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轉移財產
九月一號是開學的日子。
放了將近兩個月的暑假,習慣了晚睡晚起的小朋友,在開學第一天難免爬不起來。
明宇本來就是個賴床份子,以前都需要保姆花上很長的時間去叫他起床,經常要請來樊離或者樊少明助陣。
此刻,清晨六點三十分,負責叫明宇起床的保姆已經叫了足足十五分鐘,可是房裡的他還是抱著他的被子,繼續睡他的。管他門口是否嘈雜,他對噪音早就有了免疫力,就算你正在K歌,他一樣可以呼呼大睡。
同住二樓的蘇曉月夫妻倆都是被保姆的拍門聲吵醒的。
昨天晚上因為開心,蘇曉月與夏瑛又喝了點酒,不,夏瑛沒有喝,她有孕在身,不能喝酒。所以蘇曉月喝了雙份,雖然沒有醉,卻讓她的睡眠變得特別好,本來想與她纏綿一番的樊少明,到最後只能望著妻子興嘆。
不忍心吵醒睡得香甜的她嘛。
當然了,打算昨天就開始的備孕計劃,推遲到今天。
「外面很吵。」蘇曉月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然後翻了一個身,鑽進樊少明的懷裡,樊少明一把將送上門的嬌軀摟住,嘴裡應著:「保姆叫明宇起床,都六點半了,他再不起來,第一天上學就要遲到。」
蘇曉月哦了一聲。
等等。
她倏地睜開了眼睛,仰臉望著樊少明,問著:「今天是九月一號,星期三?」
樊少明嗯著。
「我昨天都忘了一天校事務,今天竟然忘記要正式開學了。」蘇曉月有點懊惱自己昨晚喝了點兒酒,讓她的腦子犯渾,忘記今朝是何夕了。她推開摟著她的樊少明,人跟著坐起來,下床穿鞋再走進衣帽間找她的衣服。
懷裡的空虛讓樊少明不滿,早知道他就不答話了,讓她在他的懷裡多睡一會兒。
等到蘇曉月換過衣服走出來時,見到她家男人正側著身子,撐著頭用著幽怨的眼神看著她。
「怎麼了?」蘇曉月好笑地走回到床邊坐下。
樊少明依舊用著幽怨的眼神盯著她看,兩片溫厚的唇瓣學著他兒子堵氣的樣子,微嘟著,逗得蘇曉月笑了起來,乾脆用她的身軀撲壓在他的身上,再雙手扳住他的俊顏,低頭就在他的唇上咬了兩口,笑道:「老公,早安。」
「我要法式的深吻。」
「吻你個頭,我起來了。」蘇曉月放開他,順手也把他拉了起來,「你去隔壁看看吧,你不親自出馬,明宇還不知道賴床到什麼時候呢。」
說著,她轉身去洗刷。
樊少明摸摸被咬了兩下的唇瓣,低笑地嘀咕著:「都滾床單無數次了,讓她賞個吻還不好意思,看來是我工作不到位。」
他要考慮一下每天清晨起來,賞妻一記法式深吻。中午再賞一次法式深吻,晚上再賞一次,這樣一天三次保證能讓她習慣,然後便是他享受回報的時候了。
某男一邊計劃著,一邊聽話地起床,轉到隔壁去。
保姆敲了二十分鐘的門還是沒有辦法把房裡的小祖宗叫起來,正打算去找在院子里除草淋花的樊離救助,見到樊少明走來,保姆連忙叫了一聲:「少爺,小少爺還在賴床,叫不起來。」
「你去忙吧,我來叫他。」樊少明溫和地說道,保姆嗯了一聲,她退後,把位置讓給樊少明。
樊少明抬手拍著門,叫著:「明宇,起來。」
房裡的明宇聽到父親的叫喚聲,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骨碌就坐了起來,嘴裡應著:「爹地,我起來了,我已經起來了,正在穿衣服,你稍等,我就去給你開門。」
說著,他飛快地跳下床,赤著雙足去找衣服,找到衣服又胡亂地往身上套去,還沒有整理好衣裳就匆忙跑去開門。
門打開的時候,他還在輕喘著呢。
樊少明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睨著兒子,衣衫凌亂,像與別人滾了幾場架似的,赤著雙足,分明就是手慌腳亂爬起來的。
