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婚宴
計劃是婚禮在7點零8分正式開始,於是新郎新娘帶著伴郎伴娘去自己那桌了。凌苒挽著邵成志,後面跟著殷子波去新娘大學同學那桌。
婚宴一共是28桌,另加兩桌備用。新娘的大學同學此時有不少已婚,坐了差不多有兩桌半,齊駿逸跟王霞因為差不多同時到的,坐在同一桌。
齊駿逸有心給凌苒留個位置,但是又搞不清她跟她的那位副總是啥關係,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副總跟新郎新娘屁關係都沒有,這麼陪她來參加婚禮,兩人關係至少已經是曖昧級別。
凌苒這次回來后,兩家的父母都很熱心。齊駿逸這些年雖然也交過幾個女友,但是逢年過節,乃至周末,經常在凌苒家進進出出,幫凌苒老媽挪個傢具,幫凌苒老爸釘個釘子啥的。齊駿逸做這些沒什麼目的,純粹就是鄰居小輩給自己尊敬的、子女不在身邊的長輩幫忙,因此也更暖人心。所以凌苒一回來,凌苒老媽那個對齊駿逸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中意,巴不得把女兒裝箱打包再繫上一條紅綢帶,直接給人送門上去。兩個老媽在暗地裡已經商量好了兩人結婚後住哪,房子怎麼裝修,生下的孩子怎麼輪流帶......凌苒現在一兩周回家一次,回家也坐不了幾小時,但是只要她回來,凌苒老媽就給齊駿逸打電話。可是凌苒態度客氣有餘,熱度全無,而且越來越疏遠。但是齊駿逸不急,畢竟凌苒現在28了,明年29,看誰能拖得過誰,齊駿逸對自己的條件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現在忽然殺出這麼個副總來.......
忽然之間,齊駿逸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直溝溝的盯著大廳進門的方向。王霞正在跟旁邊的同學說笑,感覺有異,順著齊駿逸眼神一看,頓時,目的口呆。
凌苒手插在邵承志臂彎里,姍姍而來,跟同學熱情的打著招呼:「......五年不見,哎,我想死你們了!嗯,現在回來了.....不走了,至少這兩三年裡面不走了,美國經濟那麼差,我回去幹嘛,喝西北風啊......」
凌苒笑著給同學們介紹自己身邊兩位男士:「這是我公司副總,殷子波,殷總。他今天是新娘的司機,新郎的危機......咱們殷總是英俊瀟洒,年輕有為,身家億萬。咱們班還有未婚的沒,速來報名.....去去去,雄性動物的不要,咱們殷總不好這口......」
「這個是邵承志,我未婚夫......」凌苒又介紹道。
「未婚夫。」齊駿逸這下實在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啥時候的事?你媽知道嗎?」
凌苒翻了個白眼:「啥時候的事?嗯......好像是10月3號吧,你第一次開口向我求婚的,是不是?」凌苒問邵承志。
邵承志一笑:「嗯,應該是。」
這下王霞也坐不住了:「10月3號?邵承志,10月1日我陪你去的奧特萊斯買衣服.......」王霞衝口而出,其實意思是指邵承志10月1日才認識凌苒,但是表達出的意思卻遠遠不止於此。
兩桌的同學頓時亢奮了,哇,啥劇情?言情,色-情,懸疑,驚悸,今晚上會不會上演武打片?
邵承志不好意思:「嗯,謝謝您那麼忙,還陪我去買衣服,所以我能遇見凌苒,謝謝。衣服也買得很好穿......」
原來王霞是在幫人家在買嫁衣啊,兩桌人都憋著不笑,大家用眼神交換著齪狹的目光。王霞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司儀走上台去:「各位嘉賓,今天是xxx女士跟xx先生的大喜之日。現在.......」
凌苒趕緊帶著邵承志和殷子波在另一桌坐下,齊駿逸跟王霞兩邊的同學也拉拉他們衣袖,於是賓客們各個入座,新郎新娘及其父母,證婚人各就各位。婚禮正式開始,各種發言,各種程序,各種暗示......獨有齊駿逸王霞這桌的人最亢奮,大家把司儀說啥,新郎新郎做啥拋到了腦後,光顧著聽八卦了。齊駿逸跟王霞一開始還不肯說,但是被同學七問八問,火全給煽起來了,說著說著舌頭就剎不住了車,連旁邊兩桌的同學都尖著耳朵偷聽......司儀宣布「下面,大家請用餐」的時候,一桌的人都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簡直歷史重演啊:齊駿逸以為要到嘴的肉再次飛了;凌苒,再次把同學已經看上的男人順手牽羊了;王霞,估計要成姚珮君第二了,因為凌苒這人順走別人的男人從來不知道還的......
