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貝貝在首都

貝貝要去首都啦！

這幾天舅姥姥彭惠芬跟個陀螺似的，要準備二大一小的行頭，火車上吃的。還要備點s市的特產送人，忙的不得了。連閨女李玲玲都拉上湊了壯丁。

舅姥爺也是罕見的春風得意。

他這個校長兼黨支部當了也有幾年了，人脈也有點，不過到底比不過那些有家世，有背景的。

這次中央上辦的學術研討會，沒想到羅副局長會推薦他去。還特特把他喊去，給了幾個人的聯繫方式，都是和他關係不錯一起共過事的。

美其名曰替他拜訪下，又細細說了這些人的喜惡，忌諱等等。

這是明打明的提拔他啊，李啟森心裡有數，不管能不能往上升他都感激這位同門師兄。

...............

一家人忙碌了幾天，準備蓄勢待發。

臨去前還出了一個小插曲！

表舅媽袁招娣聽說二老去北京還帶著貝貝，就一直和愛人李立仁抱怨。李立仁被煩的不行，磕磕巴巴的跟她媽說，能不能把他兒子李元也帶上。

彭惠芬開始還跟兒子解釋，孫子年齡太小，根本帶不了。後來聽說是媳婦攛掇的，當場炸了毛，一頓臭罵，李立仁灰溜溜的走了。

隔天上午十點，李啟森夫妻倆帶著貝貝上了火車。

這次同行的有十來個人，基本都是評了高級職稱的各個學校的骨幹力量。

像李啟森這樣拖家帶口的不多。彭惠芬是因為本身干教育工作的，這會正好不上班，所以能跟來。

至於貝貝，有彭惠芬帶著當然可以。

火車上幾個人湊一堆聊天吹牛的，吆喝著玩牌的，還有一個人坐那看書的，各式各樣的都有！

貝貝張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老師怎麼是這樣的？

舅姥姥彭惠芬看外孫女那傻樣呵呵直樂，就是不吭聲。急得舅姥爺李啟森只能幹巴巴的自己和貝貝解釋，老師也需要適當的調劑生活什麼巴拉巴拉的，並且一再強調這只是很偶爾的，唯恐毀壞了外孫女心中老師的高大形象。

晚飯吃的姥姥帶的饅頭配小菜，就著白開水，還行！

吃完晚飯，聊了會，就各自回房間關燈睡覺。

綠皮車搖搖晃晃的開了二十多個小時，才到b市。

出了火車站就感覺熱。

貝貝覺得自己這會就像只鴨子，被架在烤爐上，這面烤好，翻過來烤另一面........

整個人從裡到外說不出的燥熱！

他們一行人站那呆了沒幾分鐘接待組的人就來了。

接待組的負責人挺熱情，姓馬，三十多歲。貝貝看著他滿頭滿臉的汗，覺得真是幹什麼都不容易......

一行人上了車，簡單介紹了下。介紹到貝貝時，同來的一個女教師開玩笑的說道：「這是我們的小才女，不僅會背詩，毛筆字也寫的好，聽說還會吹笛子。」

大家一陣鬨笑，那個小馬很會來事，立馬一個勁的誇讚這是s市教育搞的好。

貝貝撇撇嘴，她會的都是舅姥姥舅姥爺教的，這跟s市有什麼關係？扣那麼大帽子至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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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

這次住的南郊賓館離李啟森開會的地方很近，有點花園式酒店的味道。馬同志安排好住所，交代了明天的行程，就急匆匆的走了。臨走時又關照大家可以去二樓餐廳免費點餐，不過有限額。

貝貝餓的早前胸貼後背了，遂拉著李啟森夫妻倆一起去餐廳吃了飯。

吃完回房洗漱完，三人都有點累了，一覺睡到晚上六點。

醒來后李啟森和同來的老師找負責人商量了下，遂決定去吃烤鴨。

打了電話給接待小馬，叫了車，大夥直奔烤鴨店。

...............

剛烤上來的鴨子通體金黃中透著點棗紅色。烤鴨店的師傅推著小車站桌邊片著鴨肉，鴨皮，不過片刻，已經片完半個鴨身。

大夥聞著烤鴨上散發的果木香，看著那如同起舞般的雙手，都是一陣讚歎。

貝貝覺得這種營銷策略實在是高，還沒吃呢，視覺，嗅覺已經刺激到她口水快流下來了。

鴨肉，蔥白，再沾上醬料往薄餅里那麼一裹.............唔，肉嫩皮脆，肥而不膩，真是美味！

連吃了三個，被李啟森的眼神掃了下，才訕訕對著彭惠芬說道：「姥姥吃，不給我卷了。」

李啟森拿貝貝是當親外孫女看的，所以對她要求特別高。比如在外面吃飯有外人在，是不允許她動筷子夾菜的。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貪嘴，以免別人看著不喜！

彭惠芬朝老伴一瞪眼，又不是舊社會，搞這一套幹嘛？

「乖囡，來次b市不容易，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今天放開吃哈！來！再吃個！」說完，又往貝貝嘴巴里塞了一個。

貝貝苦著臉看著李啟森，一副我是被逼吃下的模樣。

李啟森看了忍不住樂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又扭頭對身邊的同事說：「這烤鴨確實不錯，咱們走的時候帶上點。

眾人皆是點頭，雖然烤鴨不便宜，可這麼好吃的東西不讓家人也嘗嘗，心裡說不過去。

大家吃飽喝足已經快九點了，相偕坐車回了賓館。

第二天，李啟森開始忙碌起來。

各種大小會議，餐宴，忙個不停，偶爾空出來的時間還要拜訪領導，根本沒有時間陪彭惠芬和貝貝。

所幸，彭惠芬來之前早早聯繫了老同學，又給小馬塞了條紅雙喜。

這小十天倒轉了不少b市的景點。故宮，天壇，頤和園，長城，*...........

