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安魂塔
唐濤怒吼衝出,剛想撲向哈東,就見無音的兩條索刃又如毒蛇一般襲來,而那個哈東,卻呼哨了一聲爬上巨犀調頭就跑。
唐濤想去追他,但攔在兩人之間的無音卻讓他寸步難行,唐濤暴怒,一把扯下面前的索刃道:「走開。」
無音不答,揮動另一條索刃又盤旋擊下,唐濤又要去抓,索刃如靈蛇一般在唐濤面前一彈即走,而那條被抓住的鎖刃也在唐濤一分神的功夫脫出了他的掌心。
唐濤望著越跑越遠的哈東雙目噴火,怒喝了一聲:「滾蛋。」后抬腳就要追,哪知道剛跑出兩步,鎖刃就又如影隨行的攻擊到眼前。
此時的唐濤全身都籠罩著一團紫氣,被兩條鎖刃打中后卻連油皮都沒破一處,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任由鎖刃纏住全身道:「住手吧,我不想傷害你。」
無音身軀微顫,收緊兩條鎖刃道:「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只要我不死,你就無法向哈東大人追近一步。」
唐濤道:「你也是個他們口中的克羅馬儂人啊,為什麽還要幫他們?」
無音答道:「克羅馬儂人就該受到嚴懲,尼安德特人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安全才發起的戰爭,我雖身為克羅馬儂人,也知道對錯,也知道公理站在哪一邊。」
唐濤怒極反笑,盯著無音道:「就算我們有錯,但懲罰就該是這樣的嗎?既然他們也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為什麽不在我們出現錯誤時出來勸告,而是以悍然殺掉幾億人的方式宣布他們的存在?通過控怖高壓的手段,接下來的必然是獨裁和奴役,這樣的行為也能稱為公理嗎?」
無音長吸了一口氣,又將鎖刃收緊幾分道:「多說無益,什麽是對錯不是你我能確定的。」
唐濤冷哼,突然發足向前狂奔,無音本想拉住他,但唐濤的力量大得驚人,她只略一相持,就被唐濤帶得有一跤摔倒在地。
唐濤的速度快如奔馬,圍在他周圍的劍齒虎群紛紛帶著悲鳴退避著,但仍有幾隻躲避不及被撞飛出好遠,那隻遠東巨虎本來心存畏懼不敢靠近,現在見到主人有危險當時就帶著怒吼撲向唐濤,唐濤躍起,躲過巨虎的撲擊后道:「管住你的大貓,我不想傷害你們。」
趁著唐濤躍起的空隙,無音收回了兩條纏住唐濤的鎖刃,卻又從腰間取出兩柄短刀,攔在唐濤面前冷冷道:「我的職責就是不能讓你傷害到那些尼安德特人,你想追上去,只能先殺了我。」
未等唐濤答話無音以衝到他身前,雙手短刀一擺,分刺向唐濤的咽喉小腹,唐濤翌立不動,任由她將短刀刺下,可是短刀刺到唐濤身前卻無法進入他的皮膚分毫,無音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接連又刺幾刀后,她頹然停住道:「你為什麽不還手?」
唐濤道:「因為我不是瘋子,更不是野獸,你以經儘力了,讓我過去吧。」
無音搖頭道:「不,我還沒盡全力,雖然我殺不了你,卻可以困住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息。」說完將左手短刀在右臂一劃,殷紅的血液當時激射而出。
唐濤吃驚的看著無音,就在她的血液湧出之時,一直怯弱的站在圈外的劍齒虎群卻紛紛起了變化,它們不安的抽動著鼻子,身體也開始劇烈顫抖,低沉而又粗重的喉聲越來越高,本來不安的眼神,也被凶暴的目光取代,開始向唐濤一步步的靠近,無音又在左臂劃了一刀,仰手將鮮血遠遠甩出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強大的力量,也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但我的恩主尼安德特人,卻付予了我可以駕馭萬獸的能力,虎群不敢接近你是因為你讓它們感受到了恐懼,但當我的血液淌出時,卻等於向它們下了強攻的命令,方圓幾十里之內的野獸都會尋味而至,不殺光它們,你就會受到無休無止的攻擊。」
這些話讓唐濤心頭窩火至極,後悔剛才沒下重手打倒這個無音,他現在以沒時間對付無音了,因為劍齒虎群以將他完全包圍瘋狂進攻,哪怕是在爪和牙齒全都毫無做用的情況下也毫無退後,不得不抵抗的唐濤雙斧飛舞將一隻只劍齒虎打倒,但只是一會,如同小山一般堆積到一起的劍齒虎就將唐濤完全壓在最底下。
唐濤急掙,龐大的力量在劍齒虎群中引起一陣搔動,就在他要掙脫時,兩條鎖刃卻如毒蛇般趁隙纏住他的雙臂。
暴怒之下,唐濤發出一聲驚天的怒吼,紫氣隱現的身體突然劇烈漲大,壓在他身上的劍齒虎群也帶著哀嚎紛紛被彈出十幾米外,纏在他雙臂上的鎖刃,也斷成數截掉在地上。
