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只是想喚喚你,喚一聲少一聲
秦夙突然的動作,讓雪顏有點懵,大腦處在當機狀態,等她反應過來,立刻去推秦夙。
「你抱著我做什麼?放開我,你放開我!」雪顏在他懷裡悶聲嚷著芾。
任憑她怎麼掙扎,秦夙那雙鐵臂似的手臂,依然緊緊的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她的力氣根本無法撼動他半分,最後只能乖乖的在他懷裡。
只有感覺到懷裡她的體溫,嗅著她頸間他熟悉的香氣,聽著她清脆的嗓音,他才能真正的感覺她在他的懷裡,還是那個活生生的顏兒,是他的顏兒啊。
掙扎了一會兒,雪顏掙扎不過,累的氣喘吁吁的她,只得在秦夙的懷裡喘息著平復呼吸,任由他抱著自己樅。
也不知道他是突然發了什麼神經,就這麼直接衝上來抱住了她,而且……他的衣服上沾了血漬,鼻尖的血腥味極為沖鼻。
他還沒有告訴她,他身上的血是從哪裡來的呢,突然就這麼一抱。
又過了一會兒,雪顏的呼吸已經平復。
「秦夙,你抱夠了沒有?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雪顏抽出一隻手,拍了拍秦夙的手臂。
「沒有,再讓我抱一會兒。」秦夙悶頭在她的頸間說著,賴皮的語氣,像極了一個向她討糖吃的孩子,令雪顏一瞬的哭笑不得。
「曜王陛下,我不是玩具,你要抱的話,旁邊有柱子,麻煩你去抱柱子,它絕對會沒有怨言的讓你抱個夠。」
「它太涼了,而且也太硬,抱著又冰又硌的慌!」
他還真當她是玩具了!
雪顏的臉色沉了下去:「曜王陛下,如果你想抱不冰又不硌人的,你門前就有一個!」
突然苗頭指向了自己,王明嚇的頭頂似被澆了一盆涼水,王明立刻大聲叫道:「王後娘娘,屬下是男人呀,屬下是正常的男人!」
那焦急的語調,深怕被人誤會自己是非正常男人。
而他的這話一出,聽在秦夙的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種意思,王明這麼拼盡全力的告訴別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反而他倒成為那個不正常的男人了。
大約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雪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呃,你做什麼?」背後秦夙的手臂突然一緊,嚇的雪顏的臉上頓時失了笑。
秦夙的嘴角勾起邪氣的弧度,狹長的鳳眸意味深長的凝著她美麗的小臉。
「顏兒似乎誤會了什麼,不過……」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致命的蠱惑,寸寸鑽進雪顏的心裡,隨著他的聲音,他修長的手指爬上她的臉,微帶薄繭的指腹在她柔嫩的皮膚上遊走,帶著絲絲的酥麻:「說這種話的你,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的氣息,他的眼眸,還有他的手,如一張密密的網,將她包裹在其中,就像是被蜘蛛鎖緊的獵物。
雪顏臉色微白,她尷尬一笑,明媚的眼眸天真的眨了眨:「曜……曜王陛下,你聽我說,這絕對是個誤會,剛剛你一定是聽錯了,我剛剛什麼都沒聽說過。」
秦夙低低的笑出聲,氣息噴吐在她的唇上,絲絲縷縷讓她心猿意馬:「是嗎?可是,我剛剛明明聽到雪顏你質疑我的性取向,這該怎麼辦?」
「曜王陛下,現在天色已晚,就當我剛剛說的都是夢話,等明天一早醒來,我們兩個誰都不記得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雪顏笑眯眯的提議,一雙美目無辜的瞅著秦夙,裡頭帶著期盼。
只要秦夙回答一個字『好』她就解放了。
