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見招拆招

中央村上都是相處了好些年的村民，大多都是知根知底的，崔老大的名聲要是擺出去在大灣村裡面不少人也都還是要豎起大拇指要叫一聲好的。

崔老大人和善，好相處，當初那腳也是因為幫著人才瘸了的，現在誰家要幫忙的時候，崔老大也是能搭一把手也就給搭一把手的人，平日裡頭也沒有和人紅過臉，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中央村的人都曉得當初崔家老爺子一死分家的時候老婆子章氏分家不均，但崔老大這人也是個厚道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瞧見崔老大一下子黑了臉，別說鍾氏，就連生了他的章氏都有幾分的發憷。

「娘……」鍾氏被崔老大盯得發毛，整個人縮在章氏的身後，「娘你快幫幫我！」

「阿娘，你和弟妹今天來就是來說這個的？」

崔老大恨恨地說著，蓉丫頭是他心頭的痛，當年的事情不是不提就等於他完全不當一回事，這就像是一根刺早就已經刺進了崔老大的心坎裡頭。

「老大你這是說的是個什麼話？！剛剛不都說了是沒搞清楚弄出的事情么，說到底要怪也只能怪蓉丫頭自己沒把話說清楚，要是早點將事情說清楚了不就成了，事情鬧成這樣子她可就高興了？再說了，你看她不過就是在李家當了丫鬟就這般的耀武揚威的，改明兒要是嫁到了苗家只怕是連自家都不認了！」

章氏面對著崔老大的質問整張臉一黑，作為一個兒子竟然敢這樣對她這個當母親的說話，她見慣看了這個兒子在自己面前千依百順，早就養成了高高在上的心態，再說了她雖是覺得鍾氏做的的確是有幾分的不厚道，但更多的又覺得崔樂蓉這個丫頭又不像是老二家的雅丫頭和婷丫頭那樣同自己親厚，這丫頭駕到苗家只怕也不會想著她這個當奶奶的倒不如是雅丫頭嫁過去也是個好事。

她哼了一聲道，「我看老二家的做的事兒也不是沒什麼道理，我看雅丫頭就挺適合嫁去苗家的，雅丫頭這丫頭心善脾氣好的很，都是一家人計較個什麼勁兒呢。」

眾人也被章氏的無恥給震驚了，這是一個奶奶應當說出來的話么，這偏心眼好歹也要有點限度才行，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也真是夠不要臉的。

「崔家奶奶，你說這種話也不怕是寒了老大一家子的心，要是老二家的看中了這親事好好地說也就算了，但現在算是個什麼事兒，這搶了婚事弄污了人的名聲竟然還要老大一家子吃下這啞巴虧的？！」

村人也都是個宅心仁厚的，雖說這種事情是人家自家的事情，只是這做人也是要有底線的不是！

「阿娘，這就是你要對兒子說的？」崔老大看著章氏又冷眼看了一眼在章氏身後護著的鐘氏，「阿娘你只是要說這種話的話，那往後也就不要再來兒子這兒了，兒子我的確是沒什麼本事，但自個的閨女也不是被人糟踐的，還有我沒有弟妹這樣的家人，兒子我這話現在就擱在這兒了，弟妹往後我家的門就不要進了，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會打斷她的腿！」

崔老大的話說的十分的狠戾，這是他頭一次對著人說出這樣狠話，這話對著章氏和鍾氏所說，那也就是要斷了情義了。

章氏被崔老大這話氣得渾身發抖，直接伸手一巴掌打上崔老大的臉，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畜生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從我肚子裡面出來的，你難道還想不奉養我不成？你知道嗎？你這是大不孝，你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章氏罵完這一句之後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面哭一面扑打著崔老大狠狠地罵著：「打從分家之後你就覺得我這老娘礙事了不是，你不養我也就算了，現在還要說出這種話來，早知道是生出這麼一個東西，當初一生下你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溺死在馬桶里！」

