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瘋狂

第一百一十六章瘋狂

「真嗣，你想殺了我嗎？」

「什麼？！」一個凄涼的聲音撞進了真嗣的腦海，是明日香的聲音，彷彿是臨死前的哀求，讓真嗣不由得心裡一顫。手上的力量也頓時削減了幾分。

抓住初號機停滯的幾秒，使徒眼中的紅芒大盛，肩膀處的裝甲即刻破碎，兩隻纖細醜陋的手臂突然從肩膀處滋生而出，向著初號機急速地抓去。感受到危險的真嗣回過神，開啟了a.t.field局部化，幻化出光之翼瞬間飛離了使徒，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因為後撤飛行的慣力使得初號機的臍帶電纜向前傾去，正好被使徒的雙手抓住。沒有給初號機緩退的機會，使徒的雙手一拉，初號機便被狠狠地甩了出去。不止失去了電源，身後的光之翼也因為初號機的重創而破碎。

「初號機失去電源，備用電源啟動，可用時間300秒。」伊吹報告著。

「真嗣，快點打倒它。你沒有時間了。」碇源渡冷漠的命令著。

「我知道，我知道啊。」真嗣駕駛著初號機緩緩地站了起來，可是他說話的聲音卻有些顫抖。「但是。。。剛剛。」真嗣有些后怕。剛剛的聲音，的確是明日香的。

「吶，真嗣，你真的要殺了我嗎？」沒等真嗣緩過神，明日香的聲音再次傳入了真嗣的腦海里。

「咕嚕。。。騙人的吧？」真嗣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騙人，是真的哦。。。碇真嗣君！」明日香的聲音透露出無比的殺意，在真嗣的面前，使徒猩紅的雙眼猛然睜大，頭上的光圈霎時綻放出強烈的光亮，雙腳踩的土地轟然崩塌，整個身體朝著初號機筆直的飛來。金屬與金屬的碰撞，停留在震驚階段的真嗣根本來不及思考，直接被使徒的四隻手按倒在地。雙手雙腳同時被使徒束縛住動彈不得。臉對臉，真嗣看到了使徒那猙獰而又充滿笑意的臉。

下一秒，使徒腰間位置的白色部分開始向外分泌出了一股股藍色的粘稠物，一滴滴的落在了初號機的機身上。彷彿腐蝕一般，藍色的分泌物開始入侵了初號機的身體。

「真嗣，快點擺脫。。。嘶嘶。。。束縛。。嘶。」指揮台上，冬月的聲音夾雜著電流，最終失去了初號機的信號。

「狀況呢？」碇源渡面不改色。

「初號機腰身遭到使徒入侵，確認污染至第六千兩百層！通信系統終端受損，通信不能，第一戰鬥畫面無法顯示。最終迴路確保安全！」伊吹瑪雅一絲不苟的報告著。

「該死。。。」冬月蹙眉。

嘶嘶。。。嘶。

另一邊使徒的入侵還在繼續著。「混蛋！巴迪爾！你對明日香做了什麼！」手腳動彈不得的真嗣痛苦地忍受著使徒的侵蝕，發狂般地對使徒嘶吼著。

「做什麼？當然是利用她了。」浮現在真嗣腦海里的聲音不再是明日香的口吻，而是使徒那嘶啞而又陰沉的聲響。「不然怎麼能擊倒你呢，碇真嗣君！」

「你！難道你也和雷利爾一樣可以讀取人的記憶么！」真嗣奮力的反抗著，不過卻沒有絲毫的效果，腰腹間入侵的疼痛和四肢的鎖死，初號機根本不能良好的行動，就連維持a.t.field也變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啊，多虧了這個叫做明日香的女人，讓我可以很順利的和你通話了呢。」真嗣的視野中，使徒那猙獰的臉上再次凝出一抹笑意。「撒。。。和雷里爾哥哥同樣的問題，你是選擇加入呢？還是選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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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和雷里爾哥哥同樣的問題，你是選擇加入呢？還是選擇死！」巴迪爾的聲音透露出了無窮的殺意。

