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呂布傳(11)

唯一呂布傳(11)

星夜的軍營里,貂蟬正在埋首擦拭著一柄光芒凌厲的寶劍,她擦拭的極其的仔細,仔細到竟連身後「嗒嗒」接近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姑娘還沒睡呢?」劉備走了進來,站在貂蟬的身後道。

「啊!」貂蟬的寶劍被嚇的掉在了地上,此刻連忙撿起道:「小女子不知皇叔親臨,有失遠迎了,還望大人見諒。」她俯身作一個揖,彷彿絲毫也看不出方才的窘態。

「呵呵,不打緊的。」劉備笑的滿面春風道:「只是姑娘為何那麼晚了還不睡呢?可是有什麼心事啊?」

貂蟬道:「義父和各位大人都在擔憂國事,小女子雖是一介女流又怎麼可以置身於事外,為父哀愁才會夜不能寐的。」

「哎呀呀,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曉得家國大義啊。王允能有你這樣的女兒還當真是好福氣咯。」

「謝大人誇獎,只是不知大人深夜來此有何貴幹?」古時的女子就是這樣和男人對話的,低頭頷首貌似一朵蓮花初開,只盡清風,不述鶯鶯。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備想請教姑娘一個問題。」

「大人請講。」

「他日聽聞姑娘曾受王允大人派遣去呂布帳下意圖監視并州,兩年的時間便已經深得呂布信任了,就算是予取性命也是易如反掌,可為何在你離開之時卻未曾拿下此賊的項上人頭呢?」

「小女子只是未受陛下旨意,怕······怕殺了呂布後會引起并州大亂,反而不利於朝廷平叛,所以才不敢獨斷專行的。」

「哦,這樣也對,姑娘不僅有勇而且有謀實在是令備欽佩啊。」劉備點頭道:「現在夜已深了,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備就先告辭了。」

貂蟬聽了又作一揖道:「大人走好,小女子便不遠送了。」

劉備略一拱手便要向門外走去,待到將要出門時卻突然又回過頭道:「敢問姑娘手中的寶劍可有什麼名字嗎?」

貂蟬微微的一笑道:「這把劍嘛?它叫作『適容』。」

「不知可有深意?」

「呵呵,附庸風雅而已,取自於詩經的那句『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哦?誰適為容?那姑娘可有答案了?」

「呵呵,女兒家的心事便是不說也罷,大人還不走嗎?」

「哈哈,這就走了,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帶著一串大笑,劉備消失在了營帳之外。

第二天朝廷的大軍還是黑壓壓的開到了晉陽城下,這樣的氣氛總能讓人感覺到一種難以排解的壓抑,就在那鋪天蓋地的旌旗之下一匹黑色的大馬飛奔而出,它的背上馱著的是一個比座下戰馬更黑的彪形大漢,此刻那個漢子正在揮舞著一把丈八長的蛇矛像個野人一樣的發出「呼啦啦」的聲音。

「俺乃是逐郡張翼德是也,你呂布的性命就記在張爺爺的頭上吧,啊哈哈哈哈······」這就是我聽見張飛說的第一句話,這樣的大嗓門讓我懷疑他吵架的功夫遠遠比辯論要強,不幸的是我恰恰猜對了這點。

「哎,我說你先別笑了。我是不會死在你手上的,除非你能辨贏了我,額,實際上就算你贏了我也未必死得了。」我道。

「哈哈哈哈,就憑你這個三姓家奴也敢跟我來斗?小心爺爺一不留神在你身上扎幾個孔玩玩,哇哈哈哈。」

「我首先要糾正你兩點:一、我不是什麼三姓家奴,如果你非要這樣叫的話,人民公僕也許更適合些。再有一點,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殺了我,你大哥和我可是有言在先的,你不好破壞了規矩。」

「哈哈哈,那我就叫你百姓家奴好了,反正都是個有奶便是娘的狗東西,俺給俺大哥一個面子現在不殺你,待一會兒你啞口無言的時候再收你性命不遲。」

「那也成,你今天不是就來嚇唬嚇唬我的吧?題目可曾帶來。」

「哇哈哈哈。」這個張飛好像總有很多笑不完的事情一樣道:「俺今天就是要來嚇死你的,只要你有一絲的害怕,不論你多麼的巧舌如簧我的長矛也是不會留情的,這樣可好?」

「沒有問題,你就嚇唬吧。」

我的話剛一說完就看著張飛的長矛「嗖」的一聲向前刺來,連片刻的反應都無法做出矛尖便已經抵在了我的喉間。「你怕嗎?」張飛冷笑著說。

「額,好快。」我如實道。

「你就沒有感到那麼一點點的驚訝?」張飛試探道。

「額,有一點吧。」

「那你是不是有一點害怕了呢?」

「呵呵,你又不真的殺我,有什麼好怕的?」

「可······可是正常人這時候都會怕的呀!你怎麼會不怕呢?」

我看著張飛傻笑道:「嘿嘿,你也知道啦?他們不是說我笨蛋就是叫我瘋子,也許我多少有點不正常吧。」

「哇呀呀,俺告訴你,把俺惹急了才不管你是瘋子還是笨蛋呢,一樣給你剁成了肉泥!」

「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講理呢!」我也有些生氣了。

「俺不講理又怎樣?實話告訴你吧,就你帶出城的這點士兵還不夠爺爺殺幾個來回的呢,你要是服個軟、認個輸也許俺還能放他們回去。」張飛傲氣道。

「你知道嗎?他們都叫我不敗的呂布,他們都說我是無敵的呂布。呵呵,我想你是不知道的。」我緩緩地抬起了手,遙遙的指向了身後道:「可是他們知道,并州的百姓們個個都知道,他們知道我從來不喜殺戮,不喜歡打仗,但是也從來不敗,永遠也不會認輸。想知道為什麼嗎?」

