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惡魔 6
唐濤湊過去看了一眼,但卻什麽都沒看出來,站在他身旁的陳剛卻倒吸了口冷氣,指著屏幕上若有若無的幾個微小紅點道:「你是指這個?」
那個駕駛員道:「對,就是這幾個東西,從圖像上分析與老鼠這些小動物的紅外線有些相似,但他們卻一直保持著靜止狀態,既然身上有紅外線就一定是活的,而好幾隻躲在那裡卻不移動,這就很奇怪了。」
陳剛皺眉,又看了一會道:「不對頭啊,咱們得弄它一下。」
那個駕駛員也說道:「是不對頭啊,要是我這架飛機上三個操作員都在就好了,現在只剩我一個,連地獄火導彈都打不過去,這可怎麽辦才好?」
陳剛道:「黑鷹我也會開,從前去西藏救災的時候我開過這東西,但火控系統卻不懂。」
那個駕駛員笑道:「那就你開這玩意,我打它一傢伙看看。」
在他倆的合作下,這架受傷的黑鷹又搖搖晃晃的飛離了地面,陳剛忍痛握著操縱桿,那個駕駛員坐在他旁邊雙手不停的忙活著笑道:「為了搶運人員和物資,他們就給我裝了兩枚地獄火導彈,你掌穩飛機,再高些,這個距離太近了。」
陳剛依言將黑鷹機又拉高了幾十米,但發動機的轟鳴聲卻讓他知道這架直升機最多也就是飛起來這麽高了,他嘆了口氣,對正端著槍四下的看著的唐濤道「把飛機上多餘的物資全拋掉。」
唐濤趕緊七手八腳的將那些彈藥補給等東西全都推落到地上,飛機的震顫稍小,也又拔高了幾十米,樹叢以變得如同灌木一般的矮小,但枝葉過於茂密,從上方跟本就看不清下邊的東西,只有大片大片的綠色,從幾個枝葉的縫隙處看到下面的也依然還是綠。
唐濤看得直發矇,但那個駕駛員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陳剛竭力控制著飛機想對向目標,可是方向舵似乎出了些問題,直升機劈啪怪響冒著黑煙,卻說什麽也調不過頭來,那個駕駛員咒罵道:「該死,火控系統無法鎖定目標,似乎有什麽地方卡住了。」
陳剛道:「有可能排除嗎?不行的話咱們就先降落。」
那駕駛員怪笑道:「來不及啦,你們這些卑微的克羅馬儂人,我們……。」
這聲音對唐濤來說可是熟悉的很,陳剛詫異回頭,唐濤卻一腳將這個駕駛員踹到一邊,然後衝過去抱起陳剛跳出飛機。
還沒等他倆落地,空中的黑鷹就轟的一聲炸成碎片,在墜地的一瞬間唐濤猛的又將陳剛拋起,自己摔到地上之後,陳剛的身體也重重的落到他的身上。
陳剛的傷口受這一摔又流出不少血來,望著散落一地的飛機碎片和那支離破碎的兩具屍體,他忍痛咬牙道:「真沒想到還有這麽個暗鬼,如果不是他著急幹掉魯道夫滅口,今後不知還會弄出什麽事來呢。」
唐濤哼道:「這個蠢海龜史密斯,上次的大當還沒吃夠嗎?」
陳剛呵呵一笑道:「形勢緊張成這樣,哪還能一點一點的細查呀,那塊豆腐死就死了吧,估、計帶回去也問不出啥來,不過我到是對你挺意外,你的反應還是蠻快的嘛。」
唐濤臉上帶笑心裡卻重重的一嘆,那個摔死自己的扎西也說過這樣的話,現在又聽見了能沒點迅速反應嘛?