無音驚恐的看著唐濤,唐濤也惡狠狠的瞪視著無音,強壓住殺掉她的念頭後轉身向哈東追去,直到唐濤跑出幾十米遠,無音才從驚鄂中清醒,現在阻攔唐濤以經來不及了,她只得呼哨一聲跨上巨虎緊追在後。
巨犀雖然不善奔跑,但身高腿長的行動卻是極快,再加上哈東有意的驅趕,早把唐濤等人遠遠甩到身後,唐濤的行動速度雖快,但卻像沒進全力般在後面遠遠追著,有時見離的近了反而會降低一下速度,哈東冷笑,他知道唐濤的打算,跟著自己進入尼安德特人的基地,或殺戮或破壞,以期達到讓尼安德特人無法再發動進攻的目地。
其實自己自己的逃跑,就是要將他引到這裡來呀,至於無音那個克羅馬儂人的死活,哈東是不會在乎的。
追逐之中,哈東又跑到了唐濤第一次來時背出寶石的那個小山付近,但他卻沒有進山,而是在離小山半公理遠處跳下巨犀,也不知他在哪一按,地上的翠綠草地就高高仰起,從底下露出個巨大的洞口出來,唐濤見哈東跑進洞內趕忙也加速沖入洞中,哪知就這十幾秒鐘的時間,哈東以經無影無蹤了。
身後的洞口又被緩緩蓋住,洞內曲巷幽深有無數個岔路口,每個岔路口邊上,還有一盞閃著幽暗銀光的小燈微弱的照著亮。
忽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湧上唐濤心頭,但既然進來了又怎能輕易放棄呢?所以唐濤咬了咬牙,一手持斧,另一隻手拎著他那把大左輪槍小心的向洞內走去。
從那微弱的燈光下看,這個洞竟然長的驚人,而且岔路還數不勝數,幾乎每隔兩米就會出一個十字路口,唐濤怕迷路,在碰見的第一個十字路口處先用斧子狠狠的在牆上砍了幾下,等見到光滑灰暗的牆上出現了自己的斧痕時,才拐進了岔路。
哪知才走出不遠,迎面就出現了一條十字路口,唐濤留下記號後進入,卻在不遠處又發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十字路口。
幾個小時的時間,唐濤就在這種沒完沒了的岔路上轉悠著,他試過一切方法,包括砸爛牆壁衝出洞去,但在砸牆時他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守護之力竟然消失無蹤了,身體也恢復正常,不渴不餓心中更是平靜至極,唐濤暗叫不好,他以隱隱感覺出哈東將自己引來的意圖了,知道再轉也是浪費力氣,所以靠坐在個拐彎處閉目不動。
在一間寬大的石室內,哈東得意洋洋的盯著屏幕中的唐濤冷笑,而屏幕之內,唐濤的環境卻完全兩樣,沒有那些拐彎,更沒有那些岔路,這只是一座空房間,四盞小燈四堵牆而已。
就在此時,卻見雙眉緊鎖的左德一步跨進室內,哈東趕忙站起道:「左德大人,我已經將這個守護引進安魂塔來了,在這裡他一輩子都別想出去。」
左德的雙眉擰的更重,他撫著發燙的前額坐進椅子道:「你做的很好,但這個時候,我們只能把他放掉了。」
哈東焦急的道:「大人,不可以呀,這個守護是我費盡了心機才騙到的,他的戰力大的驚人,只有安魂塔內才能壓制住他,一但放他走,今後我們要怎麽抵擋他呀?」
左德嘆氣道:「我們失算了,在定這條計劃前,竟沒考慮到距離的問題,關押聖者與關押守護的地點只有短短的半公里之遙,聖者的能力是我們無法估計的,守護的力量同樣也是如此,如果聖者指引她的守護去到她身邊,打破那個囚籠又會是個什麽情景?」
哈東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枯黃,左德又說道:「聖者已經知道他來了。」
哈東又是陡然一驚,他圓睜著雙眼道:「聖者怎麽知道的?」
左德搖頭道:「我不清楚,也許是守護與他的創造者之間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聯繫吧。」
哈東為難的道:「那我們就放了他?可是一但離開安魂塔,這個克羅馬儂人的守護之力就會重新開啟,到那時……。」
左德沉默,哈東湊近他低聲道:「要麽,我們殺了他?」
左德吃驚道:「殺了他?在安魂塔內任何生物都沒有辦法進行殺戮,出了塔我們還殺得了他嗎?」
哈東微微一笑道:「有的,早在一百年前,我的父親巴撒爾就在安魂塔內鋪設了幾條通氣管道,我們雖然不能殺了他,卻可通過那幾條管道送入催眠氣體,他在塔內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等將他催眠后帶出塔的那一瞬間,就可以殺掉他了。」
左德驚呀的看著哈東道:「巴撒爾將軍在塔內架鋪設了通氣管道?我為什麽不知道這件事?」
哈東卑微的笑道:「現在您不是知道了嘛,而且除此之外也再沒別的辦法了。」
左德閉目靠坐在椅子上,隔了好一會才緩緩道:「就按你說的去辦吧,不過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在聖者的安魂塔內鋪設通氣管的事,催眠成功之後,就由我倆親自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