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凋零
相傳在遠古大荒年代，有六-合八荒十二方聖地，其中這不歸城便是其中之一。
六-合八荒十二方聖地，中天、地極，便是最為神秘的聖地，諸多聖地以中天、地極為首，傳說那個年代強者如林，百花爭艷。
這些都是丹華從古籍中得知，此時她慢慢步入這座龐大的城池。
厚重的大門輕輕一推便開了，城內靜悄悄的，方才分明有嘈雜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如今又安靜得出奇。
她走得很慢，這幻陣很高明，以她元嬰大修的眼光都看不出陣眼在何處。
街道兩旁林林總總幾十個店鋪，全都大門敞開，裡面所售商品一覽無餘。
這些都是為了考驗人性之貪，若是把持不住進入店鋪，就著道了。
丹華沿著最中央的大道一隻往前走，走了許久，路很長，彷彿要延伸到時間洪流的另一頭。她很耐心，慢慢的，不急不躁的走著，直到眼前出現一片一望無際的廢墟。
原以為路的盡頭是龐大的城池，畢竟這裡看上去是一座城。
確切的說，這裡曾經是一座城，只是如今它成了廢墟，無盡的法寶脆片漂浮在空氣中，放眼望去，白骨累累，殘破的戰旗還在風中獵獵作響。
似乎是在昭示著這裡曾經的慘烈。
風中似乎有怒吼聲，廝殺聲，斷氣聲，勝利的大笑聲，戰敗的頹然嘆息聲。
丹華彷彿覺得整個世界突然活了過來，世界在旋轉，那些枯骨站了起來，他們一個個披上戰袍，重拾昔日雄風，在這座龐大的城市裡所向披靡。
或者，在整個天下所向披靡。
這不可能是幻陣！不可能！丹華閉上眼睛，慢慢去感應這一切，卻一無所獲。
那麼真實，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在心裡咆哮，怎麼可能有人用如此成熟的幻陣來對付一個孩子。
一定是哪裡錯了。
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一陣陣殺氣從前方傳來，瀰漫整個城池，那凜然殺意，讓丹華打冷顫。
她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廢墟又不見了，出現的儼然是個繁華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形形色色的修仙者，叫賣的小修士。
太過於繁華，讓丹華眯了眼，春去秋來，她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一切。
是，局外人。
她突然想要伸手去拉住身邊路過的修士，卻看見自己的手從對方的身體穿過。
對，她就是個局外人。
這個世界不存在她，但她看得見這個世界。
這就是幻陣，而且是相當高明的幻陣，通常有能力的師父為了能讓弟子突破瓶頸而設的幻陣。
主要是為了讓弟子感悟人生，明悟世間百態。
這個幻陣沒有危險！但這只是通常情況下而已，若只是為了感悟人生，肯定是沒什麼危險。
丹華很肯定璽引沒有給她安排這個幻陣歷練，因為她還沒遇到真正的瓶頸。
這樣一個未知的幻陣，丹華有些擔心了。
又是無數個春夏秋冬的過去，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有的小販從年輕到白髮蒼蒼。
過了許多年，這個繁華的城市更加繁華了，突然有一天，丹華看到巍峨的城牆被人摧毀，如同紙一樣脆弱。
一股龐大的威壓將周圍的所有人都碾壓制服，她作為一個局外人，也能感受到來自這個虛擬世界的威壓，讓她喘不過氣來。
與此同時，城中央也升起十幾道同樣強大的人，他們都很強大，但看不清臉。
每一個的身形都隱在霧中，只能隱約看清男女。
「你終於還是來了？」其中一人說道。這是一道渾厚的男音，有些低沉。
「哈哈哈哈哈」將城牆摧毀的那人-大笑不止，聲音在城內回蕩，所有人都立刻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有些修為弱的直接爆體而亡。
從城中出來的十人立刻布下結界，才保住部分人性命，其中大部分人已經死去。
丹華站的位置在兩方之間，能感覺到方才那份力量的撕扯，雙方雖然看上去雖沒正式交手，但其實雙方已經開戰。
不知這兩方人物姓甚名誰，他們的衣著看不清，他們的面貌看不清，又是為了什麼在這裡鬥法，且不顧其他人。
「這不是你早就想到的嗎？」那人回答，不過他的聲音很沙啞，嗓子應該受過傷，他手一揮，身後同樣出現十道強大的氣息。他們無一不被黑霧包裹著，看上去死氣沉沉。
「我知道對不住你，但那只是你我之間的恩怨，如今你竟然搭上千百條性命，今日容不得你！」城裡的其中一個修士見到對方身後突然升起的十道黑霧身影，立刻咆哮起來。
「哈哈哈哈哈，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若不是這些愚昧無知的人類，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若不是看在阿若的面子上，我將血洗整個天下。」
猖狂的笑聲，將結界震破，城內的修士瞬間化成血霧，一派繁華剎那凋零，成了殺氣凌然的凶地。
「今日本座就替師清理門戶！」雙方在血霧中鬥成數團殘影。
根本看不清他們是如何出招，也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軌跡，只能感受到澎湃的殺氣如同巨浪襲來。
三天三夜過去，雙方已經都死了三個人。
但他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法寶紛飛，看著一件件寶器化成殘片，失去所有靈氣，丹華就一陣陣肉痛。
前世她也有很多靈器，但品階一看就沒對方的高，她還寶貝得跟什麼似得，看看人家這些，這才是值得珍藏的寶物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丹華根本看不清他們是如何斗的，只能看見兩種霧氣都成一團，一黑一白，交織在一起，因此看久了也是會膩的。
她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這兩方到底是什麼人，因為什麼而敵對。
可，除了一個阿若，她不知這兩方人任何一個人的名字。
若是璽引在此，一定會恨鐵不成鋼的說，愚蠢，如此精彩的鬥法一般人看了都會晉級！
丹華現在修為太低，前世雖然修為已經元嬰，但彷彿還是有點不夠。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天空殘存的靈力爆炸，將她彈飛，她沒來得及看誰贏誰輸，就被轟出了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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