,柳生英魂再不會對任何異性產生性趣。」南晨星面無表情地道:「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愛上你,棄暗投明。」

「好可怕哦!」嫣然小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真是太複雜了,要是柳生英魂愛上秦哥哥,他會不會也和秦哥哥做那種事?」

「別怕,現在流行斷背。」呂布滿臉深沉地作總結陳詞。

秦峰:………我馬上把他找出來殺了!」

……

「阿峰,正月里我曾見過秦仁一次。」坐在客廳里。喝著新沏的清茶,嬴羽、秦峰幾人隨意地交談著,「他現在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帶著他身邊所有的人。」

「哦?什麼意思?他……難道飛升去做神仙了?」秦峰問道。

「當然不是。」嬴羽笑了笑,說道:「做神仙哪及做凡人逍遙?真要做神仙,早在他武道成神的那一天,就去做了。他告訴我說,他回他的家鄉了,帶著他身邊所有的人回去了。喬偉、黎古定也跟著他去了。」

「回家鄉?」秦峰聽得有些迷糊:「那不就是……回老家?那不就是……掛掉了?日他該不是嫌命長自己抹脖子了吧?」

「呵呵。他那種貪戀紅塵地人,會嫌命長?他只會嫌命太短,他永遠有層出不窮的享樂法子。」嬴羽笑道:「他所說地家鄉。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據他說,那裡,是一個與這裡一樣的世界。用時髦一點的話來說,他的家鄉,是與這個世界平行的一個空間。」

說著,他指了指嫣然,說道:「這個小姑娘,便是從那裡來的。」

「了解。」這種事情對秦峰這種新人類解釋起來容易得很,「不過我還真沒有想到,我老祖宗居然有了這等在兩個平行空間穿梭自如的本事。」

「論武道,秦峰不及我。但是論交朋友,他比我強。那個把他扔進這個世界地真正的神,都跟他有點交情。他想穿行與兩個世界之間,也不是什麼難事。他讓我也隨他一起去看看那個世界。」嬴羽說到了重點:「但當時我正在追查神壇的事,所以沒有隨他一起去。我告訴他,等辦完了事情,便去與他匯合。」

「嬴前輩的意思是?」

「現在雖然神壇的事情還沒辦完,但是……我們已經清楚了,他們的直接目標是你。」嬴羽微笑道:「所以,我想接下來的事情,應該由你去完成了。」

「呃……嬴前輩的意思,是不幫我對付神壇了?」

「我答應過秦仁,」嬴羽緩緩說道:「可以教你,但不能幫你。秦仁不希望……我會因為和他的交情,對你特別照顧。他說,鷹隼若不離開父母羽翼地庇護,但永遠不會變成搏擊長空的雄鷹。所以,我把我的功夫教給了你,而我以後,也不能再幫你。」

「這樣啊……」沉默了一陣,秦峰很乾脆地點了點頭,「好吧,那以後我便自己對付神壇,嬴前輩你可以放心地去和我那老不死地祖宗去那個世界逍遙了。」

「奉先已經學會了我的無情七重天心法和金烏玄功,以後他可以幫你。」

「呂布有沒有學會金烏三劍?」

「他能練武。已經很難得了。」嬴羽搖頭笑道:「人造神體質特異,絕大多數無法習武。而呂布的體質更是特異中地特異,像他這種能練內家功夫的人造神,我估計所有的人造神中僅他一人而已。但金烏三劍對他來說太難了。」

「可惜了。」秦峰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要是呂布也能練成金烏三劍,以後我們雙劍合擊,恐怕天下間將沒有人會是我們的對手。」

「以你現在地功夫,有龍吟相助,再和菲菲的虎嘯合璧,已經天下無敵——當然,除了我們幾個老不死之外。」嬴羽笑了笑,抬眼看了看窗外,窗外夜色正濃:「事情說完,我得走了。」

「這就走?」秦峰有些愕然。好像這些老怪物都是這般洒脫,事情一說完就要走。喬偉、黎叔是這樣。秦仁是這樣,現在嬴羽也是這樣:「我和沒給嬴前輩敬謝師酒呢!」

「這般虛禮俗套對你我有意義么?」嬴羽笑看了秦峰一眼,又對呂布說道:奉先,為師這就要走了,要記得為師和你說過的,關於絕情道的那些話,你莫以為為師走了,便沒人能管得了你。只要為師想回來。也不是辦不剎的。」

呂布點了點頭,沉聲道:「老師您謝放心,您的教誨,弟子一定謹記心頭,不敢稍忘!」

嬴羽欣慰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著陽台走去,邊走邊道:「奉先,為師也沒什麼留給你。柜子里有張銀行卡。密碼是六個零,裡面還有些錢,便給你做以後的持家之用。」

秦峰等人見嬴羽站起身。便也都站了起來,跟在嬴羽身後,送他往陽台走去。呂布走在嬴羽身旁,落下他半個身位,聽了他那句話,猛地頓住腳步,撓著後腦勺說道:「老師,您上個月捐了三千萬給華夏慈善總會,卡裡邊好像只剩下五百多塊了,連賠廚房的修理費都不夠……」

