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十六章想不出名字
寧王已經被轉移到刑部大牢里去了,他已經被除去了宗籍,現在也不過是個庶人罷了,幸運的是他得了一個單間,沒有和他同住的犯人,不然恐怕他就是不被欺負死了也會被欺壓的狠了!
不過現在寧王也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了,魏公公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寧王正神情獃滯的坐在地上,雙眼沒有力量以前的神采,有的只是晦暗和無邊的恐懼。
見魏公公進來,寧王轉頭看向魏公公的方向,似乎有點訝異他的到來,又像是明白了什麼。
寧王看著魏公公道:「陛下處置我的旨意發了?」
魏公公攔住在自己身後正打算斥責寧王的小太監,道:「確實如此,老奴前來是宣讀陛下旨意的!」
寧王露出苦澀的笑容,「流放還是處決?」
「都不是……」魏公公看著明明是風華正茂年紀的寧王,如今青絲里卻參雜了些許白髮。
魏公公靜靜的看著現在的寧王,若是寧王謀反成功的話,恐怕現在的寧王便是自家陛下了!
自古成王敗寇,在這裡的不是陛下便會是寧王,現在的結局對於魏公公來說,自然是最好,魏公公看著寧王,見寧王的目光轉到自己身上,魏公公也沒有磨著寧王的意思,直接道:「陛下已經將你貶為庶人,從此之後,便終身不能出芳元宮。」
這芳元宮本來就是在冷宮附近,向來是一個無人打攪的清凈地方,只是對寧王來說,無論是什麼地方也無足重輕了。
寧王看著魏公公,「說起來還是要謝謝皇兄留了我這一條命呢!呵呵……」
「慎言,您已經不是陛下的兄弟了,也不是這朝廷的寧王,現在的你只是這宮中的一個罪人而已!還望慎言!」魏公公微微眯起了眼睛。
「哈哈哈哈!」寧王大笑起來,有些癲狂,又似乎有些瘋狂的樣子。
魏公公沒有在意這些,看著寧王的樣子,只是吩咐手下人帶寧王到芳元宮。
伴隨著寧王癲狂的笑聲,魏公公走出了這裡,外面明媚的陽光照在魏公公身上,像是被洗滌了一樣,魏公公覺得自己身上的一些鬱氣也被去了大半,不論怎麼說寧王是翻不出來什麼風浪了,魏公公輕輕的吁了口氣,腳步也莫名的輕鬆起來。
比起正在往宮裡趕來的魏公公來說,現今在宮中的林墨,那可是如坐針墊!
一般的蘇長風掃了一眼正坐立不安的林墨,緊接便裝作正襟危坐的樣子,暗地裡卻用餘光偷偷看著林墨。
林墨想著想著又想抓頭髮了,只是想著自己現在畢竟是個皇帝了,要注意點形象,才忍住沒抓。看了一眼蘇長風,見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林墨突然覺得有些泄氣。
林墨盯著蘇長風,「我們以前是戀人?」
「是,陛下!」
林墨痛苦的擠出聲音來,道:「我先給你送的情書?」
「確是如此,陛下!」
林墨抱住腦袋,「那個……我們,我們那天是不是……是不是……」
「是的,陛下。您是臣的第一個男人。」當然我也是陛下最後一個男人了。蘇長風暗暗在後面加上這句。
林墨一臉的生無可戀……原來魏公公說的都是真的啊……
自己真的是一個拔掉無情的渣男……
大大的渣字,就像從天而降的花盆,將林墨砸的眼冒金星!
橋豆麻袋!我還是能拯救下的!林墨痛苦的從渣字上伸出了手。
「蘇卿,你知道的,我,朕現在失去了記憶,以前種種過往都不記得了……」林墨說道後面,自己將自己的話放輕了。
媽蛋,不會惹蘇長風生氣吧qaq。
見蘇長風低著頭,林墨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麼樣子,更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情。
看著蘇長風這樣子,林墨接下來說的話,也有點說不出口了!
