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已經拿出了真心,你何時才能回心轉意?
『嘶』,秦夙痛的低呼了一聲,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眾人紛紛看著秦夙捂住自己腳的狼狽模樣。
「曜王陛下,您這是突然怎麼了?」嚴非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剛剛突然抽痛了一下而已,並無大礙。」秦夙微笑的回答道芾。
「原來如此。」
她剛剛踩他踩的有那麼疼嗎?她不禁在心裡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剛剛太用力了,所以秦夙才會那麼疼樅?
她質疑的瞅著秦夙,冷不叮的對上了秦夙看過來的促狹餘光,令她的臉色頓時微變。
看來,是她太多慮了,秦夙是何許人也,怎麼可能會真的疼?就知道他又是故意逗弄她的!她氣憤的咬牙切齒,發誓一定不能再信他的謊言。
收回自己的目光,雪顏鎮定的重新將視線轉向嚴非的方向:「嚴城主,聽說,您已經知曉定國珠的位置了,是嗎?」
嚴非點頭:「我已經派人提前去探路,路線還與以前一樣,那個地方是我西城的禁地,一般人不得入內,我可以帶大家一起過去。」
「聽說,要取得定國珠,必須要八名陰日陰時生人才可以。」萬世瑛提出了一點疑惑:「可是,現在太子周季和薛寧兒都不在,我們現在少了一男一女兩名陰日陰時生人,怕是沒法取到定國珠吧?」
萬世瑛提出這點疑惑,其他人也同樣擔心了起來。
嚴非在兩秒鐘的遲疑之後,朗聲笑道:「這點各位可以放心,要說陰日陰時生人,我與鳳兒,恰好就是陰日陰時生人。」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嚴鳳立刻插嘴說:「小時候,我聽母親說過,我和父親都是陰日陰時生,果然是父女之類的話。」
「那太好了。」雪顏誠懇的看著嚴非和嚴鳳:「那這次取定國珠,還請嚴城主和嚴姑娘同我們一道。」
「事關大周國的國運,嚴某定當與各位一同前往。」
「那就多謝嚴城主了。」
「應該的,就請各位再休息兩日,等駱公子身上的傷好些,我們便出發吧。」嚴非提議。
駱天寒的身體被萬世瑛刺穿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出門還需要人扶著,再出門的話,肯定是吃不消的。
因為自己而耽誤行程,駱天寒尷尬的沖眾人笑了笑:「兩日,只需兩日,我一定會好的。」
萬世瑛起了身:「事情就這麼決定,這兩日還要打擾嚴城主了。」
「沒有的事,幾位貴客將我救出,是我該感謝你們,你們能留下來,才是嚴某的榮幸。」嚴非感激的道。
「城主應當還有許多事要忙,我們就先告辭了。」雪顏站了起來告辭。
「各位慢走!」
萬世瑛剛要從駱天寒的身邊經過,駱天寒急急的捂著胸口攔住了她:「世瑛,你先等一下,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萬世瑛連看也不看駱天寒一眼,只是冷冷的說:「但是,我與駱公子卻沒有什麼好說的,還請駱公子讓路。」
「可是,世瑛,我……」
駱天寒還想說什麼,萬元更快一步的攔在了駱天寒的身前,擋住了駱天寒的視線,一慣不喜駱天寒的萬元,眼眸中充斥著戒備和敵意:「我妹妹已經說了,不想與你說話,你還是不要再纏著她了。」
趁這個時機,萬世瑛已經從萬元的身側離開了客廳。
「世瑛,世瑛!!」
駱天寒可不管萬元,看萬世瑛走了,轉身欲追萬世瑛,不過,受傷的他,動作稍慢,前路又被萬元擋住。
「我妹妹已經說過,要忘了你,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也不要再來糾纏世瑛,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駱天寒挺胸作勢要耍酷,剛動了一下,就扯痛了左胸的傷口,痛的他頓時氣勢全無,只能狼狽的一手捂胸,彎腰低頭,另一隻手指著萬元威脅:「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哥哥的份上,我已經把你打的認不得自己是誰了。」
萬元睨了他一眼,輕輕抬腿,在駱天寒的膝蓋上狠狠一踢,駱天寒被那一踢,整個人狼狽的一手扶著椅子,一手捂胸的跌跪在地上。
看他狼狽的樣子,萬元冷漠的轉身拂
tang袖離開。
「你你你~」駱天寒痛苦的指著萬元的背影:「你給我等著。」
一直站在旁邊看笑話的雪顏,嘖嘖的譏諷道:「駱公子,你把未來的媳婦和小舅子都得罪了,這樣不好吧?」
萬元蒼白著臉扶著扶手站了起來,平日里那雙妖媚的眼眸里寫滿了幽怨。
「雪顏,我平日里對你也不薄,這關鍵時候,你就站在旁邊旁觀,也不幫幫我,你太忘恩負義了吧?」
「駱公子,你就這太冤枉我了,我以為你剛剛是在使苦肉計,不忍打擾你而已,你現在卻這樣說,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雪顏抬起手臂,半遮住臉,肩膀微微聳動,看似傷心難過的在哭。
如果只認識雪顏一天兩天,駱天寒看到雪顏這樣子,當真會以為是自己的話說的太重,惹的她傷心,可是,他太了解她了,所以……
「我說雪顏,你那套把戲騙騙別人就得了,你還在我的面前招搖撞騙,省省心吧,我是不會被你騙的,你會因為我傷心,我寧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升起來、東邊落下去!」駱天寒毫不客氣的拆穿雪顏。