張飛舉著他的長矛,瞪圓了眼睛。

我看著他笑了,道:「呵呵,因為我是呂布呀,天下獨此一家的呂布。」

張飛聽了就跺著腳道:「俺不相信!俺一點也不相信!俺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人能站在刀口上都泰然自若,俺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見了上帝也不屈膝下跪,俺也不相信有誰是永遠不敗的神話!不相信!」

我用手怒指著張飛的鼻樑道:「有些事由不得你不信,就像并州的百姓由不得我輸,并州的氣勢由不得讓你來推倒!」

這句話彷彿氣到了張飛,他丟下兵器,上前拎起我的衣領搖晃道:「你給俺看看,看看這眼前的大軍。俺們的戰馬可以踩踏的大地震動,俺們的兵刃可以光亮的連太陽都要失色,俺的吼聲響亮的足以斷橋填水,你看著俺的眼睛告訴俺你還可以拿什麼來跟俺斗,你又憑什麼不害怕!你說!你說呀!」

我用力拍掉了他的大手,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聲吼道:「我怎能因大地顫抖而不站立,怎能因世界慘白而不睜眼,又怎能因聲音小而不吶喊!我敢站在這睜著眼沖你咆哮便已經無所畏懼!你殺呀!你打呀!你毀滅呀!只要我還能說話便永不落下風!來呀!毒啞我呀!那時候我還能用心來咆哮,你依然只有失敗的份!敗在一個啞巴的舌下!」

「啊啊啊!!!俺不會!俺不會!俺永遠不會輸!俺要挖出你的舌頭下酒!呂布小兒,你有一句話說對了,俺就是張飛,別無分店的張飛!俺也永遠不輸,永遠不敗!」話未說完,張飛便撿起長矛向下刺來,那一刺的速度極快,快到人根本連眨眼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快到我身後的數百并州士兵都毫無辦法。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張飛的身後傳來:「三弟,刀下留人!」

只見一名金甲金盔的武將自曹操軍中奔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關羽——關雲長。

關羽騎馬飛奔到了張飛近前,依然是那樣的威嚴大氣,只是胯下的那匹馬此時已經異騎,換作了一匹白色的良駒。他上前攔下了張飛手中的長矛,輕拍著那黑蛋的肩膀道:「何必呢,三弟,他已經贏了,贏的很是徹底,你看他還在笑呢。」

「二哥,俺有負大哥所託啊!俺······俺······哇哇······」說到最後這憨子竟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關羽安慰著張飛轉身與他並騎而走,忽又回頭好奇的問我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在那個時候還笑的出來,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害怕嗎?」

我依然如常道:「呵呵,可能是平常囂張慣了吧,亦或是我原來就長的一副笑臉,也就這麼回事,呵呵呵呵。」

夜暮降臨,不敗的神話仍在繼續。在曹操的軍營中貂蟬對門外站著的一人道:「謝謝你救了他,我會永遠記住你的,這樣的大恩貂蟬無以回報,看來也只有來生再報了。」

「呵呵,不用了,來生的我也不是我了,你不來也許我還能看上別的女子呢。」

「你······真是個好人,只不過是我沒有福分。」

「不說這些了,我倒是有一個問題,雖然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恩,你講吧,我在聽著呢。」

門外那人想了一會道:「我就真的比不上那呂布嗎?一樣的權傾一方,一樣的戰無不勝,也許只是在不同的領域罷了,其實······其實我對你付出的也不比他少。」

「呵呵呵呵,是哦,也真的是哦。」貂蟬掩嘴笑道:「你比他有氣質多了,而且也沒他那麼的幼稚,你知道嗎?其實他一點都不懂女人的,卻還要裝作什麼都了解的樣子,真不知道我是怎麼看上他的,也許真的是一起待的久了吧,那個沒你帥氣的男人······」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在跟我講話,講的卻都是他的事,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沒有答案的,我還偏偏要問,這還是我嗎?哈哈哈哈。」

「呵呵,我想告訴你,我要走了,明天他們的比試一完就走,摘掉了反賊的帽子義父也不會再為難他們了,我要去找我愛的男人,然後在并州的草原上舞劍牧羊。」

「也許······額······」門外的男人慾言又止道:「希望你的願望真的可以實現,也許我也只能陪你聊到這裡了。」

「恩。」貂蟬答應著,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男人又道:「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吧,你的劍叫『適容』,為什麼呢?」

貂蟬捂著劍柄甜蜜的笑道:「詩經里說『豈無膏沐,誰適為容』,一個女人總有一些事情是只能為一個男人而做的,就比如舞劍,比如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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