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滿載而歸
在外婆家吃過中飯，劉程便拉上只比大五歲多還不到六歲的小舅一塊扛著一把鋤頭和短鋸就去了山上的果園。-====-劉程小的時候經常會到外婆家玩，五個舅舅對他都很不錯，而小舅呢一是在年齡上與劉程相差不大，二呢小舅好玩，經常帶著劉程一塊到水庫游泳，到田裡釣青蛙，到別人瓜地里偷西瓜什麼的，所以兩人的關係那是沒得說。
果園不是很大，只有三四畝地寬，但是種植的果樹那是雜七雜八的，種類比較多。一進園首先看到的是桔子樹，這東西劉程不喜歡隨便看了一眼就過了。
進到果園中間，栽植的果樹種類就多了，有梨樹（主要是皇冠梨，還有兩棵鴨梨），柿子樹，桃樹（紅心桃和水蜜桃兩種），枇杷樹，石榴樹，板栗樹，棗樹，李子樹，柚子樹，葡萄樹。
兩人在果園裡看了一圈后，小舅停了下道，「程程，果園裡有什麼東西你都看到了，除了板栗樹和柚子樹這兩種都是已經掛果的成年樹外，其它的有掛棵的成年樹，也有未掛果的樹苗，你看要挖哪些，掛果成年樹或者是樹苗都可以，反正你大舅忙著幾苗田，這果園子一年到頭也很少來這打理，到果子成熟的時候來看一下，看到有就收沒有就拉倒。」
劉程想了想后，決定道，「小舅，有小樹苗的，我們每樣先挖上兩株樹苗再說，如果時間還早的話再挖成年的板栗樹和柚子樹。」成年樹大棵，挖起來費時，也難帶，加上時間又緊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還得起程趕回家。
「好的，我們開工，我們一塊挖，每個品種一人挖一株，這樣就不會漏。」小舅說完走到身旁的一株紅心桃小樹畝跟前揮鋤開挖了起來。劉程也不甘落後，就近找了株小樹苗挖了起來。由於果園長年沒有人來打里翻地什麼的，地上的土已經落實，非常的硬，挖起來很是費勁。
一株，兩株，三株，四株。
四株挖下來，在家經常用鋤頭挖地乾的小舅和差不多有十年沒有拿過鋤頭的劉程一比較，那個挖的速度，那個耐力，很快就見分曉了。
劉程可是累得滿頭大汗，兩隻胳膊酸痛酸痛的開始有些乏力，一雙手掌更是誇張，每隻手掌心上都起了兩三個大大的水泡。
劉程的這表現，可把一旁挖了這麼久連大氣都沒有喘一下的小舅給樂呵壞了。~~~~
對此劉程心裡也覺得比較鬱悶，暗道，「丫的，現在長大了，干起這農活來還沒有之前十來歲的時候強了，還有這身體，在外面這麼多年缺乏運動，小時候練出來的肌肉，現在都長成肥膘了，看來以後得多加鍛煉才行。」
確實現在的劉程跟之前十三四歲的時候干這農活的話沒法比，家裡家境不太好，很小的開始就幫著父母干農活了，十三四歲的時候拿著鋤頭一個人在山上挖上一個上午，四五個小時的地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感覺雙手無力。
這巴掌上的水泡實在太痛了，劉程乾脆停了下來，把挖樹畝的任備全交給了小舅。當然劉程也沒有閑著，把挖出來的小果樹苗一株的整理和修剪了起來，樹根和樹枝太多太長的都給截斷,這樣帶回家的時候也方便。
約兩個小時后，果園裡有的皇冠梨樹，柿子樹，桃樹（紅心桃和水蜜桃兩種），枇杷樹，石榴樹，棗樹，李子樹，葡萄樹每一種都挖了兩株小樹畝出來。
小舅在地上的乾草上坐下，掏了根煙抽了起來，問在一邊整理的劉程道，「程程，皇冠梨去年市場價賣到三塊錢一斤，你在外面吃過沒有？」
「呃！這皇冠梨聽說過，還沒有吃過呢，好吃嗎？」劉程回答並反問道。
「當然了，聞起來很香，看起來也很漂亮，果心很小，咬起來很松很脆，果肉白白的，嚼起來很多汁，很甜帶點酸，非常的好吃。」小舅津津有味的說道。
「是嗎，我記得以前在家的時候，家裡可沒有這種梨的。」劉程道。
「之前是沒有這個品種的梨，是近幾年從外地引進的，起初村裡有一家種了兩株皇冠梨，結果后一嘗味道非常的好，接著村裡的很多人都到他家去剪枝過來自己稼接，你大舅這裡的就都是稼接出來的。」小舅道。
「你們是不是還是用的原來的那種稼接方法啊，要是的話稼接出來的成活率可是很低的。」劉程可見識過舅舅他們稼接梨樹，稼接出來的成活率還不到百分之十。
之前四舅拿過一種梨樹的枝芽到劉程家，給劉程家稼接過。稼接用的主樹是從山上挖回來的小野山楂樹，小野山楂樹挖回來后，把它從根部以上二三十厘米處截斷，接著在截斷面約四分之一分界線處用刀切下一道口子，同時剪下一節梨樹的枝芽，並把帶枝芽的小樹枝下頭削得薄薄的尖尖的，並把削好的枝芽插進小野山楂樹截斷面的那道口子里，然後用塑料薄膜把介面處給包嚴實，這樣基本上就算是稼接完成了，之後只要在地里挖個坑種上就搞定了。也不道這種稼接的方法對還是不對，當時四舅給劉程家稼接了有三四十株，最終成活的只有三株。
