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17)

忘、記(17)

這幾天不論外面怎樣叫陣罵街我都避而不出,以至於在等來了三萬援軍之後,整個軍隊的氣勢還是一落千丈。沒辦法,我知道今兒個自己是必須出戰了。

戰鼓擂起,兩邊列下陣勢,其間任由大風刮跑遊盪的怨靈。

「你是何人?」對面有人喊道。

「呂布。」我倒是輕描淡寫。

「啊?呂布?」

「他說他是呂布?」

「不是說是戰神嗎?他怎麼也來了?」叛軍陣營一片混亂,士兵們都交頭接耳著。這些言語傳入董軍的耳朵,大家的精神不由為之一振,心想:原來我們這邊還是佔據優勢的啊?害我還緊張了好幾天。

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們評價自己從來都不是由自身出發的,他們總是喜歡通過別人的言語來判斷自己,都覺得別人要都說自己長的丑那便是真丑了,要是別人都說自己有才,雖然知道自個兒大字不識幾個但也似乎覺得那瞎圖瞎畫的東西可能是某個領域中不世出的藝術行為。同理可證,要是把一個人丟到猴子堆里長大,那他肯定會覺得自己是一隻長的最丑的,脫了毛的猴子······

董卓的輿論攻勢終於還是起作用了,它像核武器一樣在對方的陣營中擴散開來。我看見前面幾排的人都有了要後退的意思。

袁紹在陣中大喊道:「誰來制服此人,誰來制服此人?」沒有人答應他。

因這幾日來聯軍的氣勢如虹,各路諸侯都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本陣而在中軍大營合為了一處,袁紹這番大喊竟沒有一個人敢答應,這一時讓大家都覺得很沒面子。

於是袁紹只有又氣哼哼的說道:「哼,要不是我的顏良文丑都出差沒回來,哪還輪得到他呂布囂張啊?真是可笑。」

此言一出立即便贏得了大家的極度贊同,眾人都紛紛表示自己在家裡還雪藏了好幾十員大將放著準備升值呢。就好像帶個二線部隊出來打仗很光榮似的。當時曹操在一旁就想,這就像小孩子在外面打輸了架臨走之前都要放句狠話一樣,例如:告老師,找媽媽。這明顯都是些還沒斷奶的行為。他此刻突然有點懷念起前幾天那個一怒斬華雄的義士了,難道普天之下就只有那麼一個英雄了嗎?

曹操很心酸,他覺得大漢氣數將盡了,身邊怎麼都是幫唯利是圖膽小怕事的傢伙。他看看身邊的夏侯兄弟,他們都是自己武藝高強的族兄,他們好像看透,已經被磨平了年輕時的銳氣。曹操很難過,為什麼自己的武藝平平:也許巨龍都已經沉睡,那麼就用我的鮮血來喚醒它吧!

他凄楚的笑,對著前方被稱為戰神的男人喊道:「我曹孟德今天倒要會會你這號稱不敗的呂布!」話未說完他便單人獨騎的如出膛炮彈般奔出,氣怒之下啟動絕快,一時之間竟沒有人能攔的下來。

「阿瞞!」夏侯淵是曹操周圍反應最快的一個,他見此情形便伸手去抓,卻只抓了一團空氣回來。

「來吧!世道已經墮落!就讓我的血再給它添上一點顏色吧!呂布!來殺我呀!」曹操持劍飛奔,頭髮滋散開來,形容癲狂而又恐怖。

我也被這人嚇了一跳,心想:這人長的可真不敢恭維,估計只要是個睜眼的姑娘見了他就得被嚇跑,而且手上還拿著最不適合馬上作戰的劍,這證明他不是個絕世的用劍高手就是個來找死的白痴。

赤兔輕跑了幾步,我抬手一戟就磕飛了他的劍,然後再將戟橫在他的頸間道:「你是傻的嗎?」

他冷笑,緩緩地閉上眼睛道:「我自癲狂我自瘋,我自做夢未醒過,我生天不變顏色,我死也無淚雨降。不過有一捧血而已,灑了吧,讓我洗凈這腳下的污泥。」

我道:「你喝多了吧?」

他大笑,道:「我是醉的。」

我收回了戟,轉臉道:「我不殺手無寸鐵的人,你走吧。」

「你不殺我我就要咬死你!這個董卓的走狗!」我回過頭看到他已經鼻涕眼淚流了滿臉滿口,此刻正齜牙咧嘴的向我撲來,我趕忙一肘將他拷落在地道:「看來你是真想找死,我就成全了你吧!」說著便毫不留情的一戟搗下。