但是,幸運之神,向來不會站在她的那邊。
「不可能!」秦夙斬釘截鐵的拒絕:「我的記憶力向來很好,只要聽過的話,就一定不會忘記。」
「那那那……」雪顏緊張的無法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著她可愛又緊張的表情,秦夙心疼不已又憐愛不已。
在雪顏還想說什麼時,驀地,秦夙低頭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這一吻,不似往常那樣霸道,更似憐愛,唇舌溫柔的拂過她的唇,探進她的口中與她的舌糾纏。
溫柔繾綣的吻,更能讓人沉溺其中,而無法自拔。
等雪顏回過神來的,秦夙已經帶她進了房內,她的後背抵住了門框,他一手托著她的頸項,另一隻手已經從她的后
tang腰往下滑……
而她的身體里,已然被她勾起了某種熟悉又陌生的火焰,在失控之前,她氣喘吁吁的推開了他,這個粗魯的動作,幾乎扯斷了兩人的舌頭。
「你……你這個流氓,趁人之危!」雪顏摸著自己的唇,沖秦夙怒罵指責。
「是嗎?我倒覺得,剛剛顏兒你比我更享受!」秦夙卻只是伸出舌舔了一下唇瓣,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唇瓣,這個動作極其勾惑,又極其妖孽,讓人無法抵抗。
雪顏懊惱的捂著臉低吟了一聲。
她剛要趕他出去,入目房內的畫面,竟是一片狼藉。
「我的屋子裡這是怎麼回事?」
「咳~~」秦夙理直氣壯的說了一句:「剛才有兩個人潛進了你的房間里偷東西,我剛好趕到,將他們趕走了。」
雪顏半信半疑的睨著他:「真的?」
秦夙的話,向來不可全信!
「自然是真的!」秦夙一本正經的提議:「所以,以後我們還是住在一個房間較為保險一些。」
「不必了!」雪顏黑著臉拒絕:「我有零就夠了。」
「你看,即使零在,現在房間也被弄成這樣,看來,零一個人還是不夠的!」
無故躺槍的零,他在屋頂聽著秦夙的話題,恨不得衝進房間里向雪顏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樣被人隨便誣衊,所謂的說著無心、聽者有意呀!
他秦夙想追回老婆,也不必這樣毀他的清白呀?明明房間里那些東西,都是他自己弄的。
但是,雪顏也不是個笨的。
從秦夙的話里,她一下子聽出了其中的貓膩。
秦夙會這麼積極的要求自己住在這裡,顯然證明他的心裡有鬼。
她睨了他一眼,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曜王陛下,我這裡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還請回吧。」
秦夙垂死掙扎的問了一句:「顏兒,你當真不考慮一下嗎?」
對於他的話,雪顏的回答,是直接抓住秦夙的衣袖,將秦夙往門外推:「敬謝不敏,晚安!」
把他推出去后,雪顏速度飛快的將門關上,再將門插插好。
剛插好門插,敲門聲響起,隨後響起的是秦夙的聲音:「顏兒,這種事情可不是兒戲,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我謝謝曜王陛下您了。」雪顏沖著門外的人影翻了一個白眼:「我的事,不用您操心,您還是操心您自己吧。」
戲鬧完,秦夙臉上的笑容緩緩退去,眼睛灼灼的盯著門后雪顏清晰的影子,手掌在門上她的影子處輕輕的拂過。
「顏兒~~」秦夙低低的喚了一聲。
「幹嗎?」雪顏沒好氣的撅嘴斥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是不會考慮的,你可以走了!」
秦夙的手指在雪顏撅嘴的影子上輕輕的觸摸了一下。
她被激怒的時候,仍然與以前的反應一模一樣,他的顏兒呀。
「沒什麼,我只是想喚喚你,喚一聲少一聲,所以,我想多喚你幾聲,這樣,可以多賺一些!」秦夙笑著道。
這句話了讓雪顏的心裡咯噔一下。
他無緣無故突然說這種話做什麼?
