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買葯
上次的十萬塊診金,對於時青墨來說已經不少了,她愛財,但不貪財,知道什麼錢應該拿。
當然,在華君卓眼裡,莫說十萬塊,就是用他的全部家當買妻子的一條命都不為過,何況他的妻子目前有孕,因為時青墨的一顆丹藥,原本有些危險的孩子也徹底保住,這讓他如何不感激?
而身後,時秉良卻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說這位華先生是個大人,作為小墨的爸爸,此刻理應替她與對方應對才是,但他可從未見識過這樣的人物,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任由著女兒自己看著辦,而且此刻看著女兒這般自信的樣子,心中更是又好奇又心酸,五味雜陳。
而那時菁更不用說,瞪紅了眼,那張臉更是被吳億豪之前那一巴掌打得腫了起來,看上去狼狽至極。
「這錢華先生還是好好收著吧,診金已收,沒有再多收一份的道理。」時青墨客氣的回道,面上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樣子,墨色眸光,那張板起的小臉,早已成了她的習慣神態。
前世她便喜歡冷著臉皺著眉,那是因為看過的世態炎涼太多,今生也只有在父母或是整人的時候才會露出一兩分滿意的笑。
華君卓見時青墨的目色中的確沒有任何一絲的貪念,也不好再多說,又多和她聊了幾句,便也不再多留,親自將四人送出了聚香園飯店。
時青墨還要去天合堂買藥材,自然不想讓時菁跟著,當即便讓她自己先回。
這時菁早就想躲,此刻就是時青墨留著她也怕是也不願意多呆,捂著臉便奔著車站而去,好好的一個美人落淚圖此刻看上去更像是美人哭喪。
「小墨,那位華先生怎麼說你救了他的妻子?」去天合堂的路上,時秉良終究忍不住問道。
他家小墨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怎麼有救人的能耐?
雖說她平日在家沒少搗鼓野草,可在他看來,那些東西十分常見,根本不可能入葯的吧?
「只是巧合而已,明月曾經借了我幾本書,我在書上恰好瞧見救人的辦法,但是情況緊急,我只能硬著頭皮試了試。」時青墨撒謊道。
目前她的能耐還不大,救人的丹藥更是太過玄乎,倒不如撒謊瞞過去,往後等她醫術高明了,到時候再說實話也不遲。
時秉良揉了揉她的頭,「你啊,這也太莽撞了,萬一沒救活人反到出了人命可怎麼好?下次做事兒可要考慮仔細了。」
「是啊小墨,這人命不比別的,咱不能為了錢財做這些事兒……」白瑾蘭也囑咐了一句。
小墨還小,她就是怕她如今就開始太注重錢財,往後在心性上走了歪路。
「我知道的,我當時只想著救人,沒想其他的,下次我一定不會這麼胡來了。」時青墨應道。
父母面前,還是適當的聽話為好。
白瑾蘭笑了笑,她也只是提醒一句,對女兒的本性,她還是有很大自信的。
沒過多久,三人便到了天合堂。
這天合堂還和之前一樣,遠遠的便是濃濃葯香,進門便多是抓藥的小童,一副儒雅古老風範,看的時秉良夫妻更有種深入古樓般的錯覺,泛起濃濃的興趣與差異。
「呦,怪丫頭來了!」老頭看著醫書,眉頭微微一抬,便咕噥了一句,手中的醫書總算是捨得放下了。
時青墨嘴角一抽,「徐老頭,我買藥材。」
她本想客氣的叫一聲徐老,誰知他開口便說她「怪」!
徐老頭翹著鬍子,哼了一聲,道:「上次的藥丸是你自己制的?」
「不是。」時青墨簡單道。
老頭點了點頭,那怪不得,想必是她的師傅。
要知道之後他很認真的為華君卓的媳婦兒診了脈,那脈象平穩至極,之前所有的小毛病竟然全部消除,藥效的強大簡直不敢想象,就是他這一把老骨頭都不可能做到!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在這小小的三清縣,竟是有醫術如此強大的人存在,這個小丫頭能有那樣一個人教導,這往後的前途怕是也不可限量。
如此一想,徐老頭對時青墨的稱呼也不是那麼在意了,反而更是覺得有趣。
伸手便道:「藥方呢?」
話一落音,時青墨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
「九龍川、木香、海風藤、土鱉蟲……」老頭越往後看眉頭擰得越緊,「這麼多?」
近三十種藥材了。
而且看這藥方,要配置的似乎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葯,這其中更有不少種藥材與芝芪膏相同,而且這藥方上的字跡清秀而有力,顯然是小丫頭自己寫的,該不會是她要熬制類似芝芪膏的藥物吧?
「你這藥方上怎也沒個份量?一樣要多少?」老頭問道。
不論她想要熬制什麼藥材,這小丫頭的生意他都非常有興趣去做,就算熬制出比芝芪膏還要厲害的東西也無妨,他老頭子可沒那麼小心眼。
「這些都是比較常用的藥材,你應該有很多存貨吧?這裡的每一樣,我要二十斤,如果不夠用,下個星期我還是要來買的。」時青墨認真道。
「二十斤!?」老頭眼皮一跳,這小丫頭以為買肉呢!
此刻,莫說是老頭,就是身後一直默默不語的時秉良夫妻也是驚了驚,一般就算抓藥,一樣藥材也不過一、二兩重,甚至很多還不到一兩,她倒好,開口竟是二十斤!
這將近三十種的藥材加起來豈不是要五六百斤重?難不成還要專門租個車送回去?
「小墨……你要這麼多藥材做什麼?這麼多加起來可都不便宜,你想要什麼葯直接買就是了……」白瑾蘭立即道,說完又想起小墨之前買的那三帖芝芪膏,更是有些懷疑,她這寶貝女兒該不會是怕他們捨不得用芝芪膏所以才想自己煉製吧?
可這麼算的話倒還不如用芝芪膏划算呢!
時青墨搖了搖頭,也不知和爸媽怎麼解釋,不過她這兩世一直都是懶得開口的性子,眼下只要認定去做的事兒,他們不會拒絕的。
果然,時青墨那小眼神里依舊目光灼灼,盯著那徐老頭的樣子不容置喙,時秉良夫妻心中焦急又做不了她的主,急的滿頭是汗,最終看著她付了錢,還是努了努嘴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