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宮
一大早漢王劉炙就趕到宮中。等到早朝結束,孝昌帝前往西內苑遊玩的時候,漢王劉炙便陪侍左右,說話逗趣,將孝昌帝伺候得極為舒坦。趁著孝昌帝心情好的機會,漢王劉炙就說最近王府新排練了一首舞曲,想要獻給陛下。
孝昌帝劉炎正當壯年,精力極好,好女色,喜玩樂,尤擅音律。聽聞漢王將王府的舞曲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頓時就起了好奇心,當即就要求大飽眼福。漢王劉炙欣然答應,當即命候在宮門外的舞姬們進西內苑獻藝。
舞姬們紛紛上場,只等音符一響,便要舞動柔軟的腰肢。「咚!」第一個音符響起。事後回想起來,這一聲就像是開啟了戰爭的序幕,將軍征戰沙場,身先士卒,風沙撲面,馬嘶人吼,鮮血與人頭齊飛。將軍執劍而立,遙望敵方將領,心中殺意瀰漫,手中之劍嗡嗡作響,急切的想要飲敵方將領的獻血。唯有如此,才配得上當世名劍的風采。
孝昌帝不由自主的握住腰間的劍柄,彷彿隨時要親自下場殺敵。他臉色繃緊,眼神熱烈,目光越過那些潰不成軍的舞姬,死死的盯著那樹蔭下蒙著面紗的女子。那女子究竟是誰,為何能彈奏出如此動人心魄的曲子,為何以前他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首曲子存在?如此激昂,彷彿帶著實質的殺意,隨時會大開殺戒,殺他一個天地變色,血流成河。
漢王劉炙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廝殺的戰場中清醒過來。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孝昌帝劉炎的反應,最後滿意的笑了笑。他果然沒有看錯林月音,這女人不僅聰明,還兼具勇武,總能夠出其不意的抓住人心。彷彿在場所有人都是她手中的玩物一般。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孝昌帝劉炎猛地站了起來,手握利劍,緩緩的朝樹蔭下的蒙面彈琴女子走去。
「陛下?」漢王劉炙心中慌亂,心道不會是弄巧成拙吧。要是孝昌帝執意要取林月音的項上人頭,那他也無力阻攔,只怪林月音命薄。
孝昌帝死死的盯著那身穿紫衣的蒙面女子,眼神炙熱,散發著上位者所擁有的霸道和蠻橫。孝昌帝停住了腳步,冷冷的問:「你是誰?」
林月音抬起頭,恰好露出優美的脖頸和若影若現的胸前春光,「民女林月音參見陛下。」聲音輕柔,卻有著如同琴音一般的魔力。
孝昌帝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月音,突然舉起手中之劍,刺向林月音的面頰。舞姬們和在場的內侍宮女都叫了出聲,以為林月音必定會血濺當場。唯獨林月音本人,鎮定自若,連眉眼都沒動一下。劍尖從臉頰邊滑過,挑起面上的面紗。
面紗垂落,露出一張姣好的面容,一雙靈動的眸子正毫不畏懼的望著孝昌帝劉炎,欲語還休。
站在孝昌帝身後的漢王劉炙,早就替林月音捏了一把冷汗。林月音簡直就是作死,他差點就出聲呵斥林月音大膽無禮,豈能直視陛下面容。
出人意料的是,孝昌帝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心情之愉悅,難以言表。他用劍尖抬起林月音的下頜,問道:「曲子是你彈的,什麼名字?為何朕以前不曾聽過?」
林月音一臉平靜的說道:「啟稟陛下,曲子名為《邊塞戰陣曲》,本是偶然得到的殘譜,後由一位古稀老人修補完成,並取了這個名字。」
「《邊塞戰陣曲》?好名字。朕命你將曲譜記下,交由掖庭演練。朕要見到真正的戰陣曲是何等模樣。」說完,孝昌帝還輕蔑的掃了眼漢王以及王府的舞姬,根本就配不上這首曲子。漢王也只會夸夸其談而已。
「至於你……」孝昌帝玩味的笑著,「還有什麼本事,讓朕開開眼界。」
林月音直視孝昌帝,一字一句的說道:「民女還會胡旋舞。若是陛下想要看民女的胡旋舞,還請陛下屏退左右,因為民女只願跳給陛下一人觀看。」
「放肆!陛下安危重逾千斤,豈容你一個小女子放肆。」漢王劉炙率先呵斥,緊接著又趕緊請罪,「陛下,都是臣弟的錯,沒能管教好這林月音。還請陛下允許臣弟將林氏帶回去,嚴加教訓,定要讓她吃夠苦頭,懂得尊卑。」
「無妨!」孝昌帝揮揮手,不甚在意的說道,「區區一個小女子,朕豈會懼怕。這林月音,朕甚喜,不知漢王能否割捨?」
漢王劉炙心中大喜過望,面上卻露出一二分為難之色,「啟稟陛下,林月音並非王府婢女,本是長留侯次女,因緣際會才到了王府。故此臣弟無法替她做主。」
「哦?原來是長留侯的閨女!」孝昌帝明顯對這個消息很意外,他笑問林月音,「你可願留在宮中,在朕身邊伺候?」
林月音輕咬薄唇,一副猶豫糾結的模樣。最後貌似鼓足了勇氣問道:「陛下會對民女好嗎?」
漢王劉炙心頭大呼林月音不知死活,簡直是在走鋼絲。卻不料孝昌帝卻哈哈大笑起來,一副被林月音取悅的樣子。孝昌帝點頭說道:「你若用心伺候,朕自然會對你好。」
林月音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那民女願意留在宮中,伺候陛下左右。」
「好!康福,你來安排,務必讓林姑娘滿意。」
「奴才遵命。」內廷總管康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月音,又趕緊低下了頭。
漢王劉炙的目的已經達到,適時提出告辭。離開之前,對林月音使了個眼神,彼此心領神會。
夜漸深,綾綺殿內燭火搖曳,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林月音跪坐在地上,微微低著頭,顯得羞澀又緊張。孝昌帝劉炎將她從頭到尾的打量,突然伸手扯掉她的腰帶,衣衫也跟著敞開,露出白色肚兜。孝昌帝的手在林月音身上遊走,發出粗重的喘息。林月音的身體跟著顫抖,彷彿是承受不住這一切。孝昌帝猛地抱起她,急切的朝床榻走去,將人重重的丟在床榻上,紗帳落下,擋住一室春光,偶爾會有一兩聲臉紅心跳的聲響漏出,只讓人覺著這夜越發的燥熱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