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宮
第二天清晨,屋外一片雪白,李煜睜開眼睛,看著懷裡睡得像小貓一般的窈娘,心中一片安寧,習慣早起地他小心地放好窈娘披衣起身,隔著窗戶看著外面的雪景,真氣在體內遊走一遍,益發精進。
轉頭再看床上,錦被之中,窈娘香肩半露,一隻小腳也不安分地探在被外,雪白纖細,李煜頑皮心大起,做到床沿邊拿起窈娘的一隻小腳,在手上比了比,細嫩的腳長度只有三寸余,還沒有他的手掌長,自然纖瘦,沒有絲毫人為的痕迹。李煜一邊摩挲著纖足,一邊馳想著窈娘跳起舞來會是什麼樣子,定是掌上可舞!這雙小腳不去跳芭蕾真是可惜了!只是李煜對芭蕾所知不多,只能空叫惋惜了。
「啊!」窈娘的一聲呻吟將李煜從想象中拉回,李煜望著床頭的窈娘,只見她滿臉散發出紅霞,眼中流露出誘人的媚態,望著李煜嗔道,「啊,殿下,不要摸了……窈娘受不了了,渾身都沒勁了……」
李煜沒想到窈娘的玉足居然如此敏感,大感有趣,摩挲的手重了少許,窈娘更受不了,呻吟聲更加大了,臉紅地幾乎可以滴出水來,李煜嘻嘻一笑道:「沒想到你的腳這麼敏感,以後若是不聽話,本王便用這個家法來伺候!」
窈娘媚聲道:「殿下,窈娘怎敢不聽話呢。」
「真是個小妖精!」李煜再摸了兩下,這才鬆開了她的纖足,窈娘渾身像脫力一般,伏在床上喘著氣,嬌慵無力的樣子,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熱血澎湃。
「殿下,該起床了,奴婢前來伺候殿下更衣!」門外幾個侍女在外間稟報。
「進來吧!」李煜將窈娘按在床上不讓她起身,淡然說道。
四個宮裝侍女施施然地走進了李煜的寢室,這四個侍女原本是皇宮的宮女,是開府的時候由皇后鍾氏親自選送的,分別叫做香梅,秀蘭,翠竹,秋菊,長相也都是百里挑一,又深諳服侍人之道。不過李煜知道這是皇後派來監視他起居的,對她們總是不冷不熱。
李煜不是現任皇后鍾氏所生,自去年鍾皇後生下七弟李從善之後,鍾皇后對李煜的態度就大變了,由於李煜的五個哥哥都早逝,皇上李璟的兒子只有李煜和李從善兩人,李煜年長,又頗有才名,是李從善競爭兒子的最大障礙,鍾皇后自然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成為下任皇帝,因此早早地就開始布置。本來皇室子弟要到十六歲才能開府的,但鍾皇後為了不讓李煜能每日見到皇上跟親兒子分寵,這才吹枕邊風建議早點讓六皇子李煜封王開府的,李煜也樂的沒人約束,也懶得去管皇后動的那些心思。
四個侍女看見躺在床上喘氣的窈娘,眼中都不由露出艷羨妒忌的表情,看眼前的情況,誰都道昨夜吳王殿下寵幸了窈娘。一個剛買回來的侍女一夜之間就飛上枝頭做鳳凰,而她們服侍了這麼許久都沒有得到吳王殿下的寵幸,妒忌的心理肯定是難免的。
四女剛服侍好李煜穿好衣衫,海連就來了,海公公道:「殿下,皇上派人來了,說今日乃是入冬第一場雪,叫殿下入宮賞雪,現在正在客廳侯著呢!」
「嗯,知道了!」李煜微微點頭問道,「父皇派誰來的?」
海公公答道:「是神衛統軍使皇甫繼勛將軍!」
李煜點頭,皇甫繼勛是後晉將軍皇甫暉之子,長得儀錶堂堂,頗受父皇李璟喜歡,父皇讓他來接自己,說明父皇還沒有受枕邊風的影響,對自己的寵愛並沒有消減,不多對於這個皇甫繼勛,李煜沒有什麼好映像,仗著父親餘蔭,驕橫跋扈,目中無人,談到戰略夸夸其談,但一旦實行起來卻有若白痴,典型的紙上談兵的代表。
李煜轉頭看了窈娘一眼,吩咐道:「窈娘你先好好休息,等等讓香梅她們帶你熟悉王府的環境,乖乖地等本王回來!」
「是,殿下!」窈娘和四個侍女齊聲應道。
在前往客廳的路上,海公公的精神似乎特別好,李煜搖頭失笑道:「海公公,今天有什麼喜事讓你這麼高興?」
海連呵呵一笑:「哪裡,跟著殿下,老奴天天都很高興啊!」
李煜其實知道海連所為何事,心道又不是老頭子你入洞房,瞎高興個什麼勁啊!撇撇嘴不再理會,朝客廳走去。
客廳里的皇甫繼勛正在低頭品茗,一邊陪同的是護衛統領柴克宏,不過兩人互不搭理,自顧自的喝茶,整個大廳顯得十分安靜。
李煜走進來,皇甫繼勛連忙起身,單膝下跪行禮道:「皇甫繼勛見過吳王殿下,末將奉陛下之命,請殿下入宮賞雪。」
李煜笑道:「皇甫將軍免禮,既如此我們不好讓父皇久等,就請皇甫將軍趕快帶路!」
