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吳教授失蹤
老葛給了我他的私人座駕,我開著雪佛蘭科魯茲全力向機場馳去。我知道老葛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叫我去接機的,唯一的可能是吳教授會有危險。從警局出發到省城機場至少要開1個小時,而我卻只用了45分鐘,也不知道幾天後會收到多少張罰單。
吳教授坐的航班將於下午3點抵擋機場,我看了看時間自己早到了一刻鐘。我將車停在路旁,然後下車抽了根香煙。這時候,我的思緒是沸騰的。或許,是我被上兩個案子干擾了,一直覺得這起屍體咬人事件很有可能就是組織乾的。
「他們接連作案到底想幹什麼?」我在心裡反覆問著自己,恨不得立刻就能解開一切疑惑。
然而,就在這時放在褲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可把我嚇了一跳,還好是個壯小伙,要不然鐵定會驚出一管子尿來。
「娘的!」我破口大罵了一聲,緊接著拿出手機來,發現是沈放打過來的。她不是去醫院了嗎?這時候打我手機幹什麼?
「難道是醫院方面……」我不敢猶豫,立馬接起了電話。
「喂,小楊。你這邊怎麼樣?」沈放在那頭問我道。
「哦……我還在等吳教授呢。」我頓了頓,告訴他道:「這不是還沒到三點嗎?」
「接到吳教授直接過來醫院吧。」她跟著又對我說道。
我就知道這女人不會無緣無故打電話給我。
「怎麼?醫院出事了?」我急著問了一聲。
「呸呸呸!」沈放聽了,連忙聒噪起來。我能想象她當時的樣子,一定是唾沫橫飛,一副氣急敗壞的姿態。
「你就不會說點好的啊!」只聽她又說道:「醫院什麼事情都沒有,我辦事你可以放心了。只是剛剛頭兒打電話通知我說,讓你接到吳教授后直接去醫院。」
回過頭來我想明白,老葛是叫吳教授直接去醫院看那司機的傷口。並且可以取血清樣本帶回實驗室研究,這樣一來就能省下很多時間,畢竟眼下我們只有十天的破案時間。
「好的,好的。」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我先不和你說了,時間快到了,叫吳教授等就不好了。」
我說著掛斷了電話,然後走進了機場。
時間掐的很准,不多不少正好是3點鐘。機場的廣播語音已經在播報飛機進站的消息,過了不一會兒,旅客們都從通道口走了出來。
我見了把眼睛瞪得老大的,生怕看不見吳教授。其實,我心裡就在擔心這件事情。或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吧,自從跟老葛一起辦事後,香煙抽同一款,就連直覺也差不多。每當胸口悶得慌時,就會發生什麼事情。起初,我一直以為是醫院,可聽到沈放報平安后,就轉變了想法。也許……
也許是真的,我等了足足半小時都不見吳教授出來。這一下,可把自己急壞了。原地打了N個圈圈后,我才意識到撥打老葛的電話。老葛接到電話后,也被急壞了,他三言兩語就掛斷了電話。
半個多鐘頭后,他也趕到了機場。他衝進來就說:「小楊,吳教授出事了!」
我點了點頭,告訴他道:「我剛剛問過機場的人了,也查過這趟航班的登記表,發現吳教授並沒有上機。」
「現在,他電話也打不通。」老葛緊皺著眉毛說道:「5個小時前,我還和他通過電話。他告訴我說,就坐這趟航班回來。」
「當時他人就在機場嗎?」我趕緊問道。
「是的。」老葛點點頭說道:「這麼說來他是在機場遭遇不測的。」
「那……那該怎麼辦?」我慌了神,雙手緊緊抱著頭,恨不得能夠立即擠出一點辦法來。
「看來,我得親自跑一趟了。」老葛說著走向了售票窗口,我緊跟在他身後,嘮叨了一句:「組長,你走了,這個案子怎麼辦?」
老葛一邊掏著口袋,這是在拿身份證,一邊對我說道:「這不是還有老王嗎?放心,我最多兩天就能趕回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聽從老王的指揮。」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怕他一個人會有什麼差池,畢竟這一次對方是動真格的。要知道吳教授是特案K組的人,如果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哪一個敢打他的主意。
「你去幹什麼?」老葛笑了笑,回頭看著我說道:「再說了這裡缺人手,你走不開的。」
他說得也沒錯,特案K組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更何況還要在十天內破獲一起詭異的奇案。
我這一走,勢必會耽誤偵破工作。然而,我也實在是放心不下老葛。他這麼匆匆忙忙的就走了,沒個什麼準備,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那該怎麼辦呢?
