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吃飽,喂足,就想走?
明知是個無底洞,卻又不得不跳,說得就是何歡現在的生活。
其實不管羅母來與不來,照顧羅斯的事,她都責無旁貸,可自願和被逼。又是兩種心情。
許是因為剛轉院過來,昏睡的羅斯很不安定。
何歡累極,坐在椅子旁都能眯眼睡一會,別說是近幾天,單單就是從方天揚出事,滿打滿算。一個半月以來,她好像一直缺覺。
都不知道他複查,傷口恢復得怎麼樣。
想著,何歡摸出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出他的號碼。
指腹在撥號鍵猶豫了會,該怎麼說?
問他好嗎?不好的話,她能過去照顧他嗎?
吸了口氣,兩者間,她也只能選擇對不起方天揚了。
握緊手機。頂在額頭上,看著頭上纏著繃帶,臉上又腫脹,多處擦傷,胳膊腿都打著石膏的羅斯,何歡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疲憊。
她說,「羅斯,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從巴黎趕來,又從哪裡得到我去喀莎的消息,但對你發現孩子,並被帶走,我……」
的確。她很愧疚。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可是後果也不能都要我一個人來承擔啊!
羅斯。你醒過來好不好?
羅斯,你看世界多美,你不可以這樣自私的睡著,讓我自責,讓我愧疚,讓我更對不起他。
你知道嗎?他比你更需要人照顧。
你現在對疼,沒有感覺,可是他不行,雨季快要來了,他的腿會不適,他胸膛的傷,會疼會感染,他沒戒掉的毒,還會時刻折磨著。
羅斯,算我求你,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空寂的病房裡,何歡垂頭,眼框里的淚水,一滴滴落在藍白相間的薄被裡,完全沒發現窗外走廊處的人影,一個人站在那裡,是多麼的孤寂。
方天揚是複查以後,正式接到了老首長的任命。
國防大學教授,養傷期間,每間一節課,後期再根本身體情況增加課程,但每天不會超三節,無需坐班,只需上班,其他交際按方天揚的喜好,全部取消。
對尋常人來說,這無疑是個美差,又是閑差。
開始的時候,方天揚本想答應,但又想了想,現在的他不是一個人,總要聽聽她的意見,如果她不高興的話,那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
也不是說,愛美人不愛江山。
只是感覺,他36歲以前的生命屬於國家,而現在及以後,他的時間該屬於她。
卻是千萬想,都沒有想到,羅斯會發現這樣的意外。
看她痛苦,比挖他的心,還要難受。
這樣的時機下,他不想逼她,不想再給她壓力。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沉默著。
只是今天對他來說,日子比較特別,所以就……煙抽出來,要點的時候,方天揚忽然想到醫生說恢復期間需要戒煙酒,也就放在鼻尖嗅了嗅。
手指用力,搓成末,隨風揚起……
病房裡,何歡是餓醒的,揉著眼,開始的時候沒注意病房外有人,直到撕開了泡麵,發現沒有熱水了,這才提著暖瓶出門,餘光看到了誰。
第一眼,她心疼。
第二眼,淚水就開始止不住。
等到第三眼,那偉岸的身影已然走了過來。
狹長的走廊,忽明忽暗的感應燈下,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何歡像傻了一樣,手提著暖瓶,都不知道後退或前進,只是獃獃的望著。
望著他的臉,他的眉,他的唇……
視線相撞,她像被捉的小偷,慌忙躲開,口齒不清的說,「你,你怎麼來了?」
方天揚雙手抄兜,「怎麼,不看了?」
「……」頭頂,傳來他熟悉又遙遠的聲音,如果不是近在咫尺的皮鞋,何歡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緊張的時候,她就愛咬手指,啃著指甲啪啪響,「我…我去打水!」轉身,她帶著逃的味道,不敢再多看一眼的拔腿就溜。
方天揚左腿是有殘,但並不影響腿長,步子大,沒兩步就追過去。
攔住去路,有些不悅的挑眉,「就這樣?」
「……」
「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
「……」沉默了兩秒,何歡啃著手指,搖頭。
氣得方天揚真想扒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頭裝得究竟是什麼!
招惹他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只求能偶爾陪著就好,現在招惹完了,然後話都沒有一句?
真是討打的女人!
原本不想她為難,可是現在呢?自己的女人,在照顧別的男人不說,還這樣冷冰冰的對他,那怎麼行,怎麼可以?
