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去她家
安小包抓著胸口兩邊的帶子,看著電梯上的數字,停在了十一樓。
他聽媽咪說過,溫姨也是一家集團的千金,是瞞著家裡出來工作的,不過住的地方也還不錯,這一層樓只有溫妮一家,而且電梯門一開就到了溫妮家門口。
安小包拿出鑰匙熟稔地打開溫妮家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咦?」裡面的溫妮聽到動靜拿著水杯走出來一看,居然是小包子。
「小包子,這麼晚了還跑來溫姨這不怕你媽咪打屁屁啊?」溫妮歡喜地撲過去抱住安小包軟乎乎的身子,在他的小臉上蹭了蹭。
「是媽咪讓寶貝來的,溫姨,要收留寶貝哦。」安小包眨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她。
溫妮心疼地捏了捏安小包的臉蛋,「溫姨當然收留啦,你就是想在溫姨這兒長住都沒問題。」
溫妮真的很喜歡小包子,這麼帥氣軟萌的孩子有誰不喜歡呢,看著她都好想生一個了。
腦海中浮現出蘇十月那張寡淡的臉來,溫妮就一陣嘆息。
「不過小包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你媽咪還沒有回來對不對?」溫妮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疑惑地問,小孩子不是很早就會睡著么?
而且,安然如果回家的話,沒必要讓小包子來她這,除非,安然是帶了誰回家,不能讓那個人看到小包子。
司墨琛。
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溫妮看著安小包的目光越發憐惜心疼了,心裡暗罵著司墨琛,就算他真的不知情,可是如果不是他傷透了安然的心,小包子怎麼會連爸爸都不能見到?
安小包的大眼睛飛快地眨了幾下,然後說道,「寶貝本來睡著了,是被媽咪吵醒的。」
對不起啦媽咪,拿你當一下擋箭牌了。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停在安然的公寓樓下,燈光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暗淡,很快就要暗下來一樣。
司墨琛打橫抱起躺在後車座的安然朝公寓里走去。
「幾樓?」司墨琛走進電梯,問道。
安然眼皮也沒睜開地說道:「七樓。」
司墨琛按下按鈕,電梯往上升起,靜默的電梯里只能聽到安然因為不舒服而有些綿長沉重的呼吸聲。
她貼著司墨琛的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因為淋了雨所以衣服有些濕,正在發燒的安然挨著那塊衣服,冰涼涼的舒服了不少。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七樓,司墨琛長腿一邁,走出電梯,聽著安然的提示來到她的小公寓里。
打開牆壁上的開關,室內頓時亮如白晝,司墨琛掃了眼室內的裝潢,一系列的暖色系,顯得很溫馨,東西擺放隨意但不會凌亂,沙發上兩個小埋抱枕尤其顯眼。
這讓司墨琛想到了在蛋糕店的時候,那個小包子落下的那隻玩偶,和這個一模一樣。
安然抬眸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安小包的東西頓時鬆了口氣。
包子啊,這就跟突然被襲擊一樣驚嚇。
如果讓司墨琛見到小包子,估計今天她就別想活著走出去了……
「有沒有體溫計?」司墨琛將她放在沙發上,目光瞥了眼上面的兩個抱枕,問道。
「有,在桌子下面右手邊那個抽屜里。」安然的腦袋陷進去柔軟的抱枕裡邊,頭髮還是濕著,很快便在抱枕上浸染了大片。
司墨琛聞言蹲下身,在沙發前的桌子下面尋找體溫計,很快便找到了。
他將體溫計放在安然的耳朵里一會,然後上面就顯示出三十八點五來,果然是發燒了。
他拿出手機來撥通一個號碼,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
「喂,是我……你現在立刻過來一趟璟年花園,房間在七樓……我不管你在和老婆做什麼,十五分鐘內,必須到!」說完這些,他便將電話丟到桌子上,揉了揉那頭濕噠噠的頭髮。
安然閉著眼假寐,就算腦袋真的暈乎乎的也睡不著,搞不好就被司墨琛發現了什麼。
司墨琛看了眼頭枕在抱枕上的安然,伸手將抱枕抽出扔到一邊。
然後走進了浴室里。
幸好沙發邊邊很軟,安然鬆了口氣,還以為他要謀殺。
過了一會,司墨琛從浴室里走出來,手上拿著一條幹凈的白色毛巾,身上的白色襯衫因為濕了貼在身上,可以看到裡面精瘦的身材還有均稱的六塊腹肌,簡直讓人噴/血。
安然半眯著眸子看他,只見他把她扶起來,將那張白色毛巾放在她頭上,動作力度不輕不重,擦拭著她頭髮上的水滴。
安然微微一愣,獃獃地讓他給自己擦頭髮。
他的指尖偶爾會輕柔地穿過她的髮絲,從頭皮上劃過,像是帶著一道電流般,讓她一陣顫慄。
似乎,這樣的時刻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安然的臉頰上一片通紅,是發燒溫度過高導致的,那雙翦水秋瞳中有些濕漉漉的,櫻唇雖然乾澀,帶著抹淡淡的紅,卻顯得更加迷人,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目光。
「你為什麼還會對我這麼好?」恍惚間,安然就把心裡所想的問出來了。
司墨琛唇角的笑意一僵,眸光淡淡,說道,「安然,你真是什麼都不可以,就是蠢得可以。」
怒!
