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攻出現
賈璉搬家,兩家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後安瀾就以需要查看產業去杭州為由離開了揚州。賈璉通過密鑰之一得知,安瀾不是去了杭州而是坐船去了七綉坊。並且留下了聯繫的方法,他也是放心了。給父親寫了信,也沒多做他想。
賈赦在京城熱火朝天的弄房子,半個月前安瀾派人帶著迎春入了七綉坊。讓他沒了後顧之憂,更多的也是在觀察朝堂和江湖的事情。只是京城到底遠離江南,他琢磨著是不是也過去看看。
安瀾一身大紅金絲綉牡丹纏枝的長裙,白色的半胸訶子將豐盈的雙胸拖高聚攏,加上正中央綉著一朵瑰麗的墨色牡丹,很是不錯。外罩的粉白紗衣,更是飄逸。行走間,連理枝的金絲香囊掛在從高腰帶下垂的絛子上,煙雲裊裊。高高豎起的髮髻,上面一朵絹花牡丹,邊白內紅,艷麗無雙。臉上畫著漂亮的桃花裝,用金箔點綴著眉尾和眼角。
她並沒有易容,實際上她並不覺得易容了能夠改變現狀多少。那皇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其實就等於天下能知道的都知道,不能知道的多少也知道了。何必為了那些事情委屈了自己的臉呢?
此時迎春正好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她帶著迎春小步走在外坊的坊市中,看著裡面的熱鬧。
張雲溪的學習情況,外坊的人已經報備過了。她想著給小姑娘一個驚喜,因此也沒通知什麼人。
迎春拉著安瀾的手走在一邊,左看右看的很是好奇。一身同樣半胸訶子下面是翠綠的長裙,手臂上帶著金鑲綠寶的臂釧,梳著兩個寶寶頭,用綠色白色絲邊兒的團布包裹著,垂著銀綠相間的絛子,下面追著碧玉的鈴鐺,很是俏麗。
小小的人兒,此時一團兒得和氣好奇。加上身邊女子的大氣妖艷,到底讓整個平日人不多的街道上,紛紛停留注目。
安瀾沒有在乎那些,從小商販哪裡購買了一根水果做的糖葫蘆遞給迎春,她眯眯眼淺笑的樣子,緩步慢行很是靚麗。她知道自己此時很吸引人,畢竟外坊已經對方開放。因此有一些江湖上的人,會藉由著相熟的人進入坊內。加上裡面的村莊允許讓人購買土地居住,很多想隱居的人,也在考慮這裡。不過,因為需要的銀錢太多,到底是只能觀望了。
「母親母親……快看,這裡也有麵人兒呢!」迎春拉著安瀾的手走到一個棚子下面,一個娃娃臉的小哥兒正在攤子前捏著麵人兒。看著過來的母女,頓時眼前一亮:「這位夫人,不如給小姐做一個面像?」
「做一個吧!」安瀾笑著彎腰看著迎春:「想要什麼?」
「孫猴子!」迎春回答的乾脆,小哥也笑得開心。他手指靈巧的取面泥,快速的用竹籤工具幫助不一會兒一個搭手張望的蘇悟空就出現了。安瀾接過面人遞給迎春:「你看你吃的,都是糖汁。待會兒杏子見到了,還不知道該怎麼委屈呢!」
她掏出手帕,細緻的跟迎春擦乾淨小臉。迎春雖然被訓了,到底沒有聽出話語中的嚴厲,依然為得到面人的興奮中。她蹦蹦跳跳的跟安瀾說:「母親快看,跟戲文裡面畫的好像呢!」
安瀾沒有管付錢的時候,她帶著錢嬤嬤和瓔珞。自然買了東西,由她們兩個付錢。
臨近中午,選擇了一家不錯的食店走了進去。在樓上靠近外欄的包廂內,安瀾要了一壺梅酒給迎春點了兩個她愛吃的小菜,自己要了一份醬汁水牛肉,上面淋了調味料,歪著身子聽下面就餐的人說話。
「喂,樓上剛剛上去的那個小娘子是誰家的,你們誰知道嗎?」說話的是一個聲音沙啞的老漢。
