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負責
初醒的時候,容顏有恍如,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迷惘,身子微微一動,渾身上下似乎被汽車碾壓過一般,尤其是下身的私密處,更是火辣辣的疼,稍動一下便能疼出眼淚來,大眼睛緩慢的睜開,卻在看到眼前的某東西之後立刻又閉了起來,片刻之後,確定自己再睜開眼睛之後不會出現幻覺,方才小心翼翼的打開,然而,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屬於男人精緻好看的臉依然還在!
「啊!」剛出了一聲音就被她死死的扼住,昨夜的影像宛如倒帶一般在自己的眼前閃過,初聞噩耗,夜奔離家,街邊買醉,無助痛哭,然後……一夜風流?這也太狗血了吧!
忍著滿心的羞恥,容顏光溜溜的從床上那個陌生男人的懷中退了出來,忍著疼,收拾自己被拉扯的慘不忍睹的衣褲,臉色暈紅,尤其是看到自己那有變形的bra,轉頭,又羞又怒的瞪了一眼睡死了的男人,這昨晚廝殺的得有多激烈啊!她好歹是個雛兒,好歹溫柔呀!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容顏扒了扒自己的頭髮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狼狽,然後便貓著腰邁著貓步打算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只是剛到門邊,又停了下來,心中想著,這樣把人家睡了就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道德了?思慮良久,好孩子容顏決定還是給報酬給人家,畢竟,在昨晚,自己絕望到想死的時候,這個人出現了,並用這種她雖然不算十分贊同的方式讓她無法思想,至於現在,雖然依舊茫然,但是卻不再有那種想死的心了!
摸了摸口袋,裡面卻沒有半毛錢,容顏悲催了,隨即又釋然的搖了搖頭,算了,想來,能住上這樣房子的人也不缺她給的一兩百塊錢,況且,她睡了他他也睡她不是么?悄悄的開門,出去之後,又悄悄的關了起來,手裡拎著斷了帶子的涼鞋,披頭散髮的跑了出去,卻在跑到路上的時候,驀然的停了下來。
一個晚上,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突然,她便沒有了容身之所。她的養父,為了還賭債,便將她送給了一個年過半百的暴發戶,更是在半夜之時闖進她的房間欲行不軌,若不是她以死相逼,若不是指望她替他還債,他不會那麼容易退讓,於是,她連夜跑了出來,學人家用身上僅剩下的錢買了幾瓶啤酒在天橋上猛灌。
她才十八歲,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可是……她不怨,因為自己被拋棄的命運註定了要比別人艱難,所以,她努力,她打零工,自己掙夠上大學的學費,可是,她好不容易跪求得來的機會,因為嗜賭的養父而斷了乾淨!昨夜他的禽獸行為更是讓她傷透了心,是再也不能原諒的極限了。只是,除了那裡,她還能去哪兒?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少女的身上,為她身上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朦朧中,似乎看到了少女握緊了手,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再無絲毫迷惑遲疑。
而此時,一棟破舊的小房子里,男人喋喋不休的怒罵著,女人則捂著臉嚶嚶的哭泣,唯獨一個看起來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旁若無人的玩著破舊的玩具。
「我就說她是個白眼狼!虧老子養了她十幾年,現在用上她的時候,她倒好,跑了!」男人一手掐著腰一手拿著廉價的白酒,罵兩句便仰頭灌一口,然後便接著罵!「白眼狼,忘恩負義的狗雜種!」
「嗚嗚嗚……」女人依舊哭著,逆來順受的性子讓她只能這麼窩囊的過活。
「哭哭哭……一到晚就知道哭!」許是無人承受罵著不痛快,已經喝得雙眼發紅的男人終於把怒火轉了方向,一把抓住女人的頭髮將她拽了起來,不理會女人的痛呼哭喊,只怒聲責罵:「都是你教的死丫頭,他娘的,自從娶了你老子就沒過過順暢日子,結婚幾年你屁都沒生一個,去撿了個死丫頭我也認了,你丫又他媽的能生了,你就玩我呢?嗯?」
「嗚嗚嗚……我也不想的!我也……。」
「給老子閉嘴!」一句話,便把女人的哭訴堵在了嘴裡,「你不想給我生兒子那你想給誰生?嗯?你倒是說啊!」想著這個死女人竟然想給自己戴綠帽子,男人的怒火越發的旺盛,抓著女人頭髮的手用力的一扯,女人立刻痛呼一聲,男人卻好似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就這樣一松一緊,不理會被自己扯掉的大把頭髮。
女人痛苦的尖叫聲以及男人得意的笑聲在破舊的房子里起起落落,唯獨那個小男孩,像個聾子沒聽到任何聲音一般,又像個瞎子,看不見任何畫面,又或者,他沒聾也沒瞎,只是司空見慣,再不值得為這樣的事情大驚小怪。
而此時,華府豪庭壹號院,當一名美艷雅緻的夫人打開其中的主卧的時候,顯然是被房中的凌亂給嚇到了!
