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極端
托尼吃驚的看了唐濤一眼，然後指引著他走進一座很是寬暢的大廳道：「您……您先稍等，我去叫大家起來。」
托尼走了，跟來的其他人也都畏懼的遠遠站在一旁，一直在他身後的愛麗絲輕聲問道：「你怎麽知道今後的這裡更安全？」
唐濤苦笑，在一個水泥檯子上坐下來道：「我都不知該怎麽向你解釋，但你要相信我，最危險的時候馬上就要來了呀。」
愛麗絲緊張的道：「什麽樣的危險比現在還厲害？戰爭嗎？」
唐濤嘆氣道：「等一下，等人都來齊后我就講給你們聽。」
不多時，就有破發電機的聲音響起，隨著廳內唯一的那盞燈一兩，各個隧道口內也湧出大批人來，有的睡眼惺松蓬頭垢面，大部分都衣衫不整，有幾個小夥子看來是半夜被叫起所以還在生著氣，見到唐濤時扯著嗓子喝道：「這麽晚了叫我們起來干什麽？就是聽這個小子瞎扯嗎？」
托尼被嚇臉上變色，忙向大家揮手道：「這位……這位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們說，大夥先聽聽，先聽聽。」
他的話對下頭的這些人顯然沒什麽做用，仍然吵吵嚷嚷的沒完沒了，托尼急得滿臉通紅，抽出支手槍砰的向頭頂放了一槍道：「都住口。」
這突如其來的一槍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托尼見眾人不再出聲忙將個破破爛爛的喇叭遞給唐濤，唐濤接過好容易才找到那個電源按鈕，對托尼道：「我用英文說，你替我翻譯一下，大家請聽我說。」
沒想到他的話音還沒落，就有個虎背熊腰的小夥子橫膀子出來道：「你誰呀？」
唐濤呵呵笑道：「請聽我說完，為了你們大家的安全，為了你們今後能活下去，請讓我把話說完。」
眾人面面相璩，都不再說話了，望著水泥檯子下面黑壓壓的人群，望著一張張完全陌生而又表情各異的臉，這輩子頭一次站出來講話的唐濤還真有點緊張，他清了清嗓后道：「我這次來，是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大家，也許有人還認為現在的災難是天災，其實完全錯了，我們正在遭受攻擊，而且是人類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進攻，我是個中國人，在來這裡之前，與我國和美國的一個聯和小分隊深入喜馬拉雅山的腹地向這些災難的發動者，尼安德特人進攻。」
唐濤的話音剛落，底下的人叢中又傳來嘈雜聲，而且聲音還在逐漸變大，唐濤知道他們不信，就又高聲道：「也許我說的這些很多人都不相信，但請大家回憶一下，地震是個並不特殊的災難，但這次的為什麽會範圍這樣廣？而且震點都在人口最集中的大城市？每次的間隔還是精確到秒的5分鐘？」
台下頓時又鴉雀無聲，唐濤高聲道：「這不是災難，而是他人的進攻，在喜馬拉雅山還有我們各個國家的軍隊在作戰，但形勢是危險的，尼安德特人隱藏在山中幾萬年，他們有許多我們完全不了解，並且可怕的能力，而且用不了多久，他們的軍隊就會步滿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了。」
話說完后，下面有人驚恐的道：「不是各國的軍隊都在喜馬拉雅山嗎？他們怎麽會進攻到這裡來？」
唐濤道：「我們的第一輪進攻以全軍覆末而告終了，尼安德特人的能力使我們的現代武器完全不能發揮，而他們掌控的史前猛獸又不是我們空手能抵擋的，我不知道現在喜馬拉雅山那裡的情況怎麽樣了，在山腹中那個奇怪的世界里我們遇到了很多怪異的事，也損失慘重，連怎麽到的這裡都不清楚，但我能肯定的只有一點，他們要來了，真正的進攻馬上就要開始，到那時，躲在郊外的人會全部湧向城市，因為這裡才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有人問道：「是什麽樣的進攻，我們要怎麽抵擋？」
唐濤道：「那時的詳細的情形我現在不太清楚，但我在山腹中看到的卻是尼安德特人擁有極為高明的駕御獸群的能力，史前猛獸在他們的指揮下向我們進攻，而且這些猛獸的數量還非常龐大，我想，那些東西就是攻擊我們的工具了。」
一陣沉默之後，人群里躥出個男人來笑道：「尼安德特人？史前猛獸？你還沒睡醒吧？」
廳內的人哄堂大笑，那男人接著笑道：「你以為我們全都是些穿著樹葉獸皮的土著人嗎？哪來的這麽個瘋子？」
另一個人呵呵笑道：「我看他是活膩了。」
七八個壯漢從人叢中站出，開始一步步向唐濤逼近，愛麗絲拔出手槍擋在唐濤身前喝道：「退後，都退後。」