「爹地,早。」明宇仰著臉沖父親嘻嘻地笑著。
樊少明哼笑著,見父親是這樣的笑容,明宇的嘻嘻笑變成了訕笑。蹲下身去,樊少明幫兒子整理著衣衫,說道:「說好了,上學的時候必須在清晨六點半就要起來的,你每次都是賴在床上不起來,保姆提前叫你都叫不起來。老是讓你的專車司機久等,可不是好事。」
「床上很舒服。」
明宇小聲地說道,「我一躺下了就不想起來。」說著,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冬天的時候,是不是要把你連床一起送到學校去?」樊少明好笑地點一下他的鼻子,站直身子往裡走,拿來他的鞋,吩咐著:「穿上你的鞋襪。」
「爹地,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賴床被爹地叫起來的明宇很識趣地走過來,自己穿上鞋襪。
樊少明一直看著他穿上了鞋襪,又洗刷完畢,才轉身往外走,但還是提醒著那個正往書包里塞他的百寶袋的兒子:「你的百寶袋不允許再帶到學校去,以後在學校里認真上課,不準再捉弄老師,惡整同學,更不準像以前那樣逃課。」
明宇的動作一僵,扭身望著那道要走出房間的健壯背影,問著:「爹地,為什麼?」
百寶袋裡面裝著的都是他的寶貝,他去哪裡都要帶著他的百寶袋,爹地又不是不知道他離了百寶袋就吃不飽睡不香的,
袋就吃不飽睡不香的,幹嘛不准他帶著百寶袋去上學呀。
以前他想做什麼,只要不過份,爹地都不會阻止他的。
現在管得這麼嚴……
肯定是他那個做過老師,現在是校董的媽媽給爹地洗腦了。
樊少明頓住腳步回過身來,與小傢伙對視著,「你媽媽現在是校董,她會就學校的一些缺點進行糾正,而你身上最多缺點,她肯定會拿你開刀,這樣才能服眾。想想,校董的兒子都得遵守紀律,其他人還有什麼意見?為了配合你媽媽的工作,你的百寶袋就留在家裡不準帶到學校里,沒有整人工具,你也能老實些。還有在學習方面,就算你很聰明,所有知識都會了,你也要做做樣子,別讓老師投訴到你媽媽那裡去。」
還真的是為了媽媽。
明宇嘟嘟嘴,小聲嘀咕著什麼。
「當然,你要是想惹媽媽生氣,那爹地沒意見,你喜歡帶什麼就帶什麼吧。」樊少明說完轉身就走。
「我不帶,不帶就是了。」明宇立即沖著父親的背影叫著,他才不想惹媽媽生氣呢。媽媽生氣了,爹地也跟著不好過,爹地不好過,他也別想過太平日子。
雖然媽媽脾氣很好,也是會發脾氣的。
「爹地。」
明宇背起什麼玩具都沒有的書包追出門去,叫住要回到自己房裡的樊少明,期期艾艾地問著:「爹地,我能坐媽媽的車去上學嗎?」
「你一會兒問你媽媽。」
「哦。」
明宇哦了一聲后,沒有再提問題,背著書包默默地下樓去。
院子里,樊離在打理她的花草,這是她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
君家派來接送明宇上校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了。
「明宇,來,吃早餐。」
蘇曉月端著兩份早餐走出來,叫了明宇后,她才轉入小餐廳里。
明宇背著書包走過去爬坐上一張凳子上坐著,一邊拿起刀叉切著火腿腸來吃,一邊問著對面的蘇曉月:「媽媽,我想坐你的車一起回學校。」
「今天你先坐司機叔叔的車,司機叔叔來等了那麼長時間,不能讓人家白等。明天再坐媽媽的車,讓叔叔不用來接你。」
「好。」
蘇曉月的話,明宇不會輕易反駁,因為他知道論口才,講道理,他不是媽媽的對手。既然沒有把握打贏的仗,那他不打。
