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身發威
「完蛋了!」慘叫一聲,錢小飛頓時傻眼了,他一方面擔心自己的安危,另一方面他對這些同學的處境深感憂慮,七天的考驗期,淘汰下來肯定全部玩完,天啊,連那些久經體能訓練的強壯士兵都不能保證全部通過考驗,這些學生還不得全死光了啊。
若真將這些同學連累死,這份天大的責任,錢小飛這瘦弱的肩膀可背負不起,他現在心裡萬分恐慌和焦慮,手腳冰涼,嚇麻爪了,身子一軟,癱倒在沙發上。
七少眉頭緊蹙,他不悅地看著錢小飛說道:「慌什麼,怕個鳥啊,我還沒怕呢你倒嚇麻爪了,就你這德行,你怎配得上靈兒她們三個?」
錢小飛有氣無力地呻吟道:「唉,死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怕了,我是擔心我那些同學,他們可都被我害慘了,這次死定了,死光光了,唉,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七少看錢小飛這個懦弱的樣子非常惱火,他現在可是把未來都賭在這個擁有異能的妹夫身上了,私下裡藍氏家族也已經表態,全力支持讓他,並暗示他通過靈兒控制好錢小飛,壯大家族的勢力,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輕而易舉地進入這個外星人控制的基地。
可沒想到,面對困境,錢小飛競六神無主失去了主意,真是扶不起來的阿斗,七少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悔意:「看來自己是看走眼了,不該縱容妹妹跟他廝混,唉,真是塊臭狗屎,可惜靈兒這朵鮮花了。」
他起身漠然地說:「你死吧,最好死在你那些同學頭裡,這樣你死了就不用愧疚了。」
見七少失望地離去,錢小飛敏銳地察覺,他適才頹廢的表現令七少非常不滿,他頓時有種被拋棄的感受,孤立無援,痛苦萬分,他雙手叉進散亂的頭髮里,用力地拉扯著,拉扯著,他多希望能通過這個動作將他拉出困境,擺脫眼前所要面對的責任。
「哦,天啊,你救救我吧。」錢小飛抱頭痛苦地呻吟著:「要麼,你乾脆殺了我吧,我不活了。」
七少剛走,小姜和小金、小逵就停止打鬧了,在這窮鄉僻壤的鬼地方,有酒喝總比沒有酒喝強,小金在酒櫃旁抬起前爪直立起身子,小逵則站在小金的腦袋上將小姜托起來,它們合作偷酒喝呢。
那一排裝著藥酒的大肚子酒瓶都有一個放酒的閥門,小姜小心翼翼地按下閥門,打滿一杯喝上一小口后,彎腰緩緩將酒杯交給小逵,小逵再泯上一小口,然後將酒倒進小金的嘴巴里。
合作的好愉快啊,三個傢伙美滋滋無聲地笑,小金的酒齡不長,滿打滿算不足十天,但它的身體非常強壯,所以酒量也非常大,此刻覺得這火辣辣的藥酒競非常的合胃口,緊著晃動著爪子催促小姜再偷幾杯下來。
三番五次后,小金尚未過足酒癮,小姜卻有些喝高了,它傻兮兮地笑著,身體搖晃著,喝紅了的小眼睛瞅什麼都是雙影:「咦?怎麼多出一個閥門,嘻嘻,不管了,打酒,咦,怎麼兩個酒杯,嘻嘻,我這是幾隻爪子,我數數……」
小姜迷迷糊糊地扔下酒杯去數它的爪子,杯子倏地下落,擦過小逵的鼻子,穿過小金的雙爪,「啪嚓」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三個傢伙大駭,人梯驟然坍塌向後倒去,「桄榔咔嚓」,沙發前面的茶几被小金龐大沉重的身軀砸碎了,小姜和小逵翻著跟頭飛出去,雙雙跌進柔軟的沙發墊里。
這下可闖大禍了,三個傢伙酒立時就醒了,它們急忙忙爬起來,正瞧見錢小飛憤怒的眼神。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錢小飛的怒吼聲中,三個傢伙連滾帶爬狼狽地逃出了房間,片刻間逃得無影無蹤。
七少從外間趕回來一看,屋子裡滿地玻璃碎片,茶几破碎一片狼藉。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你,你砸我的東西,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把房間收拾好,今晚你就睡這裡吧!」說著將門反鎖憤懣而去。
