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迎春花會

第11章 迎春花會

賈赦沒有多問,安瀾也不曾解釋。她並不介意告訴賈赦,內坊的主要修行是什麼。其實就是說了,賈赦也無法從她這裡討到什麼好處。最簡單的,七綉坊只收女弟子。若是賈赦有心思,也只能動在迎春身上。可迎春這個孩子沒有靈根,身上的福緣如果不是她的到來,怕是到了六歲之後也就被抽取殆盡了。不過也因著這個,讓安瀾想到了一種猜測。

她那個師傅將小天地七綉坊傳給她,並且讓已經死了的她到這裡奪舍還魂。必然這個世界是有修真者的,按照她師傅傳承的東西,可以看出那一僧一道,警幻仙子什麼的必然有著貓膩。她的師傅不過是一個沒有飛升的修真者,但是卻也知道什麼叫做天道有缺。但是那一僧一道,加上警幻仙子所做的事情,怎麼看多沒有那修真之人所有的淡薄。反而多了很多的市儈,這麼想來也許他們也不過是修真者罷了。畢竟,如果警幻仙子的能力那麼高深,那麼原著中為何連天庭都沒有呢?只是說了三十三天外天什麼的……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天庭。這麼一個有違她的傳承中所記載的天庭設定的機構,那警幻仙子應該早早就會被天庭執法給滅了。如何還有什麼管理天地情緣……看起來應該是一種修行方式,而不是什麼管理。

安瀾聯合了自己後來看的,大體上可以推出兩種可能來。

一,天庭是封神之後鴻鈞老祖合道前,吩咐設立的。接手的是曾經妖族建立的天庭系統。天帝和王母,是他座前童子。天宮內的各種神,也是由後來封神所得。大多數都是通天一脈。天規都是按照天道來設立的,可以說大道有情天道無情。說的便是這個天規,凡是進入天庭的修行者,都是具有真仙實力的。

天庭管理他們是十分理性的,任何擔任天庭官員的神、仙都必須捨棄七情六慾,秉公執法。可以說,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什麼貓膩可以隱藏。當然,不任職的就不用受這個約束了。

那一僧一道,對警幻仙子很是恭維。可見,那警幻多多少少也算一個官。同時她還對賈寶玉說,她那裡管的都是凡間的痴男怨女。這事情本來應該是女媧斬屍后的紅娘所管。她手持紅繡球,管理的正好是世間情愛姻緣。不管是痴男怨女,還是有情之人,姻緣與否都在她的管轄範圍內。雖然女媧是妖族的聖人,但是她成聖的根源是人族聖母。因此,不管如何昊天那個童子都不敢收取紅娘的權利。最多,也不過是應允民間重設月老,分了活罷了。

警幻在原著中能夠那般有面子,甚至連那一僧一道都敢算計女媧石,可見天庭的式微。若是警幻真的跟原著中一樣,那麼這裡的天庭怕是出了很大的問題。

二、那就是天庭沒出任何問題。只是那警幻也好,女媧石也罷都不是那般神通。警幻可能只是某個利用情緣之力修鍊的門派,裡面有妖精什麼的,看起來怕不是正道修行者。至於女媧石,怕也不是正牌的女媧石。雖然女媧補天有了大公德,她最後不用的那塊石頭怕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能被人騙走。那可是從洪荒過來的東西,一僧一道就能夠哄騙了,怕是早早就有了主人被煉化成了寶物罷了。

若是這樣,以她擁有的小世界做根基,只要加速了時間對比不愁日後滅不了。

是的,她就是看那一僧一道,那個警幻不順眼。滅了她,也是正常。

賈赦不知道這裡頭的事情,只是交代說過兩天自己前大舅子的妻子會下帖子邀請她一起去參見花會。這一次的花會是南安王太妃讓人舉辦的,主要是她們家有一個女孩兒已經過了序齒,年僅十歲了。正好是需要介紹給各家各戶的時候,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孩子都定親的比較早。

如同歐洲的社交年紀一樣,歐洲貴族的女孩子十五歲開始公開在家中舉辦一次宴會,便是正式參加社交活動。結交一些家庭同樣是貴族的人家男士,然後確定未來的婚姻和家族之間的聯姻等等。

