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恐婚?
甚至直到這第二天,時青墨沒按時接到元縉黎打來的電話,這才回電,只不過元縉黎那邊卻一直都是無人接通。
這種情況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時青墨這心裡卻也有些不鎮定起來,又聯繫了元老爺子。
誰知這老爺子一聽她的疑問,直接回道:「縉黎那小子沒去你那兒?」
時青墨懵了,她平日對元縉黎的事情並不是十分的關心,甚至很少去在意他的行蹤,現在不會是想離家出走吧?
聽說過普通男女恐婚的,難不成元縉黎也恐婚不成?
想到這裡,時青墨嘴抽抽,那手勁兒能捏死個大象。
不過一會兒,呼了一口氣,幽幽笑道:「老爺子,元縉黎以前除了家裡還會去哪?」
老爺子那邊一愣,昨天晚上時青墨抱著拿醫書離開的時候情緒可是非常好的,除了有些急躁以外,說起話來可是溫和的很,怎麼今兒一大早隔著電話他都覺得這麼冷幽幽的?
老爺子這腦袋也是個能想的,腦筋一轉,便笑道:「墨丫頭啊,你就放心吧,縉黎那小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冒出來的,他要是一直不出現,那心裡指不定比你還擔心呢……至於去處嘛……」
老爺子乾咳了一聲,又道:「京城西區朱雀街有一棟古樓,是她母親在世時經常呆的地方,他常去,除了那裡之外,也就是毒門魂島了,你要是擔心他幹什麼壞事兒,我讓人送你過去。」
幹壞事兒?老爺子心裡是一萬個不相信,就他那孫子,二十多年就碰過這麼一個小丫頭,背叛她?估計就是別人拿命威脅他也不可能。
而且,他拿性子,清高的很,平時他拍他兩下肩膀都能讓他重新換件新衣服,更不要說別人了。
不過以前只見著縉黎在墨丫頭後頭干著急,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反過來了。
「不用了,我還有事兒,就先掛了。」
只可惜,老爺子還沒來得及高興呢,時青墨便道。
追男人去?時青墨撇了撇嘴,最近學校要期末考試,還有之前已經答應了童破雲要去診病,她才不會去找元縉黎。
時青墨這臉色憋得有幾分慍紅,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那張臉氣鼓鼓的樣子,一顆心早就飛其他地方去了。
當然,她對元縉黎更對自己有信心,只是不喜歡這種突然孤單的感覺,她覺得,就算他要走,也該知會她一聲,而不像這樣,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好像被拋棄了似的。
想當初她在元青市的時候,他也不知不覺離開過一次,但那時候感情自然與現在不同,而且他最起碼還發了個簡訊。
一屋子的怨念。
當白瑾蘭進屋的時候,也覺得奇怪。
不過時青墨卻並不喜歡將這種小情緒帶給家人,很快便收斂了起來,一切如常,萬般鎮定。
兩日之後,依舊如初,半點消息都無,時青墨之前的鎮定多少也有些破功了。
她保證,等元縉黎出現的時候,一腳踢飛!
……
京城一處山莊,草木如新,而時青墨這一天正自己開著車向那處急速行駛而去。
身後無數煙塵,長發的飛揚,黑色墨鏡之下,毫無半點神色,一身紫色風衣,長靴搭配,看的路人傻眼。
所經過的地方,大多數的路人都沒有認出這個狂暴拽的年輕女生是誰,一個個只覺得這年頭,長得好看的富二代可真是猖狂,不過要是能路上停下和她們打個招呼就好了,雖然剛剛沒看清正臉,可依稀也瞧見那側面的皮膚,白皙誘人,可真的沒有半點瑕疵啊,也不知是在哪裡買的化妝品,效果也太好了!
