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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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內，老醫師正等著上官傑。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隻沙鍋，鍋里是滿滿的一大鍋野兔鮮湯。看見上官傑返回，他笑著招呼道：「阿傑，快來吃早餐，等會我帶你出去轉轉。」

飯後，芸兒正好洗完衣服回來了。老醫師打了個招呼后，就帶著上官傑出門了。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大道，往寨牆方向走去。

這時天色已大亮，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不過奇怪的是多是老弱婦孺，很少見到有成年的男子。她們都恭敬的向老醫師問好，同時又以好奇的神色打量著上官傑。

上官傑等她們走遠后，還隱隱聽到她們在談論自己，似乎在說，這就是芸兒看上的那個北方人，真的是好帥之類的話，令上官傑好一陣汗顏。

老醫師扭過頭，笑著對上官傑道：「阿傑，你既然是到這裡來收藥材的，一定對藥材很精通了。」

上官傑確實是對藥材很精通，在部隊中進行野外生存時就有學習過，而且他家裡就在開飲食店。不過他精通的是食用的藥材，而不是用藥用的藥材。因此他頗為躊躇了一下，才硬著頭皮道：「宋爺爺，我精通的是食用藥材，而不是藥用藥材。」

「噢？藥材還可以食用的嗎？」老醫師眼睛一亮，作為一個從醫數十年的老醫生，聽到自己研究了一輩子的藥材還有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功能，連忙追問了。

「當然了！」一說到自己感興趣的事，上官傑立刻顯得眉飛色舞，「很多種藥材都可以食用的。按照功能不同，可以分為補藥和增香的藥材。如桂皮、八角、大茴、小茴、草果、沙姜、良姜、丁香、孜然這些是可以增香的葯；補藥如人蔘、粉葛、蓮子等。還有很多種。按照烹調的方法又可以分為鹵、炒、煮、炸、烤等多種不同的食用方法。」

談到這些，上官傑立刻顯得興緻盎然。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他真的是受夠了這些單調的食物，除了煮就是烤，又沒什麼味道，那麼多野生的上好食材全浪費了。

老醫師的眼睛也越發的亮的，他聽上官傑說得頭頭是道，極有興緻的道：「我們現在就到寨外去采點藥材回來，你給我露兩手如何？」上官傑自然是欣然從命

兩人興沖沖的來到寨門口，寨牆上一個壯漢揚聲道：「老醫師，這麼早就去採藥啊！」

老醫師笑呵呵地應道：「是啊，大牛，今天是你值班嗎？」

「是。今天強哥到鳳凰山出獵了，行程比較遠，他擔心這兩天可能回不來，所以讓我在家值班。」

「噢，他們怎麼去那麼遠呢？現在這種季節，正是旱蛟出來活動的旺季，他們準備得還充分吧？」老醫師關切的問。

「您老放心好了，這一次去之前，他們就做足了準備工作。不但偵察好了宿營地，還帶了十多條神皇去，旱蛟威脅不到他們。」大牛笑著道。

這已經是上官傑第二次聽到神皇了，上一次是芸兒提起過。他好奇地問道：「宋爺爺，神皇是什麼？」

老醫師看了他一眼，奇怪地問：「芸兒沒告訴你嗎？你上次不就是被神皇咬傷的嗎？」

上官傑聽到這裡，臉上頓時一片蒼白，海邊受到那蟒蛇一般的怪物攻擊的恐怖記憶刷地一下出現在眼前。原來那個怪物叫做神皇，他們出去打獵竟然還帶著這些個吃人的怪物，這一點令上官傑百思不得其解。

老醫師看出了他的疑慮，朝他招招手道：「你跟我來。」說著當先向寨門外走去。

宋王寨的寨門有點像中國古代的城門，門口也有弔橋通向城外。兩人來到弔橋中間，面對著腳下的護城河，老醫師指著下面對上官傑道：「你仔細看看下面。」

上官傑依言往下看去，護城河的水來自於城中的小溪，水質很好，極為清澈，幾米深的水一眼就可以望到底。河底是沙質的土壤，光禿禿的沒有一根水草，自然也沒有什麼魚蝦之類的。觀察良久，並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事物。