「天啊,不是我乾的,我冤枉啊,七少,你……」錢小飛半晌才醒悟過來,他哭天喊地地撲到門上,可是七少已經走遠聽不到他血淚俱下的這番哭述了。
默默地收拾著殘局,打掃著遍地玻璃碎片,孤獨絕望里,一陣陣的傷心、委屈、悔恨、絕望,這些負面情緒漸漸包圍了錢小飛,潮水般衝擊著他脆弱的心靈,他本就不是個堅強的人,此刻更是一頹再頹,一退再退,終於,失聲痛苦起來。
在他傷痛欲絕之時,耳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主人,你哭得好難聽哦。主人,你別哭了,告訴你個好消息,在那大山洞裡,我們兩個感召到了月光能。」
錢小飛一愣隨即狂喜:「是小跳和小蚤嗎,哈哈,我就知道你們行的,來,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我們切磋切磋。」
切磋個屁啊,人家跳蚤感召到了月光能,錢小飛可是毛都沒感召到,學習就說學習,求教就說是求教,他偏說是切磋,他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小跳和小蚤對錢小飛忠心耿耿,倒沒歧視他的想法,它們仔細地訴說著它們的體會。
錢小飛迷惑地摸著腦袋:「月光能,來!靠,就這麼簡單?我看花美琪可是**了好長的句子才召喚成功的啊。你們是真的假的啊,不是騙我吧?」
見人品和信譽受到懷疑,小跳和小蚤急了:「我們跳蚤是從不說謊的。」
錢小飛無語,它們沒撒謊,他就更鬱悶啊,無能啊,連兩隻跳蚤都不如。
小跳和小蚤又出了個主意:「主人,你說小金、小姜、小逵和其他的跳蚤兄弟一起修鍊光能,那對你是不是更有幫助呢?」
錢小飛想了想沉悶地嘆了口氣,小姜它們現在對他已經很不尊敬了,若是再掌握了光能,靠,那肯定更牛B了,個個尾巴還不得崛到天上去啊,到那時候,誰是主人誰是僕人,可就不好說了,唉。
唉,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啊,在這座龐大的地下建築里,夜班更深十分,撓牆的、砸門的,貓嘶狗吠老鼠叫,還有陣陣慘無人寰的恐怖嘶吼聲,整座建築騷亂不止,失眠的可不僅僅是錢小飛一個人。
次日,當參加日光能測試的人到齊時,四下一瞧,錢小飛樂了,原來大家個個黑著眼圈,即便是花美琪之流,也顯得精神萎靡疲憊不堪。
花美琪倒也乾脆,揮揮手,示意大家各自修鍊,她狠狠瞪了錢小飛一眼后,也專心修鍊了。
生死攸關,眾人不敢大意,一個個聚精會神全心感受日光能的存在,只有錢小飛笑嘻嘻地東張西望著。
見大家都跟和尚似得閉目禪坐,錢小飛便背過身去攤開手掌,小跳和小蚤機靈地蹦到了他的掌心,他把嘴巴湊過去悄聲說:「寶貝們,現在是白天,這周圍到處是日光能,你們再試著感召看看,小心哦,不行可千萬別勉強,會死人的,嘿嘿,忘記了,你們不是人。」
「閉上嘴,別說話!」花美琪悄悄走過來,她在錢小飛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記暴栗。
錢小飛的心猛地一跳,他慌忙握上手掌,回頭一看,見花美琪似乎沒發現小跳和小蚤的存在,他這才安下心來嘟囔著說道:「死三八,怎麼老和我過不去。」
花美琪怒了,她不想驚動其他的修鍊者,蹲下來貼在錢小飛的耳邊低聲吼道:「敢罵我是三八?!你個臭流氓!我問你,你到底是……是怎麼知道我沒穿內褲的?」說道後來,她的臉紅了,紅得象個熟透了的桃子,嬌艷欲滴。
錢小飛心一哆嗦,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嬌羞可愛的花美琪,待看到她眼裡複雜的神情時,他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天啊,花銅長,你,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我有三個老婆呢。」