一個壯漢呵呵笑道：「美人兒，別以為只有你有槍，這裡的槍多的是，就是怕傷到你所以我們才沒向那個瘋子開火的，你躲開，一會咱們再好好樂樂。」
眼見這些人氣勢洶洶的向前逼近，托尼本想出言制止的，但卻咽了幾口吐沫后撒腿跑到了一旁，唐濤心頭火起的同時也感到有些懊喪，自己這一番努力看來是白廢了，其實來之前就應該想到的，眼前這群人可以說個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在災難面前，他們的公理和人性都以經全部喪失，思維也完全扭曲，與其說他們是人，還不如用披著人皮的畜牲來形容他們更好一些。
放棄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打了個轉後唐濤又覺得不妥，他到不是心疼這些人的死活，而是在即將到來的災難前，這個藏身之地實在是太好了。
擋在身前的愛麗絲因為緊張而全身都顫抖著，唐濤輕輕的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取過她手裡的槍道：「你們的死活我沒放在心上，對於你們這些刻意去殘殺老人兒童的，和目睹這現象卻麻木不仁的人來說，活在這世上本身就是一種錯誤，認識這支槍嗎？你們的那個光頭首領我以經殺了，托尼，給我翻譯這句話，從今以後，想活命的就要有個人樣，不然就是那個光頭和這支槍的下場。」說罷手上用勁轉眼間就將這支槍擰成一堆廢鐵。
那幾個快湊到近前的大漢全呆住了，托尼也略帶口吃的將這些話全都翻譯了出來，唐濤道：「那個叫胡安的孩子呢？」
托尼趕忙道：「被關起來了，牢房就在不遠處。」
可就在唐濤跟著托尼要去牢房時，他的背後卻傳來一聲槍響，一顆子彈也打在唐濤的後腦勺上，在愛麗絲的驚呼聲中，唐濤被這一槍打得向前連搶了好幾步險些跌倒，他摸著後腦中槍處竭力剋制著轉過身來道：「背後下手的那個，敢站出來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驚呆了，全都傻傻的看著他，唐濤咬著牙從地上揀起那顆還燙手的子彈道：「不要在有下次了，記住，千萬不要在有下一次了。」
在一個用木板鐵皮擋得嚴嚴實實的坑道里，如同罐頭一般的擠著百十個老人和孩子，這些人見有人來了都在拚命的往後躲，悄悄響起的哭聲中，眼中的驚恐更是讓唐濤不敢正視，他氣得渾身都有些發抖，幾腳踹碎那擋門的木板后柔聲道：「出來吧，都出來，現在沒人能再傷海你們了。」
孩子們有些雀躍的想出來，但他們身邊的老人卻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唐濤，一雙雙乾枯的手也將這些孩子全都拉到身後，唐濤苦笑，只得高聲喊道：「胡安，胡安你在裡面嗎？」
人群中先是傳來一聲驚呼，接著就見滿面淚痕的胡安連躥帶蹦的從人堆里跳出來笑道：「你來了呀朋友？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唐濤拉住他的手道：「幫我告訴這些人，他們安全了，都出來吧。」
在胡安的解說下，這些老人終於跟著唐濤走出了這個坑道，寂靜無聲，井然有序，顢跚腳步下卻還是竭力的摟著身邊這些面露喜色的兒童，唐濤忽覺鼻中一酸，對托尼道：「吃的東西呢？找好的全拿出來給他們。」
在大廳那昏暗的燈光下，這群老人和孩子坐在角落裡大口的吃喝著，那些年輕人則站在一邊，用很多種複雜的目光盯著這群老弱之人，唐濤看著這群年輕人，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掃視，從幾個目光陰冷的人中選出一個，拉出人群高道：「看看這些老人和孩子吧，這些老人就是你們的將來，而這些孩子，就是你們衰老時的依靠，你們需要他們，他們也需要你們，我知道從前你們的做法，但從現在開始，這一切都過去了。」
年青人們選擇用沉默回答了唐濤的話，心中冷笑，知道這些是不會輕易就被自己勸醒的，所以又高聲道：「有誰知道自己從來不會受傷嗎？從來不會得病嗎？就像這樣。」說罷照著拉出來的那個年青人腿上就是一腳。
那個青年慘叫倒地，抱著自己的小腿來回翻滾著，所有人都被唐濤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唐濤若無其事的指著角落裡的一塊空地道：「有槍的人，把槍都放到那裡去。」
又對那些吃飯的老人道：「你們去把槍拿起來，找好的取，彈藥也取足，從今之後，他們這些年輕人付則尋找食物，老年人和孩子們付則照顧這裡和傷者，比如說這個斷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