李煜只帶著一個護衛柴克宏,跟著皇甫繼勛走了出去,門口早停著一座大轎,李煜擺擺手道:「既是賞雪,便從現在開始好了,坐轎子不方便賞雪,本王要騎馬!」柴克宏向後一揮手,自然有下人忙著牽馬去了。
皇甫繼勛望了一眼李煜,有些擔心地勸道:「吳王殿下,外面天寒地凍,街上雪新化,地面頗滑,騎馬不甚安全,殿下還是坐轎子的好!」
李煜一擺手,不豫道:「皇甫將軍不必多言,本王說騎馬就騎馬,將軍在前面開路好了。」說罷一躍翻身騎上剛牽來的坐騎——一匹通體雪白的良駒,控制著向前小跑而去。
皇甫繼勛沒想到吳王殿下這般反應,一時有些發愣,柴克宏淡然說道:「殿下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的!」說罷不理皇甫繼勛,拍馬跟上前方的李煜。
皇甫繼勛這才如夢初醒,對一邊的其餘禁衛喝道:「還不快跟上,吳王殿下要是有個閃失,你們都別想活了!」說罷自己搶先上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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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晴,初生的陽光照在路邊的屋頂上,反射出眩目的光芒。街道上的行人明顯少了很多,但也有不少起早謀生活的百姓,賣菜的,賣柴的,賣早點的,吆喝聲在清晨的空氣中悠悠地飄蕩。
當然,除了這些早起某生活的人之外,路上還有另一種早起的人,那就是無家可歸的人,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在破廟或者橋洞中挨過一晚之後,他們流落在街頭,或乞討,或賣藝,只為混一天溫飽。
在金陵,這種人並不在少數,中原戰亂,北方不少人逃難到了南方,成為這批無家人中的一員,實在挨不下去了,男的賣身做仆,女的賣身為奴,俊俏點的小孩被培養成孌童,漂亮點的姑娘陷身青樓……這也是為什麼南唐奴隸行業這麼發達的原因之一。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杜工部之言確是尖刻啊!」李煜搖頭輕嘆,這是他目前無法改變的現象。
柴克宏在一邊默然不語,他曾經跟著父親去過淮北之地,見到的情況比眼前凄慘百倍,他雖然心有戚戚,但也是愛莫能助,這個世道凄慘的人何止千萬,又哪能一一救助呢?
李煜似乎看到什麼,忽然指著不遠處說道:「柴統領你看,那幾個小乞丐雖然凍得渾身發抖,但還是將半個饅頭讓來讓去,可見在艱苦的條件也可以將人性的優點顯現出來!」
沒等柴克宏介面,李煜自言自語道:「是啊,這些經過苦難磨礪的孩子會更懂得生存的價值,一旦有機會,磨去人性惰性的他們便會鯉魚化龍,成為一方的精英。」
柴克宏介面道:「殿下說的極是,這些小乞丐可機靈著呢,街頭巷尾混地數落無比,眼睛也異常歹毒,有些大人們難以得到的小道消息他們也都能找的出來,有些機靈的小傢伙就靠出賣小道消息為生呢!」
李煜身體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沉吟了一會,從袖中甩出一錠銀子,說道:「柴統領,這錠銀子拿去給剛才那幾個小乞丐買點吃的,讓他們去王府侯著,我回來有事要問他們。」
「是!」柴克宏伸手接過銀子,調轉馬頭朝那幾個小乞丐馳去,前方帶路的皇甫繼勛沒有聽到李煜和柴克宏的對話,見到柴克宏離開,放慢速度來到李煜身邊問道:「殿下,您這是……」
李煜淡然說道:「沒什麼,本王看這些乞丐大冷的天還在行乞,叫柴統領買幾個饅頭給他們吃而已。」
皇甫繼勛眼中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心道整個金陵像這種人有上萬,幾個饅頭能起到什麼作用!皇甫繼勛道:「殿下,這種人白日行乞搏人同情,晚上則偷盜搶劫甚至殺人無所不為,實在是金陵城的禍患。這種賤民凍死餓死也是活該,不值得殿下對他們仁慈!」
道不同不相為謀!
李煜面無表情地看了皇甫繼勛一眼,淡然說道:「我們走吧!」說罷不理皇甫繼勛,驅使著身下的愛駒,向皇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