把貝貝累的天天一倒床上就起小呼嚕。

這天早上，彭惠芬喊貝貝起床：「乖囡，明天就回去了。姥姥和你嚴姥姥說好了，今天去逛逛，看看有什麼特產，咱們得給你表舅，姨姨，元元帶好吃的好玩的呀！快起來呀！」

貝貝躺在床上裝死：「姥姥，我睡著了！」

彭惠芬看著好笑，指著貝貝，對李啟森說道：「你看這個小丫頭！」

李啟森抖一抖手裡的報紙：「要不今天她不去了，這逛街也沒什麼意思。」

「我知道逛街沒意思，可我不去你去么？你不今天沒事么？你去不去？你回去啥也不帶，閨女兒子能饒你么？」彭惠芬覺得她老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典型。

李啟森一聽這話要糟，讓他去逛街，比讓他不抽煙還難受。趕緊連聲討饒：「是，逛街是非常辛苦的事，你辛苦了。我的意思是貝貝要是受不了就不去了，你帶著她兩人都受罪。」

彭惠芬想了想，覺得帶孩子逛街確實太受罪。遂即點頭應允，吃了早飯，找老同學去了。

李啟森今天沒事，看看報紙電視，休閑的很。

貝貝迷迷糊糊的睡到十點半才起來。

中午吃完飯，有人來找李啟森。

說是讓他幫忙給什麼夏令營講堂課。原先的老師生病了，來不了。時間有點緊，下午二點。

貝貝聽著都都覺得........何止是有點緊，簡直是火燒屁股了.

說了半天的好話，李啟森實在抹不開面子。又一想就算丟人也只丟在b市，應該或許沒太大問題。

這會備課也來不及了，原先老師準備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拿來。

李啟森寫了幾條大綱，差不多就這樣吧。寫這些也是怕到時說遠了，可以拉回來！

貝貝原本不想跟著去。等姥爺走了她可以去空間轉轉，順便泡泡澡。天氣熱得要死，不出去受那罪！

李啟森不同意，這是賓館，又不是自己家。怎麼也不能把她一個人留著。要不彭惠芬回來不罵死他才怪！

最後李啟森一把抱著貝貝就出了房間門，根本不和她多說。把貝貝那個氣的呀！心想武力值太低就是不行！

小心眼貝貝到了夏令營基地就開始折騰她舅姥爺。各種作！最後甚至要求李啟森上課也要帶著她去，沒想到居然應允了。

李啟森帶著貝貝進教室時，講台下面明顯有輕微的嘩然聲。

他咳嗽了下，笑著對下面的同學說道：「這是我的外孫女，她想和大哥哥大姐姐一起聽我講課，大家不會介意吧？

一片善意的笑聲響起............

李啟森低聲問貝貝：「我帶你下去找座位吧？」

貝貝搖搖頭，鬆開舅姥爺的手，邁著小短腿徑直走到了一張課桌前，敲了敲，眼神示意對方讓一讓。

貝貝一進門就看上了這個座位，沒別的原因，靠窗的就只有這一個了！

趴在課桌上正假寐的蔣紅旗覺得面前這個小屁孩很討厭。空位子又不是只有這一個，怎麼不找別的座位，決定不理她。

「這位同學，請你讓一讓！」貝貝又敲了敲桌子。

蔣紅旗聽到她喊自己同學，嘴角一陣抽搐。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見隔條道的女同學輕聲說道：「蔣紅旗，老師正看著你呢，趕緊的！」

他猛地抬起頭，看見講台上站著的老師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哼了一聲，側了側身，讓貝貝坐了進去。

...................

李啟森今天講的課題是「如何做個有用之人」。

李啟森沒備課，只能想到什麼就講什麼。他又愛掉書袋，平時備了課還很注意，今天則是徹底放開了說，幾句話里就一段詩詞引據什麼的，大多都是文言文。好在他說完就會解釋一遍，大家還能明白。

蔣紅旗聽的無聊，這會也睡不著了。正東張西望，就發覺個奇怪的事。

坐他邊上的那個小丫頭特逗，上面老師說到那些詩詞，她就一會搖頭，一會晃腦的。

開始蔣紅旗覺得這毛孩子是裝樣！

可時間長了他覺得不對，哪有孩子能那麼會裝的。每次老師一說到詩詞引據的精彩之處，她就搖頭晃腦，嘴裡念念有聲。蔣紅旗湊近聽了聽，和老師說的一樣，一氣背下來，都不帶停的。

真好玩！估計什麼意思都不懂，硬背！丫頭記性挺好！

不過看她坐那念文言文那樣，倒是很舒服。那感覺，唔..........就像他小時候在河裡游泳那樣...........自如！

「你聽的懂？」蔣紅旗問貝貝。

貝貝覺得這個同桌大概挺無聊的，要和五歲的孩子找話說！

「聽不懂，我坐這幹嘛？」

蔣紅旗一愣，這毛孩子還真不可愛。大人怎麼教的？

「你幾歲啦？」蔣紅旗用手指戳戳她。

貝貝斜睨了他一眼，呵斥道：「閉嘴，專心聽課！」

......................

下課後，李啟森讓貝貝在教室里呆會，一會來接她：「在這呆著別亂跑！一會姥爺就回來，聽見嗎？」

貝貝詫異的看著她的舅姥爺：「姥爺你什麼時候看我亂跑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正在收拾東西還沒走的蔣紅旗回去和他媽學這段，姚佩娥笑的不行！大讚這個小丫頭可愛！

可愛嗎？蔣紅旗想想，覺得那小大人模樣確實挺逗，不過更多時候讓人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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