上官傑正要詢問，老醫師手一揚，一塊肉乾落進了水中。沒等上官傑反應過來，只見河底的沙中閃電般的衝出一條長長的黑影，張開布滿鋒利獠牙的大口，一口便將那塊幾斤重的肉脯吞進了肚子。

這條黑影的速度之迅速簡直令人目瞪口呆，如果用秒錶來掐，絕對在0.01秒以內，似乎水對它速度的影響根本就不存在。

上官傑看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的確就是他在海邊碰上的怪物，看樣子這一條的體形還要大上許多，速度也快了幾乎一倍。海邊的那些只有小水桶粗細，而這一條足有平時洗臉的塑料盆粗。看它的大小，張開大口后，足以將一個成人一口吞下去。他估計，如果當時自己碰上的是這一條，以自己當時的體力，可能早就被它一口給吞了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支持到強來救援。

一口吃掉肉乾后，神皇又迅速的縮回了沙土中，河底的沙土連一個窟窿都沒留下，如果不是它攪起的渾水還沒有沉澱下來，上官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頭腦發昏，看花眼了。

半晌，上官傑才醒過味來，他扭頭看著老醫師，知道他會給自己一個解釋。

「它是我們小寨的守護神，如果沒有它，我們人類早就被旱蛟吃得乾乾淨淨了。」老醫師慢條斯理地說著：「旱蛟這種怪物，別看它的名字叫旱蛟，可是它在水中也可以相當快速的遊動，我們這種護城河壓根就不可能擋得住它。據傳說，神皇當年只是一種小小的寄生蟲，以吸動物的血液為生，當旱蛟突然出現時，它也發生了變異，從以前最多成人的小指粗細，變得巨大無比，體形足足膨脹了數十倍至百倍。但也是因為這樣，它們才能擋住旱蛟，從而挽救了人類。不然人類可能早在數千年前就滅絕了。也有傳說神皇是神明派到世間來保護人類的，所以當旱蛟一出現，它也變異了。」

老醫師頓了頓，又扔了一塊肉乾在水中，看著另一條神皇一口吞掉后，才慢悠悠地道：「旱蛟雖然強悍，但是在水中卻不是神皇的對手，而且神皇的消化液也足以消化掉旱蛟那堅硬得好似生鐵一樣的外殼。所以有了神皇的守護，我們小寨才能在這裡生存。你說它是不是我們的保護神？」他笑著扭過頭問上官傑。

上官傑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這神皇既然有這麼厲害，稱它為保護神也不為過。不過他又好奇的問道：「萬一有人不小心失足落下水了怎麼辦？」他看到以神皇的這種恐怖速度，如果有人落水了，想要搶救肯定是不可能的，難道小寨人的身上有什麼標記，可以讓神皇知道是自己人，而不會吃掉他。

聽了上官傑的話，老醫師卻沉默了一下，半晌方才緩緩道：「沒辦法，只能自求多福了，這也是我們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所幸神皇只喜歡在沙和水中活動，在地面上它們移動的速度非常緩慢，不然以它們的強悍和數量，對我們人類的威脅很可能還遠遠超過了旱蛟。」

上官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他可是差一點就死在神皇的口中了，自然深深地了解了它的厲害。

兩人邊走邊談著，向寨外行去。

城寨外是一大片平原，面積極為寬廣，野草齊膝，頗有幾分塞外草原「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低現牛羊」的氣勢。

宋王寨地處草原的南部，在它的偏南方遠處是大片的森林。上官傑目測了一下距離，大約有幾里路。老醫師當先向森林走去，他邊走邊道：「城寨里原本有幾十匹馬，但是這一次出獵，為了攜帶神皇，他們把所有的馬匹都帶走了，所以我們只有辛苦一點了。」

這一片草原可能是寨里的人經常走，很明顯看到有許多的小徑。有直通向草原遠方，也有通向森林的。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森林邊緣，上官傑仔細的看了一下林中的植物，心中不由得喜出望外，這裡簡直就是一個藥材的寶庫!

煲湯和燒烤用的藥材在這裡都可以很輕易的找到。上官傑指點著老醫師，哪些有什麼用處，哪些可以吃，哪些又只能取其味。

老醫師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的詢問著某種藥材，是否有其它用途。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深入到了森林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