這裡的女孩兒也是,十歲的時候到了序齒正式被母親帶著參加一些大戶人家的聚會,或者有能力和財力自己舉辦。告訴同等的或者類似的家庭,我們家的女孩兒已經要開始選擇未來結親的家庭了。來參加宴會的都是一些自家男孩兒的年紀差不多,需要找媳婦或者自家女孩兒也是到了年紀的,一方面是找朋友,多一些未來的夫人外交。另一方面,就是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給自己的女孩兒相看想看。

在安瀾眼中,這樣的花會就如同未來的集體相親大會,唯一沒有出現的就是男方。當然,這也不排除夫人外交的成分。畢竟,夫人有夫人的渠道,夫人間的感情也會造就家族之間的關係。

清晨她仔細梳洗,換上一身粉白色的襖子,下面是柳白湖清的長裙。只是在衣角和裙擺下方綉著喜鵲站梅梢的圖。

伊氏看著從小轎下來,一身裊裊婷婷的女子。髮絲烏雲纏頂,盤著簡單的卧雲髻,用著兩根蝴蝶盤絲花簪別著。仔細看著,腦後似乎用了一個大的耳挖子。耳朵上,是兩朵別緻的粉色燒瓷牡丹,雖然單一卻精緻的很。搭在丫鬟手臂上的手指,帶著三個甲套,卻是精緻的藍色琺琅燒綴紅寶石的。

「見過姜太太!可是我來了早了,勞煩您在這兒等著。」安瀾看得出,那姜家伊氏怕是在正門外等了一會兒了,眼下春寒沒散早晨還是比較清冷的。

她眉眼帶笑,已經上了年紀的伊氏看著她卻覺得此女子聲音翠甜爽朗,人也是婀娜有姿。倒是別有一番味道的。她笑著上前兩步:「你是第一次上門,如何都是要等得。到底你是客……」

伊氏是一個面慈的人,看著就是一團和氣。面容圓滿慈善,怕是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團和的人兒。安瀾笑著上前:「太太如此,就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管如何說,太太太太都是璉兒的舅母,家裡正經的親戚不是。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太太能想著我已是我的榮幸了。」

伊氏聽她回答的討巧,笑著拉起她的手朝屋內走:「如今,璉兒不也是你的兒子。我這人不會說話,但要說這親事來……我倒是覺得,你比那老太太家的外家姑娘倒是好得多。」

安瀾眨眨眼:「怎的?當初這親事不是說特特去金陵一代尋得嗎?」她倒是沒有介意,而是很認真的順著伊氏的手,坐在炕邊兒上。

伊氏從丫鬟手裡接了茶推給她:「雖然是去年得的茉莉花,到底散散寒氣孕孕香。只是今年的新花還沒出來。」

安瀾端起茶碗,輕輕打開蓋子香氣撲鼻而來,她抿唇一笑:「我倒是喜歡這等味道,沒想到太太也喜歡。我哪兒有小滇玫瑰,明兒讓人送一些給太太來。那滋味也是不錯的。」

「那倒是好!我就是玫瑰吃完了,不得已才弄了這茉莉。」伊氏沒有拒絕,這本就是兩家女主人重新建立連接的時候。同時,她也聽說了這個女子是那盛唐就有的公孫傳人。不說別的,她家中也是有女孩兒的。能有一個好的師傅,也是好事。

兩個人吃了口熱茶,韻了香氣伊氏才開口:「當年我們家那妹妹走的倉促,親家太太就提議說讓從她娘家中挑選一個合適的。昝侍照顧年幼的璉兒,等到過了三年孝期就做了繼室。我們家老爺你是沒見過的,性子有些倔。當時本就死的莫名其妙的,好好的人不到半個月就沒了。這頭又說讓……就上門鬧了個不開心。嫁妝也拉走了一半,兩家至此就沒有怎麼交往。也就是妹夫,閑來沒事會過來串門。」

她短期茶碗,抿了一口接著說:「去年又說,尋了揚州刑氏的女孩兒,我們家相公覺得至少跟這邊沒的什麼聯繫,倒也是好。只是不成想的,你這姑娘到底也是有些門道。我娘家是魏晉下來的伊樓氏。」