「死？這和雷里爾的問題有些不同啊。」真嗣冷笑著。

「嘛。。我可沒有雷里爾哥哥那麼溫柔。雖然你的加入會為我們帶來不少便利。但是，我可沒有時間跟你耗下去。」說著，雷里爾的頭開始向著初號機的臉逼近，不過聲音卻再次轉換為了明日香的聲音。「所以呢，真嗣，你的選擇呢？是要加入我們嗎？」

「。。。。。。」真嗣看著使徒的獰笑，心裡的怒氣再次攀升起來。不顧自己的傷勢，雙手拉緊了操縱桿，奮力的嘶吼著。「a.t.field！全開！」

隨著真嗣的喊聲，初號機的身體開始動作，可是其動作卻出乎真嗣的意料。原本a.t.field開啟是為了中和使徒對自己侵蝕的傷勢，可是事實並非他所想，因為就在他即將拼盡全力突破使徒束縛的時候，整個駕駛艙的光亮在一瞬間都消散而去，只留下一片艙室的昏暗與lcl溶液的混濁。腰身的疼痛與肢體上的束縛感也戛然而止。還沒等真嗣反應過來，昏暗的艙室突然變得一片通紅，一陣陣機械的聲音逐漸響徹在插入栓中。

「這是什麼？」機械系統的聲音不斷地圍繞在真嗣的耳畔，很快，坐下的魂之座開始了一陣陣異常的震動，座位後方的連接主幹被打開，一個機械體逐漸的升了起來。開始向著真嗣的位置彎曲而來。

只聽「咔咔」兩聲機械的聲音，真嗣手握的操縱桿同時被兩隻機械大手固定，緊接著就是迎面而來的機械體。經過一系列的移動，最終停留在了真嗣的面前，上面清晰的寫著幾個大字。「habasebuilt。」

「傀。。傀儡系統，製作於。。。」真嗣看著眼前的景象瞳孔驟然一縮，律子對自己冰冷的態度彷彿瞬間出現在了眼前。「難道。。。唔！」真嗣還沒有說完，只覺得初號機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碰撞。

「呀啊啊啊啊！！！！」雖然別人聽不見，但是真嗣的腦海中明日香的慘叫是那樣的撕心裂肺。緊接著，沉重的怒吼，慘烈的哀鳴，裝甲的破碎聲，肉體的撕裂聲，骨骼的斷裂聲一時間不絕於耳。

雖然看不到外面的畫面，但是真嗣明白，現在的外界正上演著一場怎樣的殺戮！「傀儡系統。。。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不，不可以！明日香還在裡面！爸爸！你不能這麼做！快住手！！！」儘管真嗣在插入栓里怒吼，可是因為使徒的阻礙他的聲音完全被封閉，根本不能傳到外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那麼，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我們把視線轉向幾分鐘前的nerv。

「初號機被使徒壓制，a.t.field造成不穩定，腰部侵蝕擴大，已侵入神經鍵。生命維持系統發生障礙，檢測不能。」瑪雅蹙眉地報告著。

「不好，把神經連接切斷至28%」冬月急忙指揮著。

「不，將駕駛員和初號機的同步連接全面切斷。」

「碇，你難道打算。。。」

「啊，這是個機會。」碇源渡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不為人知的笑容。

「碇司令，真的要切斷嗎？」有些不確定的日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啊，將操縱權交給處理。」碇源渡冷聲命令著。