因呂布突然停步,他魁偉的身材便擋住了後面的秦峰等人。他說話時,嬴羽已然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陽台之上。

「是么?哈哈哈……為師忘了……呵呵,為師生平積蓄,已全部捐出。實在不好意思,賠廚房地錢,你讓阿峰給你墊付吧!哈哈哈哈哈……吾去也……」

聲猶在,人卻已青杳無蹤。因呂布阻著,秦峰等人連嬴羽是怎樣離去的都沒看到。

「日,高人都是這樣神出鬼沒么?」秦峰喃喃自語,嬴羽地長笑聲回蕩在夜色中,漸漸隨風消散……

……

……

柳生英魂踉蹌奔逃,邊逃邊咳著血。

白日里被嬴羽擊傷的內腑還未痊癒,便又被呂布砸了一記黑磚。雖然他**上的傷害不會減損他的力量,但是這傷勢也太過嚴重,重到他現在必須找地方好好休養。

但前提是得先離開京城。

「秦峰……咳咳……等我彙集九星,必取你性命!」柳生英魂穿著從男生宿舍樓中順來的衣褲,向北大校圓外奔去,「下一次,我不跟你玩詭計,我正大光明向你挑戰!我就不信,合我柳生英魂和九星之力,還取不了你的性命!咳……」

劇烈的咳嗽聲中,柳生英魂噴出了一口鮮血,在路邊兩對情侶驚詫地目光注視下,奔出了西大門。

向身後望了望,不見身後有追擊者,雖然心感奇怪,但柳生英魂現在卻已沒有時間去細想。他攔了輛計程車,也不管自己身無分文,吩咐司機往郊區開。

好心的司機見他連連咳嗽,提醒道:「哥們,你咳成這樣兒,是不是先去醫院看看?」

「不用。」柳生英魂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車座靠背上,說道:「感冒咳嗽而已,喝點止咳藥就行了。開車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辦,趕時間。」

司機搖了搖頭,不再多話。……

車子開到城郊,司機說道:「哥們,你具體要去什麼地方?說個地名兒,我也好去。」

柳生英魂說道:「沿著大路一直開,開到車沒油為止。」

「哥們兒。你不是開玩笑吧?」司機一腳剎車,車子停在了路邊,「這麼晚了,我可沒時間陪你折騰。」

柳生英魂眯起了眼睛:「我也沒時間跟你廢話。開車,或是你下車,我自己開車。」

「哥們兒,搶輛計程車可划不來,你賣不出價錢的。」司機語氣已經有些沖,手上已經摸了一把扳手。

柳生英魂有氣無力地瞥了司機一眼,懶洋洋地道:「你運氣好,要是在以前,你這種蠢貨早沒命了。」說罷,他抬起右手。輕輕一揮,司機身旁地車門便自動彈開。接著他手再一揮。那司機便飛出了車子,連安全帶都扯斷了。

柳生英魂手一推,攔在前排與後排之前的鐵欄悄無聲息地化為粉末。他爬到駕駛座上,關上車門,在滾到路邊的司機的叫罵聲中揚長而去。

那司機地確運氣好,若不是柳生英魂害怕殺了人,被秦峰從屍體上知道他地去向。這司機必死無疑。在鬥智上敗了一次之後,現在的柳生英魂已經不敢露出半點紕漏。

劇咳仍未中止,柳生英魂一邊咳,一邊將油門一踩到底,在公路上飛快地飆著車。咳出的血水不時噴洒到擋風玻理上,他也懶得去擦。

離市區已經很遠了,柳生英魂確信秦峰不會追上來,這才放路了車速。

「咦,速度怎麼慢下來了。剛才飆得不是很爽么?使勁踩油門呀,全速飆車才過癮呢!」

一個清脫稚嫩地女聲忽然傳入了柳生英魂的耳朵,柳生英魂心中一驚。忙一腳踩下剎車,將車子停到了路邊。

聲音是從車頂上傳來的,而此時郊外的建築已很稀少,兩里開外才依稀有些燈光,周圍都是空蕩蕩地一片曠野。柳生英魂完全不知道,車頂上說話的那人,是在什麼時候,又是在什麼地方上了他的車。

「你是誰?」柳生英魂端坐在駕駛座上,沉聲問道,「什麼時候到我車頂上去地?」

車頂上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怎麼,你忘了我地聲音么?」這女聲聽起來很稚嫩,就像幼童未變聲的童聲一般,柳生英魂聽來有些耳熟,卻又憶不起在哪裡聽過。

「那麼,我現在的聲音你總該聽過吧?」車頂上的女聲一變,變成了一個冷冰冰沒有絲毫感情,雖然好聽卻讓人覺得像是寒冬臘月穿過牆縫的冷風,能讓人從腳底一直涼進心窩的成年女子的聲音。

「是你!」柳生英魂訝然:「你不是明天才到嗎?怎麼現在就來了?」

柳生英魂心中震驚,聽出了車頂上那人地聲音之後,柳生英魂便不再追問她是怎樣到了車頂上的。只因他知道,車頂上那人只要想到他車頂上的話,以他現在的狀態,是絕對沒辦法察覺的!