「你不要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要休息了,你趕緊從我的門前離開!」雪顏兇巴巴的斥責他。
「好。」
這一次,秦夙沒有再糾纏,很爽快的答應了她。
不一會兒,雪顏聽到秦夙的腳步聲從門外離開,直至聽不到。
等秦夙的房門關上后,雪顏重新打開了房門,伸頭向秦夙房門的方向看去,他的房門前只站著王明,秦夙已經不見了。
雪顏長長的鬆了口氣。
今天的秦夙有點怪怪的,雖然還是跟以前那樣,總是會對她做些讓她心跳加速的動作,感覺卻不大一樣。
他身上有血漬,剛才她趁著秦夙抱她的時候,手指特意觸了一下他的脈搏,確定他並沒有受什麼內傷,那他今天到底是去哪裡了?
算了,還是不管那麼多了。
她搖了搖頭,只要他沒事,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目前,重要的事情,還是去取定國珠。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還有一層薄薄的晨霧籠罩在嚴家堡的上空,嚴家堡一片靜悄悄的。
少數的下人,早起服侍主子,也是在這個時候剛剛起床。
正當客房裡的其他人正酣睡的時候,七公主周敏的房間里,突然傳出了一聲凄慘的尖叫,那尖叫聲傳遍了所有的客房。
最敏銳的捕快萬元第一個衝出了門,向周敏的房間奔去。
還沒進門,就看到一名丫鬟從周敏的房間里屁滾尿流的爬了起來,鞋子也因為慌張掉了一隻,面如死灰的她身體在發抖。
「發生什麼事了?」萬元跑上前來,扶起了那名丫鬟。
丫鬟手顫抖的指著房間內,聲音也在顫抖:「七……七……七公主殿下她……她死了!」
什麼?
萬元立刻衝進了房間內,剛進去,裡面沖鼻的血腥氣息迎面撲來,入目便是七公主周敏倒在床邊,頭枕著床沿,一隻手扯住了床單,雙眼瞪大的望著床頂,她的身上滿是血污,致命的傷口在她的頸間,一劍劃過,乾淨利索。
萬元皺眉走了進去,到了周敏身側時,他探手向周敏的鼻息,確定她已經氣息全無。
身後一陣腳步聲,是隨後趕來的萬世瑛和秦夙。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萬世瑛披著衣裳趕了進來,一眼看到了周敏的死狀,不禁瞠目結舌:「七公主她……」
「她死了!」萬元蹲在周敏的面前,頭也不回的宣布了三個字,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是被人用劍,一劍殺死的,血還沒有完全乾,死亡的時間,大約是一個時辰之前。」
「一個時辰之前……」秦夙皺眉低喝一聲:「王明!」
「屬下在!」
「一個時辰之前,你有沒有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進了七公主殿下的房間?」
怎麼發生事,都是在他值班期間?
王明搖頭:「屬下一直守在這裡,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七公主殿下的房間,一個時辰之前,屬下倒是有聽到七公主殿下房間里有點動靜,但是並沒有人發出聲音,所以……屬下就沒有太過在意。」
雪顏和零也趕到了。
零和王明兩人面在相覷。
那陣聲音,他們兩個人都聽到了,只不過,七公主周敏向來不討喜,再加上她不允許任何人進她的房間,他們自然不會貿然去闖她的房間查看。
誰知,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半個時辰后,眾人齊聚嚴家堡的議事樓一樓的客廳內。
在那之前,大家才知曉,原來,七公主周敏的房間里,也設了地下通道的入口,兇手極有可能是從那裡進入周敏房間的。
八斗身後帶了兩名下人走進了客廳,八斗向眾人行了一禮之後,閃開身子,讓身後一名下人走上前,在那名下人的手裡,手裡捧著一把染了血的劍。
「城主大人,這就是奴才在地下密道里尋到的一把劍,被丟棄在那裡,恰好是七公主殿下所在房間地下的密道附近,奴才已經請仵作去驗過,這把劍,確實就是殺死七公主殿下所用之劍。」八斗一臉嚴肅的道。
八斗的話,證實了大家的猜測。
末了,八斗又道:「那條密道,只有堡中的少數人知曉,還有……太子周季!」
太子周季四個字,激起了眾人的激烈反應。
「又是他!」萬世瑛怒的后桌:「這個周季,總是陰魂不散,既然他能行兇,他肯定還在西城附近,直接布網抓了他,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萬元提醒她:「世瑛,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在西城埋線十年,想抓到他,不容易。」
「這都是奴才的失誤!」八斗自責內疚的垂下了頭:「奴才應當將假城主讓奴才修的密道全部都封鎖,否則,七公主殿下也不會遇害!」