「吃吧。」
蘇曉月把自己的那隻煎蛋夾到明宇的盤子里,明宇連忙拒絕,懂事地說道:「媽媽,你也要吃,明宇小吃不了那麼多。」
見他拒絕,蘇曉月笑笑,又把那隻煎蛋夾回自己的盤子里。
樊少明下樓來,嬌妻愛子都吃飽了,只有他那份早餐孤零零地擺在那裡。他一邊走進來,一邊抱怨著嬌妻愛子:「也不等等我。」
「你可以晚一點出門,不急,慢慢吃。」
蘇曉月抽了張紙巾拭拭嘴,拿起她的錢包站起來,牽著明宇一起朝外面走出去。明宇扭頭沖爹地做著再見,樊少明嗯著,也做了個再見的動作。
「媽,我和明宇先走了。」
蘇曉月與樊離打聲招呼。
「嗯。路上開車小心點。」樊離叮囑著蘇曉月,蘇曉月笑了笑,「不是我開車。」
她去哪裡要不是坐著樊少明的車,就是坐著保鏢的車。
「奶奶再見。」
明宇也向樊離道再見。
樊離放下手裡的花灑,笑著走過來,與蘇曉月一起送著明宇上了車,還不忘叮囑明宇要認真上課,不能再像上學期那樣調皮搗蛋。
「等等。」車子快要開動時,明宇忽然讓司機先別開車,他搖下車窗望向蘇曉月,蘇曉月上前兩步,溫聲問著他:「想問什麼?」
「媽媽,我的班主任還是她嗎?」她指的是嚴若婷。
蘇曉月搖頭,「她的專業並不是幼師,媽媽已經在開學前解僱了她。所以她不再是你的班主任。」
聽到親生母親被解僱,明宇眸子黯了黯后,又哦著,說:「那就好,我不希望班主任是她,她也真的不適合做我們的老師。」
蘇曉月摸摸他的頭,柔聲道謝:「明宇,謝謝你理解媽媽。」
明宇回給她一抹純凈的笑,「媽媽,我走了。」
蘇曉月笑著向他揮揮手,目送著他離去。
「鈴鈴鈴……」
有人給蘇曉月打電話。
是樂清清。
大清早的接到樂清清的電話,蘇曉月以為她有事,連忙接聽,樂清清卻是問她今天回公司上班還是去學校。
「清清姐,公司我可能很少會回去的了,學校里事情很多,我剛接手,更加的忙。」
樂清清哦著,停頓了十幾秒鐘后,她問著:「曉月,你中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蘇曉月笑道:「有人請吃飯自然有時間的。」
「那好,中午我在公司門口等你,你一定要來哦,你不來我就要餓肚子了。」樂清清叮囑著,蘇曉月笑應著:「好,我一定去的,哪敢讓你餓肚子,大哥會扒我的皮。」
「沒事了,我先掛電話。」樂清清不好意思說,她請蘇曉月吃飯,是與君默有關的。
知道是自己提到了君默才導致樂清清提前掛電話,蘇曉月低笑著,樂清清對君默也動了心吧。以前不動心是知道沒有機會,現在動心是因為君默
是因為君默已經表白了吧。
像君默這樣的男人,她都十分的欣賞。她最先想尋求幫助的也是君默,是樊少明霸道地搶了過來,也成就了她與樊少明這一生的愛戀。
……
青雲山莊。
面對空蕩蕩的餐廳,周靜芸倏地掃倒了桌子上的食物,盤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發出了咣咣之聲。
管姨趕緊走進來,見到一地的碎片,她低叫著:「夫人。」
周靜芸站起來也不理她,扭身就走了。
管姨叫來一名傭人清掃地面,她匆匆地跟著周靜芸走出餐廳去。周靜芸的手背上都纏著白色的紗布,那是被蘇曉月咬傷的。
帶著受傷的雙手回到山莊里,她見不到她的丈夫與小兒子,打電話給丈夫,丈夫只告訴她找到了小祁,但不說父子倆現在哪裡,讓她不要擔心,他們過幾天才會回家。
女兒流產後還在調養身子,她不想讓蘇曉月逼出來的怒火發泄到女兒的身上。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蘇曉月的鹹魚翻身後進行打擊報復,已經瀕臨四分五裂了。
周靜芸心情哪能好?