聽到這裡,安瀾如何不明白伊氏的意思。她笑著用帶著護甲的手指勾了一下鬢角:「這說著,我原本還擔心不太好處呢。若是都有了出處,到底是好說話的。只是相公這人……」她低頭裝似嬌羞的:「如何什麼都同舅老爺說啊!說起來,我倒是苦盡甘來罷了。當年得了傳承,倒也沒想過要用上一二。只是父親在平安州無故病故后,家中事物哥哥老實,倒是逼得我不得不硬下心腸了。」

她說的感慨,伊氏聽著笑笑:「如今不是好了嗎?再說,這承了有承的好。說不得,這老天爺就是要了你這番的。」

「喲……」聽了這個,安瀾眉眼婉轉一笑:「太太這話說的讓我如何是好。臉都紅了啊……」她笑著伸手掩著臉頰,原本凝重的氣氛頓時散了去,到顯得俏皮溫馨了。

伊氏看著也是發笑,給她推了一疊果仁,開始說花會的事情。

「本來不應該南安王府辦的,只是前些日子花朝那會兒天氣寒涼忠誠王妃哪裡得了風寒,這第一開的花會就到了南安王的家門頭。過一陣子,我家老爺估計會有官職下來。到時候,怕是夏季的會是我們家。」

「怎麼?這花會還輪流的?」安瀾聽了覺得好奇,她咬了一顆杏仁。慢慢咀嚼等著伊氏的答案。

「也不算是輪流,只是約定俗成的。誰家有序齒的還沒出過門的姑娘,多少都會舉辦一下。當然,這也是看著家世來。大多都在我們這些老舊家族中。四王雖然是異性王,但眼下的南安王老太妃,可是平照劉家的姑娘。這等老禮,也就算了她一分。多少,也都是前唐下來的。」

「嗯嗯!」安瀾點點頭:「這倒是好的,我來之前跟家裡老太太說要帶上元春,也就是我那小叔子的大姐兒。但是我們那老太太愣是沒同意,說是第一次上你們家的門,就帶上一個侄女不好。」

「她那兒那是不好?」伊氏聞言一笑,手指點點卓沿:「那個姑娘我是知道的,說是大年初一生的。生辰好,日後必然是有福氣的。她就一門子心思,想要送了去宮裡面。可也不想想,她那個二兒子眼下只是一個五品的小官。宮裡的規矩在哪裡,四品以上入宮才能冊封貴人。他那個過去,不是去當奴才給人作踐的?再說,那生辰日子,滿京城的沒有不知道的了。日後那姑娘在宮裡能好?怎的的一個狠心了得。」

伊氏說的感概,安瀾也跟著嘆了口氣:「這事情我都少也是聽說了的,普一進城安頓好一大聽就是知道的。只是這事情本就是自家的私密,也不知怎的就能傳的四九城都知道。」

「她們家的問題……多著呢!大舅子說你不管家,我看還是別沾手的好。除非分了家,橫豎的那府裡面也就是個銀錢房子的。折騰吧!」伊氏的是好意,安瀾也沒有退卻的意思。她笑著眯眯眼:「我就是這麼想的,橫豎我一個新媳婦的也沒得去做壞人不是?既然老太太長輩的都覺得,老二家的媳婦管著大伯子的院子沒啥事,我何苦去找那個沒趣。」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伊氏笑著喝了茶,起身:「行了,大概那邊也是要開始了。我留你說話,也是去早了不好。不多的,趕個中間就成。」

「哎!」安瀾爽快的點頭,起身挽著伊氏的手離開。

南安王府的花園並不在城內,也是諾大的亭台樓閣園子城內也沒有多少地方可以建。就是建了,也未必能好到那裡去。地方小,再好的景觀設計也得縮水。

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城郊,哪裡多是一些富戶或者大家族的花園。南安王府的園子,是建國初就開始修建的。裡面亭台樓閣,曲水流觴,湖石假山一座座一摟摟,一亭台、一廊橋都別有味道。從建築層次上來說,看得出是經歷了時間和歷代人的喜好堆砌的。安瀾跟在伊氏後面,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美景,一邊算著這裡面用了多少五行八卦,梅花易數。