「我想什麼時候來,還需要由你決定,向你彙報嗎?」冰冷的聲音說道:「別人什麼時候來,不關我的事。只要我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你來了多久了?」柳生英魂沉聲問道。

「從你坐上計程車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到了車頂上。」冰冷的聲音道:「柳生英魂,你還真是廢物,居然被人傷成這樣兒,我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放肆!」柳生英魂怒道:「你就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別忘了你我地身份!」

「哼,」冰冷的聲音冷哼一聲,「柳生英魂,你自己心裡清楚。論真實實力,你怎配與我相比?若不是仗著你那該死的禁區,十二大神地位置,哪裡輪得到你?」

「那現在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柳生英魂心生警兆,車頂上那人喜怒無常的脾氣,他實在是太清楚不過。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冰冷的聲音冷冷一笑,「十二大神中的智慧神……該換人了!」

「你找死!」柳生英魂怒叱一聲,雙掌猛地向上推去,哧地一聲,他雙手還沒觸到車頂,車頂的鐵皮便已消失一空,乾淨得就像被橡皮擦擦去的鉛筆筆跡!

「沒人?」柳生英魂暗暗叫糟,車頂鐵皮被抹去之後,頂上卻空無一人。他剛準備發動禁區,便覺全身一涼。

無數根銀色的纖細絲線閃著冷厲的金屬光澤從車身每一處空隙中探了進來,閃電般扎進了體內,將他的身體扎得有如刺蝟。與此同時,無數根同樣的絲線死死地勒住了全身每一寸皮膚,尤其是頸部以上,更是被勒得密密麻麻,密不透風!

只在瞬間,車子里的每一寸空間便被那銀色的閃著金屬光澤,鋒利堅韌得難以想象的絲線填滿。柳生英魂身上扎滿了絲線,更被纏得有如銀色的木乃伊一般,全身上下無一處空隙。

「妖星……』柳生英魂沉悶的怒吼從被纏得死死的頭部中發了出來:「你敢殺我……要是被『神』知道了,你必死無疑……」

「哼,『神』不會知道的。」那個冰冷的聲音說道:「我等你把車開到了這裡才動手,你以為我會留下任何讓人知道你死因的線索?更何況,你馬上就會厚骨無存,消失得無影無蹤。反正你是經常鬧失蹤的,又沒多少人願意管你的死活,你說習神,會不會知道真相呢?」

「妖星,你別得意!」說話間,周圍所有的聲音突然消失一空——蟲鳴聲、風聲、發動機的轟鳴聲等等,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哈哈哈哈……你已進了我的禁區,我死了,你也出不去!」

那無數根銀色的絲線將柳生英魂纏得太緊太死,扎在他身上的那些絲線又將他的身體完全洞穿,幾乎填滿了他每一寸**。柳生英魂無法重施那從虎嘯翼下脫出的方法,只得垂死掙扎,發動禁區,將自己與那被他稱作「妖星」的襲擊者一起送了禁區之中。

「柳生英魂,你還是真是白痴。用這種謊言嚇我,以為我真是小孩么?你死了,你的超能力就消失了,這禁區還能維持?」妖星不屑地冷哼道:「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么?不僅僅是因為我想搶你智慧神的位子,還因為我看你很不順眼。你還記得吧?去年我要你給我造個巧克力房子,你居然敢拒絕!太可惡了,還從來沒有人敢拒絕我的要求……」

「你因為這個殺我?」柳生英魂的聲音變得有些哭笑不得:「好罷,你放了我,我給你造間巧克力宮殿……」

「晚了,我這個人很小氣的。再說,我已經得罪了你,放了你之後,難道你以後不會想法子報復我么?柳生英魂,永別了!」

「別……還有得商……唔……」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那勒在柳生英魂身上的絲線猛地一緊,然後便見血水自絲線縫隙中噴湧出來。

當血流盡之後,那無數銀色的絲線如潮水般褪去,很快就退出了車外,消失得無影無蹤。車上已不再有柳生英魂,只余車座以及周圍的暗紅血水。

周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柳生英魂的禁區已經消失了。

轟……車子的油箱突然爆炸,將車子拋上了一米多高的空中,又重重地落下,隨後猛烈地燃燒起來。

耀眼的火光旁,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長發少女。少女穿著白袍,腰系綢帶,裝扮有若古人。她腿長腰細,胸脯更是驚心動魄地突起,罕見地豪放。那雙飽懲的胸脯像是要掙脫胸部那已然無法正常合攏的白袍,強行跳出來一般。

更詭異的是,少女的一頭齊腰長發,居然是銀色的,在火光中閃著耀眼的金屬光澤。泰半髮絲之上還沾著淡淡的血痕!而她的眼珠,居然是純銀色,不帶絲毫雜色!

少女拈起一抹長發,輕輕拭去髮絲上的血痕,冷厲如冰的俏臉之上,露出一抹似詭異,又似調皮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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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花錄(花間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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