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如此

兩難的抉擇再是怎麼的兩難，都得做出一個抉擇來。

看著喪屍吃肉的狠勁，再看看王小玉，王國忠最終否決了自己衝出去的決定，決定留下來等待救援。只是,這樣的決定對他來說是很痛苦的。因為經歷過同伴慘遭殺戮的他不相信一扇門，一堵牆就能擋住喪屍的腳步。每當想起那巨大的陰影從天而落得景象，以及同伴絕望的慘叫他就會害怕的全身發顫。

羅文很杯具，體育場給他帶來了希望，但眼前發生的事情卻又將推出了絕望，出則死，等也死，都是一個死啊。

王國忠沒有將自己的決定說出來，只是用著實際行動告訴羅文和王小玉他的抉擇。站在電視機前，發現雪花已經佔據了整個屏幕，這是他們都震驚於對面的小夥子跳樓時發生的。

這是一件壞事，宣告了他們再也得不到外界的消息。雖然電視里的消息也不一定正確，說不定按著規定不知被咔嚓了多少的不和諧，但也是能讓人看著希望，知道還有國家的力量做即時的精神支持，以及不知何時才能到達。但能讓人有盼頭的物質支援。

現在什麼都沒了，他們只能靠著一雙眼睛去看，去看目所能及的範圍里，會有多少喪屍，猜測著陰影里會有多少喪屍，還有遙遠的地方，可能的大部隊還離著他們有多遠，並等待著。

這樣的等待是痛苦的，也是絕望的。這樣的日子過了足足三天，他們也被折磨了足足三天。在這三天里，他們聽過絕望的慘叫，聽過由遠及近又遠去的槍聲，見過從頭頂飛馳而過的飛機。

「我們還是自己去體育場吧。我等不下去了！」羅文將手中的餅乾嚼碎下咽，這是他所分配到的最後一塊食物，水倒是還有些，但是光喝水又能頂什麼事？與其餓的渾身無力的被破門而入的喪屍咬死，不如趁著還有力氣，出去搏一搏。絕望使得他生出了無限的勇氣。

「爸，他說得對，我們不能再等了。」王小玉手裡捏著最後一袋麵包，捏的都變形了，但就是不敢吃。這是最後一袋麵包，吃了就沒了。

王國忠摸著手裡的槍，就只剩下最後的兩發子彈。當初帶著的衝鋒槍以及許充足的子彈就只剩下了這些。不是他不節省子彈，而是當碰到喪屍群的時候，就只能靠著潑水一樣的發射子彈，才將喪屍群壓制了小會，從而贏得短暫的逃竄機會。

如今這樣，還有機會逃去體育場嗎？現在的王國忠沒有了原先一往無前的勇氣，這三天的精神折磨已經將他的銳氣抹去了許多許多。但是，看著王小玉炙熱的眼神，王國忠一咬牙，不為自己，就為了女兒能活著，就是前面刀山火海也要衝過去！

「小玉，把你的麵包分給羅文一些，吃飽了才有力氣！」王國忠將自自己唯剩不多的食物分給了羅文一些。王小玉聞言也將大半個麵包給了羅文。

羅文滿臉通紅的接過吃的，太丟人了。三人中，他的食物是最多的，但也是吃的最快的。就是這樣，他還是餓。沒辦法，誰讓他胖啊。羅文一邊吃著，一邊肚子里罵著，麻痹的，吃了這麼多，光長橫，不長豎。老子以後一定要找個高個子老婆，生個兒子，光長豎，不長橫。

王小玉倒是吃的開心，笑呵呵，羅文猴屁股一樣的臉，看一眼就想笑。真是可憐啊，王小玉心裡默默地想著。這三天里，她知道羅文都大學畢業了，還是光棍。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是可憐啊。自己才上高二，都有男朋友了！

想起那個落霞美麗的傍晚，那個高大而矯健的身影，所有的對手都在他的進攻下敗退，女生們在他高高躍起，歡呼著又是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時，他不為所動，只是向著人群里默默看著的自己報以陽光般的微笑。想起那一個傍晚，兩人手牽手的伴著黃昏的夕陽。王小玉摸著手，臉頰飛起一片紅霞，但很快就消散。

