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說,我有孕?
俗稱,蛇蠍美人。
「記著她的模樣和氣息,今夜,率領血影暗衛,去北藩皇宮轉轉。」
血影暗衛鬧得北藩腥風血雨,冷寒煙窩在天下第一樓當起了甩手掌柜。
這個孩子,打亂了她所有的規劃。
有人說,孩子是母親柔軟的湧泉,這句話,並沒有錯。
此刻,她的心裡,哪有什麼收復北藩,為我所有的思想?
有的,全數就是帶著肚子里的球,去尋找孩子她爹的衝動罷了。
悄然而過,又是一個多月,此時,冷寒煙悠閑的把脈,發現脈象平穩。
「綠衣。」
「夫人。」
早就靜候在一旁的綠衣,自從聽說她有了孩子,自此每日寸步不離,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夫人,是餓了嗎?」
綠衣俊眸閃著亮光,一副小主子餓了的話,他趕緊叫人上菜的模樣。
冷寒煙有些頭痛的按壓了一下太陽穴。
「餓餓餓,餓個大頭鬼啊,我什麼時候可以自由活動?」
當初若不是綠衣說懷孕初期不宜四處奔波,她怎麼會坐困圍城,呆在北藩寸步不離?
說不定早就跑到夜身邊去了,管他什麼家國大業,哪有她的孩子重要?
綠衣看見冷寒煙發飆的模樣,嘴角抽了抽。
「夫人,小主子還未到兩月,是最危險的時候,夫人還是,在等等吧。」
綠衣這話說得心虛,疏離的眸子里滿滿的無奈,求助的給月兮甩了一個眼神。
月兮會意,說道:「主上,此時的確不適合舟車勞頓,且不說您懷著身孕,就說這暮色西北部落,發生了武裝衝突,若是走陸路勢必經過衝突地域,若是走水路,你又暈船。不適合去找主君啊。」
因為稱冷寒煙為主上,近來,黑衣影都習慣於稱呼獨孤夜為主君。
主上的夫君。
冷寒煙冷哼了一聲,什麼不適合都是借口,她就不信了,她這一身武功,還保護不了她的孩子了。
若不是心裡還有著一分對孩子負責的心思,她早就啟程了。
「主君此時忙於戰事,若是主上你貿然啟程,主君怕是會心掛與您,無心戰事。北藩此時還算是太平,雖然氣候惡劣了一些,但是還是有利於主上養胎的。」
月兮看見此法行不通,趕緊換了一個說辭。
冷寒煙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的確,此時絕色西北部叛亂,隔著一個海域,還失去了大片的城池,若是不想傷及百姓的情況下,全數收回,怕是要費一番心思。
而且,懷孕前三個月的確是危險期。
可是還要等一個月,怎麼想,怎麼窩火。
「主上,月管事來了。」
就在冷寒煙窩在一肚子火氣沒有地方發的時候,霧和蒼鷹在門外彙報了一聲。
早在一月前,冷寒煙派遣血影暗衛大鬧北藩皇宮之後,雪魔幽怕了冷寒煙這小魔女,實在忍不住就把人給還了回來。
比起在冷寒煙旁邊的自由自在,不受約束,霧自然不願意在北藩當什麼親王。
「月歸塵,他前來何事?」
不是坐鎮暮色皇都嗎?沒有她的吩咐,他擅自前來?
一旁的月兮眨了眨美目,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主上,一月前,月管事給您的信,您打開了嗎?」
冷寒煙一愣,信?