「但是還存在諸多問題，律子博士現在也。。。」說著，瑪雅的眼光有些暗淡，松代發生爆炸，律子的生死未卜，這不由得讓她有些不安。

「至少能比失去聯繫處於被動的駕駛員更有用。照做。」

「。。。是。」

於是，就在初號機被使徒遏制住動彈不得的時候。來自nerv最高指揮官碇源渡的命令被使用。初號機明亮的雙眼驟然變成了與使徒相同的猩紅色。一聲初號機特有的怒吼響徹了整個山野。頃刻間，初號機化為了一隻不知疼痛的蠻荒巨獸。在四肢受束的情況下，用頭部狠狠地撞向了使徒。在使徒一個趔趄的同時，初號機的雙臂發力，掙脫了使徒按住的雙手，急速的將雙手掐向了使徒的喉嚨。喉嚨被遏制，使徒的四隻手同時抓住了初號機。試圖將初號機的雙手掰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初號機再無所畏懼，雙手的力量也難以與四隻手相提並論。不過，就在雙手離開使徒的同時，初號機被束縛的身體也得到了解放。提膝一撞，使徒的身體頃刻間向後倒去。抓住使徒失去平衡的瞬間，初號機的雙手發力，將使徒肩膀處延伸的臂膀狠狠地一扯，骨骼的斷裂聲與肌肉的撕裂聲同時響起，雙臂齊飛，血液瞬間噴洒而出。沒有給使徒喘息的機會，初號機翻身將使徒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抬手對著使徒的腦袋無情地砸了下去。一時間，使徒的整個腦袋被砸的粉碎，腦漿，眼球，臉骨，血肉橫飛。徹底的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但是，初號機並沒有想停下的意思，壓在已經動彈不得的使徒的身上，初號機死命地撕扯著使徒的身軀。身上的裝甲被一片片的撕裂，臂膀也被初號機扯斷，肋骨，內臟紛紛被初號機撕咬而出。噴出的血液將初號機整個都染成了紅色。身處在nerv的所有人都看著眼前這血腥的一幕。甚至有些女性工作人員已經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懼與噁心。開始彎腰乾嘔了出來。不過這並不能阻止初號機殘忍的動作。

漸漸的，使徒的生命體征消失了。噴洒而出的血液將山腳下的小河染成了血紅。翻過身，初號機從使徒的背後將插入栓拔了出來，攥在了手裡不斷地發著力。看到眼前的一幕，nerv所有的人員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不忍將這最後的結局看在眼裡。

滴！！！！

就在插入栓即將被初號機捏碎的同時，一聲巨大的警報響在了眾人耳邊。伊吹，日向，青葉三個人同時向著眼前的電腦看去。一股驚訝之色出現在了他們的臉上。

「出什麼事了。」冬月見狀急忙問道。

「使。。使徒完全沉默。初號機停止動作信號檢測失敗，初號機由駕駛員自主控制連接。通信系統恢復。」

「怎麼可能活動時間明明還有三十秒以上。」冬月不可置通道。「將畫面切到駕駛員處。」

「是。」

隨著冬月的命令。瑪雅將視頻轉向了初號機內部的真嗣。然而，畫面剛剛轉過，nerv的所有人都是一聲驚呼。就連冬月也是吃驚不已。碇源渡更是一臉凝重。因為，他們看到的。此刻的插入栓內充滿了機械的殘骸。碎片充分地灑滿了整個駕駛艙。而魂之座上的真嗣則是一臉萎靡。左手握著破空，右手拿著撕夜，眼中充滿了獃滯。

畫面回到了真嗣這一邊，是的，就在初號機被控制的這段時間，真嗣並沒有放棄抵抗，從項鏈中取出了破空和撕夜，對著系統就開始了瘋狂地破壞。然而他自己並沒有發覺，在他憤怒的同時，他的左眼已經完全變成了猩紅，直到他將整台機器拆成了碎片，系統的電壓衝擊了他的身體，那抹猩紅才從他的瞳孔消失。

逐漸從獃滯中恢復了過來，真嗣透過從新連接好的初號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那棕褐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屍體，殘骸，斷骨，血肉。還有初號機手中的插入栓。一切的一切都給予了真嗣強烈的震撼。終於，在幾十秒的寂靜之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吼聲透過通信器震懾了所有人的耳膜。

「老碇。。。這。。」

「事情有些麻煩了啊。」碇源渡的眼神冰冷。「看來我們要修改一下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