被駱天寒拆穿,雪顏也懶的糊弄他,移開了手,露出了一張美麗的笑靨,嘴角還殘留著嘲笑的痕迹。
「駱公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知女兒心,所以,你才會追不到美人。」雪顏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
「對了,你也是女人!」駱天寒的眼中一亮,忽然想到一個現實,一雙眼發亮的上下打量著雪顏。
雪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莫非,在你的眼裡,我一直不是個女人?」
駱天寒嘿嘿一笑。
「當然不是。」只不過,不當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就對了,正常的女人可不會像她那樣,從華南國到秦國又到大周國,攪的三個國家不得安生:「我當你是神,而且……還是美麗的女神。」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雪顏渾身抖了一下,雙手搓了搓手臂,搓掉一層雞皮疙瘩。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雪顏可不吃他那套。
「從女人的角度看,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世瑛重新喜歡上我。」駱天寒大方的向雪顏詢問,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自從知曉自己對萬世瑛的心意之後,駱天寒無時無刻都在想重新得到萬世瑛的心。
不過,昨晚之後,萬世瑛對他總是不理不睬,遇到他的時候,也是假裝沒看到,更別說,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一直對他有敵意的萬元,每每看到他,都像趕蒼蠅似的將他趕走。
只怪他現在有傷在身,不是萬元的對手,再加上……萬元是他未來的小舅子,也確實不好下手。
雪顏仔細打量駱天寒的表情,他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的急迫,可見,他是真的喜歡萬世瑛了。
他總算是開竅了。
據她所看,萬世瑛也並非是對駱天寒無情,特別是一個女人故意在忽視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所做的那些,也只是在提醒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動心而已,實際上,也只是死鴨子嘴硬,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的心意,刻意躲避。
看到萬世瑛,她在她的身上,發現了自己的影子。
曾經,她也是這樣刻意躲避秦夙,結果,她自己卻一直很痛苦。
萬世瑛和她的情況不一樣,她與駱天寒之間,並沒有任何阻礙,是應當在一起的,他們在一起,也一定會很幸福。
因為駱天寒以前總捉弄自己,雪顏本來是不想給他提任何意見的。
可是,她著實不想看到萬世瑛這樣一個人痛苦下去。
「其實,萬姐姐,她一直都喜歡著你。」雪顏認真的解釋:「只不過,因為你以前總是躲避著她,她對自己沒有信心,只要你讓萬姐姐看到你的真心,相信她是會重新接受你的。」
「那我該怎麼樣,才能讓她看到我的真心?」駱天寒滿含期盼的眼直勾勾的望著雪顏。
「你與萬姐姐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你自己去想想,該怎麼用自己的真心打動她。」雪顏再一次提醒。
駱天寒摸了摸後腦勺,一邊走一邊想著雪顏的話。
等駱天寒走了,雪顏鬆了口氣。
駱天寒和萬世瑛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應當不遠了吧。
忽然感覺到身側兩道灼熱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側頭看去,身側站著秦夙,他那雙狹長的雙眼正凝著她,他的目光太過刺眼,刺的她不敢與他對視,心臟也因此漏跳了一拍。
「那你呢?」秦夙低低的開口,嗓音里有著他獨有的磁性沙啞。
「我怎麼了?」雪顏吶吶的答。
「你剛剛說,只要讓天寒拿出真心,就可以讓萬姑娘重新回心轉意,那你呢?」秦夙穩穩的上前一步,臉逼近她的:「我已經拿出了真心,你何時才能回心轉意?」
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她的心上,強勢的語帶著不容抵抗的威嚴,強迫她的回答。
雪顏深吸了口氣。
吶吶的答:「秦夙,我們不一樣。」
「哪一點不一樣?」
「反正就不是一樣。」雪顏心虛的不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慌張的找了一個理由:「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曜王陛下你自便。」
秦夙看著雪顏倉皇逃走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顏兒,你看待別人的問題,都那樣清楚,唯獨面對自己的事情,卻總是糊塗。
你是真糊塗,還是在裝糊塗?