新郎新娘開始一桌桌敬酒,殷子波的眼珠子一直跟著李雨馨,凌苒湊到殷子波耳邊說:「其實李雨馨酒量也不咋的,再這麼喝下去,她估計要頂不住。你不去替她兩杯?」
殷子波笑:「可以,不過,我晚上還得給新郎新娘開車。」
凌苒笑:「開什麼車,他們坐那輛賓士。你喝多了,開不了車,倒是正好可以在這開房。」
開房,殷子波一聽就振奮了:「那你把我房間號碼告訴你那位同學,好不好?」
「那還用說嘛,必須的。」凌苒大笑。
殷子波坐不住了,匆匆離去。
邵承志好笑:「這就是送你圍巾的那位副總?」
凌苒笑:「對,就是他。帥吧,風流吧,所以你要時時刻刻都有危機感,否則,我馬上跟他開房去......」
邵承志忍不住好笑:「跟他開房?他客戶這麼多,能像我這麼一對一服務的安全、敬業么?不過,你真把他推薦給李雨馨?」邵承志心想,李雨馨也28的人了,殷子波這樣的花花公子應該不針對她的需要啊。
凌苒卻點點頭:「李雨馨現在是在空窗期,她有這需要,比再遇到個啥手機店經理的,好多了......放心,大家成年人。」
殷子波回來了,給凌苒看一個小紙包,裡面是兩張門卡。
凌苒笑:「哇,總統套房啊。好,我現在就通知她。」凌苒掏出手機,給李雨馨發簡訊:殷子波,xxxx。已望穿秋水,期待今夜月明。
殷子波開始每隔五分鐘看一次凌苒手機,急的抓耳掏腮,凌苒好笑:「斯文點,晚上乖乖在房間里等,她會去的,放心。」
殷子波平靜點了,遠遠看見李雨馨又在代酒,不由的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尼瑪,喝辣媽多,晚上運動不了了咋辦。
殷子波坐不住了:「我給她代酒去。」殷子波整整西裝和面部表情,跟李雨馨屁股後面發騷去了。
殷子波走了,齊駿逸過來跟老同學們挨個敬酒,其他兩桌的同學開始伸長脖子,密切關注。果然,齊駿逸敬到邵承志,說:「恭喜兩位啊,啥時候結婚,請不請我喝喜酒啊。」
凌苒笑:「很快,請你當伴郎。」
齊駿逸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悶死:「真的啊,那好。邵大哥,小弟敬你一大杯。」
邵承志一笑:「大哥不敢當,但是喝酒么,恭敬不如從命。」
齊駿逸手裡拿的是沖了可樂的紅葡萄酒,這時抓過兩個空的大葡萄酒杯來:「來,邵哥,我們來白的。」
今天酒宴上的是38度海之藍,齊駿逸「咚咚咚」把兩杯都倒得滿滿的:「邵哥,咱們幹了。」
兩個男人舉起杯子「叮」的一碰,一起端起來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得一滴不剩。然後,兩男人對視無語。
凌苒怕兩人鬧起來,拽拽邵承志:「承志,我也該去敬敬同學們。你陪我。」凌苒把邵承志拉走了。
齊駿逸滿肚子火氣都被白酒勾了起來,一時發作不得,只能回自己座位坐下,卻是越想越氣。十月一日那天在奧特萊斯偶遇的事在齊駿逸腦子盤旋,凌苒居然說10月3號,邵成志就向她求婚了......也就是說,10月2日,他們兩人就上床了,於是10月3日早晨,邵承志向凌苒求婚.......齊駿逸忽然腦洞大開,越推斷越覺得合理,簡直猶如親見。眼前雪白的桌布上有一灘葡萄酒的酒滯,殷紅如血,齊駿逸的那口血卻憋在胸口,直憋出了內傷。
大家都已經吃飽了,端著酒杯四處亂敬,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王霞坐到了齊駿逸身邊,兩人頭湊在一塊分享討論研究,那對奸-夫淫-婦怎麼勾搭上的。兩人都喝了點酒,腦子轉不動,想不出那兩個貨怎麼聯繫上的,但是對凌邵10月2日滾過床單卻英雄所見略同,靠,這麼神速。
王霞那個氣啊:邵承志,你,貌似一本正經,結果一見狐狸精,就沒一點正經......王霞舉起手裡的葡萄酒杯,一口喝乾。
婚禮上,同學這幾桌最不好過,所以都是被存心留到最後的。9點半多了,天寒地凍,路濕車滑,其他桌的賓客已經開始陸續離去。新郎新娘走了過來,開始給同學們敬酒。新娘已經累得半死,乾脆脫了高跟鞋坐在了椅子上。
新郎開始敬酒,這時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於是杯子被扔到了一邊,大家都圍著新郎新娘鬧。一個同學用勺子舀出10粒玉米來給新郎:「嘴對嘴喂新娘吃一口,新娘吃完了再吐出來,咱們數數,是不是10粒。」
新娘笑:「吃就吃了唄,還吐出來數一數,也不嫌噁心。」
同學們一起笑:「我們不嫌噁心,我們要數過。」
新郎無奈,把玉米含在嘴裡,低頭親新娘。親完了,新娘把玉米吐出來,大家一起數:1,2,3,4......9,怎麼回事,只有9顆,誰貪污的?
