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暮雲長風(下)
不分兩次更新了這是本章的全部內容。
————————————————————
崇明十六年的正旦平靜得令很多人驚訝。
朝中各方面都沒有什麼變動。南疆的小衝突與北疆的戰事都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北疆的幾位將軍顯然被惹火了失了分寸追擊時沒有留一個俘虜。這一次周揚的反應大了許多但是硬被謝清拖延著壓了下去。所以正旦期間十分平靜。
這種平靜卻不能令人輕鬆很多人察覺了太后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冷淡——針對皇帝的冷淡。
紫蘇同樣不是很開心。事實上十月二十三那天她的臉色十分可怕那份震怒連齊朗都不由心驚。
「殿下只是暫時無法動身……未必……」齊朗說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紫蘇冷笑一聲:「你自己相信了再對我說吧!」
齊朗苦笑也稍稍定神隨後道:「殿下無法回來但是這並不能表明陛下的心意。以我的看法陛下更多的是想表明他可以控制宮廷。」
紫蘇唇角微揚並未說話。齊朗皺眉思索著斟酌著用詞緩緩言道:「禁軍是控制京城最有力的一塊籌碼從調任禁軍大統領開始陛下的意圖只在於增加自己對宮廷、乃至於京城的控制至於最近的一切任命撇開最惡意的猜測陛下並未威脅你。」
紫蘇不能否認只能無語地移開目光。
「至於最壞的那一種可能我們並不能當作不可能生可是無論如何在那種可能生之前我們不能有任何舉動。」齊朗說得肯定「這關係著君臣名份的大義關係著元寧皇朝的制度我不想開這樣的頭。」
「我明白。」紫蘇點頭輕聲贊同「自保並不是一個可以濫用的理由你不想讓自己成為張侯那樣的先例。很早以前你就有這樣的想法。」
有關張翊君的評價所有負面的那些內容都是來自於他獨攬大權、架空思宗的行為儘管所有人都承認思宗連平庸的資質都談不上但是以才智為憑、以自保為由張翊君也打破了聖清最根本的制約制度使得君主的權威再也得不到最神聖的尊重為聖清皇朝的覆滅埋下了一根導火索。
「我想你也不願意。」齊朗看著她輕輕言道。
紫蘇輕笑無聲地嘆息。
「再看看吧!」
「好!」紫蘇答應「我再看看!看看我的兒子能做到哪一步!看看那些人想做到哪一步!看看我能走到哪一步!」
紫蘇不知道那些步步緊逼的安排是否來自於她的兒子或者說哪怕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那是自己的兒子的打算她仍然不願相信!
不相信也就可以不去理會不去針對。
她自己拼了命才有的兒子她又如何能下得了手去打擊、去傷害、去……毀滅?
兒女是父母的債!前世欠了太多這一世他們才會結下這樣的緣份!
齊朗沉默退讓的理由有很多他說了很重要的一個但是仍然有很多理由無法說出口。
當曹芾的告假奏章呈到齊朗面前時齊朗鬆了一口氣內心深處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對曹芾還是了解的既然曹芾想抽身事外就表示事情並非原來想像的那樣了。
曹芾很聰明告假之後就以休養為名離開了成越。齊朗並未在意謝清聽說后倒是說了一句十分接近事實的話:「連快要到手的權勢都不要恐怕是做了與虎謀皮的事情總不會是與叛逆扯了關係吧?」
齊朗也是漫不經心淡淡地道:「也許!他身後有那位的影子那位與叛逆的關係也並非虛構。」
謝清卻認真了:「景瀚你覺得燕州那些世族真的徹底散了?」接下燕州的利益謝清對此始終有些懷疑。
齊朗擱下筆想了想才道:「也許沒有。自古以來燕州世家從不缺忠臣烈士。」
「那位可曾是要當家的人。知道一些秘密並不是不可能的。」謝清看著齊朗說出自己的打算。
齊朗有些意外地抬頭皺眉道:「有必要如此忌諱她嗎?」
謝清微笑:「也許沒必要但是她在始終是個麻煩!我現在覺得麻煩雖然未必致命卻十分令人討厭!」
齊朗沒有附和目光深沉地看了謝清一會兒緩緩開口:「隨陽你該休息一陣兒了!」
「什麼意思?」謝清詫異。
齊朗起身走到一邊花架旁輕撫上面擺放的吊蘭的細葉語氣平淡:「你在任性了!」
「那又如何?」謝清皺眉他又不是才開始任性。
「這個時候任性會影響你的判斷!」齊朗鬆開手指「而現在判斷錯了你、謝家可能就會毀了!」
予取予求的大權會讓人覺得可以操縱一切而那只是錯覺!
沒有人可以操縱一切!
