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陳院長和周圍的醫生臉色都白了,陳院長辯解道,「姑娘,你別胡言亂語了,我都告訴過你,這手術沒有任何危險的,快跟我們回手術室去。」

周圍家屬都面露疑惑,一會兒看看陳院長,又去看見那少女,少女渾身發抖顯然嚇的不輕,有不少家屬這才注意到裹著手術床單的胸口處的確暗了一大塊,透著暗紅的顏色,那是血的顏色。

這兩人到底是誰在說謊?換腎變成了開胸手術?這可能嗎?要真是如此,家屬們看著院長的眼光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顧衾看著陳院長,心中暗恨,若她還是自己的身子,這院長早就不堪一擊了,可她現在換成了這具身體,沒有任何修為武學,瘦弱的不堪一擊。她甚至只能用這少女最柔弱的一面來尋求幫助。

「他們真的告訴我是捐腎手術的。」顧衾抖著身子,嘴唇發白,「你們看……」說著咬牙把肩膀露出一般來,堪堪露出左心房的位置,那上面一道鋒利刀刀子劃破的傷口,傷口不深,看樣子應該是手術刀一按下去就立刻拿起來了,傷口處還有紫藥水畫出的痕迹。

顧衾掌心握拳用力錘了錘左心房的位置,「你們看,我的心臟沒有任何問題。」

不少家屬臉色都變了,他們都是心臟病人的家屬,豈會不知心臟病經不起任何繁瑣的運動和勞力,更不用提還能這般用力的錘打自己的胸口,這少女說的難道都是真的?沒有心臟病院長為了還要為她主刀?對了,這少女方才說的捐腎?難不成是院方騙了這少女?其實是捐心臟的手術?可是只有成了植物人腦死亡的人才會在家屬的同意下捐心臟的。難不成醫院已經如此膽大的了?竟然騙取活生生的人的心臟?

顧衾紅著眼,捂著臉喃喃道,「爸爸明明告訴我是捐腎手術的,說他好友的孩子腎衰竭,需要腎臟,讓我去配型,然後告訴我配型成功了。爸爸勸我說少一個腎沒什麼問題的,可是那孩子沒人捐腎就只有等死的,讓我給那孩子捐一個腎的,為何爸爸要騙我?明明是開胸手術,到底是捐腎還是捐心臟?可是我只有一個心臟啊,捐了我也活不成了……」

家屬們倒吸了一口氣,難不成真是這少女的爸爸跟院方勾結了。

陳院長臉色漲紅,「你……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明明就是心臟有問題!」

顧衾猛地抬頭,「是不是非要我做個檢查來證明我的心臟沒有問題,是不是證明了我的心臟沒有問題后你們就肯承認是想偏取我的心臟了?」

「你這姑娘真是不識好歹!」陳院長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顧衾四周環視一圈,瞧見其中一個青年躲在人群後面悄悄的舉著手機,她神色微動,記住了那青年的長相,抬頭去看陳院長,「那好,我最後在問院長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肯定我的心臟有問題?」

陳院長見她語氣柔和了不少,這才點點頭,語重心長的勸說,「姑娘,你的心臟是真的有問題,趕緊跟我進手術室去,下午我還有一台手術要做,耽誤不得。」

顧衾攥著床單慢慢起身,「既然你不承認,我也不說什麼了,你非說我心臟有問題,可我現在不想跟你進手術室,我知道自己進了手術室就會沒命的,我現在要去見我的家人,請你們不要攔著,我想著做不做手術都是病人自己的意願吧?」

陳院長這才徹底慌了。

顧衾的身子還是無力的很,方才那些元氣只夠她支撐一小會罷了,她慢慢朝著走廊盡頭走去,記憶中哪兒應該有個叫電梯的東西,只要下了電梯就能走出這叫醫院的地方了。

陳院長臉色漲紅,竟然不知該怎麼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人拉進手術室他還做不出來,要是敢這麼做,不就承認了他們對著少女有別的企圖?

