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軍方送貨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錦州，一片靠近海邊的新建大型工廠內，某職工盡情地唱道。唱著歌，他來到了一台躺在地上的白色冰櫃前。伴隨著滴滴的尖叫聲音，這台冰柜上的紅色信號燈正在不停地閃爍著。關掉電源。他戴上了一付厚厚的特製手套，打開了冰櫃。

裡面是一整塊的白色堅冰。佔滿了整個冰櫃內所有的體積。那職工在堅冰的側邊找到了兩個摳手的地方。輕輕一掀，堅冰上面的冰面好像一層厚厚的蓋子一樣被拿了下來。他把它內面朝上放在了地上。

那冰蓋子的內面，中央部分向前突出著。而且還被衝壓成了淺淺的奇特圓弧狀，長長的。蓋子的整個內面都被壓著一層不知名的薄膜。看上去光滑而平整。好像是某種模具一樣。冰櫃內，此時正有一顆表面好像經過磨砂處理的巨型淡綠色冰彈靜靜地躺在另外半邊白色的堅冰模具內。那工人抓住了冰彈的尖端，將它快速取了出來，放在了一邊的電動車上。此時車裡已經有九個冰彈了。加上這個正好十個。一會兒換班時，他要開車把這些冰彈都送到倉庫里去。

放好冰彈后，他拉過旁邊的一根管子，打開閥門。藍色的海水從裡面噴涌而出。注入到了冰櫃中的模具里。這些海水都是被加了料的。不到零下100度它是不會結冰的。而結冰后它就會變成淡綠色。白色堅冰模具內側的特殊薄膜是用來防止粘連的。所以冰彈的表面才會呈磨砂狀。

不一會兒工夫，水注滿了。那工人從旁邊的袋子里拿出一顆棗核大小的藍色種子，看也不看就將它扔到了模具的最尖端部位。那種子剛入水中就橫著懸浮在了水中央。既不沉底，也不露頭。工人將地上的冰蓋子又蓋了上去。讓多餘的水份流走。關上櫃門，通電。然後他又摘下手套，坐到一邊唱他的歌兒去了。冰彈要四個小時后才會徹底凍實。他一個人照看著十個這樣的冰櫃。這十個冰櫃分成兩排，靜靜地躺在位於他座位兩側的地上，就好像十副棺材一樣。附近能夠聽到的，除了他自己的歌聲以外，就只有冰櫃製冷時發出的噪音。

在他四周，巨大的廠房裡，一排一排，整整齊齊排列著的，全都是這樣的白色棺材！足足有好幾千個！每十個棺材聚在一起，分成兩排。中間一張椅子。上面坐著一個身材壯碩的職工（每個冰彈都足有90多公斤重。沒有點兒力氣是拿不動的）。這裡的每一台機器都是24小時不停地工作著的。職工則每六小時換一班。一共四班。加上負責管理的人員，每班都有一萬多人。好在這些冰櫃的質量都很好。很少會出現問題。

同樣的廠房，附近足足有20多個。另外還有20多個超大的庫房，那裡面存放著的成品冰彈最少也有幾千萬枚！都是最近半年內生產出來的。不遠處，二十幾座新廠房正在緊張的修建之中。這片原本一片荒蕪的海邊，逐漸地變得欣欣向榮起來。雖然這家工廠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賣出任何一丁點兒的產品。也沒有上繳什麼利稅。但是，至少這個工廠已經為當地解決了4萬多人的就業問題。而且還讓當地的發電廠和幾個工程建築公司都賺得盤滿缽滿。

它所帶動的連環經濟效應實在是不可小視。所以，這裡馬上就成為了當地政府所特別照顧的對象。當地的各級領導都從各各方面在為這家神秘的雲羅製冷工廠的發展提供著種種便利條件。而對於他們用海水凍制出來的奇怪產品的用途，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會去關心了。

本來開始時還有人害怕這東西會是特殊的大規模殺傷性化學武器呢。但是，經過一系列詳細的檢驗后證明。這就是一塊用海水和一些未知添加劑凍出來的冰！只要不是被它砸到，並且不把這東西吃到肚子里，它就對人體無害。有了這個結果，人們就放心多了。不管這家公司的老闆要幹什麼，讓他干好了。你管他賺不賺錢呢？只要它能給我治理的地方帶來財源就行！當地的領導們大多都是這麼想的。

這家神秘的雲羅製冷工廠的老闆叫做王左。是個很英俊、很和善的中年人。對於他的來歷誰也不知道。聽說好像是從國外回來的華僑。

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密集的馬達轟鳴聲，一隊軍用大貨車浩浩蕩蕩地從遠處開了過來。

這個車隊的規模非常龐大。一眼都望不到邊，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輛車。仔細一看，每一輛都是前四后八的大傢伙！只見它們直奔廠區而來。不一會兒車隊就到了大門前，一位頗年輕的軍官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執行公務」，那守門的就趕緊把門打了開來。廠區里的人全都呆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很多人都暗自猜測，是不是老闆犯事了？可是也不對呀？就算老闆犯事也用不著軍隊的人來抓吧？還來這麼多的車？該不會是要把我們全都抓起來吧？一時間工廠里人人自危。

且說那些軍車徑直地開到了倉庫區。分散開，停到了各個超大的倉庫門前。要求開門。不料那守倉庫的保管員頭目卻是個愣頭青，任憑人家怎麼說，就是不給開大門。工廠里，王左聘來的那些領導此時全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附近沒有一個人敢來過問一下的。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之際，一輛軍用吉普車開了過來。一位軍官陪著王左從車上走了下來。「沒事兒！我們的產品賣出去了。他們是來提貨的！開門，開門！」王左笑著對那保管員頭目說道。

「是！」也許是受到了眼前這些軍人的影響吧，那保管員頭目馬上立正說道。對於自己的老闆他還是認識的。不要說是他了。現在全錦州有誰不認識王左的？

「開門！」他叫道。其他保管員全都紛紛把倉庫大門打了開來。門開后，所有的軍用貨車一下子就蜂擁而入。眾貨車在存放冰彈的貨架附近停好后，每一輛車上都跳下了十幾名士兵。在車前自動地集合了起來。也幸虧這些倉庫當時都建得超大（早就考慮到運輸問題了），否則的話還真容不下這麼多的人和車。

「裝車！」從吉普車上下來的那個軍官大喝了一聲。

「是！」士兵們一齊大聲答道。喊聲如雷。接著，所有的士兵都動了起來。他們紛紛兩人一組，抬著冰彈往各自的車上裝。每輛貨車上也都上去了兩個人作為接應。所有的蒼庫里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這麼多的士兵幾乎沒有一個人說話的。人們能聽到的只有腳步聲和搬動東西的聲音。

「放心吧，王先生。既然上級有命令，我們就一定會認真執行的。一會兒我們就用軍列直接把這些東西以最快的速度送往烏魯木齊，交給那裡的空軍。三天之內一定送到。」那陪著王左的軍官說道。

「那當然！那當然！」王左笑著說道：「你們瀋陽軍區的效率一向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