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這是威脅么？
許久，手機上的私信都沒有再次響過了。
顧青城坐在辦公室里，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剛剛戴上一副防輻射眼鏡，手邊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拿過手機打開。看見楊拂曉發過來一條新的消息：天下男人一般黑。
顧青城：「……」
他正琢磨這到底要如何回復楊拂曉的這句話，門口響起敲門聲，他將手機放在一邊，雙手撐起，說：「請進。」
進來的是人事部經理，經理將最新的應聘職位以及條件給顧青城過目。「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在網站上公布了。」
顧青城簡單的掃了一眼，「可以。」
在人事部經理離開之前，方樹的助理齊悅端著一杯熱茶走進來，放在顧青城的手邊，展顏一笑：「顧總，您的茶。」
顧青城雙眼盯著電腦屏幕上遊走的股市曲線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下，沒有抬眼。
齊悅動了動嘴唇，看了一眼顧青城放在桌上的手機。說：「方姐這兩天請假，有什麼事情顧總儘管吩咐我去做。」
顧青城聽了這句話才重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的人。
齊悅是去年招聘會上進來的人，大學剛畢業，當時是方樹應聘她進來的，為人看起來有些刻板，帶著一副黑色的眼鏡，現在去掉了眼鏡戴著美瞳隱形，穿上一身小香風的套裝，十分清純可人。
齊悅被顧青城這麼一看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腦後的頭髮就從耳後散落下來。
顧青城摘了鼻樑上的眼鏡，指骨關節揉了一下太陽穴，說：「以後上班記得把頭髮紮起來。你剛來的時候方樹應該把酒店的規定都告訴你了。」
規定……
想起今早楊拂曉在紫荊園制定的那些規定，顧青城目光便又向手機看了過去。
齊悅自然是注意不到大老闆臉上表情以及心裡所想，臉上一白，「嗯。我知道了，謝謝顧總教導。」
等到齊悅出去之後，顧青城又看了一眼私信，決定還是不回復了。
過了一會兒有一條信息進來，顧青城在點開這條公眾信息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最頂端的另外一條信息。
「以後你要養我了。」
這條信息的發送時間是昨天晚上。
顧青城想起昨天晚上在洗過澡之後，這個坐在床上拿著兩個手機在鼓搗的小女人臉上露出的那種心虛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
他嘴角向上勾了一下。然後回復了一條：「我養你。」
………………
楊拂曉看到顧青城的這條信息，僅僅有三個字，心中隱隱動了一下。
看來她也不用想怎麼能將顧青城手邊的手機給人不知鬼不覺的騙過來刪掉昨天發的那條簡訊了，顧青城肯定是已經看到了。
呵呵。
當然了，你不養我誰養我？
你不光是要養我，還要養睿睿，就算不是你的孩子。
楊拂曉沒有回復，將手機放在一邊，手指在鍵盤上一通亂敲，在電腦屏幕上的空白文檔上打出一行火星文。
………………
楊拂曉上午有點閑，下午就開始忙了。
因為每年一度的招聘會要開始了，楊拂曉便被景秘書臨時調下去人事部，幫忙整理一下材料，然後匯總一下有關於招聘者的信息，幫忙篩查簡歷，然後打電話通知過來筆試。
就一個主管的職位，楊拂曉特別留意了一下，就有七十三封簡歷，根據經理的說法，先要根據簡歷篩去一半，等到筆試再篩去一半，面試的時候留下兩個，進入試用期，三個月的試用期結束之後留下一個人。
人事部經理看著楊拂曉挺驚訝的面容，說：「這還不算多的，曾經有一次是二百八比一的比例來招人的。」
楊拂曉頓時感嘆現在的大學畢業生找工作真的是不容易。
看到這一次C市大型招聘會的啟示，楊拂曉眨了眨眼睛，「這次亞寰也有招聘人么？」
人事部經理抬頭向提問的這個人看過來，本來是想要呵斥的，好好工作就行了哪裡有這麼多問題，結果一看發問人的身份，那些呵斥的話便沒有說出口，只是說了一句：「嗯，有。」
楊拂曉心裡有了譜。
她覺得尋找顧青城金屋藏的這個「嬌」，切入點有了。
當天下午下班之前，楊拂曉就已經準備了一份簡歷，然後發到亞寰人事部指定的郵箱里了。
………………
當天晚上，米莎約了楊拂曉出去去酒吧喝酒。
「我再過幾天就要走了，你整天忙啊忙的，在C市旅遊景點都是我自己報的團。」
楊拂曉對於酒吧這種場所向來都不喜歡，但是米莎既然盛情邀請了，而且她現在心情有點糟糕，需要一些過來人的意見。
「好，你下午過來接我吧。」
楊拂曉本以為米莎要來接她去一間小的酒吧，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驅車來到了夜色。
米莎解開安全帶，「之前來過一次，覺得這裡的夜場要比別的地方氣氛要好，你下來吧。」
楊拂曉看著抬頭的牌子，都已經到了，自然是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米莎領著楊拂曉到了吧台處，要了兩杯雞尾酒，眉眼向上一挑，指著台上正在跳舞的人，說：「這人跳的太不專業，看起來真像是來賣肉的。」
楊拂曉看著面前色澤鮮亮的雞尾酒，喝了一口五官就都皺在了一起，「難道不是么？你看看下面那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男人們，哪一個不是來看肉的，難道真的是來看跳舞的啊？那還不如去歌劇院。」
