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古老氏族
第251章：古老氏族
「你雖然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這些年以來，我一直當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媽媽看著我，慢慢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些年，她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知道了真相之後，我的胸口就橫著了一根巨大的尖刺。
我覺得面對著她的時候，有一種尷尬，陌生的疏遠感了。
「我們村子里的部分人，其實並不是這裡的原居住民。」媽媽看著我，「實際上，有一部分人，是特別的人。你記得不記得，小時候，龍婆婆發生的事件，在最後留下了一些你想不通的謎底。例如，她修鍊黑道術的理由，她身不由己的苦衷。其實，如果你知道了我們這些人的身份，很多事情，你只要聯繫起來，其實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釋。我們，我們村子當中，有一部分人，其實是一個古老的氏族人。這個氏族人，其實在古書當中，出現過幾次，古書叫我們這些族人為陰淥氏族。」
媽媽停頓了一會，繼續道：「陰淥氏族人，生存的目的，其實就是保護美好的大自然，美好的人。換現在的時髦一點的話來說，就是保護地球，保護世界。」
我突然覺得我聽不懂媽媽的話了，他們陰淥氏族人，保護地球，保護世界？為什麼聽起來就像超人迪加之類的有種滑稽的感覺？
「讓我來說吧，我說得簡單一點。」鄒管家插話道，「源自很久很久以前，陰淥氏族的人生生世世的使命，其實就是守護一個名字叫陰魂始祖的怪物。說是守護，其實是讓陰魂始祖不出來到人間作惡，因為它每次一出來人間，人間必然是傳染病暴虐，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為了不讓陰魂始祖出來，每隔30年，陰淥氏族人，必須要祭獻出童男童女給陰魂始祖。當年我來到這裡，遇到的情況，正是他們祭獻童男童女的日子，毫不知情的我，跳進去救了你出來——其實，還好我救出來的人是你，而不是那兩個符合條件的童男童女，因為可能會造成成千上萬的人死亡。犧牲兩個孩子，換來其他成千上萬的人的安穩生活，雖然我這樣子說顯得很冷血很對不起那兩個孩子，但是我說的是事實。」
我聽暈了。
我也大約知道了一些村子過去所發生的事情。世間上很多事情的發生，其實就是因為連鎖反應。很多很多細小的事情，會牽扯出其他更加多的事情發生。
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觸及到實質中心。
我說：「可是，這些事情，和拍攝我那麼多照片，放進去棺材底，有什麼聯繫？」
「那是在幫你驅陰。我只能這樣子說，這個行為，不是在害你，而是在救你。」
————
我現在住在金正華家。
我已經在金正華家住了3天了。
這3天里，我什麼地方都沒有出去，我甚至沒有走出一步這個屋子。
我天天都是在哭，我有時候覺得人的眼睛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淚水可以一直不斷地流淌，從來不會枯竭。
金正華也沒有勸我，他只是任由得我天天以淚洗臉。
我其實是被媽媽趕出村子的。
——「你現在知道了這些秘密，不能再留在村子里了，不然你會遭遇不測。」
我覺得面前一片巨大的迷茫，黑暗，我都不知道我接下來要怎麼去生活了。
我從家裡出來，收拾了一些衣服。其他很多東西，我都不敢帶，因為很多東西其實都是帶著回憶的味道的，我怕看到之後，又會觸景生情。
我帶來了那盆地獄花。
地獄花已經開花了，開出來紫黑色的很大朵的花，當天晚上就結出來一些紫色的果實。胖子說，地獄花的果實有神秘的作用，所以要保存下來。
我住了幾天之後，我覺得我要回去上班了，回去胱州上班，讓自己沉醉自己繁忙的工作當中，可能會忘掉很多很多事情吧？
我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金正華，今年畢業了要去哪裡找工作，要不就來胱州陪我好了。
金正華淡淡地告訴我，他可能會去道觀拜大師繼續修鍊，所以暫時不能到胱州陪我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我也只是開玩笑問問，我都那麼大人了，哪裡還需要你陪，我已經不是學生了，是大人了。
「嗯。所以，花花，你要堅強哦。」
我其實一點也不堅強，離開時候我偷偷跑到村子，遠遠地看了看我家那紅磚牆的樓，我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現在我卻被趕了出來。
我沒有看到媽媽，只是我的淚水一直飛奔而出。我暗暗發誓說，這一次的淚水，是我最後一次流了，我以後一定要堅強地活著，勇敢地活著。
即使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的，但是至少我可以知道我要到哪裡去，這樣子就足夠了吧？
回到圖書館之後，我開始重操舊業，在網路上繼續寫網路。這個時候的網路欣欣向榮，已經不是幾年前那樣子了。
