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96:一種特效藥,每次能幫助我持續半個小時
放眼看一看唐姿的病房,唐世臻安排了保鏢和傭人全天候伺候,若想避人耳目的約見,也只能去其他隱蔽之地。
一切都在唐姿的計劃當中,但後來事情脫軌,實在也令人惋惜。
至少她手術刀口再次崩裂,生命安全還沒有得到醫生的強有力保證。
正在內心推斷著事件的經過,手術室的燈熄滅,門打開,主刀醫生摘下口罩,神情似有些疲憊砦。
「唐董,二小姐必須好好的卧床靜養了,雖然情緒波動過大,引發傷口裂傷發炎,但好在二小姐並沒有喝酒,對情形不算太不利,往後只能用更大的努力,照顧她的身體直到康復。」
「我女兒的生育系統沒有問題吧?」
唐世臻此言一出,眾人都莫名屏住了呼吸。
然而醫生會心的點點頭,讓眾人心口拎著的一口氣,又釋懷了下來鰥。
唐姿被推進高級特護病房。
下半夜,唐世臻站起來對白頌璇說:「小璇,隨我一起回家,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她拿包:「那現在走吧。」
好在明天是周六,還算天可憐見了,這樣奔波勞累的,都沒讓她倒下。
下半夜三點多回到唐家,唐世臻體態疲累的走進自己房間。
小白關上門,再扶他往床邊走,他卻抬起手,表示不要,蒼老的手背上,留下這些年不斷注射或吊水,造成的針孔痕迹,看著挺心酸的。
「小璇,扶我去沙發那邊坐一坐。」
她照做,伺候好唐老,才自己選了個地方坐下來,靜等他要說的話。
唐世臻坐在對面,洞察一切的精銳鋒芒,並沒有從渾濁蒼老的眼底消失,憑藉著這股銳氣,他才能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殺伐過縱橫過。
小白保持靜待的狀態。
「小璇。」
唐世臻忽然幽幽的開口,眼底竟深切的,叫人心頭一震,旋即,他從茶几下的置物處,摸出一樣東西,那東西清清楚楚的,擺放在白頌璇面前,但她有些怔。
葯,一板葯,但又絕非是感冒藥,否則唐世臻又怎可能以這種嚴肅謹然的表情,拿出它還讓她看?
她準備拿起來看一下,但唐世臻突然出言,打斷了她。
「一種特效藥,每次能幫助我持續半個小時,最高一次兩粒,效果好的話,男女都能一起達到高朝。」
白頌璇靜默的看著他,時間的死角處,有陰暗的介質正在吞噬吊燈的光芒,燈芯閃爍了一下。
「唐董,決定結婚前,你我已經談過這件事了。」
唐世臻疲軟的笑著:「不,小璇你不能叫我唐董,別再這樣稱呼我,我會不高興的,真的。」
「好,世臻,說回正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你要我履行妻子的義務,那麼這個婚,我肯定不會結。」
希白如霧的白亮光線中,唐世臻的眼睛隱晦難安,他嘆出氣,兀自伴著笑意:「小璇,你不喜歡我,對不對?」
她真的很不理解,他為何要明知故問,但心底卻無法摒棄,受人之恩當竭力以報的信念。
「唐董,每個人都會老去,您不必為這一點自卑,關於您,我一直懷揣著一份敬仰,一份感恩之情喜歡著您,希望您健康長壽,所以您提出形婚的請求,希望我在您有生之年照顧您,並且對外給您一個完整的家,我會答應您,但這不代表男女之情,唐董,您剛才的話,讓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縱然年過不惑,但男人依然是男人,體內有一顆怦怦亂跳的心,它和任何時候一樣,渴望著性,渴望著與異性的歡愉。
這一點她根本無法配合的。
「小璇。」
唐世臻聽到她的心意,很難過,垂老的容顏漸漸在燈下枯萎。
「我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渴望著年輕,渴望著健康動人的身體,我對你所有的幫助、栽培,完全出自於我的私心,我喜歡你這種清新明雅的氣質,唐姿的媽媽過世后,我一直沒有再娶,你可以看見,我並不是一個花心,或者願意將就的人,即便你有喜歡的人,即便你和我在一起另有目的,或許還想要我的眼角膜,這些我都沒問題,只要你願意嫁。年老的身體,受人詬病的年齡差,都不是問題,我愛你的真心,會讓你在往後歲月中,變成最幸福的女人,不要被宇三誘人的外表吸引,那是膚淺的,何況長相是最轉瞬即逝的。」