安然半眯的水眸登時睜大,她哪裡蠢了?如果她蠢,那把她這個蠢貨收進CR的他又是什麼?
……嘖,她在想什麼,誰蠢了?
門鈴響起,司墨琛順手將毛巾搭在臂彎間,走出去開門。
門外站著衣服還有些凌亂看起來像是匆匆忙忙跑過來連鞋子的鞋帶都沒有系好的史萊特醫生,右手夾著一個醫藥箱,金色的頭髮上沾著些雨水。
「少,少爺,十五分鐘還沒過吧?」史萊特說著一口不太標準的D國話,抬了抬鼻樑上的眼睛。
司墨琛淡淡地點點頭,轉身走進裡面,史萊特趕緊跟上。
史萊特是司墨琛的私人醫生,負責司墨琛的健康問題,每個月都會去一次莊園給他檢查身體,突發情況下也是隨叫隨到。
可是史萊特沒有想到,司墨琛大半夜把他抓起來,可憐他還在和老婆親熱,穿上衣服衝出家門就往他說的地址跑來。
這可是他史萊特醫生第一次被司墨琛叫到莊園以外的地方來給人看病。
史萊特是英國人,對自身的行為和舉止都相當注重,可是這樣衣衫不整鞋帶都沒系好的場景,還是第一次。
他先給安然量了量體溫,然後從醫藥箱里開始配藥。
「這個是外敷的,貼在額頭上大概半個小時就能退燒,這是內服的,上面有說明。」史萊特一口不標準,但是說的一板一眼的D國話讓安然聽的差點沒直接笑出聲來。
實在太有喜感了。
史萊特走後,司墨琛拿起那塊退燒貼看了幾秒,撕開一頭,用兩根手指捏著,將安然的上衣撩開些,貼在肚子上面。
安然傻眼了,怎麼貼肚子上了?
「司墨琛,你好像貼錯了……」安然拿過一邊的水杯喝了口水,感覺到自己那塊退燒貼,一陣汗顏。
「嗯?」司墨琛拿起史萊特放下的藥瓶,正在看上面的用藥說明。
「這是貼額頭上的,不是貼肚子上的。」安然嘴角抽了抽,這又不是治肚子疼的,退燒貼你往我肚子上貼個毛線?
司墨琛拿著藥瓶的手指頓了頓,面部幾不可見的一僵,然後——
動作很快地把那張退燒貼從安然的肚皮上撕下來,貼在她的額頭上。
啪的一聲,貼的穩穩的。
安然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內心是崩潰的,也對,她怎麼能指望這個連鹽和糖都分不清的大少爺會分得清退燒貼是貼哪的?
司墨琛把葯分好放在瓶蓋里遞給安然,「吃了。」
安然看著瓶蓋里顏色不一的葯粒,吞了吞唾沫,這吃下去該不會有事吧?
她倒不是擔心史萊特醫生的能力,而是對司墨琛表示深深的擔憂……
安然默默接過瓶蓋,吸了吸已經開始流水的鼻子,塞的有些難受。
每次只要一生病,安然再怎麼討厭吃藥的性子就會什麼都不顧了,直接把葯吞了,什麼都比不上身體舒服來的重要。
這次也不例外。
或許是藥力的原因,安然本來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的,眼皮一點一點往下墜,越來越沉,鼻子的呼吸也順暢了許多,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司墨琛見她睡著,蹲著的身子站起來,走向安然和安小包的房間中間。
他走到安小包的房間門前擰了擰上面的鎖,是鎖死的,於是走到安然的房間門前擰開鎖,門很順利地開了。
他從安然的房間里拿出一張被子,蓋在安然身上,輕柔地將她的腦袋抬起來,塞了個抱枕在上面墊著。
做好這一切之後,司墨琛就地而坐,手肘撐在沙發的邊緣,看著安然的睡顏。
房間里只剩下時鐘滴滴答答作響的聲音,慢慢衍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這五年,司墨琛以為自己早已經從失去她也能活的錯覺中清醒過來,可是當她真的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就再也騙不了自己。
哪怕,他騙得了所有人,騙得了她。
可是隔閡還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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