p>「八斗,這件事也不全怪你。」嚴非嘆了口氣:「我也有責任,若是當年我沒有中招,嚴家堡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城主~~」
秦夙發現眾人在說話的時候,雪顏一直垂頭想著什麼,擔心的看著她:「顏兒,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雪顏抬頭笑了笑。
「沒什麼。」
駱天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沒有發言的機會,覷得機會,駱天寒插了句嘴:「可是,這七公主周敏一死,我們不就又少了一個陰日陰時生人嗎?」
雖說現在說這個話題有點不好,畢竟……周敏新死,這樣對已去之人,不太尊重,但是,駱天寒提出的這件事,也正是雪顏所擔心的問題。
經過駱天寒的提醒,其他人紛紛發現了這一點。
秦夙眼波流轉,看向了嚴非:「嚴城主,陰日陰時生人,整個西城這麼大,想找出這麼一個人,應當不難吧?」
雪顏並沒有因為秦夙的話眼中閃現希望,而是與之前一般,因為……她深深的明白一件事。
「這個……」嚴非和八斗兩人皆面露為難之色。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秦夙疑惑。
八斗解釋道:「曜王陛下,十年前,整個西地,確實有陰日陰時生人,可是……」
八斗只是解釋了一半,其他人就已經差不多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十年前西地有陰日陰時生人,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陰日陰時生人都沒有了,很顯然,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假城主所為。
更甚者,是周季所為。
看來,周季早就已經算到,他們會找不齊陰日陰時生人,會取不到定國珠。
秦夙和駱天寒座位相鄰,在眾人滿是愁緒之時,駱天寒忍不住側身向秦夙問道:「小夙夙,你不是鬼君嗎?誅國令是你下的,你不能將它撤回嗎?只要撤回的話,不就不需要再去取什麼定國珠了嗎?」
「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秦夙臉色陰鬱:「現在,全天下的天將,均已知誅國令已下,除非有定國珠,否則,誅國令是無法收回的。」
駱天寒的臉色瞬間也變了:「這麼說,如今就只能取定國珠了?」
「是這樣沒錯!」秦國淡淡的道。
「這個周季,就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生生世世受地獄之苦,永世不得超生!」駱天寒恨周季恨的咬牙切齒。
「西地沒有,我們可以去西地以外的其他城鎮找,總能找到的!」萬元提議。
嚴非搖頭:「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來回應當只需要五日,是趕得及的!」萬元估摸道。
「因為,存放定國珠的地方,是禁地,因為,那塊禁地,每隔一年才會浮上來一次,按照往年的時間,禁地在三日之內,就會重新沉下去,若是在那之前沒有取得定國珠的話,就會永遠取不到定國珠。」
倘若取不到定國珠,這對所有國家的皇室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難道,現在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萬世瑛急了。
倘若拿不到定國珠,她的母親也在被誅之列。
從議事廳里出來,雪顏一直心神不寧,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回到房間。
「你這是怎麼了?回來之後,就一句話也不說,早膳也不吃,膳食都快涼了。」雪冰奇怪的看著雪顏。
雪冰向來不愛跟雪顏去議事樓里,聽他們討論那些鎖事,議事樓所談論的那些事,雪冰並不知曉。
雪顏將議事樓議事廳所議之事簡單的告訴了雪冰。
「現在,如果,缺少一個陰日陰時女子的話,就沒有辦法取得定國珠。」
雪冰聽了之後,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
「你笑什麼?」雪顏不明所以的看著雪冰。
「血族雪氏一脈的嫡長女向來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我也是!」這一天,終於來了。---題外話---雪冰姑姑要犧牲了……另,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