傍晚時分,秦夙出了嚴家堡,晚膳之後,他才回來,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內忽然一直茶杯飛了過來,秦夙立即伸手接住。
茶杯里的茶水還有餘溫,接住茶杯,打開杯蓋,抿了口,甘甜潤喉。
喝完茶,反手將杯子甩了回去,桌邊的一人順手接回了空茶杯。
「茶的味道不錯。」秦夙微笑的走到那人身側的位置上坐下。
駱天寒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等你很久了,你才回來。」
「等我?」秦夙拿起一隻乾淨的茶杯,又倒了杯茶才道:「這麼晚了,等我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怕萬姑娘吃醋?」
駱天寒翻了一個白眼。
「我今天過來,是有正事要問你的。」
「你能有什麼正事?」
這是明顯的歧視。
不過,今晚駱天寒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他,其他的事,他就懶的與他計較了。
「我一直都想問你,那個誅國令,到底是不是你下的?」駱天寒急急的問了一句。
秦夙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是我下的又怎樣,不是我下的又怎樣?」
「這區別可大了,如果是你下的,因為你就是鬼君,這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了。」駱天寒憤憤的道。
「鬼君~~」秦夙低低一笑:「很久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
「你還笑,現在有人借著你的名義下誅國令,既然他能下誅國令,為了得到鬼君的身份,下一個,對方很有可能會找到你,你也會有性命危險。」駱天寒惱的想敲開秦夙的腦袋,看看他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這種關鍵時刻,他還能笑得出來。
「難道,你是想讓我躲起來不成?」
「也不是讓你躲起來,是提醒你一定要小心,另外……」駱天寒皺起了眉:「我一直不明白,你不才是鬼君嗎?別人怎麼可能會借你的名義下誅國令?」
秦夙的眼睫垂下:「是寧兒。」
「薛寧兒?」駱天寒吃驚的道:「那個女人,她怎麼可能借你的名義下誅國令?」
「我應當還沒有告訴你吧,我和顏兒曾經在嚴家堡的地下密道里中過一種邪邪術,我身邊有幾個親信是天將的人,應當是她施邪術控制了他們得知的吧。」秦夙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她在我身邊的時間不短,能下誅國令,也不足為奇。」
駱天寒唏噓的嘖嘖搖頭:「居然是那個女人,她果然是深藏不露,完全看不出來她的心思那麼深沉,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因為趙東,才會待在你身邊的。」
「她善於隱藏心思,連我也一直沒有看出來,更別說你了。」
駱天寒惱的扔了一
只茶杯蓋出去,怒道:「你這是拐著彎的罵我蠢呢?」
秦夙笑著伸出兩指,接住了杯蓋,輕輕的擱在桌子上,他的眸光卻有些黯然:「在我身邊的人中,我是最不願意相信她會陷害我的。」
「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發現了?」駱天寒狐疑的打量著秦夙。
秦夙的反應太過鎮定,不得不讓他懷疑。
「我起初,只是懷疑而已。」秦夙緩緩開口道:「她第一次與雪顏見面的時候,故意將雪顏遞給她的茶杯打翻,那時,我就察覺到她的目光與平時不同。」
「原來你那麼早就發現了。」駱天寒嘆了口氣:「不過,也對,依你的本事,能看出來,也不足為奇,現在呢,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秦夙鳳眸眯緊:「關於顏兒的情況,我想,她應當會更清楚,我已經讓人去找她的下落。」
他的話音剛落,一人從門外敲門進來,進來的人是王明。
「陛下,寧兒姑娘……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