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有緣千年來相會 第十二章 聖徒
丁一連忙將她扶住:「姑娘,你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安安靜靜的卧床休息。」
少女一臉虔誠的看著丁一:「你們見到的那中年男人一定是救世主耶穌基督,你們便是主選派來拯救我們的聖徒使者。民女阿妮莎參見聖徒使者。」說著便又要下拜。
丁一再次扶住她:「姑娘,我們並不認識什麼耶穌基督。我們只是一群迷路的中原人。」
少女道:「耶穌既然指引你們來到這裡拯救我們,那你們就是聖徒使者。主是博愛仁慈的,他不會因為頭髮膚色的不同而區別對待。」
丁一這下也解釋不清了,他本想用這番話語打消少女對他們來歷的懷疑,讓她以為這是耶穌顯聖。更是為了以後做準備。萬一有宗教裁判所的人來找麻煩,他也好用這番說辭應付。這樣就算是那些宗教裁判所的宗教法官想置他們於死地,也要考慮下周圍民眾的反應。畢竟處死經歷過耶穌顯聖的人是對耶穌基督的一種公然挑釁。可他並不想當什麼聖徒,想想那些披著宗教外衣,骨子裡卻骯髒下流的所謂神的使者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這樣的皮打死他也不披。再說,這事萬一鬧大了,傳到羅馬教皇的耳朵里,那他們可就真死無葬身之地了。畢竟現在整個歐洲都在教廷的掌控之下,權力甚至大到可以決定任何一個歐洲國王的生死。這是他們惹不起的,他不想被全歐洲的人追殺。
無奈之下對少女說道:「是不是聖徒還言之過早,等看看能不能真的治好黑死病再說吧。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安心靜養,其他的不要多問。我還要去看看村裡其他的人。」說罷,起身逃離了這裡。
第二天,丁一來到病房去檢查這幾個人是否好轉。這幾人經過一夜的休息,雖然身體依然很虛弱臉色也不好看,但是已經不再冒虛汗了,身上的黑斑也不再增加。只有那小男孩仍然昏迷不醒。丁一暗暗嘆了口氣,這孩子病症是五人裡面最嚴重的,身體的免疫力又是最差的,昨天又沒能最先治療。如果今天太陽落山之前還不能醒來,怕是凶多吉少了。
安慰了眾人一番,丁一轉身出屋找到張遼對他道:「去把大家集合起來,我要給他們注射疫苗。」
「疫苗?」
「恩,就像昨天那樣給每個人都注一管血。這樣大家就不會再得鼠疫了。」
張遼聽了連忙安排人手去了,丁一則來到少女休息的草屋之內跟少女講了一遍自己要給所有人都注射疫苗,希望她能勸村裡人都來接受注射。少女點頭答應。
丁一又跟少女說:「姑娘,這次要抽得血量實在是龐大,你最好把村裡那些接觸過病死的人自己卻從未生病的村民找來,我要給他們都注射藥物從他們身上抽血給其他人注射疫苗。」
少女也連忙答應去組織村民了。丁一則靜下心來想下面該怎麼做,經過昨天的注射他已猜到少女身上的是O型血。可是用什麼辦法才檢驗那些帶有抵抗力的村民血型呢?忽然他想起了滴血認親。於是他又叫趙雲去找來十多個大碗注入清水。
等到大家都在村中央集合之後,丁一數了數,連算上自己一行人大約有一百三十餘人。此時少女也帶著三名男子來到了丁一面前,經過詢問得知他們原先都是這村裡的獵人農夫,瘟疫爆發之後他們變成了村裡的收屍人,已經掩埋了很多病死者的屍體,卻從沒被感染過。
丁一先叫過十名小校,讓他們劃破手指將鮮血滴入碗內。又叫過了第一名男子,那人不到四十歲的樣子,但是臉上已經布滿皺紋顯得十分蒼老。
丁一對他人深深施了一禮說道:「這位老人家,今天因為要救治大家,不得不從你身上抽一部分血液。我帶大家先謝過您了。」
那男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丁一看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你要我怎麼做?」丁一對那男子說道:「請您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分別滴入這十個碗中。我要先驗驗您的血。」
男人依言而動,做完之後丁一拿出十根樹枝,分別在碗內攪動,發覺血液紛紛融合。肯定他身上的血液就是O型的,又分別對另兩人作了測試。
丁一的運氣不錯,三人之中有兩人是O型血再加上少女阿妮莎,這樣一來就有三個人可以用來抽血。於是給那兩人打了C-15,開始給大家注射疫苗。一直忙到太陽落山也不過弄完了一半人,丁一告訴剩下的人明天再繼續。便起身去病房看看那孩子。
病房裡其他幾人都已明顯好轉了,說話的聲音也有了幾分底氣。唯獨那小男孩依然昏迷不醒,丁一知道一切都太晚了。那婦人見丁一搖了搖頭準備離開一把拉住他,語帶哭音道:「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我願意給您做您忠實的僕人,也願意把我所有的財產獻出,給您做一台最好的彌撒。請您救救他吧。」
那中年男人也哭著跪下:「大人,救救我的孩子吧,我願意將我的生命和靈魂都獻給您,無論您要我去刺殺魔鬼還是還是對抗天使。我都願意,只要您能救活我的孩子。」
丁一連忙扶起中年男子道:「大叔,我已經盡我所能救他了,畢竟這是一個年幼的生命。可是我不是神,我也不能挽救他了。也許這就是天國的意願吧,說不定他在天上會很幸福快樂的。從此沒有煩惱憂傷,也不會為了生活的艱辛而奔波忙碌。天國也許是他最好的歸宿。」
這對夫婦頓時痛哭流涕。丁一默默地走出屋外,坐在河邊草地上,一個人望著河水獃獃出神。
阿妮莎經過一天的抽血雖然身體很勞累,但是她的心裡卻很想跟丁一說說話。她不知道這個看起來跟自己截然不同的青年男子有什麼特別。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每當她見到丁一的時候臉上總是感覺**辣的,心也在怦怦亂跳。她在村中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丁一,正在感到焦急的時候看到丁一正坐在河邊愣愣發神。便慢慢走到他身邊,坐下來靜靜陪著他。
丁一出了一會神,感到身邊有人。一扭頭見阿妮莎正在望著他,低沉著聲音說道:「那個小孩子如果早點救治的話,也許還有救。如果我一開始先救他的話,他就不會死了。」說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阿妮莎掏出手帕,幫丁一擦了擦臉。「這是主的意志,誰都改變不了的,你已經儘力了。他雖然去了天國,卻也不用再嘗受人間的疾苦。這也許對他來說更好。」
「我們不應該只想著死去的人,更應該多考慮活著的人。」
丁一看著她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握住她的手,無比真誠地說道:「謝謝你。」阿妮莎低下了頭,兩頰紅通通的。
第二天丁一繼續工作,給大家接種疫苗。經過一整天的忙碌,總算給大家都接種完了。丁一又去看了看病房之中的幾人,發現他們身體正在逐步好轉,身上的黑斑也在逐漸消失。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要他們繼續呆在屋子裡與外面保持隔離。
「大家都已經播種了疫苗,下一步就該準備做一次大清理了。那些病死的人要挖出來火化,他們用過的東西也要燒掉。村裡的家畜要被宰殺,這附近的動物也要全部消滅。這麼做的話這裡的環境將會遭到很大破壞阿,可是不這麼做的話危險隨時存在,瘟疫也可能再次爆發。沒辦法,只好來一次徹底的掃除了。」丁一邊在河邊散步,邊低頭思考下面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