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決戰帝國

8分鐘后，葉靈任提著三個盒飯慌慌張張地跑回地下停車場。看到葉靈任的文書迅速跳下車，一邊給子西打電話一邊往電梯口跑。

伏葉堂接到義男的電話后，開著車奮力的在公路上行駛。這時的他和張中山都一種虛脫感，要不是因為女兒們被綁架，恐怕他們現在早就會昏睡過去。就在義男給他打電話前幾分鐘，葉靈任大體將現在的情況說明了下而且將不報警的原因解釋了下。他的語氣自始至終都相當沉穩，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雖然伏葉堂和張中山有所顧慮，但面對下午的挫折，他們相信對手十分狡詐。他們現在如果妄動，搞不好會打草驚蛇，后結果將不堪設想。伏葉堂和張中山最後都同意了葉靈任的看法，決定暫不報警。葉靈任之後話題一轉，問他們喜歡吃什麼，張中山突然說了句「紅燒茄子」，伏葉堂嚇了一跳，差點把不住方向盤。伏葉堂將車扶正後，嫌惡地看了張中山一眼，然後向手機說了聲「一樣」。

子西在買到一個黑色大旅行箱后就向賣漂流袋的商店跑去。文書路上給子西打電話，子西告訴他賣箱子和膠帶的地方，讓他去買齊剩下的東西。

子西看了一眼表，然後氣喘噓的將眼前的一大把不同規格的漂流袋往旅行箱里裝。還有15分鐘，來得及。

文書托著一個黑色大旅行箱飛奔在商場走廊上，滑輪發出的巨大聲響讓很多人都驚恐的看著文書。子西說賣膠帶的地方不大，衝進裡面去的文書，看到的是形形色色的膠帶。本來想抓起那種透明膠帶就結賬走人的文書，突然被一種反射著銀色光芒的膠帶所吸引。怔了一下的文書，幾乎本能的扔掉透明膠帶，拿起了那種銀色膠帶。為什麼要買銀色膠帶？文書心裡嘀咕了句，他搖了下頭，拚命的往電梯方向跑。

距離綁匪規定的時間還有3分鐘，子西文書沒有出現，伏葉堂他們也沒有出現。有些焦慮的義男不停地用手背蹭著自己的下巴。如果不守時會怎樣呢？義男心裡打著鼓。

距離綁匪規定的時間還有1分半，一陣沉悶的聲音傳了過來，義男下車張望，他看到托著黑色旅行箱的文書和子西向義男跑過來。接著是幾聲急促的剎車聲，伏葉堂他們開著的黑色suv開了過來。

下午19點40分00秒

義男的手機響了起來。剛走下車的伏葉堂張中山，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文書子西和義男葉靈任在停車場上圍成個圈。義男打開免提和錄音，接起了電話。

「30分鐘，將金子分別放進不同的漂流袋裡密封，將那些裝有金子的漂流袋平均放在兩個箱子里，箱子里的空隙用充滿空氣的漂流袋填充。記住，在箱子外面纏緊膠帶。」

「我的女兒們在哪裡？」張中山試圖向綁匪發問。但很明顯，對方根本就不給時間，張中山前兩個字還沒說完，綁匪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干吧？」伏葉堂擼起了袖子。

「我出去買飯時看到旁邊有家旅店，我們可以在那裡開個房間。」葉靈任看看大家說。

「就這麼辦吧！」伏葉堂乾脆地說道。

大家立馬行動起來，他們將盛有黃金的三個橡木盒子放到旅行箱里，托著向旅店走去。

10分鐘后，他們出現在了旅店的一個雙人間里。文書在將充滿空氣的空漂流袋密封好。伏葉堂和義男將金子大體均分成兩份后，大家都動手將金子往漂流袋裡裝，最後分別裝箱。就在大家準備用膠帶纏緊箱子時，葉靈任讓大家先暫停一下。葉靈任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兩個追蹤器，在簡單說明這東西的用途后，他把兩個追蹤器分別放進兩個箱子的夾層里。接著他們給箱子纏上了膠帶，由於纏膠帶的工作不需要很多人手，勞累的伏葉堂和張中山就坐在一旁吃盒飯。

距離時限還有1分鐘時，他們完成了所有的工作。膠帶的顏色是不透明的銀色，而箱子本身是黑色，所以兩個箱子上都有一個明顯的十字形圖形。

下午20點10分00秒

義男的手機響了起來，正在吃飯的伏葉堂和張中山一下子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義男。義男打開免提和錄音。