「因為朕現在沒有……沒有記憶,這樣子的我,也不配和你……在一起了……」林墨抖了抖,總覺自己身邊似乎變冷了好多。
「陛下的任何決定,微臣自然是擁護的!」只是聽不聽從這話還得兩說了……
「我的意思是……朕的意思是,我們先相處看看,若是處的來的話,便保持戀人身份吧,若是處不來的話,我們自然還是君臣……」
林墨看著蘇長風怔怔的看著自己,似乎有些愣神的樣子,林墨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但是我是真心想和你試試的,雖然我現在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提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是還是希望能你能答應!」
對於林墨來說,這個是最好的解決法子了,如果他們以前真的是戀人的話,想必也能走到一起,如果他們之間真的不合適,自己以後提出來分開,想必蘇長風應該不會不同意。
只是這畢竟對蘇長風傷害太大了,自己的戀人失憶了,擁有全部記憶的蘇長風,一個人卻背負了兩份記憶,想必一定很受傷。
一想蘇長風可能跑到哪個角落裡嚶嚶嚶嚶嬰,林墨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qaq。
蘇長風收起那副怔怔的表情,低頭道:「便如陛下所願吧。」嘴角卻微微勾起,既然已經定了名分,還能讓這獵物跑出去?
正在滿心愧疚的林墨,莫名打了個噴嚏,額,總覺得有人要算計我的樣子?
戀人之間的相處是什麼樣子的?林墨並不清楚,但是林墨知道絕對不是自己現在這樣子的qaq。
啪,林墨的腦袋垂了下來,原本支撐自己腦袋的手腕也不知不覺的垂下,只是受到這樣子動作,林墨迷糊的抬起頭,看著在自己面前放大面容的蘇長風。
「好!」「精彩!」像是想起來什麼,林墨大聲叫道。
蘇長風抿嘴一笑,掏出身上的巾帕,擦了擦林墨嘴邊的痕迹。
林墨剛開始還有些無措,不知道蘇長風到底要幹什麼,等到蘇長風將巾帕擦拭自己的嘴角的時候,才明白,自己是睡著了,流口水了……
感覺好丟人啊qaq
林墨有些無地自容,自從林墨和蘇長風商量好了,現在兩人試試看,蘇長風便經常拉著自己和他私下裡接觸了。
今天便是這樣子,蘇長風拉著林墨聽琴。蘇長風在一旁彈奏,林墨在一邊聽著,開始的時候還行,林墨一邊聽著蘇長風彈琴,一邊吃著瓜果點心,喝著熱茶。感覺十分自在,雖然林墨並不懂蘇長風究竟在彈些什麼。只是還沒等一會兒,他便感覺到一陣陣困意,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沒想到居然會讓蘇長風看到自己這樣子的一面,不僅在他彈琴的時候睡著了,還流口水……
林墨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可以用來煎雞蛋了,而自己額頭上刻著兩字母,一個s,一個b。
……話說字母是什麼?
林墨曾經暗地裡將自己腦中並未說出的一些奇怪的話,分別私下裡問過魏公公和蘇長風,只是這兩人也不知道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林墨暗自嘀咕,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會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蘇長風看著林墨手忙腳亂的樣子,莫名感覺的到有些開心。能見到陛下現在的樣子,就算陛下恢復記憶之後,治自己欺君之罪,也值得的很啊。
蘇長風見陛下似乎一副尷尬不已的樣子,便貼心的說起了朝廷中的事情。
「陛下,您前幾日曾經說過要訓練一些人演示火器的威力?」蘇長風給林墨的茶杯添上熱茶。
聽到蘇長風這話,林墨鎮定起來,開始說起自己的想法。
雖然林墨現在已經失憶了,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記得住的。魏公公之後和他說了豹園的事情之後,林墨打算將三段射擊之法拿出來。
這法子其實早就有人用過了,建國初期木將軍在攻打雲南土人象兵的時候便提出了這三段射擊之法。
將士兵分成三隊,每當一隊射擊的時候,另外兩隊可以將可以填充火藥,做射擊準備,這樣就能保證了火器能夠不停的連射,從而保持足夠的殺傷力!
這火器向來是騎兵的剋星,只是以前的火器,射程近,威力小,但是聲音巨大,因而多是將它當做驚擾騎兵隊形的工具。畢竟騎兵之所以厲害是因為殺傷力大,機動性強,但是騎兵要是被驚了馬,那麼就很容易造成踩踏。
別說是殺傷力了,連士兵們都會有很大的危險!況且,現在戴桑梓研製出來的火器,可不是為了當炮竹用的,他現在研究出來的火器,擁有足夠的殺傷力,射程不遠,但是有效殺傷力範圍在30米以內,要是再使用三段射擊法,恐怕便是韃靼騎兵,林墨也有信心幹上一場。
其實在林墨之前也有有提過訓練火器的事情,大夏朝並不是沒有能人的,只是第一這朝中之人對火器還是有些誤解,覺得有傷天和,況且朝中對武官向來便壓制的很,那些文臣怎麼會想到這些法子來增強武官實力呢?