同學起鬨:「不行不行,不過關,重來。」
新娘不肯:「剛才是你們數錯了,本來就是9顆。不來了,不來了......」
殷子出來打抱不平:「對,剛才就是9顆,我看見的,我來作證。騙你們的話,我來喂.......」
大家一起拿眼睛瞅他。
殷子波慢吞吞的說:「我來喂......那個,伴娘。喂完你們數數......」
所有人嘩然,還有這種事,真真是豈有此理,竟有此事,這不是臭大款想占我們班漂亮女同學便宜嘛。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就這麼定了。」
有人拖了椅子過來,幾隻手一起把李雨馨摁在椅子上。李雨馨急了:「幹嘛,幹嘛,你們有沒搞錯。今天不是我結婚......」
殷子波喝得也有七八分了,當下接過勺子,把玉米含嘴裡,上來就親在李雨馨嘴唇上,李雨馨哭笑不得,只得張開嘴,接住殷子波舌頭,兩人舌吻了兩秒。所有人一片寂靜,瞪大眼珠子看他們。兩秒后,殷子波回撤,李雨馨滿面通紅,表情里有一抹快樂的嬌羞。圍在旁觀的人齊聲叫好。
新郎敬到凌苒和邵承志,兩人都痛痛快快的讓他過了。新娘笑:「你們兩位什麼時候給大家喝喜酒啊?」
邵承志酒勁也有點上來了,受喜宴的歡樂氣氛感染,巴不得做點啥驚天動地的事,說點啥鬼哭狼嚎的話,於是一伸手把凌苒摟在懷裡,笑:「什麼時候都可以。大家想什麼時候?我們就什麼時候。」
有人起鬨:「明天。」
邵承志笑:「好,行,只要酒店還有桌位。」
王霞忍不住:「明天,你們領證了?」這是王霞現在最關心的事情,王霞心裡有種隱隱的感覺,這兩人好不了多久.......
凌苒大笑:「沒關係,先上崗,后領證。」
同學又是一陣嘩然。齊駿逸血上到臉上了,端著酒杯站起來:「邵哥,為了先上崗,后領證,小弟再敬你一杯......哦,敬你10杯......」
齊駿逸眼珠里全是血絲,在桌上亂拿杯子,有人擔心,拉拉他衣角:「算了,駿逸,你已經喝不少了。」
齊駿逸一甩手:「這點酒算個屁。邵哥,咱們再來。」齊駿逸已經開始往杯里倒了。
邵承志走了過去,端起一杯:「齊駿逸,好像你前面喝得比我多。為了公平起見.......」
邵承志一口氣把手裡拿杯喝乾,把杯底給齊駿逸看:「咱們現在開始,你說幾杯就幾杯,你說喝啥就喝啥。」
齊駿逸這些年在稅務局也是練就了一身好酒量,當下一拍胸脯:「夠爽氣,好,邵哥,今晚上同學們都在,咱們看誰先躺桌子底下去。」
凌苒狂暈:誰躺桌子底下,有任何意義么?男人,你們有點邏輯好不好。
但是邵承志跟齊駿逸已經「叮」的一聲撞了一下,然後兩人一仰脖子,第一杯下肚。同學們一起鼓掌叫好。兩人舉起了第二杯......