我先寫了部《被校花狂追的日子》，但是很快就被淹沒在茫茫的總裁文當中。
所以，我開始寫《人體詭話系列》。因為，我覺得人身上，是隱藏著無數的秘密的，每一個人身上，都不可能是清清白白如同一張白紙，裡面隱藏著太多太多腐爛的東西。
就這樣過了2年之多，有一天，有一個香港電影公司找上我，說希望將《人體詭話系列》拍攝成一部恐怖電影，且讓我來當女主角。
「是你寫的，裡面所有人的情感，愛恨情仇，沒有人比你更加熟悉。所以，讓你來當女主角，最合適不過。」
我請了假，進駐了這部電影的拍攝現場，一個全封閉起來的電影片場。
接下來，發生了恐怖血腥的兇殺案的電影片場。
……
時間，終於回到了現在。
這個故事太過於漫長了，比一部長篇網路還要漫長，我一直不斷地說，可是我前半生所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其實只是說了5個小時而已。
幾十年，其實就只是濃縮成5個小時而已。
我看著律師，我說：「這所有的一切，就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有過幸福的，歡樂的，感人肺腑的，也有恐怖驚悚的，超出科學解釋的，你可以當是我虛構，可以當我是胡說八道。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會錯意，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事情，其實並不是為了脫罪。因為在這個震驚全球的兇殺案當中，其實我也是一個受害者。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我殺了那麼多人，其實想一想這也是不可能的，我如此一個女生，怎麼可能會幹得出來這些？」
「你所說的一切，我會去核實。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么？」
「你問吧。」
「說書人說盡天下事。既然你說了那麼漫長的一個故事，按照你的方式，你可以告訴我，這些慘死的人，是誰殺害的嗎？」
「我在故事當中不是已經告訴了你答案么？它們多次在故事當中出現呢，陰魂，十三陰魂。」
……
我現在辭職在家，每天看看新聞，很多時候是坐在窗前想著一些遙不可及的往事。
畢業之後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再也沒有見過金正華，沒有出去過其他城市。我的生活活成了一個框架，一個模式，每天行屍走肉一般重複著重複來重複去的生活。
我覺得我整個人都好像一株小苗似的，越來越枯萎，毫無生氣。有時候穿過那些人來人往的街道，卻愈發顯得孤獨。
我也再也沒有回去過砂田村。
這個故鄉，現在已經在我腦海當中，殘留不了什麼跡象了，模糊得好像一灘死氣沉沉的水，只是偶爾在夢中，會夢到家裡二樓的走廊，我趴在那裡看著遠處青色的山以及田野。
許多事情，其實都是打不過時光的。
這一天，我突然想通了，我覺得我應該要活出一個人樣，我要振作。
人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的，沒有任何人對我灌輸心靈雞湯，我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刺激，但是我就是突然想通了，我應該好好振作起來，更換另外一種活法，一種人生。
我決定去找金正華。
其實，我去找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只是，在電話當中，我沒有告訴金正華。
我覺得這種事情，我應該親口告訴他。
那麼多年了，我都沒有見過他，網路上也很少和他聊天，更別說打電話了。
我只是知道，他現在在西南一個道觀裡面，拚命修鍊著。
我買了長途的火車票，乘坐了2天的時間，終於到達了那一座隱藏在荒山野嶺的道觀。
地址是金正華給我的，他知道我要來找他，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興高采烈，但是也沒有說嫌棄，他只是淡淡地在電話那頭說：「哦，那你就來吧。」
這座山綿延好幾公里，好像一條巨龍趴在蒼茫大地上。我到達山腳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了金正華。
他變瘦了，黑了，只是其實樣子沒有太大變化。
他看到我的時候，滿臉大汗，走過來，接過我的行李，說：「麗花，坐了那麼多天火車，累了吧？」
我怔了怔，有些恍惚地出神。嗯，胖子已經不叫我花花，而是麗花了，所以，所以我也不能再叫他胖子了吧？
這些稱呼，其實都是小孩子時候互相叫的，而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呢。
我們沿著長長的石階梯往上面走著，金正華說：「麗花，其實我也想告訴你，當年你的照片的事情，其實真相併不是那時候你說的那樣子，是幫你，我覺得，有可能是在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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