家屬們都不知道到底該信誰了,只有個四十多歲的阿姨想起跟這少女差不多大的女兒,也是心臟有問題,心中一軟,脫了身上的外套遞給顧衾,「姑娘,把衣服先穿上吧,有什麼事總能解決的。」

「謝謝您,您會有好報的。」顧衾笑道。

這阿姨右眼下一條橫紋,人中上邊廣闊下邊狹窄,表示她只有一個女兒。下眼瞼處低陷,呈黯淡色,人中上下長的都狹窄中間寬廣,都表示這阿姨女兒的身子不大健康。

但是這婦人右眼肚飽滿,表示子女緣不錯,不像是子女早亡的面相。況且這阿姨下巴圓潤,下巴主晚運,有不錯的兒女福。

最重要的是,顧衾發現自己能夠看見這阿姨印堂有些發黑,不過繚繞在印堂附近的陰氣正漸漸消散,所以很肯定這阿姨的女兒不會出問題的。

顧衾想了想又道,「阿姨放心,您女兒的病會慢慢康復的,您以後還有女兒福要享的。」

這婦人楞了下,覺得有些奇怪,這姑娘怎麼知道她有個女兒,還知道女兒生病了?不過這話她自然愛聽,「希望借姑娘吉言吧,多謝姑娘了。」

顧衾不在多言,拿著衣服一步步朝著電梯走去,陳院長跟幾位醫生臉色發白,四目相對,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辦。

陳院長沉著臉回了手術室,後面的醫生跟上,手術室大門被關上,阻隔了家屬們懷疑的目光。

「蠢材,都是蠢材,連個小姑娘都攔不下來!」陳院長氣的大罵,平日的溫文爾雅消失無蹤,「還傻站著做什麼!趕緊去隔壁手術室里通知醫生,就說這邊出了問題,心臟移植手術暫停。」

醫生急忙朝著隔壁手術室跑去,陳院長在原地度來度去,「趕緊去通知前後門口的保安,讓他們想辦法攔著那姑娘!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她攔下來。」

顧衾到了電梯口,看見旁邊有洗手間的指示,她抿了下唇,知道洗手間就是茅房,先去洗手間把手上的衣服換了下來。

進了洗手間的時候顧衾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下,雖然腦中早就有關於這洗手間的記憶了,可是親眼瞧見還是挺吃驚的。光潔白凈的地磚,哦,這叫瓷磚?每個洗手間都是獨立間,沒有臭味,如廁后抽水馬桶就能把臟物清理的一乾二淨。

顧衾不如廁,只進去把衣服給換上了,是件灰色運動衣拉鏈外套,左心房處的傷口血跡也漸漸凝固,只是身上還有不少血跡,她也來不及處理。少女發育的有些遲緩,胸部有些平,穿上衣服后前面也看不出什麼,空空大大罩在她的身上。

她下半身穿著的醫生的病服褲子,因為是被從病房直接推進的手術室,所以腳上根本沒穿鞋子。

顧衾沒在乎,穿上衣服后就走出了洗手間,按了電梯的按鈕,等了好一會才把電梯等來。一進去,裡面已經站了上十個人了,空間狹隘,有些不透氣。

顧衾臉色有些發白,這東西乘坐實在有些不習慣,呼吸不順暢,腦子也發暈。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顧衾跟著人群涌了出去,外頭是心科的大廳,地面鋪著大理石,光潔乾淨,走在上面都能夠照出人影來了。顧衾腦子有些發懵,她茫然的朝著外頭走去,來到心科大樓外的空地上,她瞪眼看著周圍聳立的高樓大廈,和自己所處的完全不一樣的時代,讓人震撼的時代。

顧衾很是迷茫,她原本是幾千年前的一個玄學大師,被無數人擁護的那種,甚至不少人地方還給她塑造了金身,可那又如何,她到底敵不過天命。

前世她是個孤兒,跟著師父學了一身玄學本事。

玄學有五術,山,醫,命,卜,相。

山即為修心養性,鍛煉身體的秘術,也就是打坐,修鍊,武學。

醫,是利用方劑,針灸,靈治等方法來治療疾病。

命,就是透過推理命運的方式來了解人生,以穹達自然法則趨吉避凶,進而改善人命。

卜,它包括占卜,選吉,測局三種。占卜,推斷吉凶。選吉,也就是布局,布斗,符咒等。測局,就是通過十二運卦象之術,推算國家政|治命運,氣數,歷史變化的規律。

相,一般包括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風水等五種。

其中的山是最為重要,如果不能通過修鍊來溝通天地的元氣,那麼醫,命,卜,相便不能真正的學成,說白了,就是個半吊子,有時連半吊子都不算,不過是個坑蒙拐騙的假神棍。

風水相士玄學之人,一生泄露太多天機,他們比很多普通人厲害,能夠接觸看到許多普通人接觸不到看不到的東西,可是天道循環,他們沒有普通人那樣的能夠安穩過完一生的命理,玄學之人的命理多是五弊三缺。

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

三缺就是錢,命,權這三缺。

師父是玄學大師,哪怕有一身修為,最後還是犯了獨,殘,缺了命。

師父死後,她繼承衣缽,在那樣的時代讓千萬人對她敬仰,可是最後還不是犯了孤,殘,缺了命。除非他們這樣的玄學術士能夠將修為修鍊到大乘,否則怎麼都逃不開五弊三缺。

她和師父都不是病死,而是天災人禍之類的消亡。

所以她真的從幾千年前成了現在的一個普通少女了?