呼了口氣,方天揚說得霸道,「放下暖瓶,跟我走!」
何歡再次搖頭,她走不了,不止現在走不了,在羅斯醒來前,她都走不了,「時間不早了,你還有傷,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還知道我身上有傷啊!」
「別這樣,如果不是他,說不定我……」
「說不定什麼?我有阻止你了嗎?我要的只是你現在跟、我、走!」
「……」
「很為難嗎?」方天揚臉色已經開始不好看了,「第一,你不是醫生,不是護士,就算留下來除了照顧,還能做什麼?第二,難道你就不知道,這世上有種人叫做『護工』嗎?專業的護工,難道還不如你?」
「我……」
「兩分鐘!」
他命令她,帶著滿身的不悅,轉身走人。
煙霧在何歡安排妥當來到車前時,正在隨風擴散。
那個時候,某人俊臉已經黑得相當可怕,聲音凌冽的直接可以凍死人。
頭也沒抬,只說,「上車!」
七月初的海城,夜風燥熱。
何歡一身米色連衣裙,長到鎖骨的黑髮,略卷,風一吹露出白皙的耳珠,裙角又微微飛揚著,帶著一股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似一陣山風刮進狹仄的車間。
不知覺,方天揚燥了。
再抽了煙,要點的時候,忽然一陣清香過後,是何歡將煙捲揉爛,順手丟到車外。
撇了一眼,她說,「醫生特意叮囑,養傷期間,不準抽煙,你記不住?」
兇巴巴的她,給他微怒的心,多了抹暖流。
發動車子,方天揚說,「你管我?」
這話,帶著少有的孩子氣,算是給何歡台階。
咬了咬唇,她說,「我…我決定回校,繼續完成學業。」
方天揚悶著氣,「然後呢?」
「……」還要兩年,能等嗎?張嘴要說出來的時候,何歡又想到了羅斯的病情,於是搖了搖頭,「我們去哪?」
「賣了你!」
方天揚白一眼,直接不想再搭理。
一時間,何歡啃著手指,有種猶坐針毯般的難受。
只好瞧著窗外的夜色,看著天邊的星,她說,「在喀莎,你搶救的時候,那晚的天就像現在這樣,又黑又神秘,偶爾還會掛著幾顆眨眼的星星。」
方天揚是真嗆她一句:早知道你這樣,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不過想歸想,但面上他依舊的不開口,俊臉緊繃著,像是何歡欠他多少錢似的,一路開車,來到國防大學旁邊的公寓,車門一摔,自己進了電梯。
何歡捂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幾乎是一路上跑的追過去。
隨著電梯門發出一聲『叮』輕響,她腳下踉蹌,不設防的碰上了一堵肉牆。
他清冽的氣息,一如初見時,她想對他用刀,卻遲遲下不了手的窒息,那熟悉懷抱,有著叫她眷戀的溫度,和難以忘懷的安穩。
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
她纏著他的腰,臉頰在他偉岸的胸膛里磨蹭著。
悶悶的說,「別生氣!」
方天揚舒了口氣,粗糲手掌,輕輕碰了下她略腫的臉頰。
「誰打的?」
「不,不小心擦到的。」
「是嗎?」他雙眼如炬,並不點破,「鑰匙在兜里,幫我拿下!」
何歡眼框里還帶淚,情緒還處於悲傷委屈中,聽到了他的話,沒多想就往兜里摸!
哎喲,盛夏的男式西褲,面料真薄,明明摸鑰匙,卻不小心擦過某個龐然大物,燒得她臉頰一陣緋紅,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麼曖昧。
公寓是簡單兩室到廳,黑白為主的冷色裝飾,整個房間,除了洗手間她粉色的牙刷之外,全部都是冷,卻讓她全身不由得燥熱。
方天揚倒是看上去自然無比,丟過來一件男式襯衣。
「去洗澡!」
「……」她腦袋裡,本身就不純潔,卻因為他的話,更加想入非非了,一張原本因為疲憊而略白的臉,這會兒簡直紅得猴屁股。
「楞什麼?還想我幫你?」方天揚說著,脫了外套,上身只穿簡單的白背心,那透著張力的胳膊,在璀璨的水晶燈下,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何歡是楞了兩秒,咽了咽口水,這才倉惶的逃開。
