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秘密前進

「咖啡是種很神奇的東西，不加糖不加奶的純咖啡喝起來相當苦澀，但加上奶加上糖后味道就會變得完全不同。市面上賣的形形色色的咖啡大部分我都喝過，但是我總覺得味道差點什麼。有一天上班，我急急忙忙地把一塊方糖和一包普通的15g原味速溶咖啡倒進了一個紙杯里，打算趁著開會前喝點咖啡。當熱水加了半截我才意識到紙杯只有一層會燙手，於是我拿著杯口將水加到了紙杯3/4的位置。我抓著那杯咖啡回到了辦公桌上，開始時我只是嫌燙放著，等到半熱的時候我喝了一口。然後，奇迹發生了。那濃厚香甜的味道瞬間征服了我，那個味道正是我一直想要的。我一直都以為越貴的咖啡應該越好喝，但實際上對的上別人口味的咖啡不一定對得上你。簡簡單單的一個紙杯一塊方糖加一包便宜的速溶咖啡說不定就是一個隱藏的極品。」

「是嗎？我以為你只會喝可樂呢，沒想到你對咖啡也會感興趣。」

「可樂那是後來才習慣喝的，很早以前我都是喝咖啡的。」

「嗯。要是你跟boss聊聊你的見解，說不定能說動他在這個長長的購物清單上加上咖啡。」

「哈哈，不用了，boss能加上可樂這種看起來莫名其妙的東西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你那種英勇無畏的遊說誰都受不了，估計boss也是不勝其煩才同意的。」

「哈哈，沒那麼誇張吧。」

梅花一邊開著車一邊和妘武凌說著話。

「算了，不說了。對了，你說boss再怎麼小心也不必非要挑這種節假日人特多的時候讓我們來買東西吧？光排隊就要好久。」

「我覺得boss是想讓我們不那麼招搖吧。雖然兩個人買能平攤下，但每個人買的東西依然不少。而且我覺得我們比方片他們要幸運得多，他估計現在正開著車和boss到處在買床墊被子什麼的。」

「你說boss是從哪裡弄到的車呢？」

「這問題我問過boss，boss說是從黑市弄來的。至於黑市在哪，boss沒說。」

「黑市？」

「對。正規的租賃需要提供證件並填寫表格，boss肯定不會幹。我們夏天開著的那輛車實際上是一輛報廢車，經過維修改裝后被boss從黑市上買了下來。這兩輛車說不定也是boss從黑市上租來或買來的。車牌和年檢標誌什麼的估計都是假的。」

「原來我坐了一夏天的報廢車，而且現在還坐著。夏天林子里的那輛車既然是買的，最後怎麼處理呢？要不要像電影里那樣一把火燒個精光？」

「哈哈，放心吧。那輛車經過擦洗和噴漆在秋天的時候已經在黑市上賣給了別人。boss說把車燒掉是個很蠢的辦法，那樣做相當於請警方盯上我們。而且，就算燒掉，車架號碼和其它部件上的編號還是會暴露出這輛車的信息和我們的行蹤。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讓車開在別人手裡，就算被交警查到，交警也只會追查車輛是在哪裡改裝的，而不會過問這車干過什麼。」

「原來你們幹了這麼多事。」

「哈哈，每個人的分工不一樣。一個月前boss不是安排你買二手手機和手機卡嗎？我們都以為你會花些時間，誰知道當天晚上你就拿著一大把手機卡和好幾部二手手機交工。到現在你都好奇你是怎麼辦到的。」

「那個啊，只是碰巧遇見了而已。為了不讓這些東西引起別人的起注意，我還特意分了好幾家店買的。」

「你也是人才。」

「boss有沒有說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沒說。只是讓我們做好監視和準備工作而已。」