特別是蘇曉月說過的那番話,她越想越氣,隱隱也在害怕。
不知道蘇曉月到底知道多少,有沒有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白振宏?白振宏表面看上去還沒有什麼變化,可周靜芸還是覺得他有點變了,就是他心思藏得深,她現在也把握不好,白振宏是否知道她過去的風流韻事,是否知道白楓兄妹不是他的孩子?
她暗中問過總是跟著白振宏的八名保鏢中的一名,通過保鏢知道白振宏曾經是去過鑒定中心,但最後還是沒有進去,而是打道回府了。
白楓的同學也說沒有見過白振宏出現在鑒定中心。
這樣她是否可以確定白振宏還沒有拿著白桐的頭髮去做親子鑒定?
饒是這樣,周靜芸也是心神難安。
白振宏有多麼的陰沉,多麼的無情,她很清楚。她想與白振宏鬥法,十有**都是輸的。
她要找幫手,而她最重要的幫手便是她的大兒子。
對呀,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望大兒子了。
「管姨,照顧好大小姐,她身子現在還弱著,別讓她外出。我有點事,出去一會。」在餐廳里撒過氣的周靜芸,上樓拿了自己的錢包以及車鎖匙下樓,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著管姨要照顧好在家裡調養的白桐。
「夫人,我會的。」
管姨送著周靜芸出去。
周靜芸直接去了看守所見白楓,白楓見到母親雙手纏著紗布的時候,關切地問著:「媽,你的手怎麼了?」
周靜芸恨恨地說道:「小祁不見了,是蘇曉月害的,我去找她質問,就被她咬了,那個瘋子,像個瘋婆子一樣,居然咬我!」
白楓擰了擰眉,后又低叫著,「小祁不見了?小祁怎麼會不見的?」家人有一段時間沒來看他,是因為小弟失蹤嗎?
「保鏢說他去找了蘇曉月,蘇曉月跟他說了很多,他可能是知道我和你爸過去的所作所為,無法承受吧,就自己跑出了學校。昨天傍晚都還沒有小祁的消息,我又急又氣,就去找蘇曉月算帳,結果被她反咬兩口,賤人!」周靜芸越說越氣憤,「昨天晚上你爸才打電話告訴我,小祁找到了,但小祁還不想回家,你爸在陪著他,估計要過幾天才會回來。小楓,媽現在急得團團轉,又沒有一個人可以商量,你爸他……還有桐桐也出了點問題。」
「媽,我下個月就可以結束拘役,真正自由了。我爸怎麼了?桐桐又出了什麼問題?曉月竟然把真相告訴了小祁,以小祁的心性肯定承受不了的。」白楓聽著母親的話,兩道劍眉緊緊地擰了起來。他以為蘇曉月是不會對小祁下手的,現在看來小祁也避免不了受牽連。
周靜芸的眼睛紅了紅,輕輕地答著:「桐桐流產了。」
「什麼,流產?」
白楓低叫起來,不敢相信地望著母親,希望母親告訴他,他聽錯了。
周靜芸眼睛更紅了,女兒身上遭受到的一切,她這個做母親的感到身受,比女兒更加的心痛。「是那夜有的,桐桐事後還服了避孕藥的,但還是懷上了。她自己又不知道,整天就知道喝酒,要不就跑去君氏集團的附近,偷偷地看著君默出入。過得渾渾噩噩的,要不是……我都不知道她竟然懷孕了,孩子都快有三個月,現在流掉了,我還瞞著她,不敢讓她知道,怕她更加的難受,無法面對她還流過產的事實。」
失去清白,名聲被毀,是白桐一生的最痛。
那也是她生命的轉折。
為此她失去了嫁給君默的機會,君默本來就不愛她,非清白之軀,又名聲受毀了,她自己也無顏面對君默,更不用說君家不會接受她這個殘花敗柳做兒媳婦的。
從愛上君默開始,白桐就把嫁給君默作為自己最大的人生目標,目標折斷了,如同折斷了她的生命似的,她每天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振作起來。
「桐桐又是怎麼流產的?」或許是雙胞胎的緣故吧,得知妹妹流產了,白楓的一顆心揪痛得緊,就像那種傷痛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周靜芸遲疑了一下,答著:「桐桐說是你爸推她撞了桌子。」
聞言,白楓的眉蹙得更緊了。
父親向來疼愛他們,
疼愛他們,平時連大聲說他們幾句都捨不得,怎麼會推妹妹呢?