轉眼,五杯下肚,三張桌子上的白酒都喝空了,圍觀的同學開始發抖,齊駿逸有點站不穩,用手撐著桌面,但是腦子裡依然還有什麼在活躍:「邵承志,還來不來?」
邵承志臉色發青了,嘴唇卻艷紅如血:「沒問題,咱兩繼續,今晚上不醉不休。」
新娘擔心,跟凌苒交換了一下眼光,凌苒暗暗的打了個手勢。新娘忙說:「白酒沒有了,拜託,這是海之藍,你們兩別這麼糟蹋我鈔票好不好。」
齊駿逸瞪著布滿紅絲的牛眼珠:「行,白酒沒有,咱們繼續喝紅的,紅的喝完了,咱們再喝啤酒。」齊駿逸抓起葡萄酒瓶往杯子里倒,手頭不穩,一半的酒撒在桌上,酒滯迅速擴大。
新郎開始擔心了:「別別,喝混酒最傷身了。已經五杯了,今晚上就這樣吧。」
但是兩個男人已經舉起杯子來撞了一下,又是一氣喝乾,這下凌苒也忍不住了,上去把兩人的杯子抓在手裡:「行了,酒都被你們兩個喝完了,今晚上就這樣吧。你們兩個都去衛生間吐一下。」
齊駿逸發火:「吐什麼吐。他媽的,這點酒算個屁。」忽然之間,齊駿逸「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旁邊幾個人趕緊上去,想把他拉起來,齊駿逸神智未失,也想掙扎著站起來,但是腿不聽使喚。
新娘急:「齊駿逸,你沒事吧。咋辦。」
凌苒說:「讓他先去吐一下,然後吃兩粒醒酒藥。」
新郎想了一想:「大家先把他扶衛生間去吐一下,然後我們上去,到房間里去,給他吃醒酒藥,讓他睡一會......哦,今晚上就讓他睡那吧。」
這時已經10點多了,大家看看也差不多了,於是紛紛告辭。鬧洞房的親戚已經去了新房。新郎跟伴郎,還有殷子波把齊駿逸從地上抬了起來,往衛生間走。齊駿逸死活不肯,一面劇烈的扭動身體,一面嘴裡大叫大嚷:「我沒喝多,把我放下來。你們弄得我很難受,我真沒醉。」
醉漢反而力大無窮,幾個人都制不住齊駿逸。新娘說:「要麼我們都到樓上去吧。齊駿逸,咱們不吐了,去樓上房間休息一會。」
這下齊駿逸服從了,一行人上電梯,到酒店贈送給新人的那間客房,結果門剛一開,齊駿逸忽然推開所有人的手,衝進衛生間,跪倒在抽水馬桶上面,大吐。
過了會,齊駿逸吐乾淨了,大家給他把馬桶蓋子放下來。齊駿逸跪趴在上面,直喘氣,發獃。凌苒倒了杯溫茶給齊駿逸:「來,漱漱口。」
齊駿逸接過,慢慢的一口一口喝,腦子似乎清楚點了,但是手腳無力,跪在那起不來。幾個男人又把他扶起來,扶到床上,讓他躺著。
凌苒看看邵承志臉色,邵承志青色有點退下去了,但是臉反而慘白了,凌苒推推邵承志:「你也進去吐一下。」
邵承志擺擺手:「我沒事。這點酒沒關係。」
凌苒擔心,又給邵承志泡茶。
齊駿逸看著凌苒,忽然酒精又上來了,在床上坐了起來:「凌苒,真沒想到,我和王霞還給你們做了媒人。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點謝媒禮啊。」
凌苒說:「行,每人18個蹄髈。」
齊駿逸眼淚都快上來了,人掙扎著想站了起來,結果手撐在床上直打哆嗦:「凌苒,我哪點配不上你?從大一開始,10年了,你看你找得都是什麼爛男人,先是哪個籃球特招生,那個弱智的白痴,然後是那個葉翎,一條四處發情的公狗,現在又是這個邵承志,一個農村出來的癟三......」
凌苒大怒:「嘴巴放乾淨點,齊駿逸。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哪個男朋友不比你強,我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輪得到你來評頭論足。」
「我不是你什麼人,因為你一直看不上我。我只是在為你媽心痛,你跟葉翎鬼混,然後你在美國5年,跟個老美在一起,只同居不結婚,你不知道你媽有多擔心,你知道這些年,她掉了多少頭髮......」齊駿逸吸收到血液里的酒精全上來了,全身發熱,臉紅得要滴血,連手心手背都是滾燙,「過去的事情我都不提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媽連你陪嫁的被子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媽把牆壁刷什麼顏色都想好了。你卻又跟這個邵承志勾搭上了,第一天認識,第二天上床,第三天你就要跟人家結婚,你有這麼饑渴么?啊,我知道了,你怕嫁不出去了是不是,你飢不擇食了是不是,你連你同寢室女同學的男人都下手,你要不要臉.......」