時青墨學東西都極快,這練車也是,還沒成年之前就已經私下練過,所以現在更是沒有半點壓力。
她繞的是遠路,而童破雲那山莊更是在郊外,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一個小時之後,更是到達目的地。
童破雲可是早就知道她會來,現在更是在山莊門口等著,不僅如此,時青墨才停車,長靴便落在了那紅色地攤上,嘴角一抽。
那天童破雲去學校的場面她也見過,簡直是張揚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沒想到在自己家竟然還是這樣,這紅毯沒有半點灰塵,兩邊站著清一色黑色衣服的男人,哪裡像是門派中人,說是黑道大哥還差不多。
這死不悔改的態度,也是無語了。
拎著她的藥箱,大步走進,沒走幾步,看到了童破雲一臉古怪的笑。
忍不住眼皮一跳。
「時小姐今兒真好看,為了我打扮的這麼漂亮真讓我受寵若驚!」童破雲一開口,就是一口破鑼嗓子,目光掃到她的藥箱,連忙伸手:「這麼重的活怎麼能讓你干呢?我是男人,讓我來!」
時青墨側身避開,「我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
尤其是這個厚臉皮的童破雲。
說她打扮的漂亮?她哪天不是這樣?
不過她對人對事向來分的很清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眼前這個童破雲,很難提起好感,可也討厭不起來。
他身上這股氣質的確有些像土匪似的,但是很乾脆,不像這些年她見過那些人,彎彎腸子那麼多。
雖然和他說話要廢些力氣,但卻比較輕鬆。
「不碰就不碰,回頭我讓人做幾道好菜給你好好補補!」童破雲咧嘴又笑道。
他是知道時青墨貪吃而且飯量極大的,今兒既然敢請,那必然是做了十足的準備,甚至還特地讓人從上雲省那邊運了點食材過來,絕對都是稀有的好東西!
時青墨汗顏,好好補補?她又不是什麼虛弱的小白花,要是連一個藥箱都拎不動,那這武力值,估計早就死了。
這童破雲一邊走著,一邊和時青墨介紹這周圍的風景,炫耀著他最近的成果,不過時青墨最近情緒不高,因此並未在意那些風景如何,只是見他離得有些近,卻是眉頭一簇,「噴香水了?離遠點。」
香水哪有葯香好聞,上次她沒注意,這次一想,元縉黎那「狗鼻子」肯定是聞得出來的。
而且,上次應該味道很淡,所以她才沒有注意,可這一次,這個童破雲顯然更風騷,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瓶香水都被他灑在身上了,嗆鼻的很。
童破雲囧了,不好聞嗎?
上次時青墨離他「八丈遠」,他還以為自己身上有臭味呢,這次特地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水裡放了新鮮花瓣數百朵,衣服上又用了最有名的香水,香的都能招來蝴蝶了,怎麼反而被嫌棄了?
其實,二人此刻距離並不近,少說也有兩步之遙。
時青墨就是受不了這種啰嗦的男人。
眼下有了時青墨的警告,童破雲總算安靜了一點,走了十多分鐘之後,二人到了這一座幽靜的宅子。
這宅子和旁邊的別墅有些不同,帶著幾分古樸典雅,空氣流通比較順暢,很適合養病。
而且一入院子,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響,屋裡依稀傳來幾聲乾咳,時青墨感知之下,只有兩道氣息。
就連這童破雲一踏入這院子里,都消停了下來,面色正經,小心翼翼將時青墨請進了屋。
屋中,擺設並不多,清冷卻舒適,以時青墨的眼力卻不難看出,這些東西都價值不菲,玉質品偏多,要麼就是些護身的暖木,而的屋裡,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身邊有個二十三四歲的女人,長得白凈。
時青墨一進來,那女人便起身走了過來,看了她一眼,眉峰一斂,還算客氣道:「想必您就是時門主吧?勞煩您費心了。」
「她是我和大哥的表姐唐怡,比我們大一歲,這些年她一直都跟在大哥身邊照顧著,也多虧了她,我大哥才好幾次從鬼門關回來。」童破雲難得正經說道。
時青墨點了點頭,這人指甲顏色有些泛黃,身上帶著一些葯香味,應該是個會些醫術的,畢竟要不然有點本事,也不可能救得了這種半隻腳踏進棺材里的人。
客氣的點了點頭,時青墨也不會去計較她這話有幾分誠意,直接走到了床前。
不過看到這長相,卻是微微一愣。
和童破雲沒有半點相像,這兩個人不是雙胞胎嗎?