再者這以前的火器質量好壞摻雜,質量不好的,打了幾槍就要炸膛,別說傷敵了,說不定還得把自己給搭進去。
林墨這次可是沒通過工部,直接自己建了一個火器局,打算以後專門用來製造火器。他也沒什麼要求,唯一的要求便是質量要好。林墨可是吩咐下去了,若是火器出了什麼差錯,那火器局的人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因為暫時還用不到火器來訓練,因而林墨便吩咐魏公公散發出去消息,告訴眾人,天子籌備新軍,要是想來報名的話,從速!
這新科進士一向被稱之為天子門生,而現在,這新軍也是□□裸的昭告著眾人,我們同樣也是天子門生。
以前文官壓制住武官,導致武官甚至要聽文官調令,更有甚者,武官在和自己同品級的文官,或者比他還小半級的文官面前都毫無威信可言,更不要說其他了!
大夏朝的文武情況便是這樣。
如今陛下鼓搗出了一個新軍,哪怕不求一個封妻蔭子來著,至少能在陛下面前刷刷臉啊,表示下存在感也好啊!
因而,這新軍報名者眾多,大部分都是勛貴和武官子弟。
林墨請專人來訓練他們,只是看了教官遞上來關於怎麼訓練他們的方案,卻發現他們所謂的訓練便是早上出操,然後擺陣,什麼一字陣,長蛇陣……然後再訓練砍殺之數。
這砍殺之術,還有點用處,擺陣有啥用處?又不是陣法師,難不成要開啟六芒星召喚魔法少女!
這擺陣,是以前將領用來增加對軍隊的控制,要做到令行禁止,也是士兵在裡面增加磨合度。
只是要是放到戰場上,這陣可一無是處,敵人可不會等你陣勢擺好了,然後才上來攻擊。
林墨將教官的訓練法給駁了回去,直接用軍訓的法子,增強體質什麼的才是最基本,林墨對新軍很上心,因為他總覺得有些危險在接近。
因而就算朝中大臣多有反對,林墨還是這麼幹了!
楊清的戶部好不容易能夠稍稍寬裕一點,得了大批寧王的金銀,以前的海貿收稅也搞了起來,戶部總算有點餘糧的時候,皇上卻弄起了幺蛾子,居然要在京城裡練兵!
嚓,現在到處都要錢的好不,沒錢給陛下鬧啊!!!
本著不要讓陛下浪費民力的想法,楊清在林墨提出練兵的時候,便跳出來反對,不過對於火器局倒是沒什麼反對的意思。
畢竟朝中也有神機營,這是專門的火器部隊,只是這隊里可沒幾把好火器,就算是有的火器也劣質的緊。
「陛下!如今國庫雖然稍作充實,但是仍力有未逮,陛下應當愛惜民力!這兵乃殺器,興之則多災禍,還望陛下多多思量!」
林墨看著出列的楊清,在自己面前說著這些,心下有些好笑。
「楊卿,你不打別人,但是也不意味著別人不會來打你啊。不說其他,就是那韃靼一直在邊境蠢蠢欲動!朕不過是籌謀一二而已。況且戴卿的火器需要獨特的射擊之法才能將他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必要的訓練是必不可少的。」
楊清還想接著說些什麼,只是林墨揮揮手,楊清無可奈何便退了回去。楊清的話還算的上好的了,有些言官甚至已經罵林墨窮兵黷武了。
林墨老神在在的,只是吩咐魏公公經常去新軍那裡看看,並且要將那裡的情況報告給自己。
本以為這畢竟是陛下籌備的新軍,可以見到陛下,沒想到陛下在新軍訓練的時候一次都沒來,這讓打算給陛下留個好印象的勛貴子弟由衷的感到失望,幸好陛下身邊的紅人魏公公會經常來這裡探望,倒是定了不少人的心。
況且這訓練當中的人很快便沒了什麼博取陛下青睞的心思了,(╯‵□′)╯︵┻━┻這是什麼訓練方法!要累死人啊!!!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林墨也不好將新軍的人數弄的太多了,畢竟現在的人數就讓楊清有些吹鬍子瞪眼睛了,要是人數再多些,恐怕楊清就要在自己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因而這新軍大概只有一千五百人,只是這訓練法子卻讓這些人苦不堪言。
每天早上起來就是跑步,還要練習怎麼將被子折成一個豆腐塊!這些人基本上不說錦衣玉食吧,這身邊至少會有那麼一兩個人服侍,哪裡干過這活兒,基本上第一天沒幾個人合格的。
更讓他們難以忍受的是那些訓練,跑步什麼的算了,站軍姿什麼的真是大殺器啊!從來沒有想過站著不能動是這麼痛苦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不僅有立正這樣子的姿勢,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姿勢。這立正只是其中一種最舒服的方式。
新軍這些人也不是沒在校場上操練過,只是他們操練的都是都是擺陣,然後練弓馬之術,練搏殺之術,從沒見過這樣子的訓練啊。
相比較之下,原先的訓練簡直是天堂啊,哪有現在的訓練稀奇古怪並且折磨人啊!