「姜夫人!」在走過一個廊橋的時候,遇到一個帶著小女孩兒的婦人。看著倒是年輕,怕是最多不過三十齣頭的樣子。身邊帶著一個一身大紅的小姑娘,女孩兒眉眼標誌,微微帶著嬰兒肥。但是看得出,日後必然是一個厲害的美人兒。只是六七歲的樣子,

「王太太,許久不見了。你們倒是回京了……」伊氏笑著低頭看那小女孩兒:「這怕就是你們家那個厲害的姐兒吧!倒是第一次見,日後必然是個頂頂的仙子伶俐人。」

「姜太太這話說的,這丫頭也就是自幼她祖父嬌慣著,性子有些烈了。」王夫人低頭笑笑,然後看向站在伊氏身後的女子。那女子容貌艷麗,但是卻帶著清新脫俗的味道。一身素淡,卻能夠在這桃花盛開的景色下面,托印而出。

伊氏看得出她在打量安瀾,便笑著介紹:「這是我家大舅子的繼室,一等將軍夫人。說起來,你們家還同她夫家是親戚呢!」

聽到這個,安瀾笑著接了話:「我到想著,會不會是親戚呢!卻沒想到是弟妹的娘家嫂子,倒是我這廂無禮了!這小姑娘怕就是鳳歌兒巴!看著就是個好姑娘。」她笑著從手腕上退下一個白玉貴妃鏤空雕纏枝紋的鐲子,上前一步掛在小姑娘的手腕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姑娘帶著玩吧!若是不喜歡了,就讓人敲碎了磨了做珠子也是使得。」

王熙鳳看著眼前的女子,頓時明白這個女子就是那傳說的邢氏。自己日後的婆婆。她笑著收了起來:「很是精緻的東西,如何捨得敲了去。」她聲音不大,卻是脆爽的很。

如果不是安瀾不想跟王子騰和王夫人牽扯太深,其實這個女孩兒按照原著嫁進門,也沒得什麼。

王夫人見她給了見面禮,也沒說什麼。只是想著,是不是這婚事敲定了。不然,為何一見面就給了如此重的禮。那鐲子一看就是選那大玉的玉心,精心打磨才成的。只是婚禮的時候,看著那豐厚的嫁妝便知道,這女子身上精品不少。但……

她遲疑了一下,轉而笑著:「都說是親戚了,不若一起走?」

「這道不用,我們還要先去洛安堂見見老太妃。」伊氏拒絕了王夫人的提議,而是帶著安瀾走下廊橋的一個岔路。王夫人也沒有介意,畢竟伊氏的年紀擺在那裡,先去拜見一下老太妃也是應當。

走下廊橋,離得遠了伊氏才開口:「你這是怎麼送那般重的?若是那王夫人誤會了,還以為你看中了那丫頭呢。你們家的老太太可是提過這門親事的。」

「也就那個不貴重了。」安瀾低頭撇撇嘴,側身撩開袖子給伊氏看:「我知道今兒必然會見到一些人家的姐兒,就多帶了一些。偏偏也就那個不怎麼貴重了。」

伊氏看著她那兩隻手臂上的鐲子,珠串搖頭嘆了口氣:「說起來,也的確是。花會結束必然是會比較的,到時候也就是了。你就沒個金的銀的?這裡頭,小門小戶的過來湊熱鬧的,可也是有。」

「還真沒的,我又不喜歡那純金的銀的。不是燒琺琅的,就是鑲嵌珠玉的。您也是知道,我師傅雖然離得早了但的哦留下了好東西。我這眼光,早早就被她□□的叼了。」安瀾眯眯眼,低著頭略帶堵氣的。伊氏笑著搖搖頭:「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了樣子,今兒除了我介紹的,就別亂送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人家姑娘有什麼意思的。怎麼說,你也有一個半大小子的兒子不是?」

「是是是……小的謝過太太了!」安瀾笑著攀附伊氏的胳膊,伏低做小的面帶笑容。兩個人笑話了一陣,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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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幸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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