「桐桐說她就是坐了一下你爸辦公的椅子,你爸就大發雷霆,不僅打了她一記耳光,還推她,她就是這樣流的產。雖說流產對她來說是好事,她肯定不會要那個孩子的,孩子也要不得,但是你爸這樣做,不合常理。」周靜芸此刻與兒子提起這件事,才開始分析著白振宏的動機。
事發后,她忙著照顧流產後的女兒,壓根兒沒有時間去猜測白振宏動粗的真正動機。
「媽,你聯繫過我同學了嗎?爸他是否拿著桐桐的頭髮去做過親子鑒定?」白楓首先想到的就是白振宏知道了他與妹妹不是親生骨肉,所以白振宏才會對妹妹動粗,還推妹妹撞在桌子上導致流產。
周靜芸搖搖頭,「我問過了他,他說沒有看到過你爸出現在鑒定中心,我也問過了一直跟著你爸的八名保鏢,他們說你爸是想去做鑒定的,但去到鑒定中心門前時,他又沒有進去,而是回了家,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去過鑒定中心。」
白桐深鎖著眉頭,這麼說白振宏還沒有拿著妹妹的頭髮去做親子鑒定?那父親突然改變對妹妹的態度,又是為何?
「媽,爸這個人心思深沉,不好捉摸的,而且他是個非常能忍的人。你得小心應對著,我覺得爸肯定知道了些什麼的,否則不會對桐桐動粗的。他對你是否還如常?」白楓總覺得父親不對勁了,就是不知道父親掌握到什麼。
周靜芸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呀,他對我還是一如以往,並沒有不同之處。」
白楓眉頭鎖得更厲害了,小聲說道:「媽,這便是爸的能忍之處呀,就算他知道了些什麼,他也會藏得深深的,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你想想他年輕的時候為了他的目的,隱忍了多少年,連曉月外公都沒有看透他的真面目。他肯定是掌握了什麼的,曉月又不停地在報復我們,只要她掌握到對我們不利的證據,就等於是爸掌握到了。他如果什麼都沒有掌握到,哪裡會對桐桐動粗,不過是坐坐他的椅子,他又是打又是推的,怎麼想都是不對勁的。」
周靜芸一想也是,頓時冷汗淋漓,她也小聲地說道:「昨天傍晚我去找蘇曉月算帳的時候,蘇曉月說她還沒有把我過去的事情告訴小祁,也不知道這個賤人如何查到的,我年輕的事情,她可能都知道了,或許是她從易董嘴裡逼問出來的。」
白楓臉色陰沉下來。
蘇曉月越來越有能耐了。
偏偏她在崛起的時候,他卻被關進了看守所里,沒有辦法做出抑制她的任何舉動。之前他還相信父親會抑制蘇曉朋的,自從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后,白楓就不敢再把厚望寄托在父母親身上,連他的自由都需要母親去陪睡換取。
有點咬牙切齒的,白楓覺得老天爺完全反轉過來。在今年之前,老天爺是向著他們一家人的,現在嘛,老天爺是向著蘇曉月的。
「聽說她現在開始執掌英才學校了,周華昌前幾天四處找人收購他手裡的股份,要價二十億,我想收購的,可我沒有那個錢。你爸只肯出十億,君默也只肯出十億,最後周華昌的股份有沒有找到賣主,也不知道。」
白楓臉色陰沉,周靜芸簡直就是咬牙切齒,提到蘇曉月就恨不得撕了她。
「有這樣的事!」白楓臉色更陰了,「周華昌手裡的股份,我們一直想得到,現在他主動要出讓,爸竟然不要?這不正常,肯定不正常!君默也不是出不起價,他肯定是故意壓價,故意讓周華昌找不到賣主的。周華昌向來把英才看得重,他竟然要轉讓股份,不是被逼上絕路,他都不會那樣做。能把他逼上絕路的肯定是曉月,爸不收購,君默不收購,就是為了把周華昌逼到曉月面前呀!」
周靜芸也變了臉色,「這麼說,你爸是故意的?如果蘇曉月真的收購了周華昌的股份,她就成了英才最大的股東,連我們白家都得退居第二了。你爸怎麼會……」
