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學生會副會長
「你們還真是夠慘的。我們比你們強一點,但我也沒感到多少優越感。因為上課的時候,我總感覺商學院的老師喜歡自我誇耀,而且是佔用了上課的大部分時間在干這事。他們喜歡說自己掙了多少錢,給什麼大企業的老總出過什麼主意,和什麼人合夥幹了什麼大買賣,在外留洋見過什麼事,實在不行就說自己在外面講課多掙錢炒股多掙錢。這些東西跟書上的知識幾乎就不搭邊。一個半小時的課堂上,老師就翻5、6頁ppt,甚至就一頁,實在太氣人了。雖然這樣能吸引學生的注意力,而且也比那些一拉上課鈴就念課本的老師強,但我覺得這樣做的意義對學生實在不大。」
「妹妹,你以為就你們那樣嗎?太天真了。我們也一樣好吧,哈哈。我早就不信那些老師了。要不是上課要點名,說不定我會經常翹課呢。」
「那你平時都幹什麼?」
「帶著一個手機和9塊錢,一個人坐著公交車去不要門票的景點走走,一天就能來回。萬一要是回不去就打電話讓同學來接,比如我身邊那傢伙。」
「啊?你原來還干這麼危險的事。以後看到你下午打電話我就不接了。」文書扭過頭來笑笑。
「你不接,我就跑回來。」
「哈哈,那你跑吧。」文書笑的更歡了。
「你都去過哪?」子西好奇的問道。
「地方不多,有些地方都是去過好幾趟,只不過每次的路線不一樣而已。記得前段時間去爬山時還很幸運的在山頂上看到過老鷹。總之,出去走走比悶在宿舍里看電影強得多。」
「文書呢?」子西看著雙手插到口袋裡的文書說道。
「我平時會到圖書館里倚在書架上看書,有時會在校園裡做做兼職,比如發發傳單,噹噹服務生之類的。錢都是父母給的,老大不小了還在吃父母的感覺特別不自在。」
「我在學校里也做兼職。我還當過模特呢!」
「模特?是不是那種穿著卡通衣服和頭套,手裡拿著氣球的那種?」義男揶揄道。
「什麼啊?你妹妹身材這麼好,會去干那種事嗎?明明是你干過好吧。我可是穿著旗袍給飲料品牌做過推廣。」
「一天沒賣沒賣出幾瓶吧?」
「不好意思,讓您老失望了,那天可是大賣。只不過第二天我沒再干,因為有好多拉著我拍照的,我討厭和陌生人合影。」子西得意的笑著。
「人家是因為你衣服好看才跟你合影的,別想太多了。」
「那你也穿上試試啊。」
「那你把你的旗袍照傳給我,我把你的居家服照和你的旗袍照做個對比放在網上讓大家『瞻仰』一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敢!」說著子西伸手捶了義男幾下。
「你這小丫頭片子,別的沒學會,倒是打人技術一流。」
「誰是丫頭片子?叫你亂叫,叫你亂叫。」子西用手又捶了義男幾下。義男沒反抗,只是不停的笑。
看著這麼歡鬧的兄妹,文書覺得剛才在別墅里的壓抑感和焦慮感消失了。在寬廣的校園和巨大的夜空下,他整個身心都在寒冷的空氣中變得透明起來。他呼出一口熱氣,看著那團白氣在空中消散。
義男他們回到住處時已經是晚上9點45分。子西換上居家服直接去浴室洗澡。義男和文書在各自的房間里收拾東西。
文書本來就是推著拉杆箱來的,東西並沒多少。他把幾件乾淨的衣物毛巾和筆記本電腦簡單地放進箱子里后就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夜景。
義男從牆角里拖出一個旅行袋,然後就心不在焉的坐在書桌旁發獃。雖然剛才他還和子西文書他們有說有笑,但現在的義男彷彿變了個人似地,如雕塑般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桌子上的光暈。
子西在浴室里用熱水沖著澡,強勁的水流讓她的頭皮發麻,但她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腦海里一片空白的子西只想讓激蕩的水流聲繼續。
不知道是因為一天笑得太多,還是因為干吃速食麵費勁的瞧,伏秋感到自己的臉頰麻麻的。在黑暗中,她摸索到水缸,喝口涼水讓自己發紅的臉蛋冷卻下來。不能再笑了,再笑就要長皺紋了,伏秋在反覆告誡自己。但笑的渾身哆嗦,差點嗆著水的伏秋,對眼前的局勢已經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由於約定了第二天大家輪流講笑話,想象力過於豐富的大家一開個頭就停不下來。伏秋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早上佚銘那個意外的搞笑開場。
今天清晨,佚銘大概是第四個去洗手間的人,當時大家都已經醒了過來,沒睡醒的佚銘搖搖晃晃走向洗手間。這本來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情景。但就在這時,他牛仔褲上的扣子突然間就崩了下來,沒有腰帶束縛的褲子一下子掉下來半截。雖然他穿著黑色的三層保暖秋褲,沒露出內褲,但黑色的屁股和他當時手忙腳亂的樣子還是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自此,他只要站起來就必定要用手提著褲子,而大家對此則是見一次笑一次。有了這個意外的開場劇,大家今天的搞笑幹勁一個比一個大。
「好了,好了,哈哈,我快笑的不行了。大家別再笑了,哈哈。」伏秋忍不住提議,但很快自己的話就被淹沒到大家的笑聲里。伏秋髮現笑會相互傳染的,只要有幾個人在笑,哪怕沒人再講什麼笑話,大家也會跟著笑很長時間,人越多這種效果越明顯。
令人意外的是,儘管今天一天被人拿來開涮,但佚銘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他不僅跟著大家大笑,甚至還阻止了想要給自己說幾句話的張琳心和張琳香。剛開始張姓姐妹還不太好意思,但時間長了見佚銘很放得開,她們也就沒那麼顧忌了。
伏秋深呼吸幾口,平復下情緒說道,「我說佚銘。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過褲子不是不會掉嗎?怎麼今早上就突然出現那事了?」
「褲子和扣子吵了一晚上,最後賭氣的褲子一腳踢開了扣子。於是扣子完成了『最後一越』,撒著歡的逃離了褲子。大罵著扣子的褲子把臉一拉,露出了不需要扣子的兄弟,秋褲!」
哈哈,哈哈。房間里又是笑聲一片。
「佚銘,你平時在學生會是不是也經常調侃?總感覺你身上散發著搞笑的味道呢。」張琳心用清脆的嗓音問道。
「學生會就是那樣的組織,要是不想點樂子的話大家會悶死的。不過那個扣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別提那扣子啦。哈哈。」
「咦?佚銘同學是學生會的?」伏秋問道。
「嗯,算是吧。打雜的一個。」
「嗯,打雜的學生會副會長大人!哈哈。」張琳心忍不住笑起來。
「啊?你是學生會的副會長?」伏秋顯得特別驚訝。
「唉,都跟你們說不要提,結果還是說出來了。」
「你的身份和今早那一幕的反差實在太強烈了。光我們知道就太不公平了,得讓大家都知道才行。你說,要是這個傳到學校里會怎麼樣?」
「你饒了我吧,我會成為傳說中的人物。」
「我看也是。」張琳心笑得前仰后翻。
「沒想到我們之中會有這樣的人物呢。不過我平時很宅,跟學生會沒什麼接觸。學生會會長是誰我現在也不知道。這樣我不認識副會長就有情可原了吧。」伏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