直升機爆炸的巨大響動也讓分散在林中的特戰隊員們吃驚不小,雖然沒人離開崗位,但一聲聲的訊問卻透過隊講器傳了過來,陳剛小聲回復他們的時候,唐濤也小心的將那柄插在陳剛肩胛處的短刀拔了出來。
他給陳剛裹傷時,陳剛就把玩著這把短刀,反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很久后說道:「好東西呀,可惜沒進好人的手,你留著吧。」
唐濤覺得他的舉動有點奇怪,就接過刀子道:「這刀好?有我的這把瘋狗刀好嗎?」
陳剛瞟了一眼他那把瘋狗刀道:「兩種東西,你的刀不錯,但還比不上這把。」
唐濤比著兩把刀問道:「我怎麽看不出來?為什麽?」
陳剛抱著傷臂緩緩活動著笑道:「看到刀上的鷹徽和閃電標識了嗎,這是元首警衛旗隊的專用佩刀,刀身上刻的是德文誓詞,忠誠即榮譽,難得的好東西,當年為西特勒貼身護衛的標準裝備,材質沒的說,而且收藏價值也大。」
唐濤笑道:「那你還給我幹嘛?自己留著多好啊。」
陳剛道:「還是給你吧,今天要不是有你這個超人在,我這條命就算交代在飛機里了。」
唐濤把刀子交回他手上道:「別這樣說,咱們是一個戰壕的呀。」
幾分鐘后,遠處又傳來直升機群的巨大轟鳴聲,陳剛一面讓各小隊嚴加戒備,一面將兩顆信號彈打向空中,栽起唐濤他們十幾個人后,直升機群又開始向前飛去,兩名隊員的傷很重,但精神看上去倒還不錯,雖然身上纏著一圈一圈的繃帶,仍是和其餘的人談講著剛才的對戰經過,唐濤知道這些納粹們的本事,所以只是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此時他的心裡有些發虛,看來對方的滲透工作幹得很不錯呀,又是打埋伏又是插內線,那這次的行動不就暴露了嗎?
既然都露餡了還要進攻,難道史密斯那個老王八蛋的腦袋被驢踢了?他不安的看了一眼陳剛,卻見陳剛攥著那把剛繳獲來的短刀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但見到自己去看他時卻把頭又轉到別處去了。
唐濤心中生疑,卻又覺得現在去問不是時機,就在此時,飛機卻在空中盤旋上了,唐濤往下一看,只見群山之中出現了一座大大的機場,而先到的那幾十架直升機也已全都降落在那裡。
剛一下飛機,陳剛就和等在那裡的史密斯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唐濤只得也和其他人一樣,鑽進機場上那棟大鐵皮停機庫里休息,兩個傷員被運走了,剩下的還有10個人,可當他們一進屋到中卻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所有人都在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唐濤不由自主的看了身旁的張儉一眼,張儉卻若無其事的向他一笑,領著大夥走向角落裡發放食物的那個檯子前。
正在大夥端著盤子取飯時,那個軍需官模樣的人拿著個紙單子叫道:「哎,等會再給他們配發,你們不是10個人嗎?怎麽多出來一個?」
張儉笑道:「這個多出來的是我們臨時新加進來的隊員。」
那軍需官道:「那可不行,兵員伙食都是定好量的,我們沒有多出來的給他。」
唐濤心頭火起,將鐵盤子往檯子上一扔道:「你給他們發吧,別算我的份。」
張儉皺了皺眉,仍和氣的說道:「雖然他是臨時加進來的,指揮官史密斯上校也知道這件事,我知道現在糧食緊張,但在緊張也不至於差他這一口是吧?」
那個軍需官狐疑的看了唐濤一眼道:「我聽說……這個人和我們不太一樣啊,有人親眼見到他連炸彈都炸不死,他是什麽來歷?和那些多少槍都打不死的雅利安人可太像了呀。」
唐濤真有些動氣了,他瞪著那軍需官道:「你覺得我是姦細?我看你金毛綠眼的才像姦細呢,不如咱們這樣吧,做個實驗,各自在自己的腦袋上開一槍,誰是姦細不就分出來了嗎?」
那軍需官的面色有些發白,望著那邊正在用餐的百十個士兵道:「剛才誰說他是姦細來著,你自己來問他吧。」
機庫中頓時鴉雀無聲,那些吃飯的人交頭接耳來回張望,可就是一個站出來的都沒有,那軍需叫道:「哎,剛才誰說的?快出來呀?」
唐濤攥拳咬牙的望在那群人,那群人也瞪著眼睛望著他,可就在此時,身邊的張儉卻低低喊了聲什麽,正在他回頭去看時,卻見張儉抽出戰鬥刀甩手向一人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