呵呵，小舅笑道，「你大舅他們還是按原來的方法接的，成活率也是不怎麼樣，你看這園裡的二十來株皇冠梨對可是費了他不少的工夫，要是成活率高的話，你現在也挖不到這去年稼接成活的小果樹畝了。」
劉程很是不解的問道，「難道就不會改用其它更好的稼接方法嗎？」
小舅坐在那吐了個煙圈才回道，「其實這個稼接的方法也是可以的，只是在稼接的過程中有很多的注意事項沒有做好，比如說在最後包塑料薄膜的時候，沒有完全包實，還有用的那個刀，他們稼接的時候用的都是家裡的切菜刀或都是割草的鐮刀，等等原因才導致稼接的成活率變得這麼低的，再有就是我們山裡人到外面去的時間少，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學，更為重要的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學，反正山裡人時間多的是，稼接成活率低沒關係，只要有成活的就行，多稼一點問題就急決了。」
聽了小舅的回答劉程覺得滿是無奈和無語，小舅這番話中的一些現象在山村裡是普遍性的存在的。劉程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小舅一根煙抽完起身道，「現在還有時間，我們接著挖成年的柚子樹和板栗樹吧。」
這時劉程也正好把挖好的小果樹苗整理完，道，「這兩樣我們每樣挖一株就行了。」說完拿起地上的短鋸同小舅一塊找到兩株長得比較小的板栗樹和柚子樹。
劉程把兩株樹在一米二左右處用短鋸鋸斷，然後用帶來的小塑料袋把鋸斷處給包了起來。小舅則是揮舞著鋤頭有力的挖掘。
成樹可不比小樹苗，成樹的根多，而且還長得深，挖掘起來更加的費事和艱難。還好有小舅這樣天天在家背著鋤頭干農活的好勞力在，用了半個多小時兩株成樹也就搞定了。
果樹挖完，兩人把樹苗和兩株成樹用干稻草捆成兩捆，然後用鋤頭當扁擔每人挑上一捆往家裡行去。
剛才沒多遠在一處小山坡下，給邊走邊張望著的劉程發現路旁的兩株好東西，停下腳步，指道路旁的兩株小茶樹對走在前面的小舅喊道，「小舅，先等一下，我們把這兩株小茶樹也一塊挖了吧。」
聽到後面的劉程在叫，小舅也就停了下來，轉身看了看路旁的兩株小茶樹道，「你挖兩株這東西幹嘛！要根吃茶油回去之後向你大舅要個十幾斤就行了，兩株你挖回去種等到長大后也就只能摘十幾斤的茶子，太少根本沒法拿去榨油。」
劉程家鄉的這種茶樹並不是那種可以采葉子用來制茶葉的茶樹，這種茶樹與采葉制茶的茶樹屬同科植物，但是它的葉子不能用來制茶葉，每年只能收它的果子，它的果子可以用來榨茶油，茶油很貴的，可以賣到好幾十塊錢一斤。是野生的。
這種茶樹還會長出兩樣好吃的東西出來，一種叫茶耳，一種叫茶包。在春天清明節前到五一勞動節左右，這段時間到山上去，就可以要這種茶樹上找到茶耳或者是茶包，白白的嫩嫩的，吃起來很脆，很甜。茶耳其實是茶樹上長出來的嫩葉，一種算是變異的嫩葉吧，數量很少，長得很白很嫩，形狀有點像耳朵，所以當地人都吃它叫茶耳。還有就是茶包了，這東西到底是花朵或者是嫩葉長成的我就不知道了，一個包長得像個白色的小圓玩樣，裡面是空的。
「小舅，挖吧，反正現在還有點時間，挖這兩株小茶樹足夠了。」劉程把扛著的果樹苗放下，抽起鋤頭走到小茶樹前開挖了起來。
小舅見劉程已經開挖，鐵了心了，也只好放下果樹幫著挖了起來。
兩株小茶樹很才一米多高，被兩人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扛著兩捆果樹和兩株小茶樹回到家，剛好四點過一點，劉父他們正打算起身回去。看到劉程和小舅兩人這大過年的居然到山上去挖了兩捆果樹苗回來，劉父、劉母上來詢問劉程，挖來做什麼？
劉程硬著頭皮撒了個謊，說是山裡的那朋友托自己找的。這樣才把父母兩人給忽悠過去。由於多了兩捆果樹，回家的時候大舅在村子里叫了輛農用小人貨車，把劉程一家人以及兩捆果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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