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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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撞的可不輕，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抱著腦袋躺在床上，傷口一跳一跳的疼，這一下撞得我腦漿子都攪合起來了。

我揉著腦袋坐了起來，外面天已經蒙蒙亮了，我又把房間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沒有鼎，沒有謝平安的腦袋。看來日出之後，陽氣漸盛，一般的邪物不敢出現了。

走到鏡子前一看，臉上的血水痕迹不見了，剛才滴在我臉上的感覺無比真實，不像是幻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一會兒想不出答案，但總算是可以休息一會兒，我精神放鬆下來，往床上一躺，大概也就過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睡的正香的時候，我就被推醒了，睜開眼睛一看，葛雷流著口水說道：「快到十二點了，食堂該吃飯了！」

我無奈的從床上下來，這是一個吃貨的本能，他就是不用鬧鐘，也能在吃飯的時間準時醒過來。

葛雷拉著我去了食堂，中午吃飯的人還不少。我們打好飯坐下來之後，他才發覺我有點不太對勁。

「唉，不對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昨晚沒休息好。」我吃了一口菜，在嘴裡淡而無味。猛然間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葛雷這貨的心眼比他他的腰都粗，能主意到我的臉色不好看，那一定是非常的難看。

想到這一點，我問道：「我的臉色有多難看？」

葛雷頭也不抬，看都不看我一眼，一邊往嘴裡塞飯一邊問道：「非要說么？」

「當然！」

這貨嘆了一口氣說道：「蒼白如紙，就跟昨晚死人的臉色差不多。」

聽他這麼一說，我意識到問題很嚴重，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一看，我的臉色還真的很難看，白的就像是塗了一層蠟，我都被自己的樣子嚇了一跳，難道和凌晨的時候見到一大一小兩個鼎有關？

也有可能是我沒休息好，畢竟才睡了幾個小時。還渡過了非常漫長的一天。

但願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又往嘴裡塞了兩口米飯，味同嚼蠟，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我抬起頭來，發覺餐廳里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睛盯著我們，還小聲議論著什麼。這感覺很奇怪，就算我們是新來的，也不至於這麼吸引眼球。

葛雷一直就在吃，吃完了才抬起頭來，看我一眼問道：「你就吃這麼一點？」

「沒胃口！」我小聲問道：「你不覺得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

「有么？我怎麼沒發現？」葛雷環顧一周，發覺一位女警正往這邊看過來，大嘴一咧朝著人家一笑。

葛雷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問題，說了也沒用。我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老神棍出現了，端著盤子坐到了我們的旁邊。

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老神棍在警局的時間應該不段了，但是似乎沒有什麼朋友。就沒有一個刑警和他打招呼。

老神棍坐下掃了一眼說道：「這麼快就吃完了？」

「您慢慢吃！」葛雷拉著我就要走。

「等等！」老神棍說道：「有點事問你們，今天查什麼？」

「我們打算去找一下賈六，試探一下。我覺的他和昨晚的小偷有關係！」我說道。

「有證據嗎？」老神棍追問道。

我很乾脆的回答道：「沒有，都是直覺！」

老神棍吃了一口飯說道：「直接覺有時候很重要，賈六這個人不簡單，油滑得很，想從他嘴裡問出實話很難。」

「我有辦法讓他開口。」葛雷用力的捏捏拳頭，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暴力感十足。

「行，那你們去吧。」老神棍大手一揮讓我們離開。

走了幾步他又叫做住了我，從衣兜里抹出一張個疊成了三角形的紙條。「你把這個拿走，貼身放好。」

「這是什麼？」我拿起來一看，像是一道符。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廢話真多！」

葛雷湊過來說道：「我也想要一個。」

「等你的臉色變得和他一樣，我就也給你一個。」老神棍低頭吃飯，一句話不說了。

我把黃符貼身收好，走出了食堂。老神棍肯定是看出了我有點不對勁，才給了我這張黃符，應該會有用。

葛雷追上來問道：「你沒事吧？」謝天謝地，這貨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明白不對勁了。