謝清的臉色立時一變好一會兒才點頭:「你希望我休息?」
齊朗失笑:「到底沒瞞過你!」
「自然!」謝清也笑了「你的理由太差勁了!」
他即便是任性齊朗如此說了他也不會再任性那又何至於到休息的地步。
「我擔心人家的目的根本不是太后。」齊朗看著謝清「曹芾從一開始就希望兩宮反目即便扯了叛逆只要他沒有留要實證成功了他便是第一大功臣他何必退?若是留下了實證他退得了嗎?」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謝清仍在猶豫。
「再說陛下真的會對付太后嗎?」齊朗彷彿也是在問自己「他們母子真的就水火不容了嗎?」
「隨陽太后已經歸政了!」齊朗輕語「她的影響力並不在於她是太后而是在於我們信任她永寧王信任她!」
謝清啞然。
「就是這樣的!」齊朗輕笑「反過來想永寧王不回京不僅是削弱我們的控制力也在削弱永寧王的力量!北疆……不僅是永寧王力量最強的地方也是他們力量最強的地方!」
「如果這樣我走了……」謝清更加不同意了但是齊朗抬手打斷他的話:「謝家在自保的力量上實在太弱!」
累積數朝相的權勢也意味著必有更加小心的避嫌而武力無疑是第一個必須小心迴避的力量。謝家其實等於毫不設防尤其是成越的謝府。
「你又有多少自保的力量!」謝清默認了卻也質疑齊朗自己的處境。
齊朗一笑:「反正比你好!」
「陛下可以調動禁軍你呢?」謝清揚眉要追究到底。
齊朗搖頭:「正大光明是需要理由的!再說我們憑什麼認定是陛下?」
謝清一驚開始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說這些布置是為了造成我們的錯覺?」
「有點像!」齊朗並不能肯定「我始終覺不對勁!」所以他不想、也不敢隨意出手。
他怕一旦他做錯了謀逆的罪名會讓他與很多人萬劫不復。
「若是這樣……」謝清也想到了「你是擔心他們會另闢蹊徑……」
「周揚的手段……」齊朗不屑地撇嘴「不過很有可能也很有效!」
周揚人不乏慷慨悲歌的勇氣卻總是會訴之於無法見光的行動。
謝清以祖母病重為由告假請歸陽玄顥雖然抱怨一句但是孝道為先謝清又是由祖母撫養成*人的便准了。
謝老夫人再病重只要謝清沒有丁憂守制這假也是有期限的到正月十二謝清還是回京銷假了。
儘管一切平靜謝清仍然將倩儀與兒子留在了祖宅如果是正大光明在朝堂上爭他自然不懼可是如果對手暗中行事他總不能搭上妻兒老小。
沒辦兩天的公務上元節又是三天假。謝清過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冷清假期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埋怨。
後來謝清每次回想到此都會不由地覺得愧疚。
事實證明齊朗的謹慎是正確的。
正月十七上元節的最後一天假。謝清本打算如前兩天一樣與謝櫛下棋看戲打時間。以謝老夫人病重的理由謝家人幾乎都留在了祖宅只有謝櫛與謹宜郡主隨他一起回京。
沒一會兒下人就來回話:「郡主說一早就有人傳令櫛少爺進宮了。」
「什麼令?」謝清挺納悶的。
下人一愣:「郡主也沒說。」
「再去問一聲。」謝清覺得不妥。
「我只看了一眼命令是說緊急集中整肅軍規。」謹宜郡主也沒太在意著實思索了一會兒才想到命令的內容。
謝清聽了先是一愣隨後便擱下雙箸重複一遍:「禁軍緊急集中?公假這會兒?」想了一會兒吩咐:「備車我要去議政廳。讓郡主今天回永寧王府等我的信。」
謝清到議政廳時當值的官員有些驚訝:「謝相怎麼也來了?」
「還有誰來了?」謝清揚眉。
「齊相也剛到。」當值的官員見謝清神色有異連忙斂色回答「還讓兵部的當值官員過來了。」
謝清擺手讓他退下自己進了齊朗的值房。
「……禁軍的命令到兵部備案怎麼沒報到我這兒?正月十一就到兵部的公文兵部到正月十四還沒送過來兵部上下幹什麼的?連這點輕重都分不清!是不是以後本相連禁軍的調動都不必知道了?」齊朗很少如此聲色俱厲而一旦如此便是一場雷霆風暴那名兵部官員站在他面前一直在顫抖。
「恐怕是有人故意如此吧!」謝清冷淡地附和了一句。
禁軍的行動不需要兵部與議政廳的批准但是必須通報兵部備案並報議政大臣齊朗的震怒便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禁軍有這個緊急集中的命令。齊家是元勛世家在禁軍中任職的族人不少緊急集中無所謂可是整肅軍規就令人無法不多想了有人問到齊朗那兒齊朗這才知道這件事。這會兒兵部的官員卻說是因為疏忽沒將公文送到這種理由聽來就荒唐自然只能是火上澆油了。