「40分鐘，沿xxx路到xxx廣場。」

電話一掛斷，大家就像提線木偶一樣一下子全動了起來。伏葉堂直接將剩一點的盒飯扔掉，走出房間。而張中山猛扒了兩口，將空飯盒扔進垃圾桶，最後走出房間。

15分鐘後葉靈任和伏葉堂的車一前一後開上了xxx路，路燈不停地在擋風玻璃上閃過。這個時間點，xxx路的路況相當好，沒有太多車。沿著這條路穿過一片商業區，經過一座橋，再過一片居民區就是xxx廣場。順利的話，用時間不會超過25分鐘。

所有的人都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

下午20點42分12秒

義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義男一看是陌生電話，立刻打開免提和錄音。手機里傳來了綁匪的聲音。

「5分鐘，按來時方向，到橋的2/3處停下，把兩個箱子扔進河裡。」綁匪掛斷了電話。

「啊？」子西大叫了聲。

這座橋的長度有100米高7米寬20米，此時他們的車剛過橋。葉靈任迅速打轉向，掉頭往回開到橋的1/3處，這就相當於從來的方向開過橋的2/3。

葉靈任一停車，伏葉堂和張中山立馬剎車跳了下來。

「怎麼回事？」伏葉堂和張中山大喊著跑過來。

「綁匪要我們在這裡把箱子全扔河裡。」葉靈任將箱子拖出後備箱。

「什麼？」伏葉堂和張中山異口同聲的說道。

「等等，現在綁匪會不會就在橋下。現在是冬天，河水應該結冰了才對。」文書大聲說道。

「已經沒時間確認了，快扔！」葉靈任有些著急的說道。

伏葉堂和張中山架著一個旅行箱扔了下去，葉靈任和義男架著另一個扔了下去。

他們聽到了落水聲。兩個十字形反光物體慢慢漂走。

「為什麼沒結冰？」文書奇驚的問道。

「暖冬。」義男默默地說了聲。

「早上不是還下了雪？」

「那個不管用，平均零度左右的氣溫是無法讓河流凍結的。而且只要不下大雪，冬天河流的流速是適中穩定的，不會像夏天那樣突然暴漲。這就是綁匪選擇在冬天下手的理由嗎？該死！」義男錘了下欄杆。

「現在怎麼辦？」張中山略微歪著頭，盯著葉靈任問道。

「追！」葉靈任掏出追蹤器，測定箱子的位置，「都打開車載地圖，我們往下遊走。」

所有人都上了車。因為是冬天，河流正處於枯水期，河水的水流並不快。但這邊的公路並非沿著彎曲的河流而建，所以大家沒開多久，公路就與河流漸行漸遠。

葉靈任讓大家停下車，他決定將車開進田野。於是大家將suv後座上的東西往轎車上搬，葉靈任鎖好轎車后，所有人都坐上了suv。

伏葉堂開動汽車越過路牙，把車開進了荒野里。冬天植物的葉子都已凋零，荒野里的視線相對較好，但這並不代表荒野就歡迎他們。這裡到處都是長刺的灌木，沒膝的野草和碎亂的石頭。

發動機轟鳴的suv在顛簸的「路上」大幅起落搖擺。有幾次，文書差點撞到車頂上。靠窗的義男，一隻手使勁拉著把手一隻手摟著子西的肩膀。另一邊的張中山，兩隻手用力拉著把手。葉靈任系著安全帶坐在副駕駛上，專註對比著衛星地圖和箱子的位置，指引伏葉堂向正確的方向前進。

文書平時並不暈車，但這時，他有了想吐的感覺。

在夜幕下的荒野中硬闖40多分鐘后，suv的一個輪胎終於被一節鋼筋扎破。雖然車上有備胎，但換上輪胎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此時，箱子正離他們越來越遠。是繼續追，還是到此結束？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葉靈任用車上的應急手電筒看看那個癟下去的輪胎，又看看荒茫的草野，他長嘆了口氣。

「就這樣吧。」葉靈任仰望著夜空。

就像是宣告失敗一樣，所有的人都顯得垂頭喪氣。

他們換好輪胎，沿原路返回到了公路上。葉靈任開著轎車，其他人坐著suv駛向別墅。等他們到達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1點多。伏葉堂和張中山將車上的東西搬進了屋。在葉靈任的建議下，所有人都先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這是一個有關命運的夜晚。這邊的人都已精疲力竭，他們在黑暗中揮舞出了拳頭，但虛無讓他們知道了自己胳膊的長度。他們躺在黑暗的床上，被黑暗包圍，被黑暗埋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