狼吞虎咽羅文沒注意到這，也沒工夫注意，他光忙著填飽肚子好有力氣跑路。王國忠卻是注意到女兒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憤憤然，小小的閨女不好好讀書，瞎談什麼戀愛。那天傍晚，他看見王小玉跟著一個大個子男生手牽手，他那個氣啊，但是又不敢發作。畢竟年代不同了，他不能用他那個年代的要求來要求如今的王小玉，他怕王小玉受到傷害。還是因為這個年代里，出格的事情太多了。

只是又怕自己採取強制措施會引來王小玉的強勢反彈，王國忠沒敢明說，只是暗地裡觀察。發現那個大個子男生還算老實，也就只是拉拉小手而已。至於後面會不會色膽包天的做些出格事情，王國忠不敢確定，但是有一點他敢確定，那個大個子男生只要一有這樣的苗頭，他絕對的會讓他後悔終生。

不由得，王國忠看了一眼羅文，真是可憐啊，就這身板，以後還怎麼辦哦。

羅文要是知道王國忠父女心中對他一致的可憐，非得崩潰了不可。麻痹的，不就是矮了點，胖了點，還打著光棍，你們至於嘛。但是羅文不知道，所以他很勤奮的消滅著手裡的每一粒麵包屑。

吃飽喝足，渾身都是力氣，羅文一如當初的豪言壯語，落在最後一個，給王國忠父女穩固繩子。王國忠父女下去的很順當，大概是練過，真是虎父無犬女。等王小玉順利的落地，就該羅文下去了。

「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羅文喉嚨鬆動，狂咽吐沫，手腳有些不聽使喚。

下面的王小玉見羅文還沒有動作，偷偷的給他豎了個中指。真沒想到，在王國忠面前乖乖女的王小玉居然會這樣，羅文心裡那個氣啊。再怎麼也不能被一女生給鄙視了。一咬牙，便下去了。

直到王小玉拉著羅文跟著王國忠做賊一樣的出了小區，羅文的腦子還是暈暈乎乎的，以為他還在半空中晃蕩著，嘴巴哆嗦的直說鬼話，沒一句能聽懂的。

「啊嗚—」一隻大花貓蹲在一輛掀翻在地的大卡車頂子上張嘴打了個哈欠，看著羅文一臉賤笑的被拉著從卡車旁走過，聳了聳小鼻子，翻身下了卡車跟在後面。

「爽！」羅文心裡樂開了花，當他腦子清醒過來的時候，感受著手裡的柔滑，才知道王小玉正握著他的手拉著他往前走。心裡有些齷齪的羅文沒說破，就這麼任王小玉拉著他走。

只是好景不長，王小玉拉著閃進了一家大門破損的服裝店躲著，自然手也就鬆了。

「小心點，那些狗很危險！」王國忠沉著聲說道，幾隻渾身濕漉漉的狗兒從服裝店飛馳而過，給人留下一串顫慄的虛影。

羅文心裡將那些狗罵得狗血淋頭，破壞了自己的一樁多麼美好的事情，實在是可惡，要不是它們現如今都是很牛叉的喪屍狗，他非得拿棍子砸的它們嗷嗷亂叫不可。真是氣死人了，多柔滑的小手，多—好多毛－－－－羅文身子猛的一顫，轉頭一看，好傢夥，一隻大花貓正蹲在他身邊，他的手正按著這隻大花貓，按了幾下，肉乎乎的。

大花貓也不叫，也不咬羅文按來按去的手，用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他的屁股。

免得待會王小玉看見亂想，羅文將大花貓推到一邊，但剛推過去，大花貓就又屁顛的跑過來，伸著舌頭就往他屁股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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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不好啊，多難為情啊，羅文自認為自己的屁股還算可以，渾圓而富有彈性。但也不至於這麼招大花貓喜歡吧。肯定是有蹊蹺，便摸了摸被大花貓舔著的屁股，聞了聞。原來如此，羅文心裡知曉了答案，原來是有著淡淡的魚腥味。

想起來，之前他從六樓下來的時候，鬆開長繩屁股著地，那時候屁股下面好像壓著了什麼。怪不得的，羅文還以為自己屁股有啥特殊的魅力了。這時候是招著大花貓，指不定以後就能招來喪屍貓喪屍狗的。那咬上一口，就是把屁股剁了，也是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