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85_85758慶光六年,二月二,龍抬頭,初春蘇醒之日。

這一天,是杜四喜的次子福孩兒的滿月小宴。杜四喜給丈夫趙洪英早早是寄了家書,眼下里盼著的就是回信了。

因是在他鄉,福孩兒的滿月小宴並不是特別的熱鬧。當然,請來的賓客除了鄰里,也是無旁人了。

等著杜四喜坐完了四十天的月子時,杜四喜方才是收到了丈夫趙洪英的回信。在信中,趙洪英除了欣喜次子的出生外,也是給兒子取了大名叫趙九義。

當然,在信尾之時,趙洪英還是叮囑了杜四喜不用急著回晉陽城。等過些日子,他去接母子三人時,再是打點行裝,起程無妨。

仔細的來回讀了三遍信,杜四喜在信裡頭還是找著了一些線索。她眉間有些輕蹙,擔憂著的小聲呢喃道:「晉陽城不安穩嗎?不知道是爭權奪利,還是皇族內部的矛盾?」

家在千裡外,丈夫趙洪英更是在漩渦之中。杜四喜哪能真是半分的不在意了?更何況,她從丈夫趙洪英的信中,還是知曉了綠珠已經當上庄王府次妃的事兒。

千頭與萬緒,在離著太遠的距離時,杜四喜便是擔心個十足,也是完全無濟無事。

「孩兒尚幼,盼君平安。」提筆時,杜四喜在家書中是殷殷期盼的寄語著。

三月,重德縣城裡的百姓人家,都是換些輕便的春衫。

杜四喜除了照顧次子福孩兒外,就是盯了長子香孩兒。當然了,這等居家的日子,除了做些家務,杜四喜也是想著法子,準備開源節流。

畢竟,她尋了許久,開源的法子暫時沒見著。誰讓這世道里,窮苦人居多呢。大傢伙的生活,都是恨不得一個銅子,扳成了兩個來花。於是呢,杜四喜只能打了節流的法子,想著總歸是省省后,能落些個節餘的。

「叩叩」敲門聲響起,杜四喜正在綉荷包。她平日里做些女紅,也是寄托在街坊上的鋪子里賣掉,填補幾個家用。

這會兒,手上的活計停了,杜四喜到了院門處。開門前,自然是問了話,道:「誰啊?」

「貧僧乃是希夷居士的舊友,還望施主行個方便。」院外,有和尚的聲音傳來。杜四喜一聽,好半晌才反映過來,希夷居士不就是香孩兒的先生陳傳老道人嗎?

「稍等,馬上開門。」杜四喜忙回話后,就是上前解下了門栓。

院外,是一僧一道。二人給杜四喜見了禮。

「阿彌陀佛。」

「無量天尊。」

「大師,道長,裡面請。」既然是兒子的先生的舊識,杜四喜心裡想著,也不算什麼陌生人了。所以,她沒有拒絕了客人上門。

在一僧一道進院門后,杜四喜又是關上了院門。

此時,陳傳老道人從東廂的書房裡走出。見著一僧一道時,欣慰大笑,道:「順元方丈,棲霞居士,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比不得希夷居士是慧眼識珠啊……」棲霞居士一聲贊后,指著順元方丈又道:「老和尚同來,我就是領個路。希夷居士的寶山,我二人可是專程前來一觀。」

「阿彌陀佛,希夷居士,貧僧叨擾了。」

陳傳老道人一聽,哈哈大笑,道:「老道借居在杜娘子家中,你們二人來做閑客,叨擾的人可不是老道。」

話罷,陳傳老道人對書房裡招呼了話,待香孩兒出來后,就是指著一僧一道,說了話,道:「香孩兒,這二位長輩俱是了得的人物。你且拜上一禮,他們必不能空手而來,失得禮數。」

