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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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從方檀接受玉璽那天開始下,一直下個不停,直到下到天祭師為方檀挑選的登基吉日前一天還沒見小。

天祭師望著著大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愁眉不展,如果這雨晚上還沒有停的話,將會直接影響到第二天的登基大典,那時候皇上怪罪下來,就全是他的錯了。天祭師翻出黃曆,又掐了一卦,得出來的還是同樣的結果,明天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日子,天大晴,這雨怎麼還不停呢!他氣得險些把手上祖傳的黃曆拋到水潭中,想了想還是收了回來,這可是祖宗傳下來的,他要是扔了會遭天打雷劈的。

沒想到半夜的時候,雨竟慢慢的小了,停了,不出半個時辰掩蓋在月亮上的烏雲全都散去了,一夜未睡的天祭師在床上聽到徒弟說雨停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跑到了屋外。望著懸在夜空上的月亮大鬆一口氣,連日來忐忑不安一筆勾銷。

他跪下地上朝天虔誠的一拜,心裡冒出一個尚好的主意來。隨口編出一段話來,讓下人傳了出去。

第二天雲消霧散,天空再次放出晴朗來。百姓們都道方檀是紫薇星降世,是來下凡拯救他們的明君,故更加擁戴方檀登基。

今日偶然間下山的林思清在茶館停下來歇腳,聽到隔壁桌的人在談論下午的登基大典和一些新帝和紫薇星的事情,當他聽見新帝的名諱是方檀時,剛拿到唇邊的茶杯一頓,不知道在想什麼停滯了一會,然後手一仰將一盞茶都倒進了口裡。

放下茶盞,招呼來小二付了帳,便拿起桌旁的斗笠和蓑衣離開了茶館。

大雨過後,泥土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山路上泥濘不堪,上面留下一串扭扭歪歪的腳印,每個腳印都半寸之深。山路兩旁的竹林里,竹子努力的向上生長,欲與天公試比高。竹葉尖墜著一滴被昨夜的大雨遺留下的水珠,搖搖欲墜,被粗布角輕輕的掠過,終是掉落了下來,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枯萎的竹葉上。

林思清來到一座墳墓前,那墓碑上寫著「師傅文漾滎陽之墓,徒弟林思清立」字跡尚新,可見這墓剛立起來沒有多久。

他放下背身上的箱子,不顧墓碑前草地的潮濕,膝蓋一曲便跪了下來。從帶來的箱子里拿出香火蠟燭紙錢來,把蠟燭擺好點燃了,再點上香對著墓碑拜了拜,插在墓碑前裝滿泥土的碗里。

林思清目光盯著墓碑上的名字勉強微笑道「師傅,思清來看您了。」

說完起了火,沉默著把紙錢一張張投進火焰中,紙錢片刻就變成黑灰了。

等把手裡紙錢都燒完了之後,他才打破沉默說道「您在下面過的還好嗎?」

「思清在這裡好想念您。」林思清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淚水接著說道「思清這次過來就是想告訴您,你希望王爺做的事,他已經做到了,您可以安心了。」

忽然想到什麼來,破涕為笑道「百姓們都說,他一定會是一個明君,那還不是您教的好。」

「您真的可以安心了,王爺他一定會做個好皇帝的。」林思清怕文滎陽在底下聽不到,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說完之後又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想和您說。」

「思清想完成您生前的願望,懸壺濟世四海為家,為百姓們解除痛苦。」林思清俯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以後不能常來看您了,希望您不要怪罪思清。」

說完又在文滎陽的墓前磕了幾個頭,站起身來,拿起文滎陽唯一留給他的藥箱,背影落寞的離開了。

方檀順利的舉行完登基大典后,和穿著皇后禮服的宋應遙站在高台上,文武百官在她們的腳下齊齊掀開袍子跪了下來,磕頭山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檀與宋應遙不約而同的扭過頭來,相視了一眼。方檀微笑著牽住她手,又扭回頭來,對下面的文武百官說道「眾愛卿平身!」

她的聲音被太監們一個一個的傳下去,最後到達文武百官的耳朵里,他們道謝道「謝皇上!」隨後紛紛站了起來。

隨著掌管禮樂的太監手一揮,鼓角齊鳴,這天下正式換了主人。

方檀眼睛俯瞰著整個天下,感受著手掌里對方的溫度,心忽然平靜了下來,經過這麼多的波折,她們還是在一起了,這難道不是命中注定嗎?