「怎麼?你看上了?人家那穿著打扮的……怎麼也是有錢人家的女眷。說不定,就是這七綉坊中的原先弟子。」另一個聲音帶笑的少年,很是清亮。
「只是好奇,這七綉坊開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到現在都沒人看出什麼門道來。怕是真的如那些臭道士說的,有什麼奇門陣甲的。」老漢似乎吃了東西,聲音有些含糊。
「咀……」一聲十分的明顯的汲酒聲,那人放下酒杯感嘆一聲:「啊……要我說,管他如何了。眼下這裡面貌美的小娘子如此多,也是江湖一福氣。都說我們練武的當不得什麼,就是那武林世家若不是彼此聯姻怕是好女也不會嫁。眼下天下太平的,就是要嫁人也是才子佳人。也大概只有這裡才能找到媳婦。不然那些少俠什麼的,怎麼老來這裡找熱鬧。」
「誰說的不是啊!不過人家七綉坊的女弟子真的是水靈靈的不說,也是性格爽快。不像拿慈航靜齋的,一副觀音樣子誰不知道底下做什麼?」
「噓……徐兄這話可少說。聽說那慈航靜齋的眼下還四下尋找花間派的傳人呢!這麼些年都找不到,都火氣大著呢。到時候,一頓亂劍的戳死做了花泥可就糟糕了。」
這人話一說,頓時沒有人再談論的。只是不一會兒,又有人說了起來:「說起來,到了八月無情谷舉行菊花宴,據說請了很多有名望的江湖前輩,也不知道坊主會不會去。」
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後生,聽聲音也就十七□□的樣子。安瀾意外的是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我也不知道師傅去不去,師傅沒跟我們說。這事情還得問問才好。」
「若是憶盈師傅去就好了!一定能夠讓那無情谷的老妖婆灰頭土臉的。我一想到她那一副清高的樣子,就想吐。明明都是老太婆了,還天天一身白的穿著不說,說話還捏著蘭花指。」一個嬌俏的女孩兒氣憤的一邊說一邊捏著嗓子:「歡迎諸位豪傑……妾身在這有禮了……嘔!」
「哈哈哈!」青年爽朗的笑著放下筷子:「表妹,我求你了別再吃飯的時候說這個好嗎?你表哥我早飯沒吃,眼下就等著陳師姐的這頓午餐了。」
「舔不知恥的,你也好意思讓師姐請客。」女孩兒哼了一聲,討好的對之前說話的女子道:「師姐師姐,人家很乖的。師姐對人家最好了,待會兒多點一份那水晶豬蹄唄!」
安瀾聽著陳姓女子無奈的應承,笑著抿了一口酒。迎春是一個很好照顧的孩子,她已經可以自己吃東西了。一邊的瓔珞將菜夾入她的碗中,然後開心的看著她乖巧的搭配米飯吃下去。
安瀾捏著酒杯,看向坐在一邊的錢嬤嬤:「無情谷是個什麼地方?」
「據說是收容一些受了感情傷害,夫家不睦和被休妻女子的地方。教導一些武學,大體上到時聚在一起過日子吧!」錢嬤嬤抿唇笑笑:「武學上來說,弱的很。但說到底,顏色上倒是有一些角色的。早年聽說現在的谷主也是出名江湖的才女,只是最後為情所困又不願意傷害都對她有意思的男人,就進了谷至今未嫁。」
「這倒是有意思了,聽著下面那孩子說怕是上了年紀了。」安瀾笑著抿了一口酒,甜滋滋的很是美味。她此時沒得事情,正好是悠哉的日子。
錢嬤嬤聞言,搖頭笑笑:「說起來,也不過是三十多歲。」
「那不是跟璉兒母親差不多?」安瀾眨眨眼睛,想到自己的年紀,仔細算算覺得自己還是年輕的。
「是這麼算得。」錢嬤嬤一琢磨,也是了。
迎春用了午膳就覺得困,安瀾讓錢嬤嬤並著瓔珞抱著她回到內坊住處。自己一個人領著一小罈子青梅酒,幾個輕功點落入同一隻飄舞的艷麗蝴蝶,向不遠處的湖面掠去。
她一邊用輕功在湖面上轉著圈圈翩翩起舞,一邊不時地倒酒進入喉嚨。迎風拂過,皮膚上面是清涼的水汽很是滋潤。原本躺在高山斷崖上面的歐沐風本是要起身離開,卻被不遠處湖水上的艷麗舞蹈所吸引。