「阿卿!」夫人大聲怒叫,但是只要你認真聽,便能聽出其中憤怒的分量極少,激動興奮倒是佔了很大的比例,她二十七歲高齡的兒子,比女人還守身如玉的兒子竟然被人家給睡了!此刻她很欣慰,此刻,她似乎能看見自己那嬌俏玲瓏的兒媳婦!
「嗯?」男人迷迷糊糊的做了起來,歪著頭,看著站在門口的人,神色有片刻的迷茫:「媽?你怎麼來了?」
紅著臉偷偷瞧著自己兒子裸露的上半身不滿了抓痕咬痕,夫人越發的激動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氧氣都不夠吸了一樣,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才板了臉,「皇甫卿,你忘了皇甫家家訓了嗎?」
「嗯?」皇甫卿嗯了一聲,鼻音甚濃,像香醇的酒,聽著都醉人。
但是這招對他媽不管用,兒媳婦要緊!「你……你看看你自己!」
皇甫卿看著他媽紅彤彤的臉,在看看自己的身上,轟的一聲,昨晚的記憶閃現在腦海中,哭倒在路邊的醉鬼,那張小妖一般的臉,纏在自己身上死活不給老頭子睡的哭訴……
「哼,你趕緊老實招來,否則我就告訴你爺爺,家法伺候,讓你引誘清白女孩?我告訴你,凡是不以結婚為前提的睡覺都是耍流氓,你呀就是流氓!」站在門口的皇甫夫人卻不給他回想的,勢必要把兒子的這種流氓行為轉化為正當行為。
「什麼清白姑娘?你咋知道她是清白姑娘?」皇甫卿眯眼,他不是不知道他媽在興奮什麼!可是難道就要因為睡了就得結婚?那這些年他的堅持有何用?
「那就能證明人家是清白姑娘!」雖然站在門邊隔著一些距離,但是,抱媳婦心切的皇甫夫人還是眼尖的瞧見露在被子外面的一處落紅,「我先告訴你,咱們皇甫家沒有不敢負責人的男人!」
那處紅梅皇甫卿也瞧著了!其實,即便沒瞧見,憑著昨日進入時的阻礙他也知道那是個清白丫頭,那張妖精似的臉,喝醉了在大街上遊盪,最終跌倒在路邊,然後就沒有爬起來,他深夜而歸,原不想多管閑事,終究還是……「我會負責人的!那你先出去!」
還想再接再厲,然而想到自己兒子還裸身坐在床上蓋著被子的窘境,終於退一步,「我在樓下等你,咱們好好說說!」
皇甫卿起身,看了眼自己精彩的上身,想到那隻小妖精,昨夜那張迷亂的小臉,腿間的小兄弟忽的站了起來,皇甫卿很抽一口氣,暗罵:都怪你這沒定性的!看見個小妖精你就投降了!沒用的廢物!然而,無論他如何罵,兄弟依然很精神,最終只能洗冷水澡。
皇甫卿收拾妥當,便開始整理自己的床鋪,自己的私人物品他不喜歡別人碰,扯過床單被單扔進一旁的籃子里,突然啪嗒一聲,是硬物掉落的聲音,皇甫卿循聲看去,便看見實木地板上一個造型奇特的項鏈,不是自己的,想來應該是【點點】昨晚太激烈從那人身上扯下的。
將項鏈放在床頭皇甫卿繼續收拾,收拾妥當,方才離開卧室下了樓來。卻在看到樓下的盛況時,有種想要掐死自己母親的感覺。
大廳里,他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叔叔嬸嬸甚至堂弟堂妹們除了沒在國內無法趕到的,其他的能出現的都出現了!
「媽!」皇甫卿咬牙!怒瞪自己的老媽。
皇甫夫人顫了顫,隨即想到自己老公就在身邊,立刻肥了膽兒,坐在沙發上挺腰直背甚是理直氣壯,她要不通知這些人,自己一個人罩不住,兒子要賴賬怎麼辦?有這些人在,兒子想賴也賴不了。
「說吧,是誰家的閨女?咱們皇甫家可不能虧待人家!尋個好日子讓雙方家長見一見,把你倆的事情訂下吧!」皇甫家的大家長,皇甫卿的爺爺——皇甫興國一拐杖捶地,示意眾人安靜。方才發話道。
「爺爺?」皇甫卿不贊同,他哪裡知道那丫頭是誰?路邊撿的,誰知道她是誰家閨女?
「怎麼?難道做了就想不負責任嗎?」皇甫興國沉了臉,天知道他是如何裝的。其實,他跟兒媳婦一樣,想看孫媳婦好久了。
「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