嘩嘩的水聲里,她感覺自己像飄起來一樣,完全不能分辨現實或是夢境。
人傻楞得出門差點兒撞到玻璃推拉門,「我……」
肚子咕嚕叫,她嗅到了空氣里有飯香。
轉過頭,往廚房裡一看,白熾燈下,他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灶台前,有力而又結實的胳膊,正往鍋里下面,隨著鍋鏟的擺動,他背部的肌肉,也在顯動。
寬肩窄腰,肌肉摸上去又硬硬的……
啪!何歡拍著自己的腦門,想要清醒,想要拋丟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那裡會想,方天揚竟說,「身後是冰箱,拿兩蛋給我!」圍役引划。
「啊,哦!」瘋了瘋了,她在飄渺。
像是欲求不滿的餓狼,盯著面前的男人猛吞咽。
這是多久沒得到滿足了?瞧著攪雞蛋的方天揚,何歡想了想,從十一月末分開,到現在的七月初,已經八個月了,天吶,難怪她這麼想他。
「搭把手!」
「啊?」何歡恍惚,人亂的不行。
「想什麼?」方天揚眼睛多毒啊,關了燃氣,給面冷卻的同時,轉身靠在櫥子邊緣,話不說一句的直接撈過低頭的女人,手指勾著下巴挑起。
洗澡后,她肌膚不止白,還透著粉。
眉眼末梢,藏著隱隱的衝動,那輕咬的唇瓣,因為用力,時間略長,留下兩個深深的齒印,透著誘紅的顏色,在這個熱氣沸騰的廚房裡,顯得格外醒目。
「你…唔。」
她手,激動得無處安放,扣著廚櫃邊緣,緊緊用力。
猛地臀底一緊,是他將她托向櫥櫃,頎長的身軀站在她腿中間,「心不在焉的,想什麼?」
太過緊貼的身體,何歡喘著氣,「沒,沒什麼!」
扭頭,她不敢看他,那太過炙熱的視線,讓她呼吸凌亂,背後又是全開的玻璃,就算有摺扇的掩護,她也能感覺陣陣夜風。
身後是火熱的他,身後又是微涼的夜風。
極度明顯的冷熱交替下,她感覺到了他的反應,「面,面涼了!」對對,就是這樣,想到這裡,她推開他,慌亂的抓了筷子,「我盛面!」
卻是一下兩下,那鍋里的面,像是和她作對,總是不往碗里去。
忽然,腰間一緊,何歡感覺左邊耳窩又麻又癢,「方,方天揚……」她已經控制不住了,還來挑逗。
「嗯?別管我,盛你的面!」
何歡想哭,他這樣,她怎麼盛得了?
戰慄下,她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隨便面亂了,隨便筷子掉,手裡只握著一隻印有青花的瓷碗,長及膝蓋的連衣裙飛揚,又感覺他在橫衝直闖……
這是一場怎樣的開始?
何歡分不清了,只知道到最後,她手裡的碗沒了,腿幾乎是顫著走出廚房,面前是又恢復了從容穩重的男人,伸著被她抓破的胳膊,「筷子!」
「你!!」她腿軟,手無力,他怎麼能如此張揚?
何歡是恨死他了,怎麼能這樣呢?
說好的跟他走,說好的盛面,怎麼就成了她撲上去了呢?
哎喲,一頓飯吃得何歡頭都不敢抬,想著剛才的激戰,在心裡為自己的反應而感覺臉紅,那些些凌亂的片斷,迫命她低頭,只是拚命的喝面。
嘶嘶一陣之後,她紅著臉,「我,我該走了!」
聞言,方天揚俊臉一下子就拉下來,「吃飽,喂足,就想走?」
「不,不然呢?」難道還要給錢?
砰,他筷子一豎,「就這麼想離開?」
「……」
「說話,我就讓你這麼討厭?」
哪裡是討厭了,她只是想趕緊照顧好,感激拜託,哪裡捨得討厭他!
方天揚等了一會,聽不到聲音,起身來到低頭沉默的女人面前,捏起下巴正想訓斥,卻不想抬頭的女人,雙眼蓄滿了盈盈的淚花。
隨著眼珠轉動,淚花閃啊,晃啊,最後吧嗒吧嗒全落他掌心。
像滾燙的烙鐵,颳得他心尖尖都在冒血,「哭什麼?」
「方天揚!!」她揪著他的襯衣,哇的一聲,撲進他懷裡,那嚎啕的大哭,像是要把連日以來的委屈和心底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都發泄出來,「醫生說,羅斯的情況不妙,都不知道能不能醒,我答應他媽媽,在他醒來之前,一直都照顧,我……」
「我什麼?」
「我……」她嘆了口氣,不想再耽誤他!
「何歡!」方天揚說,「你要照顧,我不會反對,但並不代表就能接納一切,你懂嗎?」
她晃著淚汪汪的眼,不怎麼明白!