新軍們的哀嚎,林墨自然也是聽不見的。
林墨雖然對新軍的事情蠻上心的,但是自己畢竟是皇帝,事務繁多,不可能將大部分心力放到新軍上。至於蘇長風也是這樣子他主持海政,如今已經頗多成效了。
海貿利益果然豐厚的緊,自從聽聞朝廷有開海貿的打算,不少大商人便欣喜欲狂,更讓他們歡喜的是。
朝廷每三個月會組織一次海貿,大小商人都可以報名參加,朝廷派軍隊保持著船隻的安全。
參加朝廷派出的船隊並不需要付出什麼,朝廷之所以派出船隊便是因為林墨知道這海外有著不少好東西,例如各種礦產和各種植物種子都是不可多得的東西。
各種優良高產作物,林墨已經將豹園裡種的馬鈴薯給那些文武大臣們看了,不少人對這個外來的高產作物挺感興趣的。
林墨便大手一揮,直接將種子和種植法子在朝廷上公布了。朝中的官員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田地,畢竟一個舉人便有免了自己名下田地的權利,更別說這滿堂朝官了,而這馬鈴薯便在京城之處流傳開來了。
等到那些種田的人知道馬鈴薯的好處,還擔心他們不會種這些個東西嗎?
知道了海外可能有高產作物的種子,文官們便提議從出海之人那裡收集種子。甚至提出歸來大夏的商船,要是帶來了海外的高產種子,便能夠將稅收降低一半。
這條政令一出,嚮往海貿的人便更多了。
私人自然也可以出海,只要在局裡面報備就行。待遇和其他船隊一樣,只是要自己負責安全了,畢竟朝廷不可能每月都派遣船隊的。
只是比起政事的順暢,林墨和蘇長風之間的相處也不相上下。
林墨覺得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一個人能這樣知道自己的心思,人們常說心有靈犀一點通,林墨看到還對這句話嗤之以鼻,畢竟就算再怎麼心靈相通,畢竟還是兩個人,不可能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
然後,林墨遇到了蘇長風,痛苦的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很大錯誤,至少在蘇長風和自己身上是這樣子的。
蘇長風對自己很了解,這個程度讓林墨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可怕了,有人說周瑜聞一知十,對於林墨來說,蘇長風在自己這件事情上,說是聞一知百都算少的了。
現在林墨終於相信蘇長風確實是自己的戀人了,不然不會蘇長風不會對自己了解的這麼清楚。這也意味著,林墨和以前的蘇長風究竟是如何親密了。
想到這裡林墨有些惘然,畢竟現在的自己沒有過去的記憶,自己對於蘇長風並不了解,每次看到蘇長風對自己笑笑道無妨的樣子,林墨總覺得心疚了起來,總覺得自己愧對蘇長風了。
只是林墨並沒有想到,一個人之所以能將另一個人了解的這般透徹,大部分是因為他心裡有你,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你,將戀人放在自己的心口而已。
蘇長風可以感受到林墨對他態度的轉變,如果說一開始,林墨對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的謊言而引起的愧疚的話,現在的林墨對自己便當真有幾分好感。
甚至,這份好感還在不斷的擴大之中,蘇長風欣喜欲狂,簡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份好感,並且讓這份好感不斷加深。
見到林墨對自己的態度一天一天的變化,蘇長風處理事務的時候都多了幾分笑意,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
只是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韃靼扣關!居然還有一股韃靼流竄到了京城!
京城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