趁著百官不注意的時候,她貼到宋應遙的耳邊低聲說道「看,這天下都是你我二人的了。」隨手在她的面上一揮,就示意著天下。

宋應遙嘴角漾起淡淡的微笑,回應方檀道「我只得檀一個人而已。」

方檀凝視著宋應遙溫婉的臉,掩去了眼底的觸動,笑的越發深刻。

如果有來生,本王希望那人能早些遇到你,那樣就不需要讓她再寂寞了二十年。

皇宮內床帳里兩人正逢巫山雲雨,方檀修長的手指理著宋應遙額頭上被汗水浸濕的碎發。感覺另一隻手的手指被緊吸著,想再抽動都動彈不得。身下人攬著她的肩部,手下緊抓著她後背的衣服不放,嚶嚀一聲渾身一抖,登時泄了身子,弄的她手掌都是黏糊糊的液體。

宋應遙躺在枕頭上急促的呼吸著,渾身都是汗水。方檀半壓在她身上,抬起頭來親吻著她的眼皮,動作溫柔的如羽毛觸碰。宋應遙被她吻的昏昏欲睡,眼看著眼皮就要闔上了。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又把她從半夢半醒間拉了回來,猛得睜開眯著的眼睛,向外面看去。

方檀也聽到了這敲門聲,怎麼三番兩次都有人來打擾她的好事,正要發火。

宋應遙攬住了她的脖子,吻了她的嘴角一下安撫道「別急,先問問是誰。」方檀哼了兩聲,依然憤憤不平,但是也不再說什麼。

宋應遙清了清喉嚨,不想讓人知道她與方檀在裡面剛歡愛過,向外面問道「來者何人?」

外面人語氣焦急的說道「皇后,公主哭著要你呢,怎麼安撫也不肯停,奴才只好來找您了。」

「你把她抱過來把。」宋應遙無視了方檀幽怨的眼神,不假思索的說道。

「好咧!」外面的人興高彩烈的離開。

宋應遙扭回了頭,對方檀對視著說道「下來吧。」

方檀一撇頭,與她鬧彆扭道「不要!」身體帶動著還在宋應遙體內的手指移動。

宋應遙這才發現她還沒出來,咬著唇說道「出來。」方檀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悠哉悠哉的瞧著床柱上的花紋。

宋應遙見她不理自己,推了推她的肩膀道「快出來,我起來看看熙兒怎麼了。」

方檀無可奈何,從宋應遙體內抽出手指,側身從她身上滑了下來,躺在床上兩眼望著床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臉欲求不滿之色。

宋應遙快速的穿好衣服后,看她還衣裳半解的癱在那裡,推了推她的肩膀道「你準備這樣見熙兒嗎,快把衣服穿好。」

方檀顯然還不想動作,側頭看著宋應遙問道「奶娘怎麼敢不顧宮裡的規矩,就這樣過來和你說話?」宮裡的規矩向來都是是入夜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外人都不許去打擾後宮的皇后和妃子,免得驚擾到可能在裡面過夜的皇上。

宋應遙忙著收拾東西,頭也不抬的回答道「是我讓奶娘這樣做的。熙兒這幾天老是喜歡纏著我,我怕她晚上睡覺不安分。」

方檀又嘆了一口氣,她還想再來一次呢,就這麼被打擾了。慢悠悠的拉來裡衣衣襟蓋在自己赤裸的胸口上,再與另一邊的繫繩合在一起打了個結。拉來薄被蓋住自己。

想著打擾她的人是熙兒,心裡再也生不出氣來,罷了罷了,誰叫這是她要認得女兒呢。

沒過一會,老遠就聽到嬰兒的哭聲,隨著腳步聲的逐漸靠近,哭聲越來越大,宋應遙忙迎了出去,方檀看見了心裡吃味的不得了。除了她以外,宋應遙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別人呢,即使那是她的女兒也不行!

宮門從裡面打開,方熙一看到宋應遙就不哭了,眼睛水汪汪的眼角帶著淚珠兒,嘴巴一抽一抽好似委屈的不得了。

宋應遙一見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就軟的不得了,母愛泛濫,連忙從奶娘的手裡接過方熙,幫她擦了擦眼淚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個樣子。」

奶娘為她解釋道「小公主開始認人了,大概是想皇后了。」

「原來如此。」宋應遙明白的點點頭,對方熙溫柔的說道「原來是想母后了啊,晚上要不要留在母后這裡呢?」

奶娘在一旁勸阻道「皇后這樣恐怕不妥吧,小公主要是在這裡打擾到皇上和皇后怎麼辦?老奴還是把小公主帶回去吧。」

宋應遙問道「但是沒有本宮在她身邊,晚上小公主要是再哭怎麼辦?」

奶娘被她問得語塞,宋應遙接著說「晚上小公主就留在本宮這裡了,你先回去吧。」奶娘只好退了下去。

宋應遙讓太監們關好門,便抱著方熙回到了宮殿里,方檀睜開眼睛來看著她抱著方熙。

心裡存著的微小希望破滅了,絕望的望著床頂,看來晚上只能乖乖睡覺特。

她唉聲嘆氣的呼道「報應啊!報應!」讓她上次因為熙兒冷落了宋應遙吧,這回輪到她因熙兒而被宋應遙冷落了。

這滋味,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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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清來找作者領盒飯!

趁著百官不注意的時候,她貼到宋應遙的耳邊低聲說道「看,這是朕為你打下的天下!」隨手在她的面上一揮,就示意著天下。

宋應遙眼睛一亮拉著方檀的手臂撒嬌道「皇上臣妾要買買買!」

然後接下的故事就是一個明君被皇后拖累的敗了國。

大家都來說說在你們心裡王妃是長什麼樣的?作者有需要,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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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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