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苦肉計
第264章苦肉計
晴空之下,淡淡閑雲變換著形狀,在天際劃過。
軍營的校場上,手執長槍的羅斯特獨自站在空地中央,斜過胸前的槍身呈防禦姿勢,微微低頭,凝神聆聽周圍的動靜。
忽然,一片擦過天空的雲翳遮擋了陽光,天空似乎暗了暗。
光線變換的剎那,寒光閃過,一個守候已久的纖細身影在羅斯特身後的視線盲區出現,手中軍匕狠狠鑿向他的後背!
鐺!
羅斯特並未回身,長槍槍尾卻像長了眼睛,於不可能的角度忽地翹起,如同羚羊的一個后蹬,恰好磕開軍匕鋒芒,令葉寧寧手中匕首刺啦割開羅斯特腰后衣物的一道口子,與他擦身而過!
幾天實際對戰下來,葉寧寧已經熟知羅斯特的習慣,在攻擊落空的剎那,重心壓低,順勢快速撲地,頭頂破空聲響起,躲過羅斯特回身大力的一個橫掃!
這還不是結束!
羅斯特看似勢大力沉的橫掃卻是個虛招,掃到一半竟生生變向,槍尖一轉,向地上的葉寧寧刺去!
葉寧寧對刺到身前的長槍視而不見,不進反退,一個趟地滾,藏在身下的匕首一撩,直插羅斯特膝蓋!
這一下要是被插中,羅斯特不死也殘,倒退一步,腳下一踢,一片沙礫飛起,趁沙礫撲面令葉寧寧攻擊暫緩的瞬間,迅速與葉寧寧拉開距離——
「停!」
隨著一聲低喝,兩人同時停止了攻勢。
「不錯,用匕首應對長武器的敵人的方式你已經掌握得很好了!原理就是這樣,用翻滾靠近對手,貼身攻擊!
羅斯特伸出手,葉寧寧搭上去,被拉了起來。
葉寧寧輕輕拍打著身上的沙塵。
「你最後那個腳踢是神來之筆,我還以為你會後退,或者直接踢到我身上。」
「咳咳,善用地形和身邊所有可以利用的東西做武器,這是戰職者的基礎,你不能將成功的希望放在對方不會使用小手段上,不管對方看起來多麼正直。」
羅斯特義正言辭地說——
如果他耳尖沒微微泛紅的話,倒是頗有說服力。
這是葉寧寧受訓的第八天,整個訓導時間已經過半。
在這幾天里,葉寧寧已經熟悉了匕首的攻擊方式,進入實戰階段,以了解用匕首應對短兵器、長兵器、雙手武器、重型武器武器和盾牌等多種在近戰中可能遭遇的對戰方式,接下來幾天,還有投擲武器、弓弩等遠程武器的實戰。
除了法術無法實踐外,作為武器大師的弟子,羅斯特十八般武器樣樣通曉,葉寧寧能在剛剛接觸近戰的時候遇到這樣一位啟蒙老師,非常幸運。
很少有人能在一開始,就建立起對近戰的完整框架,大部分玩家都是在實際戰鬥中總結。
倒不是說實戰派一定比系統訓導遜色,只是一家之言,再怎麼優秀,也難以比系統訓導全面,而對於打基礎階段,基礎的全面和紮實,自然更為重要。
葉寧寧前世就見過,許多戰職者到後來,都要去重新進行系統訓導,而這時戰職者往往已經初步形成自己的戰鬥風格,要修正過來,不免事倍功半。
這幾天的訓導沒有給葉寧寧明顯的戰鬥力提升,只是領悟了一個翻滾技能,另外得到了一次匕首專精的領悟信息,葉寧寧與羅斯特交談幾句,總結過這次對戰暴露出的優缺點,當天的訓導就結束了。
走出軍營,迎面就見到馬庫斯爵士帶著兩個營衛,如冷麵門神般守在外面。
葉寧寧見怪不怪,走上去,營衛行禮。
「大人,我們又見面了,你今天又來軍營散步嗎?」
馬庫斯爵士已經這麼「散步」好幾天了,葉寧寧上次的「失憶」借口似乎給他打開了新的大門,這幾天,這位大人「散步」的路線總是與葉寧寧重合。
「不,我是來通知你,章松的親人已經將他的屍體領回去了。」
「哦,我很遺憾。」
連著幾天的針鋒相對,馬庫斯爵士忍耐功力大漲,葉寧寧雲淡風輕的態度已經不能激怒他了。
他盯著葉寧寧,忽然道:
「冕下對人性抱持過高信心,認為你雖然並非吾主信徒,依舊是可信的朋友,我卻正好相反,尤其見過你的冷漠之後——這三天以來,你對那個孩子的死毫無動容,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對生命的敬畏。」
「如果對敵人的死亡沒有動容就該歸為邪惡的話,那麼地獄早就被塞滿了。」
「可那只是個孩子。」
「一個已經是3級遊盪者,喜歡敲詐勒索弱者,在近距離襲擊過我的『小孩子』——知情者都在拍手稱快,除了他的親人外,還有人為他的死痛苦嗎?」
葉寧寧輕哂,「即便是大人您,也未必在乎他的死,否則您應該明白,真正導致他死去的,不是我的還擊,而是您的失職——讓犯人在監獄中自殺,以他的死來指責受害者,這是一個公正的監獄長該做的事嗎?」
她說完,也不看馬庫斯爵士的表情,徑自走過去。
走出十幾步,馬庫斯爵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冕下要見你!」
這句話直接傳到了葉寧寧耳中,並沒有被附近的人聽到。
葉寧寧默算片刻,心想大祭司的耐心也該是極限了,轉身看他,紅唇微啟:
「請帶路。」
見伯尼恩大祭司的過程無需贅言。
摒退了其餘人後,葉寧寧客觀描述了程曉玥目前的狀況。
伯尼恩大祭司得知崇善之書出現,非常驚訝,但更多的是欣慰。
「崇善之書?原來如此!是的,即便是我,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你的慷慨令我非常驚訝,親愛的葉,那畢竟是一件傳奇武器。」
「準確地說,是一件會自行擇主的傳奇武器,與一無所獲相比,這個結果還不算壞。」
葉寧寧毫不居功地笑了笑,面露憂慮:
「而且,您現在還高興得太早,獲得崇善之書,只不過是給了她一線生機,能不能長久地持有它,還得看她自己,如果她不能通過考驗,或許我反而害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