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童年(二)

005 童年(二)

後來去去c市讀書,顧婉婷也玩了很多遊戲,比如手上花式繩,一根繩接成一個圈,通過兩隻手變化成各種樣子,有金魚、錢包、各種網狀、一朵花等等……

還有挑棍,去小賣部買一捆小棍子,席地而坐,把手中的棍子在一定高度上撒下,然後一根一根取出,抽取的時候只能拿一根,碰到別的棍兒算輸,輪到對方抽。抽出的歸自己,最後看誰的棍多誰就贏。

弟弟們最喜歡的是打彈珠,也叫彈玻璃球。在地上摁幾個小洞,然後從起點將玻璃球滾向指定洞內,以最先完成規定洞數者贏。顧婉婷記得弟弟們的準頭很好,能手拿玻璃球幾米之外擊中地下的另一隻玻璃球,甚至可以十米外一球進洞。如果顧婉婷沒記錯的話,他們姐弟三人小學的零用錢也幾乎是賣彈珠來的。顧婉婷讀高中搬家時,家裡好像還搜出好幾袋子的彈珠。

說到彈珠,顧婉婷想起來拍畫片,在小賣部購買一種質地堅硬的彩色小畫片,題材多為《封神榜》、《西遊記》、《新白娘子傳奇》等小說、動畫片中的人物。把畫片扔一個在地上,另一個人也拿出自己的一個用力拍下去,靠產生的風或適當的角度把地上的鏟翻個面,對方的這張就歸你了,否則你的就歸對方了。這個遊戲當年時常會在課間休息和中午的課桌上、地上演繹得人仰馬翻,狼煙四起。除了正拍外,還有反拍、雙翻、一條龍(也叫「清一色」)、滿堂紅。

除此之外,還有鬥雞、斗蛐蛐、放風箏、摺紙飛機、踢毽子、紙風車、東南西北、盪鞦韆、吹泡泡、抽陀螺等等。

或許城裡小朋友的遊戲更加豐富多彩,顧婉婷也很享受其中的樂趣,但她卻始終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或許這跟顧婉婷的出身有著莫大的關係。她的家族一直生活在這個小山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血液,世世代代骨子裡的傳承,樸實已經鐫刻在她記憶的最深處。這片土地是她的根,她深深地熱愛著這片土地。或許這裡沒有深埋於地的古迹,沒有風雨滄桑的遺址,沒有瑰麗神奇的傳說,也沒有魅力四射的名勝,但它卻深深地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人。顧婉婷喜歡玩泥巴,她能夠隨手把黃泥塊捏成各種各樣的物事,小貓啊,小狗啊,小猴子啊,小白兔啊,還有小泥人,每一個都惟妙惟肖。雖然進城后玩過五顏六色的橡皮泥,但顧婉婷卻覺得缺少一種味道,一種泥土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她從未真正意義上地做過農活,顧婉婷嚮往著田園生活,她喜歡無聊時去山上摘摘野果子,采菜蕨菜,挖挖冬筍,這讓她享受到很多自然樂趣。

她還記得小時候去山上摘過很多野果子,不過長大后許多都吃不到了。其中,最受小孩歡迎的是春天裡油茶樹嫩葉叢中的茶泡,紅色的有點澀,白色的最好吃。還有桑葚,紫色的很甜,紅的會有點酸。好像還有一種酸李子,橢圓形的,小小的,酸甜味。但最喜歡的還是野草莓,土話叫做「萢」,與蛇果很像,但是蛇果不能吃,那時滿山遍野都可以找到這種野草莓,紅晶晶的,摘下來都來不及清洗乾淨就往嘴裡一個勁地塞,親甜親甜的。還有映山紅,也叫紅杜鵑,不僅漂亮,還可以吃,也是酸甜甜酸的。

村口有一棵很大的古樹,夏天的傍晚,村民們總喜歡拿著椅子和竹扇,坐在樹下,一起聊天,下象棋,打牌。

顧婉婷對自己六歲以前的記憶全部來自顧爸爸。每當過年的時候,顧爸爸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講那過去的事情。

顧爸爸說她第一次帶著弟弟去摘豬菜,摘了滿滿的一籮筐,兩個人都抬不回來,後來還是村裡的某個姐姐幫著扛回來的。那天,顧爸爸特高興,多吃了一碗飯。結果第二天,兩個人也拿了一個籮筐去摘豬菜,回來后就把空蘿筐往大廳里一丟,空著去空著回,顧爸爸笑了,那天他也多吃了一碗飯。

顧爸爸說弟弟顧正淵小時候特別好玩,看著村裡的小姑娘都穿花裙子,姐姐也穿花裙子,就吵著鬧著也要穿花裙子,顧媽媽沒法,只好依著他,拿了一條顧婉婷穿過的舊裙子給他穿上。顧正淵穿上后,興高采烈地到村裡炫耀了一圈。回來后就悶悶不樂地把裙子脫了,顧爸爸笑話他道:「怎麼不繼續穿了?這麼漂亮!」顧正淵大哭:「我以後再也不穿裙子了,那是女孩子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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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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