凌苒氣得跳了起來:「齊駿逸,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要不要臉關你屁事。去我媽的被子,去你媽的牆壁,你媽跟我媽喜歡,那她們兩結婚去好了。我就喜歡邵承志,我就是要嫁給他。咋地,你不服氣是不是,不服氣一邊歇著去......」
邵承志忽然拽了凌苒一下,把她擋在自己身後,冷冷的說:「齊駿逸,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計較。我跟凌苒第一天認識,第二天確定關係,第三天打算結婚,這是我們的自由......」
「我不跟你這種農民說哈,我就跟凌苒說。」齊駿逸吼,「是,凌苒,我就是不服氣,他哪點比我好,一個農村出來的土包,兄弟姐妹七八個,你自己瞧瞧他,一臉的呲牙咧嘴的窮型怪狀,你還睡得下去......」
凌苒大怒:「齊駿逸,你長得帥是不是,你是北京人是不是,你那張臉有多帥,能當銀-行卡刷嗎?邵承志清華畢業h博士,年薪10萬美元。你是北京人啊,你高貴了是不是。你怎麼連清華的門都爬不進去,你怎麼就本科畢業,讀個碩士還是在職的,你怎麼一年就掙那麼10萬人民幣,你沒能耐是不是,你比不上了是不是?女人就是喜歡優秀的男人,天經地義......」
凌苒忽然扭頭在邵承志臉上親了一口,得瑟:「你哪點比得上他,他一根小手指頭都比你強。」
王霞忍無可忍:「凌苒,你這個賤貨,你這個婊-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你不就是仗著你有點姿色嘛,千人騎萬人睡的爛貨,專挑條件好的男人下手。天下怎麼會有你這號女人,真是給女人丟臉......邵承志他......多單純的一個人,多正派的男人,你也勾引。你上了一個又一個男人,你嫁不出去了,你就拖他墊背,讓他上當......」王霞快哭了,如果不是邵承志站在凌苒身後,王霞幾乎想衝上去,揮拳就打。
凌苒火冒三丈:「王霞,你花痴病發作了吧。你以為沒有我,邵承志就會喜歡你啊,拜託,你們認識有半年了吧,他跟你說過一句曖昧的話沒有,他拉過你手沒有,什麼都沒有,你就把自己當他未來老婆自居啦,你可真夠有自信的。你也不去照照鏡子。」
「對,你天天照鏡子,狐狸精。你以為男人喜歡你啊,男人不過是喜歡睡你,哪個男人會娶你這種*。」這句卻不是王霞罵的,而是站在旁邊的姚珮君罵出來的。
凌苒一看是姚珮君,忽然樂了:「對,我是狐狸精,咋的。願意睡我的男人不肯睡你,願意娶我的男人不肯娶她。你們兩個氣不過是不是,可惜氣不過沒用。男人嘛,就是喜歡女人相貌漂亮身材好。你非要指著人家鼻子問,憑啥我那麼真心喜歡你,一心想要爬上你的床,你卻要嫌棄我身材矮胖相貌丑,死活不肯睡我?你可知道我有多花痴你么?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傷心么?那麼實話告訴你,男人沒考慮過,人家沒這必要,人家沒這個閑工夫。人家根本看都懶得看你一眼,誰管你花痴不花痴,傷心不傷心,痛苦不痛苦......」