他的聲音未經控制,驚動了周圍的人。『我有三個老婆』,這樣的話就像是放衛星一樣,有著絕對的震撼力和吸引力,禪坐的眾人立即睜開眼,驚愕地看向他們,這時候花美琪正蹲在錢小飛的身旁,兩個人腦袋離得特別近,看上去的確很曖昧。
周圍的灼灼目光令花美琪惱羞成怒,她狠狠打了錢小飛幾巴掌后憤恨起身,正想走開時忽然發現一旁的趙小紅神色非常複雜,她的**頭一轉隨即指著趙小紅問他:「她是不是你的三個老婆之一?」
花美琪表現的象是個吃醋的小女生,這話問的有些唐突,讓眾人竊笑不已。
錢小飛怒道:「你胡說什麼啊。」
眾人笑嘻嘻地看著趙小紅,趙小紅的臉羞得象塊紅布,她不假思索地分辯道:「我才不是他老婆呢。」
眾人哄然大笑,都是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
趙小紅急了:「真的,我真不是他老婆,他那裡才二、三厘米長,我不可能嫁給他!」話一出口,她立即察覺不對,小手慌張地捂上嘴巴,卻為時已晚。
大家愕然,隨即笑倒一片。
「趙小紅,你……」錢小飛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趙小紅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她怯生生地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此言既出,錢小飛即便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他總不能當眾解開褲子量出他的如意碧血槍給眾人看吧。他氣得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低聲咒罵個不停。
花美琪眼瞧著錢小飛吃癟,昨日的鬱悶和委屈一掃而去,她心情大為舒暢,以勝利者的姿態看了看垂頭喪氣的錢小飛后,眼含笑意嚴肅喝止了眾人的嬉戲令大家繼續修鍊。
地下一百二十八層是個高大空曠的特殊所在,這裡沒有象其他層那樣分隔出許多的房間,因為這裡只住著兩個人:天殘和地缺!
這個處所並沒有因天殘和地缺的特殊地位而豪華裝修過,裸露的花崗岩牆壁堅硬無比,閃著金屬板的清冷色澤,十幾米高的屋頂上,鑲嵌著大量的水晶石片,整個空間就沐浴在水晶石片散發出的柔和光線里。
飛機場般大小的地面上有兩個巨大的水池,清澈的清水裡生長著盤根錯節的古木根須,無數桌面大小翠玉般的葉子浮動在水面上。
天殘和地缺此刻就在水池的旁邊。
地缺坐在輪椅上,陰鬱的目光一直觀察著那些翠綠的葉子,瞎眼的天殘神情木然,扶著輪椅一言不發。
那些葉子就像是一個個可移動的現代化監視器,裡面映射著建築內各個樓層的景象,其中幾個葉子的鏡像里,一些身穿黑鐵戰甲和青銅戰盔的戰士正緊張地四處搜尋著什麼。
天殘忽然問道:「鬧了一夜,這些笨蛋還沒找到它們?」
地缺幽幽地說道:「別急,會找到的,它們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思索了一會兒,地缺眉頭微蹙:「這幾個動物很奇怪,擁有強悍的身體和力量,而且智力很高,在不動用光能劍的情況下,要想活捉它們,我們的黑鐵戰士、青銅戰士還做不到,呵呵,你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
天殘枯萎乾癟的眼皮蟲子似的蠕動了幾下,剛毅的嘴角**著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說它們的體能和那些獸化的怪物很相象,但是能保留清醒的理智?莫非,它們跟錢小飛有關?」
地缺點點頭說道:「肯定有關,它們是追隨錢小飛來的,絕不是那個七少的寵物。我分析,它們的特殊體質必與錢小飛那怪血有關係。」
「咦?奇怪?」地缺忽然驚叫起來。
天殘揉著他那瞎了眼睛兩個的黑窟窿鬱悶地問:「你看到什麼了,什麼奇怪?」