崔樂蓉聽到章氏那一番叫罵簡直是要氣笑了，她上前幾步將章氏扯開，雙手握著她得手不讓她再打自己的父親。

「奶奶你這話說的，我父親怎麼就不孝了？」崔樂蓉道，「要是奶奶你覺得阿爹不孝，要不請了里正來評評理？」

「你爹哪裡孝順了？」章氏不滿地道，「要是孝順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同你叔叔一起過日子，每天吃糠咽菜的，一年到頭難得見到一星半點的肉渣子，要不是你叔叔供養著我只怕早就已經餓死了！」

「奶奶你這話說的，雖說我一年到頭也沒在家，但家裡面的情況多少還是清楚的，奶奶您每個月的口糧阿爹都是送到叔叔家，每個月還額外會給一百文，按現在的實價，五花肉一斤十四文，全瘦肉一斤十文，就我家給的錢，您一個月好歹也能吃上七斤多的五花肉怎麼能說是半點油腥都不見？再加上叔叔也是您兒子每個月也得給您嚼用吧，那兩百文錢您一個月至少能吃十五六斤的肉呢，怎麼能說半點油腥都不見的？真要是半點油腥都不見的話，那我倒是要找了里正找叔叔說道說道了，怎麼好連自己母親的嚼用都剋扣的，這才是真正的大不孝，合該要天打雷劈的畜生！」崔樂蓉微笑地對著章氏道，「奶奶您說是不是？！」

「您剛剛說我爹不養您，可除了您是自己要同二叔住在一起外，口糧嚼用我家半點沒少給，這哪裡是沒養了您？較真地說上一句，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而今爺爺不在了，我阿爹是長子，您應當聽我阿爹才對。依著我的意思，既然奶奶您在叔叔家住的被人嚼用都剋扣了，那就和我阿爹阿娘一家子過日子，每個月就讓叔叔一家子比照我們家給送口糧和嚼用就成，也讓里正立下字據，免得說不清楚。」

崔樂蓉的話讓鍾氏臉色一白，每個月崔老大家給的一百文雖不能算太多，但鄉下人家一個月能買個幾斤肉就不錯，一想到要是章氏去和崔老大家過自己就要和崔老大一家子每個月給口糧和嚼用，這就像是要從她的身上割肉一樣。

別說鍾氏不樂意就連章氏自己也不樂意，她和崔老大一家子關係不好，剛剛那一鬧那是更不能好好相處了，章氏寒著一張臉：「不用了，我和老二家住的好好的！」

「那成，奶奶你既然是不打算和我阿爹阿娘一起住的話，那每個月奶奶的口糧我們依舊會給，但這嚼用一百文我這裡還有幾句話要說了。這錢既然是用不到奶奶您那兒的，那麼我們也就不月月就先給了錢，往後就實報實銷，但凡是花用在奶奶您身上的錢，就勞請叔叔自己來說買了什麼花了多少，我家和叔叔家平坦了，誰家也不吃虧誰家也不佔便宜，畢竟奶奶您的兒子可不是只有我阿爹一個不是？叔叔也得養著您吶，否則他就是大不孝！」崔樂蓉道，她朝著那些個湊熱鬧的鄉親，「諸位鄉親，可覺得我這話說的在理不？」

鄉親們自是應下的，章氏自己樂意和小兒子過那是自己的事兒，大兒子分家沒佔了好處，現在也樂意養著老娘還有哪裡不好的，就剛剛章氏那做派還能這樣做就已經不錯了。

崔樂蓉看向那黑沉著臉的鐘氏：「嬸嬸，你怎麼還在這兒，這是要我阿爹打斷了你的腿不成？你不嫌棄你自個兒腌臢，我還覺得你髒了我家的地兒！」

鍾氏聽到崔樂蓉這麼說，又見崔老大看著自己的眼神更加的銳利，章氏現在又幫不上什麼忙，當下利索地拍了屁股就走人深怕自己的腿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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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稿子有修改，第一章去掉了，第二章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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