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何必當初
妍兒在臨死前經歷了如此殘忍的折磨，一定有精神恍惚的時候。
她今日潛入萬壽宮，除了要殺楊湘蝶替妍兒報仇，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想知道妍兒死前曾經說過什麼。
雖然她敢確定，妍兒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多，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事關乎到邵青，關乎到顧家余軍，一點小小的蛛絲馬跡她都不允許留下。
「這......」楊湘蝶看著自己手腕處的鮮血迅速溢出，這些鮮血就好似帶著力量。
流出一點，她身上的力氣就少一點，她只覺得頭越來越暈，身體越來越冷，好似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楊湘蝶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第一次無能為力，只能等待著死亡，也是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後悔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入宮，不該招惹蘇靜柔，不該招惹妍兒，不該招惹......蘇緋色。
至少，她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楊湘蝶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害怕，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救救我......」
「要本妃救你可以，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蘇緋色依舊抓著她的手，絲毫沒有動容。
「我......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妍兒臨死前只是拚命的喊著她錯了，她對不起顧皇后，對不起鳳妗宮的人，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啊......」楊湘蝶說罷，又好似怕蘇緋色不相信，趕緊接了下去：「真的，真的，我說的句句屬實，若她還有半點利用價值，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將她給弄死了，就是看她......看她沒用了，我才......」
說到最後，楊湘蝶幾乎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只怕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宮人，落到這種地步。
她錯了，她對不起顧皇后，對不起鳳妗宮的人......
沒想到妍兒最後的話竟然是這些。
蘇緋色輕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似乎是能想到妍兒臨死前的模樣和懊悔，不禁幽幽吐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九王妃，我真的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您放過我吧，我的血都快流幹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楊湘蝶哭得滿臉鼻涕眼淚，哪裡還有半點皇妃的儀容。
蘇緋色面無表情的瞄了她一眼：「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是嗎？」
說罷，蘇緋色鬆開楊湘蝶的手，楊湘蝶以為蘇緋色願意放過她了，不禁心頭大喜，趕緊點頭：「是是是。」
可沒想到她的話音才落，蘇緋色卻突然冷笑著抓住了她的下顎，猛地用力，將嘴打開，一顆丹藥順著她的喉頭便滾了下去，根本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
楊湘蝶大驚，趕緊伏在地上想要把蘇緋色丟進去的丹藥吐出來，吐不出來，又用手摳，可丹藥入腹，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吐出來的......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楊湘蝶吐不出來，只得含淚朝蘇緋色看去。
蘇緋色卻不理會她，輕拍了拍手，好似要拍掉殘留在上面的塵土，目光淡然，幽幽說道：「毒藥。」
「毒......毒藥？」這兩個字猶如天雷，直轟在楊湘蝶的頭上。
她愣了半晌，猛地就要去抓蘇緋色：「給我解藥，給我解藥......」
蘇緋色沒有動作，桑梓卻快一步擋在了她跟前，一腳將楊湘蝶死死的踩在地上。
楊湘蝶被桑梓踩著，動彈不得，只得用發紅的雙眼看著蘇緋色，那眼裡充滿了入骨的仇恨：「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為什麼還要殺我，為什麼......」
「因為，你該死！」蘇緋色冷冷吐出。
「我......」楊湘蝶還想說些什麼，嗓子卻突然啞了。
雙眼猛然瞪大，好似受了極大的痛苦，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掙脫了桑梓的腳，在地上拚命打起滾來。
兩隻手還不停的上抓下撓，沒一會，別說衣服了，就是皮肉都布滿了血痕。
可楊湘蝶就好像感覺不到痛楚，依舊拚命的抓著，好似皮肉里藏著什麼東西，必須摳挖出來才能痛快。
皮抓破了，肉抓爛了，她依舊沒有停手，鮮血不斷的往外溢出，頭皮也開始脫落了。
一頭秀髮零落得一乾二淨，只剩一個血淋淋的頭顱，而她還覺得不夠，竟然把手又伸到了臉上......
手指不停的摳挖，從額頭到臉頰，從鼻子到嘴巴，那張精美的臉瞬間就毀了，甚至比蘭琪毀得還要徹底。
看著楊湘蝶如今的樣子，只怕連街上的乞丐都比她好上幾分，蘇緋色卻沒有絲毫憐憫，因為......
這些都是楊湘蝶罪有應得的！
「王妃，東廠的藥效向來迅猛，在這麼下去，她一會就得把肚子摳破，連心肝都掏出來了，到時候什麼腸子鮮血的流了一地，只怕污了您的眼睛，您還是別看了。」桑梓好心提醒道。
她本來就是玉璇璣的人，東廠里的刑罰毒藥看得多了，自然沒有感覺。
而蘇緋色這般面無改色，倒也讓她頗為驚訝。
她不知道，蘇緋色當年在戰場上的時候看過多少屍體，有沒了頭顱的，有攔腰被砍斷的，有碎成塊的......
又怎麼會被現在的場面鎮住呢？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反正她現在也說不出話了，就丟在這裡，讓她自生自滅吧。」
說罷，蘇緋色轉身就走，不再理會楊湘蝶。
妍兒，本妃幫你報仇了，你我恩怨兩清，好好投胎去吧，若有來生，別讓本妃再遇見。
蘇緋色輕嘆了口氣，運起輕功，連腰牌都沒用便出了萬壽宮，見此，桑梓和綠翹也趕緊跟上。
只等她們離去，宋凌的眼線這才從暗處站了出來，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趕緊回去復命。
【作者題外話】：有時候真覺得我挺貪心的，剛開始寫小說的時候想，哎哎，沒人看也沒關係反正我寫得開心就好，後來有人看了，我又想，哎哎，你們在書評陪我說說話多好，這一說，熱評榜第一了，我又想，哎哎，你們都在塔讀看書，就算是我送豆，只要看著點擊蹭蹭蹭漲，就像有很多人陪著我多好，再後來...如果有一天，我說冬天真冷，要是能睡粉多好，你們千萬別嫌棄我，說鴨鴨太污了！畢竟我給你們打過預防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