「我昨天晚上看到謝平安的腦袋了。」我小聲把昨晚的經歷講了一遍。葛雷聽的很認真。

等我講完了，葛雷說道：「這已經威脅到你了，要是不破案，你也危險了？」

我輕輕的點點頭，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們必須儘快破案，在我的腦袋丟了之前。

「馬上就去找賈六！」葛雷帶著我出了警局，我們直奔前大門古玩市場，賈六的店在那裡。

到了前大門一打聽，人人都知道賈六，到店門口一看，大門禁閉著，防盜門關著。我用手一摸，上面的灰塵都很厚了。看來有一段時間沒有開門了。

「你們也被他騙了？」旁邊店面的老闆探出頭來說道：「我這裡有好東西，要不要過來悄悄。」

「我們是警察！」我剛亮出警官證，這老闆就往回縮。

「等等，有問題要問你！」葛雷叫住了老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賈六一點都不熟！」

「他就在你隔壁，你一點都不知道？」我追問道。

老闆微微一笑說道：「同行是冤家，就是見面打個招呼而已。」

「放心吧，不為難你，就問點你知道的。你可要說實話。」我說道：「最近有很多人來找過賈六嗎？」

老闆看看我，我看了兩眼胖子，做古董的，店裡肯定有假貨。老闆心虛，說道：「最近是有挺多人來找賈六的，可為什麼我不知道，我也沒問過他們。」

「那賈六有多長時間沒來了？」我繼續問道。

老闆認真的想了想說道：「至少一個星期了，具體那天我不記得了。」

我把時間記下來，這段時間正和謝平安得到鼎的時間吻合，兩者之間或許有某種聯繫。只是目前還沒有證據能證明。

葛雷問道：「找賈六的都是些什麼人？」

「這個……」老闆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顧慮。

我掃了一眼，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他們不敢靠的太近，就在不遠處張望。

「老闆，我們也不想影響你生意，拖下去恐怕不太好吧。」古玩店的聲譽很重要，有警察上門，在圈子裡流傳開來，以後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老闆無奈的說道：「有好幾撥人來找過他，什麼樣的人都有，但是有一夥給我的印象特別的深刻，樣子非常的凶，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那你能描述一下那些人的樣貌特徵嗎？」我看到了希望。

老闆用手一指門口的攝像頭說道：「我都拍下來了，可以給你們拷貝一份。」

「那太謝謝你了。」我說道：「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賈六家在什麼地方您知道嗎？」

「知道，我寫給你！」老闆把我們拉進了店裡，給我們看了監控探頭拍下的視頻。據老闆說一共有三撥人來找過賈六，兩伙都拍下來了。不拍下那撥人時間太久了，老闆也沒什麼印象了。

我直接剪輯了視頻中片段，傳到了手機里，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看的並不是很清楚，需要回去讓技術人員處理一下。這可能也是一條線索。

老闆送我們離開，在門口不忘大聲告訴大家，警察是來找賈六的，和他無關。

這些古董商人給我的感覺特別的油滑，很不好對付。屬於我最比想打交道的幾種人之一。

我們根據老闆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賈六居住的地方，現在城市裡比較少見的平方區。住在這裡的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在一顆大樹下乘涼，向他們一打聽，還都知道賈六這個人。

一位大媽說道：「有日子沒見到老賈家的小六子了？你們找他幹嘛？」

「我們是警察，找他了解一下情況。他在家嗎？」我出示過警官證后問道：「這些天還有人來找過的他嗎？」

「這些天就沒見過小六子，不過是有好多人找過他。他犯什麼事了？」大媽們很好奇。

「他沒犯事。」我和葛雷走到賈六房子的門口，大門緊鎖著。從門口的痕迹來看，也是有日子沒打掃了。

賈六的家門還是那種老實的大鐵門，上面銹跡斑斑。葛雷說道：「同樣都是搞古董的，謝平安就住別墅，賈六就住這破房子，差別真大。」

我哦了一聲，從門縫往裡看，正對著門有一道影牆，擋住視線，我只能斜著看，看到房間的窗戶還開著。

「賈六可能在家裡！」我小聲說道。

葛雷說道：「那這小子就是在躲我們，明顯的做賊心虛，看我把他拎出來。」

小院的院牆並不高，葛雷找了一處低矮的地方，跳起來用手一撐就翻了過去。然後打開了院門，我跟著進去了。

院子里靜悄悄的，正屋的房門是關著的，我走過去還沒看到裡面是什麼情況，一股惡臭鑽進了我的鼻腔！

是屍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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