齊朗這時才現他也來僵硬地緩了一下臉色對他點了一下頭。那名官員也轉身對謝清行禮:「謝相安好。」
「不必理會我!我只是聽說謝櫛被緊急命令召回宮才特地來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的!」謝清不管兵部說得自然輕鬆。
兵部官員這會兒已經冷汗淋漓快要站不穩了聽了這話兒連忙解釋:「禁軍的通報上原本說是正月二十才行動的尚書大人說這事兒不急等節后再送來也可以禁軍提前了行動兵部也不知道。」
齊朗與謝清同時訝然正在這時候就聽趙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齊相與謝相都在嗎?太後娘娘請兩位入宮今晚共同賞燈。」
齊朗與謝清相互看了一眼出了門隨趙全前往慈和宮。
到了議政廳門口他們才現門口居然全是禁軍不由大驚失色卻沒有多說什麼只由趙全出面道:「怎麼?太後娘娘請兩位相爺賞燈也要請陛下降旨嗎?」
「末將不敢!」那名禁軍校尉看看隨趙全一起來的宮廷內衛不敢多言只能放行。
「兩位大人請放心娘娘與永寧王殿下已有安排。」趙全在路上悄聲安慰兩人。
齊朗微微挑眉沒有說話。謝清皺眉低頭掩去撇嘴的動作。
宮中的氣氛很緊張齊朗與謝清不由對趙全那句「已有安排」感到疑惑。
慈和宮的氣氛稍好一些但是紫蘇一身簡單的裙襖神色極為認真鄭重顯然事情遠沒有到盡在掌握的地步。
齊朗只問一句:「您與殿下做了什麼安排?」
「以防萬一的安排。」見兩人到了紫蘇稍稍鬆了一口氣神色緩了一些「本希望永遠都用不上的。」
齊朗不言語只是皺眉。謝清也看著紫蘇希望她解釋清楚。
「禁軍調動時大哥作了一些安排。」紫蘇順著兩人的意思做了解釋但是仍然說得十分含糊。
齊朗與謝清倒是都明白了。
皇帝想調開太后一系的禁軍但是實際操作上有太多的環節可以讓人調作永寧王想必還是找了機會留了心腹親信在禁軍中但是這要一來調遣上便不能得心應手了很多事情要轉許多彎子才能做到。
謝清看了齊朗一眼還是道:「他們只在宮廷行動嗎?我出來前讓謹宜郡主回王府了景翰府上……」
紫蘇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對齊朗道:「我對大嫂囑咐了但是……我不敢保證。」
齊朗面無表情地點頭:「那不是最重要的。」
「不過怎麼是今天?」齊朗問道謝清也有此疑問。
「我也不明白不過應該與康焓要求調兵的奏章有關!」康焓的奏章是正月十三到的說兆閩有異動請求增兵南疆。
「兆閩真的有異動嗎?」齊朗記得那份奏章。因為那份奏章並非急件齊朗以為康焓是在為年後的預算作打算也表明對輪調精銳的不滿態度。
「也許。」紫蘇顯然也沒有當真「但是這種請求皇帝肯定不能駁北疆抽不出兵力還是禁軍或者關中大營吧!」
「那麼現在怎麼辦?」謝清對於原因並不看重只想知道如何處理現在的狀況。
「我在等皇帝那邊的消息。」紫蘇能動用的力量太少不過想控制皇帝倒是不難做到。禁軍畢竟是直接聽從皇帝調遣的。
齊朗皺著眉頭道:「不是陛下的命令嗎?」
「皇帝的命令很奇怪。」紫蘇輕扣桌面「緊急召集禁軍是慣例的演練但是提前又說什麼整肅軍規很奇怪至於今天調遣的命就更奇怪包圍議政廳是演練的任務!」
齊朗點頭看了看時間:「陛下沒來請安嗎?」
「就是沒來了。」紫蘇輕笑「命令是半夜出的。」
正說著葉原秋匆忙進來對紫蘇行了禮道:「陛下仍在太政宮。」
紫蘇沒有說話聽她繼續說:「燕妃娘娘也在太政宮。昨晚是燕妃娘娘侍寢而且燕妃娘娘先]昨晚去過朗清殿。」事情不言而喻了。
齊朗沒有說話畢竟這樣的結果可以讓紫蘇稍稍開懷。
紫蘇閉了一會兒眼轉頭對趙全道:「你說皇帝會過來嗎?」
趙全想了想才道:「娘娘陛下仁孝。」
「仁孝?」紫蘇冷笑「希望如此吧!」
「太後娘娘燕妃娘娘求見。」一名宮人慌忙稟報紫蘇看了一眼關起的殿門示意齊朗與謝清迴避隨後才道:「請吧!」
紫蘇看著雲沐雪端正地行禮不著痕迹地冷笑了一下。
「燕妃有什麼事嗎?」紫蘇問得冷漠「是皇帝讓你來的嗎?皇帝怎麼了?病了嗎?」
雲沐雪不等紫蘇叫她起身便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身後又關上的門輕笑:「太後娘娘怎麼還問這樣的話難道您還不清楚生了什麼事嗎?」
「生什麼事了?」紫蘇看著她微笑反問。
「娘娘臣妾知道您一直虔誠禮佛您何不去天華寺長住呢?」雲沐雪溫和地建議。