「我到了那裡后,會和當地的同事打招呼的。」老葛見我還是不放心,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了。由於時間緊迫,我顧不上送他上機了,等他買好機票便隨即返回和老王匯合。
到了警局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老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老王倒是對老葛的能力充滿了信任,他聽完只是笑了笑,說道:「你別擔心,老葛會搞定的。」
陳博士也在他的身邊,他沉吟了一聲:「但這小子的臭脾氣也該改改了,每次都先斬後奏,怎麼能顧全大局呢?」
「這不還有老師你嘛。」老王微微一笑,為老葛開脫。
「我?」陳博士哼了一聲,搖搖手說道:「我老了,指望不上了。」
「老師,看你這話說的。」老王被自己的恩師奚落,陡然間覺得很尷尬。
「陳博士說得對,葛組長不在,這裡就該由你負責。」我看他又拖沓了,一想到只有十天的破案時間,便著急了「時間不等人,你就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你小子!」老王用手指了指,說道:「這麼火急火燎能辦案嗎?」
他也不是在責備我,只是覺得我著急的樣子很好笑。
「走,我們去醫院看看。」這時,陳博士發話了。他奚落歸奚落,但心裡還是向著這兩位愛徒的。
其實,他也明白。如果不是十分棘手的案子,老葛和老王是不會去驚動他老人家的。
我們三人趕到醫院,和沈放碰了頭。沈放說為了怕司機出事,自己一步都沒有離開過病房,哪怕是內急。
司機或許是被她這種極端的方式給惹惱了,見了我們就開始抱怨:「警察同志,我怎麼也是民政局的人,你們這是幹什麼嗎?難道懷疑我是幫凶?」
「不不不,不是這樣子的。」老王連連道歉,表達了歉意,「我們是怕你遇到危險?」
「危險?」那司機臉色一沉,隨即又皺起了眉毛:「你們說那三具屍體會來醫院?」
「真是屍體就好辦了。」我忽然感嘆了一句。
司機聽了,還以為是我在懷疑他,便不由得大怒:「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嗎?我告訴你,真的是屍變,屍變你知道嗎?」
他說著把脖子伸了出來,我看到他的頸部有一排深深的牙印,顏色是深紫色的,還有些浮腫。
「看到沒有?」司機又用手指了指,反問道:「這傷口總不可能是我自己咬的吧?」
「我……我又沒說什麼?」我也有些被他激怒了,情緒上來了,「你幹嘛那麼激動。」
「我激動?」他聽完更是暴躁起來,用力拍著床單,「我怎麼說也是民政局的人,正規編製的,你如果要調查我也該走走程序吧。」
「好了,好了。」畢竟還是老王老道,他把我支到了一旁,然後微笑著對那人說道:「我們沒有調查你,這不就過來問點情況嘛。大家都是有公務的人,相互之間幫幫忙嘛。」
「還是你們領導說話中聽。」司機情緒被安撫了下去,他身子靠在床背上,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也不是我迷信,不過我真的建議你們,這件事情得請個道行高深的法師過來。」
「我會點陰陽術,請你把事情的經過仔細講一遍吧。」老王笑了笑,接著說道。
司機聽了,不由得楞了一下,不多時便開始娓娓道來。
他是民政局的科員,是這次刑車的司機。死囚被執行槍決后,首先會去醫院做一些處理,然後再被送入火葬場火化,最後才會將骨灰交到家屬手裡。當時的刑車上,除了三名死囚以外,還有四名執行槍決的法警。刑場位於西郊,那裡是一片僻靜的林子,說起來倒也不是秘密的地方了。但總體上還是鮮有人會踏足的。
「槍決執行的很成功,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開車了,屍體上被搬上車后,就直接出發去醫院。」司機說著,頓了頓,咽了幾口唾沫,「可誰知道車子還沒開出郊區,意外就發生了。當時我感到車子下面很不安分,似乎有什麼在躁動。作為多年的老司機,我意識到可能是發生故障了,為了安全起見必須停下來檢查。但當我跳下車的時候,卻發現發出聲響的是藏屍倉。我在火葬場工作了那麼多年,處理屍體一向很小心。那會兒,我就建議法警同志打開藏屍倉看看。他們只是笑了笑,還以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可是,當我打開底下車倉的時候,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緊接著,還沒等人緩過氣來,橫躺在倉里的屍體突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