收禮,就是拜一拜。

這等好事,在香孩兒看來,萬萬是要得的。

於是,有陳傳老道人這個先生的話落後,香孩兒上前就是給一僧一道各拜了一禮。

「見過道長,見過大師。」

一僧一道想拒絕這一禮,只不過,在陳傳老道人的插手下,沒能拒絕成了。最終,還是受下了。

「罷,破財免災。」棲霞居士當先說了話,從懷中掏出了一串用紅繩結錢,墜以平安如意的銅錢。

香孩兒接過後,一把揣在了懷兜里。

陳傳老道人在旁邊笑而撫了白鬍須,說道:「莫不成,是居士一直得意的五帝錢?」

棲霞居士嘆一聲,道:「老道給的東西,豈能落了青松觀的名頭。沒錯,就是那一串大五帝錢。」

「大五帝錢,那是何物啊?」香孩兒好奇的問道。

旁邊的杜四喜同樣是支了耳朵,也是心生好奇著。

陳傳老道人指了香孩兒的懷兜,解釋道:「大五帝錢,便是華夏一統的大皇朝,在盛世強大之時鑄下的銅錢。用曆法來算,當是秦、漢、晉、隋、唐五朝。」

「有大五帝錢,必然有小五帝錢。這指的嘛,就是前朝李唐時,從太宗到玄宗皇帝之間,鑄下的貞觀、永徽、神龍、垂拱、開元,五種銅元通寶。」陳傳老道人在科普后,不忘記告訴了香孩兒,這五帝錢的用處,說道:「區區五帝錢,要磨合得氣場通透,自然有擋煞氣、防小人、辟邪、旺財、祈福等功效。」

「這等好寶物,那是萬般難求。你這小傢伙,是有福人。」陳傳老道人的話中之意,自然是香孩兒賺到了。

「棲霞居士是大方人。」陳傳老道人贊了話,順元方丈能小氣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順元方丈是誦一聲佛號后,退下了手腕上的串珠,說道:「此物與貧僧多年,今,贈於小施主。」

「佛珠嗎?」香孩兒接過後,對順元方丈問道:「大師,是不是佛珠一定保平安?」

「佛香染靜,利於心寧。要說保平安,當是有大益處。」順元方丈對香孩兒的問話,和藹的回道。香孩兒一聽后,點點小腦袋,雙手捧著佛珠又問道:「那大師贈與我的東西,是不是就屬於我自己的?」

這一問,順元方丈聽后,肯定的回道:「自然是如此。」

待話落時,香孩兒是登登的小跑了幾步,把手中捧著的佛珠遞到了杜四喜的跟前,說道:「娘,大師都說佛珠保平安。兒子把好東西留給你,這樣的話,娘平平安安,將來就一定能等得兒子當了大將軍,你做了大將軍府的老夫人。」

得,到這時候,香孩兒還是不忘記了,他的大將軍夢想。

「此子孝順。」陳傳老道人贊了話道。

「本是香孩兒的孝心,杜娘子但是收下無妨。順元方丈是化外之人,豈會在意俗世的區區外物?」陳傳老道人高高帽子一捧,杜四喜是接下了兒子的孝心。而順元方丈嘛,則是哈哈大笑后,回道:「希夷居士萬萬不必激將。貧僧還是那話,送與小施主,自然由小施主做主。」

「二位道長,大師,還請屋內坐。我這去燒了茶水。」

得了別人的便宜,杜四喜自然得盡了東道主的責任。

於是,她是引了路,請三人到了堂屋裡。然後呢,就是由今年滿五歲的兒子香孩兒,給三位世外高人做了陪客。

等杜四喜送上了茶水時,正好聽著三人說了一些隱秘之事。

「北唐氣運大動,看似有大變……」

「不然,北唐氣數未盡,還當主宰北方大地的命運。」在棲霞居士話未完時,陳傳老道人是插了一句,斷定了結果。

「希夷居士此言,大善。」順元方丈就是附合了一句。

「茶來,兩位道長,大師,還請用茶。」杜四喜給倒了茶湯,把大茶碗一一擺了客人跟前的桌上。

「娘,我呢?」香孩兒扭動了一下小身子,尋問了話道。

杜四喜笑笑,又是倒一碗茶給兒子,回道:「茶湯燙,等涼一涼再喝。」

「知了,知了。」香孩兒回了話道。

此刻,杜四喜打算退下時,陳傳老道人喊了話,待杜四喜停下了步子時。陳傳老道人才是說道:「杜娘子,貴家兩位小郎君,將來必然都是出類拔萃的大人物。此回,我兩位化外之友,有些好奇之意。想一觀貴家的風水……」

「當然,杜娘子勿需擔憂。我等修道之人也罷,還是順元方丈念佛之人也罷,俱是跳出塵世之外,不染紅塵之埃。觀貴家祖宗福地,實是因為……」至此,陳傳老道人停了話,似有難言之語。

杜四喜笑笑后,對香孩兒說道:「兒子,去看看你弟弟是不是醒了?」

「茶湯放這兒,這會子,沒那麼快涼下來的。」杜四喜勸了話,香孩兒想想后,同意了。

待兒子離開后,杜四喜問道:「道長,你的話,似乎未講明了?」

「然也。」陳傳老道人點頭后,撫著白鬍須,又道:「老道見貴家二位小郎君,都是大貴之像。世道零亂,有些歪門邪道的修行之人,專門為朝廷辦事,斬貴人祖宗的地脈之力,亂世間的氣運人數……」

「我等的這一回觀摩,也是想為貴家測一回吉凶。老道與香孩兒之間的緣分算不淺,同是盼貴家好早早做些準備,以提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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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子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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