「可以。」紫蘇淡淡答應「皇帝若是親口對哀家說希望如此哀家去天華寺長住也無妨。」
「娘娘起駕去天華寺陛下自是要送行的。」雲沐雪低頭行禮。
紫蘇側過頭神色淡漠地問她:「你似乎很確信哀家一定會去天華寺。憑什麼呢?」
雲沐雪冷笑:「就如我入宮就不能指望上更多一樣娘娘您失了臂膀又能做什麼呢?您是陛下的母親臣妾等豈敢無禮!」
「這算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像樣的一句話了!」紫蘇冷笑「不過我好像領不了你的情。」
「那也許是因為有的人並不僅是您的臂膀!」雲沐雪笑得溫和「若非如此陛下怎麼會答應呢?」
紫蘇深深地看她一眼沉默不語。雲沐雪行禮離開走到門口又道:「娘娘不問原因嗎?」
「皇帝的原因哀家已經知道!你的原因?」紫蘇冷冷地言道「哀家不關心。」
雲沐雪彷彿被她激怒了狠狠地盯著她半晌才道:「不錯!您不會關心臣妾的想法!事實便是事實就像您根本不關心燕州世族到底想如何一樣。」
「我應該關心燕州世族為什麼想叛國嗎?」紫蘇覺得好笑。
「若非你與齊朗他們步步緊逼他們不會叛國的!」雲沐雪覺得自己是在嘶喊了。
砰!
紫蘇一手拍上旁的矮几手邊的茶盞跳了一下。
「滾!雲沐雪!燕州的榮耀就是被你們這些人敗光的!」紫蘇怒極反笑「哀家還是頭一次知道對國家的忠誠也是條件的!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燕州是什麼?滾!」
「永寧王府倍受尊崇您當然不了解我們的感受!」雲沐雪一驚之後反而平靜了。
紫蘇冷哼:「永寧王府倍受尊崇?你以為你很明白嗎?不要讓我說第四次!滾!」
雲沐雪轉身離開。慈和宮的重重殿門在她身後順次關閉宮門關上的那一刻一聲低沉的悶響令雲沐雪一驚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卻只見到宮衛分列兩側手握刀戟森然冷冽。
一名宮人湊到雲沐雪身邊低聲稟報:「娘娘齊相與謝相都在慈和宮。」
「什麼?」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不過更深的驚慌卻在她心中揮之不去。雲沐雪轉身就要再進慈和宮但是長戟交碰利刃刺眼慈和宮侍衛長低頭執禮:「燕妃娘娘太後娘娘有旨不見任何人。」
「閃開!」雲沐雪身邊也帶著宮衛但是對方並不理會執禮依舊卻很堅決地道:「燕妃娘娘您也是出身世族。元寧立國以來別說宮妃便是歷代先帝也沒人敢硬闖慈和宮您想開這個先例嗎?您想您敢臣可不想更不敢!」
雲沐雪帶來的宮衛也面面相覷他們可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燕妃的命令不能違可是硬闖慈和宮?恐怕他們連今兒的日落都見不到。
「閃開!」雲沐雪並不領情可是剛走一步侍衛長的刀便出了鞘橫攔著刀刃直指雲沐雪。
「娘娘臣有職責在身。若是傷了您臣領罪;若是放了您臣也是領罪。同樣是罪有虧職守卻會污家門聲望請您包涵了!」
「你……」雲沐氣急敗壞正要作就聽身後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你先回去吧!」
「參見陛下!」宮衛們連忙參禮。
「陛下!」雲沐雪轉身卻只見陽玄顥一身綉著金龍的白綢長袍臉色蒼白。
陽玄顥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朕給母后請安。」
ps:下一章便要結束本文了所以多說幾句吧!一直以來由於寫作只是業餘的興趣我的工作又比較忙我與各位讀者的交流並不多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不論是**還是起點對各位朋友的留言都有認真地看過對各位的意見只要能接受都在文中有體現。不過儘管如此我仍要感謝所有一直在看本文的朋友尤其是在我沒有多作回應的情況下仍然關心本文、留言交流的朋友。
這篇文開始的時間很早能堅持到現在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必須說如果沒有各位的關心本文是否能走到今天連我自己都不敢說。
也許有些重複我還是要再說一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