「媽,你去暗中打聽一下,爸又沒有去過醫院,說不定他去醫院做的鑒定,像市中心醫院這種大醫院,應該能做鑒定的。對了,我記得爸有一位朋友姓龍的,就在市中心醫生上班。還有,你到各大律師事務所打探一下,爸有沒有找他們立下過遺囑否?他極有可能是知道了我和桐桐不是他的兒女,然後他悔對曉月的傷害,想著彌補曉月。」
白楓就是比白桐有用,經周靜芸這樣一說,他就猜到了白振宏暗地裡的變化原因。
「還有,媽,你把你名下的錢都轉到國外銀行去,還有,你去找一個叫做丘叔志的人,他是順康公司的負責人,不過是表面的,那間公司是我的,他不過是幫我管理公司的表面負責人,找到他后,你讓他協助你幫忙把公司里的資金都轉到國外銀行去。預防有一天爸突然凍結了我們的帳戶,你現在能從爸那裡刮到多少錢,你就盡量去刮。要是哪一天爸不再忍受下去,開始報復的時候,我們會變得一無所有的。」
周靜芸連連點頭。
「媽,你特別要小心,特別留意著爸的一舉一動,他要是真的知道了一切,他不會讓你好過的,說不定就在準備著如何重創你,讓你身敗名裂,無法在A市立足。」白楓深思過後,又小聲提醒著母親,回去后要留心父親的一舉一動。
周靜芸嗯著
周靜芸嗯著:「我會的。」
白振宏愛一個人的時候,掏心掏肺,恨一個人時也是掏心掏肺地去恨,周靜芸自然了解這個她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媽,你快回去吧,回去后盡量裝著什麼事都沒有一樣,要學學爸,天塌下來他都不變色,還有你去做那些事的時候,不要讓桐桐和小祁知道,特別是小祁,小祁與我和桐桐不同一個父親,我怕他知道得太多,偏幫著爸,到時候我們母子三人就什麼都沒有了。」
白楓一邊安排著母親回去后趕緊把他們名下的財產轉移,免得到時候被白振宏沒收了,一邊提醒母親要防著妹妹與弟弟。
妹妹雖然與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但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後,妹妹已經振作不起來,讓她知道還有那麼多的風雨要襲向他們三人,他擔心妹妹驚慌失措之餘被白振宏識穿。
「我知道了。」
周靜芸慶幸自己心情不好跑來看大兒子,把心裡的苦悶向大兒子傾訴,否則她都想不到白振宏悄悄地變化了。
「蘇曉月那邊呢?」
白楓眼神森冷,冷笑著:「她,留著我出去再對付。」
周靜芸擔憂地說道:「小楓,到現在你還對她不死心嗎?」
白楓眼神依舊森冷,「媽,你別管我對她是否死心,總之,我能對付她的。」白振宏要是反臉無情了,他對付蘇曉月也就不用在乎白振宏的看法。
她與樊少明的婚禮好像在下個月初吧,剛好他結束拘役的日子也在下個月初,他會給她一個難忘的婚禮的!
白楓嘴角泛起了冷笑,眼裡卻跳躍著瘋狂的光芒。
蘇曉月!
他與她之間,總有一天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要麼她死,要麼她做他的女人!
「小楓,我們都是被她逼得走到今天的,你也是因為她才進的看守所,桐桐也是因為她才會失去清白,名聲受損,還有小祁,都是因為她。你不要再對她心存妄想了,死了那條心吧。」周靜芸從兒子的眼神里捕捉到那抹瘋狂,知道兒子對蘇曉月還是有著一抹不死心,忍不住痛心疾首地勸著兒子。
白楓卻淡淡地說道:「媽,時間到了,你回去吧。別擔心我,我好好的,下個月就能自由了。」說著,他朝母親做個再見的動作,便起身走了。
周靜芸還想再相勸的話,沒有機會再吐出來,只能無奈地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