「讓我裝成學生周末坐在院子里看書監視，這到底誰想出來的主意啊？」

「哈哈，你長得有學生樣，有資源不用就太浪費了。和你比起來，我和方片就辛苦多了，又是追蹤又是監視的，快累死了。」

「那也比我強多了。」

「哈哈，boss安排的，有意見就投訴吧。」

「我們買好東西直接往山上開？」

「嗯，不過要走些遠路。公安在很多路口設置了天網監視系統。我們什麼時候出入什麼區域都有記錄。警方會調取最近一個月的監控，所以我們得挑些盲區走。到地方我們和boss他們匯合，在營地住一晚。第二天，我們布置完房間后就銷毀營地撤離。」

「都已經是冬天了，還要在外面住？」

「就一晚上而已，而且現在沒夏天那麼多蚊子，多舒服。」

「我倒是不擔心蚊子什麼的，我只是希望這輛車不會在那種顛簸的土路上散架。」

「烏鴉嘴！」

那天這車平安的開到了營地。出乎妘武凌他們意料的是，boss和方片比他們早到了匯合點，方片甚至還在營地做好了飯。

第二天，四個人戴著手套將被子墊子上的商標剪掉，又把被子拆開塞進去一層保溫毯和一層毛絨布。布置好房間遮蔽好大門后，四個人拆毀了營地，開著車離開了翠屏山。

三個星期後的一個周五清晨，妘武凌收到了boss發來的一封簡訊，要他在晚上7點前乘公交車到郊區的一個車站集合。妘武凌趁著上班前還有段時間查閱了相關線路，下午一下班就直接坐上了公交車。

這個位於郊區的車站是最近一兩年才新建的，但由於營運以來沒什麼人氣，所以一直處於半荒廢狀態。旁邊的一座在建的商務樓也因為車站的不景氣而停工。

快到7點時，方片將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停在車站外的一個小停車場里，而梅花則穿著黑色的羽絨服手裡拿著一瓶可樂倚在站台的棚柱上。

冬天的夜晚來的總是很快，7點時天際就已經裹上了黑袍。零星幾個昏黃的路燈在路面上投下淡淡的光圈。亮著車燈咆哮前行的公交車開進了站台。妘武凌隻身一人下了車。

「不換身衣服？」梅花指著一身西裝的妘武凌說道。

「沒時間換，下了班就直接來了。其他人呢？」

「跟我來好了。」

妘武凌跟著梅花來到了停車場和方片碰了頭。

「boss不來嗎？」妘武凌奇怪地問道。

「boss不來，他只是要我們說晚上10點半左右趕到指定位置拿東西，他沒交代其他事情。還有就是車後面好像有一件羽絨服，紅桃你從後面找找穿上，我們這次目的地可是荒山野外，而且還要徒步走好久。做好心理準備。」方片說完打起火，開著車駛離了停車場。

「拿什麼東西？」

「箱子，boss說晚上10半右會在郊區野外的河灘上找到1個或2個箱子。我們負責找箱子並把裡面的東西運走，把空箱子扔進河裡。」

「箱子里是什麼？」

「不知道。boss沒告訴我們。」

梅花坐在一旁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拿著可樂看著窗外。

迎面開來的車輛亮著大燈零星的駛過，看著忽明忽暗的兩人側臉，妘武凌的心中漸漸燃燒起來，這是個大事情。

晚上9點一刻，方片將車開到了一片荒地里。在一片黑暗中三個人提著手電筒下了車。破碎的雲層間，月亮發出攝人心魄的光亮。妘武凌穿著羽絨服和梅花一起跟在方片後面，他們之所以擺成這種方隊倒不是因為方片認識路，而是因為在他手裡有把長刀，可以劈砍開前面擋路的蓬草灌木。看著方片用力揮刀的樣子，妘武凌彷彿看到了戰場上手握長刀的騎士。可靠的同伴，讓妘武凌異常安心。

荒野里亂石密布荊棘叢生，三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徐徐前行。雖然看不見，但妘武凌能感受到前方河流的存在。應該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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