當然,雖然雙胞胎也未必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時青墨更在意的是他這副身子骨。
童破雲身子骨壯實,又常年練武,因此骨骼比正常人成長的快一些,雖然二十三歲,可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七八的樣子,但眼前這童破雲的哥哥,身子骨為什麼也更成熟一點?
按理說,他自出生下來之後便體弱多病,常年呆在床上,這樣的情況之下,骨骼發展應該比較慢,若是二十歲左右模樣,她會覺得一切正常,但眼下卻總覺得,這骨骼少說也有二十五六了。
時青墨心中雖然狐疑,可也不好多說什麼,試了試脈搏。
跳動微弱,心有重創,五臟六腑都已經虛了,面色蠟黃毫無血色,唇紫苔白,她那過過世的師父說的果然沒錯,他這幅樣子,頂多還能撐半年,二十四歲之前如果再不救治,肯定就回天乏術了。
而且他的命都是向閻羅王預支的,要不是有師父給的藥丸拖著,壓根活不到現在。
「時小姐,能救不?」童破雲一臉緊張的問道。
「我師父讓你們找的藥材呢?」時青墨收回手,擦了擦,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她這樣子,不像個醫師,先不說今天這裝扮偏暗色,雖然好看,卻帶著一股子晦氣,而且氣質太過冷硬,面色嚴肅,好似這人要救不回來似的,和傳統的那些慈和醫師完全相反。
童破雲那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連忙從旁邊拿起一個玉質盒子,「有的有的,給。」
時青墨接過來,打開一看,也是眼前一亮。
這三樣東西其實只有一樣是藥引,剩下的兩樣只要取其中一條根須穩定藥性就成了,不能放多,否則會影響葯的成分,而且因為才找到的原因,估計若是種在空間里,還能成活。
而且聽這童破雲所說,當初師父要求的時候,曾指明過,這藥材要活的,放在這玉質裡頭,多少能維持一點生命,想必師父除了想要救人以外,同樣是要收集藥材的。
眼下,童破雲二人的目色緊張的盯著時青墨,等著她的回應,卻見她將那玉盒一收,放在了她的藥箱里。
「我需要幫他針灸,另外,你將熬藥的東西都搬過來。」她的意思,自然是要一邊熬藥一邊針灸了。
那個唐怡一聽,連忙道:「我也會一點醫術,我留下來幫你。」
目色焦急,看著那床上的男人,滿懷情義,不用說,這二人想必有著說不完的輾轉情話,只不過時青墨和沒心思聽,直接拒絕。
「懂醫書不代表能用,童破雲,你留下就行,保證好葯的溫度,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否則要是我針灸的時候出現了什麼的誤差,我是不會付那個責任的。」時青墨冷道。
這個叫唐怡的女人現在心志已亂,而且正因為她自己會醫術,所以對她並不信任。
她針灸的時候,這人多少會有些兇險,到時候保不準這女人突然衝過來叫停或是影響她,再者,這熬藥也很重要,她可不希望到時候兩邊都被她耽誤了去。
相比之下,童破雲畢竟是個習武之人,雖然緊張,但以他的能力應該能做到穩定心神不亂。
時青墨這決定一出,那女人果然就慌了,咬了咬唇,更道:「時門主,你不能做個十全的保證嗎?當初左老門主說過,只要有藥材,燕雲這病是絕對可以好的,你是她的徒弟……」
「唐怡小姐,我只是徒弟不是師父,而且你既然懂醫書就應該知道,凡事沒有決定,作為醫師是不應該講話說的太滿,我師父上百年行醫經驗自然也清楚,你那話恐怕只是自己添的吧?」時青墨道。
這個唐怡,長得白凈,而且十分耐看,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很勾人,眼角一顆美人淚痣,古典味濃濃。
不過唯一一個欠缺的地方也是這雙眼睛,勾人,卻有些精明刻薄之相。
與元縉黎呆的久了,時青墨如今看人也忍不住要先瞧瞧對方的命數,當然,能看出個大概性格,其他的,完全就是個門外漢,一竅不通。
此刻唐怡面上有些不甘,但還有求於她,自然是不敢再說了,只好應著,看似是放心,可那青白臉色和一雙閃爍的眸光卻是出賣了她,「破雲,你回頭多看著點,你哥的命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表姐,時小姐是葯門門主,葯門那個天合堂老頭的醫術都比不過她,別看她年紀小,可能耐著呢,她既然肯治,那就有很大把握的!」童破雲額間汗水都流了下來,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他卻是相信時青墨,因為這個女人太與眾不同!