白頌璇徹底被打垮,她難以理解的笑著:「唐董,越說越離譜了。」
唐世臻慢慢站起來,朝白頌璇走來。
她抬頭,提了個防,眼睛里的戒備,讓還沒走過來的唐世臻就莫名笑了:「你放心,我的身體不允許,喏,吃了那葯,還得等它發揮藥效,才能上陣練兵。」
「並不好笑的笑話。」
試圖去緩解一下氣氛,卻發現氣氛已經被不知不覺的破壞了。
「唐董,你休息吧,我
扶你上床。」
「小璇。」
唐世臻握住她細弱的腕子,眼睛里迸射出來的嚴肅,讓她冷靜了下來。
「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解決的方案,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他確定的點點頭:「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想和小璇商量一下,小姿是個對事業毫無追求的人,她這樣,我如何放心把禹邦交給她?小恩生病以來,避世鎖居,更是不願意與人來往,眼看著我的家業,就要落到董事會幾個野心勃勃的人手上,所以我想在我倒下之前,跟小璇成婚,再跟小璇生個兒子,不管我能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出生,我都會在離開前,給你們母子安排好接下來的一切,我只有將禹邦交到你手上,才能放心的閉上眼睛,想要實行這一切,小璇你必須生個兒子,堵住董事會的悠悠眾口。」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抿唇,沉靜了片刻。
夜間的空氣,冰涼刺骨,原來房間的一扇窗戶,沒有關。
「世臻,你的身體你最清楚,雖然我很了解你此刻的擔心憂慮,可是拿身體交換,我真的覺得不值得,唐恩和唐姿各有各的性格,現在不能替你撐起藍天,是因為還在你的羽翼之下,但我相信,再淘氣的孩子,都有離開父母,自己長大的那天,你不要想那麼多。」
說到深處,唐世臻的憂慮寫滿了眼底。
「還有一件事,徐太太準備把徐家的產業,全部繼承給英燦的孩子,可是我聽說,他們小兩口至今分房睡,是什麼原因,他跟你說過嗎?」
小白不確定英燦心中,有沒有彬彬的影子,但是唐恩不願意讓人碰她,這是毋庸置疑的。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他們兩都不屬於熱情似火的人,火花來的要比尋常人慢一些。」
夜色潛入雲端,唐世臻的嘆息,淹沒在門外突如其來的一道碎裂聲中。
他猛地抬頭,小白站起來就去開門。
門開,見饒麗芸蹲在地上,正在拾打碎的餐具,一些潤肺的湯,灑在地上。
饒麗芸臉色十分白,甚至形色匆匆,幾筆就將東西收拾起來,頭都不抬的,說完就走:「老爺,白經理,我手腳不夠麻利,對不起對不起。」
眼見她跑下樓了,自然也沒什麼好談論的,小白十分鐘后,關上了唐世臻房間的門,下樓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哭。
這聲音耳熟,是饒麗芸,等她照著音源,推開樓下盥洗室的門,饒麗芸突然用袖子摸幹了淚,盆里泡著唐世臻換下來的睡袍,她自然覺得古怪。
大半夜的,洗什麼衣服?
「饒阿姨,你不睡覺嗎?」
很顯然,她點頭特別敷衍:「是啊是啊,老爺的睡袍得洗。」
不明白怎麼回事,夜深了,唐世臻留她,但沒有唐姿在家的情況,留下來不好,回家了。
……
隔天的一大清早,宇三公子的小別墅,就被人摁了門鈴。
段阿姨怕吵醒自家公子,三兩步從廚房跑來開門,站在玄關處等人進來,但表情越來越不解,這麼大早的,又這麼老遠的路,究竟是幾點從家過來的?
看見饒麗芸,倒是非常詫異,盯著她的眼睛,仔細打量:「哭了?怎麼回事?」
「我不想留在唐家了,能不能幫我和盛董尋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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