「慢!」「起!」千鈞一髮之時這兩聲突如其來的斷喝救了他一命,我見面前兩員大將立於當地,兩人都是滿臉的不屑,只不過左邊的拿槍且臉上有疤,而右邊的拿長刀嘴上卻是始終叼著一根稻草。

「我是夏侯淵,人你不能殺。」左邊的那個道。

「我是夏侯惇,你的對手是我們。」右邊那個含糊不清的說著。

赤兔稍稍退後了幾步,讓我做好了全力而戰的準備。這表明他們確實都是一等一的習武高手,稍不留神我便會步上華雄的後塵。

「在下呂布,望指教!」我也報上了姓名,渾身興奮的發抖。

「阿瞞,你先回去吧,我們知道你的心意,不會讓你失望的。」夏侯惇說著拉起曹操,揮手讓他先行回去,在整個過程中他的雙眼卻一直盯著我,連眼睛都不敢眨。這更證明了他們果然有與我一戰的實力,竟然洞悉了整場戰鬥的艱苦性。

可曹操卻沒有聽他的。他只是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劍便又重新上馬而來,道:「剛剛是我大意了,現在便不會再那麼輕易輸掉了。」

「真是的。」夏侯淵抱怨著,還是同意了曹操的提議,以三打一他們沒有輸掉的理由。

我也很開心,今天終於能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天下第一的武將了,默數三聲我大喊一聲就和赤兔飛身竄向了前方。

「嘿!」拿槍的夏侯淵抖出個大大的槍花漫天滿地的向我罩來。「走!」拿刀的夏侯惇配合著夏侯淵攻向我的下三路。與此同時曹操也不聲不響的出招了,和他的兩個哥哥不同,他直接就攻向了我坐下的赤兔。

配合的很好,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眼力驚人,堪堪抓住了那朵槍花的脈絡,手下一撇便將槍頭卡在了戟里,我的戟長,豎著放比我的人還要高出好多,現下便以戟尾向那柄長刀擋出,擋的不是刀鋒,而是刀頭下的刀桿。至於赤兔,它怎能那麼容易就中招呢?腳下使壞,身體一歪,它在躲過一劍的同時又拐著撞倒了曹操的胯下坐騎。

曹操倒地,夏侯淵也暫時脫不了身,只有夏侯惇抽回了刀又變向朝我砍來。

我扭身一躲,戟尾再磕一下,由於三人挨的甚近我抬起兩腳便踹向他們的馬腹。這一招還是當初師兄趙雲教我的。

這一來夏侯惇的馬轉身就跑,夏侯淵的馬想跑卻又被他硬生生的拽了回來。我騰出空閑,乾脆一飛身坐到了他的馬上,那馬覺得屁股上多了一人便大驚的仰起身子,我和夏侯淵都坐不安穩,齊齊的跌落下來。

管不了這許多,憑著有些蠻力我便繳下了他的槍,落地以後再一個滾翻,恰好迎來夏侯惇的當頭一刀,他砍的極快,我擋的也及時,架住之後兩人便僵持在了一處。

他仗著身在上方的優勢,以身體向下壓來。我仗著腳下生根,死死頂住也不願退下半分。一時間兩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夏侯惇更是把嘴裡的稻草都給咬斷了。

眼看著夏侯淵要去撿地上的長槍我一時沒了辦法。到最後還得說是戰友發揮了作用,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關鍵時刻赤兔又來幫忙了,它一頭拱在了夏侯惇坐騎的屁股上,那馬一敏感便向前竄出好幾米,一錯身間夏侯惇的刀在我的肩上劃出了一道兩尺多長的大口子,我也毫不留情的對著他門戶大開的後背給了一下狠的。他立時便俯在馬上一路跑回本陣去了。

這會兒曹操也緩過勁來,他作勢還要和我再戰卻被夏侯淵理智的攔了下來,道:「剛剛三個人都打不贏他,現在兩個人怎麼能贏?回吧。」

曹操想想又回頭看了眼本陣中剛剛被人救下馬的夏侯惇,這才悻悻地道:「唉,也罷,我們先回去看看夏侯惇族兄的傷勢如何。」

如此,這場惡戰才算告一段落了。

嘿嘿,我覺得這很好,雖然是慘勝,但好歹我也證明了自己仍就是不可戰勝的神話,我似乎又向著天下第一武將的目標邁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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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呂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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