那等輕功,不用交手就知道是頂級的高手依靠綿長的內力和頂級輕功功法才能形成。廣袖長裙,紗衣曼舞乍一看如同太真初臨的霓裳羽衣。
他抱著劍站在斷崖上看了許久,才決定過去交手一試。
安瀾正轉圈圈轉的開心,只聽得到旁邊有人踩水的聲音也沒在意。只是感覺到有劍鋒劃過,但沒有殺意想來只是試探。她歪歪頭,張開雙臂輕輕一轉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后落入另一片水面上。兩段輕提,拎著酒罐的手就應著對方的面門掃了過去:
「梅子酒,要來一口嗎?」
歐沐風看著那酒壺躲不過去,直接奪了過來順手抓住對方的手翻身想要抓腰。安瀾豈會讓他如願,酒壺順手易主。她身體輕飄飄的在水面上點了一下,就凌空而起飄上高空,隨後入同一朵盛開的牡丹,一對雙劍出現在她手中。她感覺得出,這個人的武功不弱。比她的雖然差一些,但絕對要高於賈赦。
歐沐風喝了一口裡面的酒隨手就扔向了高處,也拔劍出鞘迎了上去。
兩個人快速交手了一百多招,在安瀾將他壓著打了一段到了岸邊才停下手。安瀾接下腰帶上的一根纖細的絛子,內力使出將快要落入江水的酒壺拽了過來抱在懷裡。找了一棵臨近的樹,坐在樹杈上。她的雙劍簡單的插在一邊泥土裡。
「你功夫不錯!」她抱著酒罐歪頭說道。
「不如你!」歐沐風渾身是汗,但說到底不好意思在女子面前脫衣清洗。只能躺倒在草坪上,任由風吹乾的好。
「我先天很久了,你打不過我很正常!」安瀾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點點頭。她喝了一口酒,從高腰拴著的荷包內掏出一個細竹管吹了一聲。沒有什麼聲響,不過很快有兩個偶仆出現。他們都是一身普通的穿著,如果不是出現的過於突兀,很少有人會發現。
「我渴了。竹心水奉清酒。」偶仆沒有吭聲快速退下,不一會兒四個偶仆端著東西出現在樹下。他們快速的鋪上一大塊猩紅的西域地毯,然後擺上竹子做的方桌和兩個蒲團。上面是四樣小菜,兩葷兩素。一個白玉酒壺和一個裝滿了冰的水桶,裡面是一節節的清脆的竹子。
安瀾扔開喝乾凈的竹子,自己尋了一個蒲團坐下。用手指輕戳,打開一個竹節將裡面的水倒入白玉酒壺內,給自己斟了一杯,也給對面的酒杯斟了一杯。
「起來吧!我請你喝好酒。」
歐沐風早早發現這個女子梳著婦人的髮髻,他微微皺眉盤膝坐下:「夫人不擔心先生介意?」
「打得過我才有權利介意不是嗎?」安瀾抿唇一笑,端起青玉做的小酒盅抿了一口。清冽中帶著竹香的水進入身體,很是滋潤不說更是比那井水要輕浮甘冽。
歐沐風楞了一下,也抿了一口。清酒清酒,不過是以上好的水作了酒。這水的確不錯,堪比美酒。
他將自己的長劍橫放在膝蓋上,女子一身牡丹紋飾看著應該是七綉坊中的。他想了想:「夫人是坊中人?」
「嗯!」安瀾點點頭,她歪頭看向歐沐風:「公子可是已經成家?」
「還未。」歐沐風搖搖頭。他相貌並不出眾,只是過於冷峻了些。安瀾看著他的臉,多少有了些動心。賈赦到底不是良配,況且她日後要修真。對方必然也得是根骨不錯的。賈赦的靈根太低,四靈根若是進修真怕是日後只是延年益壽的。這人雖然看著相貌平平,只是多了一份冷峻。但剛剛交手之間,就能夠判斷出此人功夫及其不錯外,就是靈根也是少有的水木雙靈根。
她伸手從頭上拆下一對兒龍鳳雙針簪子,散下一半的頭髮,朝歐沐風眨眨眼探身看著:「那公子看奴家如何?」
歐沐風被問的一愣,看著母子貼了金碎的眉眼,美艷異常的確角色。功夫很好,身上帶著一種味道不似那些小家女子。只是……他搖搖頭沒有吭聲。
