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燭燃
方檀走進來關上門,第一眼就看到端坐在床邊的女子。她邁步過去掀下蓋在宋應遙的頭上蓋頭,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轉身坐到桌子前拿起酒壺斟滿了兩個酒杯冷淡的說道「累一天你也餓了,來吃點東西吧。」她還是接受不了自己要娶一個女人為妻,不知道要什麼面目來面對宋應遙,索性讓她再逃避一會。
宋應遙被掀起蓋頭還來不及羞澀,聞言一愣。眼神黯淡了下來,懦懦的回道「嗯」接著就從床邊起身,走到方檀的身邊。
方檀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說道「坐吧」等宋應遙坐下后,把自己倒滿酒的酒杯推到她的面前。她自己毫不客氣的先飲了一杯。
其實宋應遙是不會喝酒的,但方檀之前的舉動讓她心裡堵著一口氣。她看了看酒杯,猶豫了一下便如赴死一般的拿起酒杯,一鼓作氣的將一酒杯的酒全喝下了肚。從未喝過酒,第一次就喝的這麼猛,宋應遙一下子就被嗆到了,連連咳嗽。
方檀好笑的看著她道「原來你不會喝酒。」帶著深綠色翡翠扳指的手伸到她面前收回了酒杯,又擺了雙筷子在她面前「那就不要喝了,多吃點菜。」
宋應遙賭氣的從她手上搶回了酒杯道「不,臣妾要喝!」說著拿著酒壺給自己的杯子斟滿了酒。
方檀無奈的看著她說道「那你喝吧」她要是喝醉了正好,她就不要糾結著這個夜晚要怎麼度過了。方檀右手拿起放在一邊的筷子,夾起擺放在桌子上的菜慢慢的吃起來。
兩個就這樣穿著大紅禮服坐在洞房裡一個一杯一杯復一杯的喝著酒,一個默默的吃著菜,相對無言。
過了一段時間,方檀瞧著宋應遙喝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從袖子里掏出帕子來擦了擦嘴,又收起了帕子。伸出手掌放在宋應遙的面前搖了搖「誒。」
宋應遙喝的雙眼迷離,神智迷糊的趴在桌子上,感覺到臉上有東西在動,艱難的抬起手臂把面前的東西拍了下去「做什麼?」說著竟還要拿起酒杯來飲。
方檀被她拍了一下也不惱,嘴角露出狡黠的笑,站起身來搶過宋應遙手裡的酒杯,說道「你喝醉了,該睡覺了。」
「我沒有醉!睡什麼覺。」宋應遙半醉半醒間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方檀的懷裡,方檀把她抱起來,要送到喜床上去,她連忙掙扎「你是誰?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方檀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掉下去。喝醉酒的人那有什麼力氣,不一會宋應遙就掙扎累了,安靜了下來。
方檀把她輕輕的放到了床的里側,免得她晚上掉下去。放下之後感覺到手臂下有什麼東西咯著。從宋應遙的脖頸后抽出手,掀開被子一看,被子下面全是桂圓蓮子花生。方檀滿頭黑線,洞房裡居然還有這樣的規矩。
方檀無奈的把床上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跪坐在床位雙手放在大腿上,看著睡的死死的宋應遙,最重要的時候到了。
從第一步開始,她眼睛掃了一遍周圍,發現了放在床上的白帕,伸長了手把帕子勾了過來,目光一凝,這是必須拿到宮裡經太后檢查的。不過她早有準備,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塞子,將裡面的血液倒在帕子上,再把帕子裝進錦盒裡。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完成了。
接著方檀站起來走到宋應遙的頭的旁邊復蹲了下來,將宋應遙頭上的金飾一件一件的放下來。下手小心翼翼的,生怕扯到她的頭髮。
全部放完之後,方檀累的一隻手撐著床鋪直接坐了下去,甩了甩髮酸的手長呼一口氣,她沒有想到宋應遙小小的頭上居然能插上這麼多金飾,真不可思議。
方檀看著宋應遙,目光自上而下認真端詳她的臉,白皙的皮膚,長且彎曲的睫毛,眉眼如畫。這是她進門以來第一次認真的看她,可以確認宋應遙長的還不錯,雖然不是天姿國色,但卻也有小家碧玉的味道。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臉,還沒碰到就回過神來立刻把手收了回來。錯開眼神不再看宋應遙的臉,心裡暗啐道自己在想什麼呢。
將來她要是發現自己的婚姻從頭到底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她會怎麼樣。這個陰謀里夾雜了太多人,牽一髮而動全身,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不可能再退縮。
方檀暗嘆一聲。
到底是她方檀對不起她,她不會是一個稱職的丈夫,她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她給不起她理應得到的,不過只要她在,她就能保障她生活無憂。方檀心裡如是想到。之後便毅然決然的手伸向宋應遙的衣帶,此時的方檀的臉上難得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紅暈。
在脫衣服的過程中宋應遙很乖,任由方檀擺弄,有時候還會主動的褪下衣服。方檀脫一件下來,就順手把它扔到地板上。把宋應遙的衣服脫的只剩下肚兜了才肯罷休。她看著自己的傑作,不禁面紅耳赤,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同是女人她害羞什麼。
她把宋應遙的身體用被子蓋好之後,看著滿地的宋應遙的衣服,又解下自己的衣服扔到地上,偽造出一幅「戰爭」很激烈的模樣,這樣子才能掩人耳目。但她沒有把自己的衣服褪的像宋應遙那邊乾淨,還留下一件貼身的內衫。畢竟她還有秘密要保守。
把一切該做的事都做完之後,她下床來吹熄燭火,躺在了床的外側,兩人之間的距離足可以再睡下一個人。方檀心裡想著政事,不一會就睡著了,這一天她也很累。
夜裡,夢中的方檀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懷裡壓住了自己的手臂,她無意識的想把那個東西推出去,可那個東西實在是太重了她怎麼推都推不動,只好放棄,又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