不過,她這具身子的原主真的普通嗎?顧衾想起剛才在手術室引導元氣入體的那一幕,這少女沒有修鍊過,卻能夠看見元氣,甚至剛才給她衣服的阿姨印堂上的陰氣都能看見,這能是普通人嗎?

包括她和師父這種玄學大師,也只有修鍊到了一定程度才能看得見元氣,陰氣,陽氣。

前世的時候,她和師父都還沒有修鍊到這種程度,所以她才奇怪,一個普通的少女為何能夠看得見?

最主要的是,她從這少女的記憶中翻到了一些事情,這少女能夠預知一些未來發生的事情。

顧衾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這少女天生天眼。

人類有五眼通,指肉眼通,天眼通,慧眼通,法眼通,佛眼通。

其他幾眼都還算正常,百萬人當中說不定能有一個,天生天眼最為難得,幾億人眼中都很難有一個。這是積了多大的福,竟能夠有天生的天眼。天知道一個玄學術士想要修鍊出天眼有多難,很多玄學大師窮極一生都不可能開一次天眼。

不過少女並沒有習武養氣,所以不能溝通天地元氣,每次用天眼看見事情都消耗的是自身的精氣,因此少女身體並不算好,從小到大用天眼看到的事情也沒幾次,每次過後必定大病一場,要在床上躺兩三個月。

這會兒還是夏日,顧衾光腳站在地上有些燙腳,她抬了抬腳,眼神也漸漸清明起來。

這原身也叫顧衾,和她一樣的名字,顧衾不知道她是怎麼死了,或許是因為那麻藥的關係,少女的記憶中打全麻有可能會死亡。

不過不管如何,她就是顧衾,是前朝那個千萬人敬仰的顧衾,也是現代這個身體瘦弱,被親生爸爸賣掉的可憐少女。

周圍不少家人和家屬的眼光都朝著光著腳的顧衾看了過來,覺得這姑娘真是怪異,下半身穿著病服,還光著腳,怎麼回事?

顧衾也發現了自己這樣不妥,她想了想朝著醫院外走去。

記憶中,這是岱山市最大的三甲醫院,不過顧家並不是岱山市,而是住在附近的郊區。顧衾的爸爸這兩年在市區做生意,媽媽也在市區找到了工作,一家都搬來了岱山市,在市區租了個房。

顧衾記得這醫院有個前門和後門,都有保安守著,剛才那院長肯定會讓保安攔著她,不過醫院裡的人實在太多,進出車輛也多,保安想找她也難的很,況且這醫院除了前門和後門,還有其他好幾個巷子出口。

顧衾抬腳朝著其中一個巷子口走去,走了十幾分鐘才算出了醫院,外頭的馬路上人頭躦動,車輛擁擠,顧衾吸了口氣四下看了一圈,附近都是小飯店,因為挨著醫院,所以生意非常好。

因為要做手術,昨天晚上顧衾都沒吃了,這會兒肚子餓的呱呱叫,她伸手掏了掏褲子手袋,裡面只有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顧衾曉得這就是銀子,可以用來買東西。顧衾覺得這時代真是震撼又奇怪,比如男女之間的關係,比如竟用紙張代替銀子,到底還是銀子金子攥在手中比較有安全感一些。

一百塊錢,只夠回家的路費了,醫院距離顧家租的房子還是挺遠的。顧衾不是回去自投羅網,而是必須回去拿個東西,況且她爸爸這會兒應該接到了院長的電話,正朝著醫院趕來,她和他不會撞到一塊去的。

顧衾順著記憶攔了的士,一路朝著租房的位置而去。

走了一個半小時才算到了,打的費用92塊,師傅找了她8塊錢。顧家租的房子是個有些破舊的小區里,三室一廳九十多個平方每個月是1500塊錢,住的是六樓,只有樓梯,沒有電梯,顧衾是寧願樓梯也不願坐電梯,實在是不習慣。

這姑娘身子有些虛弱,爬到六樓都氣喘吁吁的。

房門被鎖著,顧衾身上沒鑰匙,開鎖對她來並不難,利用元氣進入鎖孔中就行,如今換了具身子,溝通元氣有些困難,也有些少,不過足夠打開門鎖了。

門鎖啪嗒一聲打開,顧衾推門準備進去,不想門一推開,正好同一個青年撞上,兩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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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玄學稱霸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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