「可是奴家相貌醜陋?」安瀾眉眼帶笑的捏著酒盅看他。
歐沐風搖搖頭:「夫人自然是美艷大方,世間少有。」
「那……可是奴家功夫不好?」安瀾歪了歪頭,這段對話讓她想到了以往看到的一些武俠小說。正覺得有趣得很,因此也有些上了癮。她跪著起了身,幾乎要貼近歐沐風的臉。下的歐沐風連忙向後仰。
「夫人功夫高深,在下自愧不如。」迎面而來的香氣,不似花粉倒是帶著一些女兒家的香氣。他也不是童子,那些紅樓自然是去過的。只是眼下如此貼近,到底有了些緊張。
安瀾低頭一笑:「呵呵呵呵……」她抿了一口清酒,坐了回去:「公子是擔心奴家的夫家?公子放心,奴家……的夫家,公子不必在意。只是奴家有些難言之隱,需在夫家呆上個十年八年的才能離開。說到底,也不過是有了夫妻名分罷了。公子可是會在意這個?」
歐沐風已經被眼前這個女人弄迷糊了,他想說在意,但是又擔心傷人家的心。想說不在意,可又覺得那裡彆扭。只能低頭不語。
安瀾看著他好玩,眉目轉動:「奴家換了女兒裝,可否陪著公子轉轉江湖?」
「在下……」歐沐風想推辭。他來到七綉坊,主要的是尋找一個七綉坊的女劍客做搭檔,這一次他要去南疆,七綉坊的女劍客有熟悉藥理的。比照著慈航靜齋的,要好的多。何況這些年,七綉坊的女弟子名聲都不錯。不會因為搭檔久了,就纏繞著。多都是追情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怎麼?公子不願意?」安瀾的臉頓時委屈起來,她嘆了口氣摸摸自己的臉頰,哀怨道:「果然是出嫁的女子,算是半老的徐娘。哪怕是上門貼了,也是沒得人要的。」
「在下……我……在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歐沐風連忙擺手,他本就是被此人吸引才有意上前。可眼下,卻不知道該如何對應了。
安瀾看他那樣,噗嗤一聲笑了:「小女子七綉坊坊主,林樂。公子可否告知姓名?眼下在京城榮國府做一等將軍夫人,刑氏安瀾。」
歐沐風看著收了作弄認真結交的女子,連忙拱手:「在下明教歐沐風!」
「哎……魔教哎!」安瀾似乎有些興奮,她眨眨眼睛看著歐沐風,歪歪頭想了想:「果然,剛剛動手之際就覺得公子行動之間不是很協調,細細想來公子應該是用刀而非用劍。公子行動之間,總是用劍鞘檔我,看得出應該是雙刀。」
說到這裡,安瀾伸手內力外放將自己的雙劍招來,帶著劍鞘遞給歐沐風:「這雙劍是我常年練劍所用,並非佩劍。公子若是不棄,就拿去用了吧!」
歐沐風看著那雙劍,的確有些眼熱。女子用劍比較細短,不是男子的劍重長。卻對應了他的雙刀。他不知為何會對這個自稱坊主的女子說出自己的身份。平日里,用的也不過是平安州馬家堡的名頭。
他抬眼看向安瀾,安瀾歪歪頭眯眼一笑。他抬手推開:「在下此次前來是希望能在七綉坊中尋一女俠結伴前往雲南。在下一親近好友,受了蠱毒。急需治療,但是據在下所知除了無情谷的寧錯師太外,也就七綉坊中有女俠精通醫藥。原本想去請百草堂的大夫,但是雲南遠去危險,百草堂的大夫是不會跟著去的。」
「你收了劍,我跟你去。」安瀾笑盈盈的看著他。歐沐風看著安瀾,看看劍想著有著一個先天高手在側自己的好友……他深吸一口氣握住兩把劍:「若是此行順卓,在下的命就是夫人的了。」
「我叫林樂,公子日後可稱我樂樂。」
作者有話要說:翻滾翻滾,不忍心啊不忍心……
我還是不忍心把小安瀾給賈赦那個老頭子糟蹋啊……
所以我還是手下一不穩,給她準備了一個小攻[這是什麼亂入了?]
不過感覺……我貌似寫的更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