地缺難以置信地指著鏡像嚷道:「你看,你看,錢小飛召集到了日光能!」
鏡像里,錢小飛的肩頭倏然出現了幾顆星火般閃耀的日光能,這幾顆日光能憑空出現,僅維持了幾秒鐘就消失了,而這期間,包括花美琪在內的其他眾人,皆閉目禪坐,誰都沒有發現錢小飛的秘密。
這次考驗在午飯前結束,只有錢小飛堅持睡到了最後,其他的人因無法忍耐焦灼的熱量,都痛苦地半途退出了。
花美琪走過去,飛起一腳將睡得一塌糊塗的錢小飛踹醒:「豬,開飯了。」
錢小飛睡眼惺松地爬起來,他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開飯,嗯,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有肉吃嗎?」
花美琪心中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真是被他打敗了,長嘆一聲無力地說道:「走吧,吃飯去。」
喧鬧的餐廳里人頭涌動,錢小飛端著飯菜費勁周折才找到了七少,他笑嘻嘻地在七少身邊坐下,七少給了他一個白眼。
錢小飛嘿嘿地笑著,沒吃幾口忽然覺得身邊少了什麼,左右看了看才著急地問道:「七少,小姜它們呢?」
七少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不知道!」
錢小飛急了,猛地站起來大聲吼道:「你們誰看見我的貓和狗了?還有我的一隻耗子?」
喧鬧的餐廳頓時鴉雀無聲,無數雙瘋怒的目光射向了無知無畏的錢小飛,片刻的安靜之後,場內爆發出一陣衝天的怒罵聲。
「那幾個畜生原來是你養的,折騰我們一夜,我操!」
「媽的,哥幾個,砸死那混蛋!」
「砸啊!」
嘈雜怒罵聲剛起,七少就知道不妙,他慌忙離座跑開,他身側的女護士們也機靈地四下避開了。
錢小飛怒火衝天,壓根就沒想到要跑,他眼睛一瞪正想破口還罵幾句,就見紅紅綠綠的飯菜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砸過來,根本就沒有躲閃的空間,就聽得:「啪、啪、啪、啪!」
一個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人形大垃圾堆瞬間產生了!
這些戰士下手也算有分寸,砸過來的都是飯菜,沒有碗、盤、筷子類的殺傷性比較大的武器,即使這樣,也足以砸暈錢小飛了。
戰士們或站或坐,忿忿不平地繼續咒罵著,七少、牛申、孫剛等比較關心錢小飛的人皆瞠目結舌,片刻后才緩過神來苦笑不已,轉頭不忍再看。
大垃圾堆動了動,油膩的飯菜自上而下地坍塌下來,眾人冷眼瞧著,各自手上又都端起一碗、盤飯菜,大家都時刻準備著,預備著,就連易燁卿都悄悄地端起了一盤燒茄子準備下黑手。
「媽的,老子不發火,你當老子是病貓啊,你們這些傻B,老子要幹掉你們!」
伴隨著這一連串粗魯的咒罵,一股無形的殺氣勃然而發瞬間籠罩了整個餐廳,緊接著,一個碧綠的高大身形從垃圾堆里倏然躍出,如火燃燒的瞳孔,肆意飛揚的白髮,陰森殘暴的表情,恐怖尖銳的笑聲,強健的肌肉群和利刃般鋒寒的指尖,這還是錢小飛嗎,腦袋上再長兩隻犄角,就是典型的魔鬼了啊……
大變活人嗎?眾人都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有七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他可是見識過錢小飛發飆后的場面,那絕對可媲美一場恐怖的戰爭,絕對是一場災難是一場浩劫,我的媽啊,快跑吧,他分開人群撒腿就溜了。
錢小飛雙拳向外猛然一揮,激蕩的勁力將他身上的油膩和破碎的衣物盡數抖射出去,盡現充滿陽剛之美的**身軀,跨下那桿巨大的如意碧血槍龍神一樣挺立著,就像他的靈魂他的意志那般傲然睥睨著眾人:「傻B們,你們惹火了我,你們要為你們的愚蠢付出代價,我要讓你們通通都變成——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