仔細的思考了片刻,才發現,月歸塵的確是有一封信給她的。
只是後來被孩子這一驚喜給震驚了,忘了其他的事。
「未曾。」
「那月管事……」
「先讓他進來。」
「是。」
五官帶著清澈的仙氣,不染塵世污濁,柔和的氣質顯現出如山水畫一般的雅緻,卻不知為什麼,感覺帶了一絲隱藏的妖孽之氣。
這一次見到月歸塵的感覺,很不同。
「月先生,請坐。」
冷寒煙依舊是慵懶的靠在美人榻上,潤澤的手隨意的指了指,示意月歸塵落座。
月歸塵那燦若星辰,如同囊括了諾大宇宙洪荒的眼睛,讓人看得不甚清晰。
只覺得,這人,十分危險。
男子身上帶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像是草木香,又不完全像是,總之,很好聞。
「月先生坐鎮暮色,勞苦功高,只是不知貿然前往北藩,是何意圖?」
月歸塵像是一愣,而後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片刻。
「主公,沒有看信?」
冷寒煙點了點頭:「忘記了,既然先生此時前來,直接說也無妨。」
這世界上,也就冷寒煙敢在月歸塵面前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她忘記了看信,還如此的理所應當。
「是難以啟齒之事。」
月歸塵盯著冷寒煙,妖艷的唇畔微微揚起,然而掃了一眼房中的人,顯然此事不適合當眾講。
「月兮,泡壺茶,其他人,先出去吧。」
冷寒煙算是給足了月歸塵面子,其他人盡數撤去,至於月兮,也算是月歸塵一手培養出的人才。
算是自己人。
因為冷寒煙懷孕的原因,所以對空氣特別的敏感,所以雖然處於高樓,但是窗戶卻是敞開著。
此時夜幕降臨,墨黑色的夜晚映著窗外的繁星,美得驚心動魄。
「主公若是方便,可以親自看一看信。」
冷寒煙挑眉,什麼事情,竟然難以啟齒到這種地步。
月兮緩緩的將碧螺春放到兩人之間的茶几之上,而後儘可能減少存在感的消失在了隱秘之處。
冷寒煙涼薄的指尖微微的撫摸著瓷杯的輪廓,而後端起茶水,小抿了一口。
「無事,我承受的住,先生儘管說。」
「我,想當你女婿。」
噗。
冷寒煙一口茶水,忍不住噴了出來。
那妖嬈嫵媚的鳳眸此時染上了不可思議,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冷寒煙清麗中帶著幾縷驚訝的聲音落下,月歸塵依舊沉默。
只是那雙極美的眼睛緊縮在冷寒煙的肚腹之處。
「我,想當你女婿。」
若不是這話是月歸塵說的,冷寒煙一定會把那個人當做變態給打死的。
她孩子還沒出生,就有人覬覦,還是如此年紀的人,想想都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
可是,偏偏是月歸塵說的,讓她心裡明明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怒,也只能暫時壓制著。
眼前這個神話一般完美的男人,的確是無數閨閣少女的夢中情人,可是,為何他偏偏要當他女婿?
更何況,她肚子里是男是女,哪裡說的准?
「月先生,您是我師傅的孩子,若說輩分,和我平輩,我需要叫你一聲師哥。更何況,你和我的生父生母乃是至交好友,我說不定要喊你一聲叔。你這要求,恕我,不能答應。」
月歸塵薄唇微勾,顯然冷寒煙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內。
或者說,是更好。
若是一般人,聽見這話,說不定都要動手了。
可是冷寒煙沒有,說明她,素質,夠高。
「主公就不問問,歸塵為何想要給您當女婿?」
月歸塵那一雙眼睛無辜之色涌動,雖然是三十多歲的了人,卻還是讓人感覺二八少年一般。
冷寒煙內心一百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止不住翻了個白眼。
管他什麼原因,還給她當女婿?
古代男子若是十五歲成婚生子,他這年齡,給她當爹都夠了。
「無論什麼原因,沒門,連窗戶也沒有。」
冷寒煙一副你想都別想的表情。
想染指她閨女?
去死吧。
「不是說,年齡不是差距,身高不是距離嗎?」
碰。
冷寒煙手中的瓷杯應聲而碎,不可思議的看著月歸塵,瞳孔微微放大,怒聲道:「你到底是誰?」
這是現代的話,他如何得知。
月歸塵神色不變,清淺的問道:「主公是否還記得,是我將主公的魂魄牽引至異世?」
「自然。」
「因緣際會,因為研究乾坤術法,我在那個世界,呆了幾年,愛上了一個女子,然後……」
冷寒煙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同的預感,皺了皺眉,還是問道:「然後呢?」
「她死了,據說,投胎到了主公的肚子里。」
若是旁人,定是要把這月歸塵當做妖孽給趕了出去,或者直接一巴掌扇飛。
但是冷寒煙,卻是信了。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穿越時空之奧秘。
「sowhat?」冷寒煙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茶,皺了皺眉。
茶冷了。
月歸塵輕笑:「命中注定,緣定三生,主公應該知道,有些人,是拆散不了的。」
「那就未來再說。」
冷寒煙壓下心中複雜的情感,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這回輪到月歸塵驚訝了,如同雕刻一般清雅俊秀的眉目之間染上了淡淡的光暈:「多謝。」
冷寒煙冷哼:「就算是宇宙洪荒,變幻莫測,難以琢磨,你的心上人,也不一定就會投生成我的孩子。」
月歸塵的笑意淺淡了不少,素雅的手微微的捏起:「我知道。」
「但是我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我就是為了她而活,等待,成為了我生存的唯一動力。」
冷寒煙的手微微的撫摸著腹部,面容上浮現出慈愛之色。
「你這麼多年未婚,就是等她?」
當年她父母離世,到如今,已經十餘年。
若是要真的等她的孩子長大,又是十幾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