她能有那麼高的武功,那就有可能在醫術方面青勝於藍!
可那唐怡並不是像他這麼想,反而還覺得他太不負責任,甚至有種被美人洗腦了的感覺,只是不好明說而已,只能壓抑著心情走了出去。
而很快,所有東西準備齊全,時青墨藥箱里的工具一一拿了出來,這一次用的不是銀針,而是金針。
這金針用起來比銀針困難多了,那危險性更不用說,童破雲就算再不懂醫術也能猜到,可當他瞧著時青墨的神色竟然全然不動,這心裡的話也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乖乖的看著眼前的藥罐子。
金針過穴,時青墨小心翼翼,也是控制著內力,慢慢疏通,這個童燕雲身子已廢,因此治療的流程更是複雜。
童破雲只瞧著時青墨滿臉認真,手上動作更是仔細,按、壓、捻、提,他看的不懂,但卻覺得十分奇妙,甚至能感覺得到,她此刻還動了內氣,甚至覺得他那哥哥在時青墨眼前就像個沒有生命的稻草人,隨便她如何下針,竟是沒有任何反應。
殊不知,沒反應只是因為才開始。
隨著時青墨下針的速度以及強度越來越大,卻見那張臉已經不是蠟黃,更像是死人一般鐵青,胸口那氣息微弱到無,時青墨每動一下,童破雲都覺得那針是扎在了他的身上一般,簡直是要了老命了。
要不是時青墨早就嚴厲警告過,估計現在他必然會撲上去看看大哥是死是活!
不過同時也明白了,怪不得剛剛時青墨拒絕了表姐。
如果是她在,絕對是不會和時青墨善罷甘休的,就算大哥不死在時青墨的手裡,也會因為她的莽撞而死。
而他,更信任時青墨。
只要時青墨不開口說病人已亡,他就撐得住!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屋裡沒有半點聲響,門外等著的唐怡急的小臉慘白,可門口有人守著,她進不去也不敢進去。
足足五個小時,對三人來說,是度時如年。
門打開,唐怡看到的是時青墨有些的疲倦的臉色,而童破雲在裡頭,一聲不吭,不知道是不是……
「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進去。」時青墨直接道。
「為什麼!燕雲怎麼了?時青墨,你不是葯門門主嗎?難不成真出了什麼問題?」唐怡此刻已經徹底慌亂下來,就連稱呼都變了,連名帶姓,哪像剛才那般,「時門主」的叫著?
時青墨也不在意,瞥了她一眼,也懶得向她解釋,只道:「如果你真想讓他死,那你現在就進去,我也不攔著你,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聽不聽隨你。」
說完,抬腳就走,向旁邊那棟房子走去,裡頭可是準備好了吃的。
她餓了,天大地大,填飽肚子才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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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悶神妞打賭碼字,今兒沒做到萬更,差五千,回頭要給他送上五十朵鮮花,心碎了~明天我一定要ko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