邵承志頭痛欲裂,手一伸,捂住了凌苒的嘴,把她死死扣在自己懷裡,不讓她說話:「停停停,大家都少說兩句。有幾件事我來澄清一下。第一,王霞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老鄉關係。除了凌苒外,我從來沒交過任何女朋友,也沒對任何女孩有過此類暗示。第二,凌苒過去交過多少個男朋友,都是她個人的私事,是她的自由,這種事情我個人認為毫無辯論的必要,大家對別人的私生活這麼關心幹嘛,關心來關心去,還不是地球照樣轉;第三,我跟凌苒要結婚了。王霞,齊駿逸,我在這裡說一下是怎麼回事。10月1日,我們四人在奧特萊斯偶遇時,我就對凌苒一見鍾情,當時我注意到她第二天要去望京凱德mall,10月2日,我趕到望京凱德mall從一樓開始找起,一個個店鋪看過去,終於找到了凌苒,我當場向她求愛,她答應了,第三天,我們再次見面,我就向她求婚,她也接受了。事情就這麼簡單。好了,現在我說完了。齊駿逸也醒了,我認為下面沒什麼事情了,我們應該告辭了。」
凌苒得意:「好的,大家拜拜。我們要走啦,過兩天我們結婚,請大家喝喜酒。」
王霞和齊駿逸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邵承志苦笑,趕緊扯扯凌苒,叫她別說了。
姚珮君卻咽不下這口氣:「好一個過兩天就要結婚。凌苒,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二皮臉的,一面繼續跟葉凌勾勾搭搭,一面又向自己同學的男人下手。葉翎只肯睡你,不肯娶你,所以你現在撿到籃子里就是菜。喂,這位邵同學,你也別太衝動了,你以為你撞上七仙女了啊,她就是個爛貨,你當接盤俠呢你......」
邵承志不悅:「這位女士,請您說話注意著點。是,凌苒是跟葉翎戀愛過,分手了,這裡所有人都知道,光明正大,有何不可。誰到28歲,沒一兩段情史的。現在她是我未婚妻,我們要結婚了。她是不是我的七仙女,我說了算。您有這閑工夫攻擊葉翎前女友,還不如把這份精力花在葉翎本人身上。」
姚珮君冷笑:「戀愛過,分手了,光明正大,有何不可。這位先生,您真夠天真的。您以為凌苒遇到您就從此從良啦?你問問她,那輛加長款賓士她是問誰借的?這輛車在這種結婚季節有多吃香,至少得提前半年打招呼。凌苒,葉翎是臨時推掉別人,把車連司機一起借給你的吧。」
邵承志一呆,疑雲大起。
凌苒也是一愣,她對中國辦婚禮的事不太了解,還不知道一輛車會有這樣的行情。
殷子波趕緊說:「這車不是凌苒借的,是我問葉哥借的。凌苒問我借車,我又去問葉翎借車......」
殷子波看邵承志面無表情,眼神冰涼,不由發急,馬上抽出手機,撥葉翎號碼,並且把話筒摁到免提。
脈衝電波響三聲后,葉翎聲音從揚聲器里傳來:「子波,啥事。」
殷子波說:「葉哥,這裡有位女士好像認識你的車,懷疑這車是我問你借的,還是我從你那偷的。你跟她解釋解釋好不好?」
葉翎好笑:「誰啊,居然還認識我的車。」
殷子波把手機送到姚珮君面前,姚珮君無奈:「葉總,您好。我是姚珮君。」
葉翎笑:「哦,是阿君啊。子波是我鐵哥們,他說有朋友結婚,要用我的車,我把別人回掉了,把車連司機一起借給他的。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姚珮君硬著頭皮:「沒事,開玩笑的。」
葉翎問:「子波,出什麼事了?」
殷子波笑:「沒事,一場小誤會。」殷子波把手機掐了。
姚珮君無語。
凌苒心煩意亂,也沒心思跟別人鬥嘴了。
邵承志感覺微妙,但是控制住自己,不去細想,於是說:「好了,我們走了。」推了推凌苒。
兩人告辭,走了出去。
新郎新娘還有親戚等在新房裡,於是叫齊駿逸好好休息,打算撤了。
殷子波趕緊告辭,走時溜了李雨馨一眼,李雨馨微微一笑。
齊駿逸卻站了起來,送新郎新娘出門,自己也往外走。
大家奇怪:「你幹嘛呢,還不好好躺著。」
齊駿逸支支吾吾,最後說,還想到樓下酒吧再喝兩杯。
大家暈菜,一起反對齊駿逸再喝酒。
齊駿逸苦惱:「我真的需要再喝兩杯,大家別管我。」
王霞嘆了口氣:「我也想去喝兩口,你們走吧。我陪齊駿逸,放心,我會盯著他的。」
新郎新娘想:你盯著他,誰盯著你,誰盯著你們兩?尤其是傷心醉酒後......
但是現在這個世道,你情我願,誰管誰辣媽多。
於是各自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