方天揚嘆了口氣,「就當在未來的日子,你的工作是護工,人活著,除了工作還有生活,愛情家庭,以及休息的時間,懂嗎?」
「哦!」她似懂非懂的點頭,心情彷彿不再那麼沉重。
其實想來也是,羅斯一天不好,她就一天照顧就是,就等於一份沒有薪資的護工工作,除去工作,她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這樣想著,眼淚一下子沒了。
方天揚低低笑了兩聲,「不哭了?要不是不委屈的話,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分開不到八個月,你就有個三月大的孩子?」
何歡吸了吸鼻涕,「那你呢,有沒有跟她睡過?」
「你覺著呢?」抬手,真想打她一頓,如果在喀莎,他得到過滿足的話,也不至於飯都不吃了,在廚房裡連要三次,握著她的手,方天揚長嘆,「如果你還感覺不出來的話,那…我不介意再好好提醒提醒,要你知道知道睡過沒!」
何歡嘟嘴,「你討厭!」
「嗯,討厭就討厭吧!誰讓你招惹我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誘人,唇紅,眼角掛淚,以俯視的角度,剛好又能看到一起一伏的柔軟。
嬌軟的身子,就在他懷裡磨蹭。
這算什麼事啊,飽暖思淫慾,又梨花帶雨,還是只穿了他的襯衣,晃著扎眼的美腿,看得他又是一陣心亂如麻,方天揚在想,這是病。
病得不輕,只能她治。
治癒的結果,就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何歡直接爬不起來。
那被丟在客廳里的手機,叮鈴鈴的響個不停,沒法她只能找他幫忙。
方天揚是剛健身回來,運動褲,白背心,脖子里隨便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額頭亮晶晶的不說,人走過來就帶了滿身的陽剛之氣。
「想要手機?」他說,站在晨光,等待著她的示好。
哎喲,何歡全身酸,還隨著坐起來的動作,那裡有溫熱流出,羞得她抓起枕頭就往方天揚身上砸。
「你你,還是什麼軍校教授,簡直就是禽獸!」
「怪我咯?」方天揚兩手一攤,「這種事,只怪我,都是我一廂情願!」
嗷嗷,何歡抓狂,「你你,你把手機給我!!」
手機呢,就在方天揚手裡,但不想這樣給她,女人哪有這樣兇巴巴的?
以前的溫柔呢,慣壞的節奏。
何歡本想矯情一把,誰知道他根本不吃這套,瞪眼又抓狂,最後也只能軟下語氣,軟糯的求他咯。
瞧著那胸口處的青紫,方天揚現在才感覺自己簡直是禽獸不如,手機丟過去,轉身想去沖涼的時候,無意撇見床頭櫃里那半開的岡本。
一、二、三……一盒有幾隻,竟只剩四個,想著下次不夠用,他剛想說一會去超市,就聽到了身後何歡突然啊的一聲,「什麼?羅斯醒了?真的啊,好好好,我現在就過去!」
方天揚挑了挑眉,剛回頭就被何歡給抱住,「方天揚方天揚,他醒了,太好了,他竟然醒了!」
何歡激動得完全找不到北,都不去介意什麼害不害羞了,當著方天揚的面,直接開始穿衣,嘴裡哼哼著,好像中了什麼大獎。
臨門又啵啵的親了兩口,「我走了!」
「回來!」方天揚拉住她,「就算不吃早飯,也要我送吧!」說著,他按著她腰往懷裡擠了擠,「這裡不酸了?」
「你你…」不說還好,一說直接腿軟了。
為了怕羅母再挑刺兒,她只讓方天揚送到樓下,想著他們應該還沒吃早餐,上樓的時候,特意又帶了早餐過去,卻是怎麼都沒想到開門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臭罵。
對於何歡的離開,羅母很是生氣,「你就是這樣照顧我兒子的?丟下他不顧不問?何歡,你摸摸你良心,昨天是誰信誓旦旦的要照顧他?」
「是我,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敢問我怎麼了?」羅母一臉的憤怒,感覺上要吃人。
看在羅斯的份上,開始對於她的挑釁何歡都忍了,本想著等她出完氣,然後就沒事了,那知道剛放下早餐,想去內間里看看羅斯的時候,就被羅母擋住了。
因為匆忙,何歡都沒來得及掩蓋脖子里的吻痕,這下更惹怒了羅母。
都是過來人,不用想她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這一年多以來,兒子都不知道在她面前提了多少何歡多好,何歡怎樣!
現在呢?
切,典型的就是不知廉恥!
「何歡!」羅母喘著氣,手戳著何歡的腦門,「你要不要臉了?我兒子因為你都這樣了,你不管他就算了,還出去鬼混?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看我不……」
揚手又要打,何歡抬手握住,「羅阿姨,照顧羅斯的事,你不說我也會繼續,一直到他醒過來那天,我發誓只要我不死,一定就會好好照顧他!
這一點你不用懷疑,但除此之外,難道我就沒有屬於我的自己的生活?我一不是羅斯的妻子,二不是你的親人,你無權指責我什麼!
再說昨天晚上我離開的時候,也安排了護工,並不是把他丟在這裡不管不問!
最後,換句話來說,假如你來醫院的路上,也發生了什麼不好的意外,那按你的邏輯,是不是代表著是躺在病床上的羅斯害了你?
為此,他也要付出代價,承擔全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