這麼說著，楊拂曉就仰頭灌下了一杯酒，喉嚨里頓時火辣辣的一直蔓延到胃裡。
………………
因為夜色的生意還算是不錯，但是並不太平，有一些競爭對手過來鬧場，所以在顧青城比較忙不在的時候，幾個不錯的哥們就都會輪流過來幫他看場子。
薛淼站在二樓的透明玻璃前，身邊跟著的是阿綠。
阿綠說：「上一次來鬧場的是榮家夜場的人，顧哥已經派了人去和榮家交涉過了，太平了一個星期。」
薛淼點了點頭，轉過來看著阿綠，「你跟著你們老大幹了有幾年了？」
阿綠穿著一件刺繡的衣服，短髮看起來跟幹練，「七年了。」
薛淼雙肘放在欄杆上，目光就落在燈光旖旎的吧台處，有一個女人正在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那楊拂曉這個人，你也該認識的是吧？」
阿綠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位薛家少爺為什麼會忽然問起楊拂曉，便也就說：「之前我是跟著緹娜姐在上海的一個化妝影樓，五年前吧，是顧哥帶著楊小姐來做造型的，那次之後我就跟著顧哥回到C市了。」
她說著說著，順著薛淼的視線看過去，自然而然也就看見了楊拂曉。
「至於說老大是怎麼和她走到一起的，緹娜姐應該比我知道，」阿綠說，「我只知道夜色這個名字是楊小姐給取的，而現在在夜色樓層上面的天台，是當初這位楊小姐的主意。」
薛淼拿出手機來，給顧青城打了個電話：「現在過來一趟夜色。」
顧青城問：「我現在過不去，如果有人鬧事你想怎麼辦了他們就怎麼辦，明天我再去處理後面的事兒。」
薛淼說：「你確定不過來？那我就去給你老婆說了，你不來。」
………………
米莎身材好，火辣性感，而且以前學過爵士，之後又一直都練著瑜伽，高抬腿能直接敲到人後腦勺上，特別柔軟。
楊拂曉一個沒攔住，她就上去給人斗舞去了。
楊拂曉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急忙跟著米莎去了後台，後面站著都是一水兒的美女，身材都是一級棒，都是前凸后翹，楊拂曉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給米莎拿了衣服，米莎去借了一件緊身皮褲亮片黑色背心，然後就跟著另外一個人上了台。
楊拂曉從後台出來，撩起前面的帷幕，看著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奮力扭動的兩人。
因為她肢體動作就比較僵硬，所以挺羨慕這些能把腰扭成像蛇那樣柔軟的人。
米莎是金髮碧眼，與東方人的相貌特徵不同，就算是東方人再白，也沒有白種人白，所以亮眼的皮膚再加上傲人的身材火辣性感的舞姿，簡直是引爆了全場。
身後不動聲色地靠近了一個男人，楊拂曉收回目光，就看見在前面的牆上，燈光問題倒映出來兩個人影！
而身後的這個身影，正在向她移動。
從身高和影子上的特徵來看，是個男人。
楊拂曉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個人……
她手中抱著米莎的衣服，準備出其不意，將衣服扔過去罩在身後這人的頭上，然後再叫人過來，雖然在這種場合里，不保證能不能成功，但是米莎肯定會及時地發現的。
但是，她轉過來，將衣服借力拋在身後男人的頭上，然後握緊了拳頭就向這人臉上砸了過去，抬腿屈膝想要向上頂的時候被握住了小腿。
「你是想要讓你男人不舉啊？」
楊拂曉一下子愣了。
不好，她竟然剛才揮拳把顧青城給揍了。
顧青城把米莎的衣服撩開，在嘴角的位置有一塊淤青，他用手指摸了一下，「你下手還真的是狠。」
楊拂曉揉了揉自己的手指關節，「我骨頭都疼。」
顧青城攬著她的肩膀，「怎麼來這邊也不給我說一聲？」
楊拂曉轉過頭，「許你出來和朋友玩兒，就不許我和朋友出來喝酒啊？」
「連孩子都不管了？」
楊拂曉說：「就只有這一回，我讓王阿姨去接睿睿了。」
兩人向外走，米莎從舞台上下來，下面紛紛叫價。
楊拂曉不大明白，問顧青城，「他們在喊價做什麼？」
「斗舞之後，對於上面檯子上的舞女郎，下面的人有競價喝第一杯酒和第二支舞，」顧青城眯起眼睛，聽見有人叫出五十萬的高價一杯酒，「你這個朋友實在是很吃香，如果是一般的舞女郎，就這一晚上就賺夠一個月的錢了。」
米莎走過來，看著楊拂曉身邊的顧青城。
她來了之後就已經聽傑森特把前前後後的關係都說了，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夜色的幕後老闆，也就是楊拂曉的老公。
「我今天這一舞可是給你的場子增加了顯性收入的。」
「謝謝，」顧青城微笑著說，「所以說今天晚上隨便玩，我請。」
米莎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緊身背心，看向楊拂曉，「我的衣服呢？」
楊拂曉才想到剛才被顧青城扔到走廊上了，便急忙轉身去給米莎拿衣服，便只剩下了顧青城和米莎兩人。
米莎笑了笑，赤條條的手臂向上抬起，支在顧青城的肩膀處，臉上帶著曖昧的笑。
顧青城眼眸中沒有什麼暖色，「不要對拂曉起什麼別的心思，她是把你看成是朋友的。」
「你看出來了？」
顧青城從米莎左耳的耳釘，就已經初步認為這個女人是個雙性戀，之後有一次開車經過的時候，看見米莎從酒店裡出來擁著一個美女，而且來到酒吧泡吧的時候對於主動的男人也沒有拒絕。
米莎笑了笑，「如果我對拂曉有什麼心思，早就下手了，何必等了五年等到她回到中國之後又重新追回來？放心，她把我當成是朋友，我也當她是朋友。」
楊拂曉抱著米莎的衣服跑過來，察覺到與剛才不同的氣氛，「怎麼了？」
顧青城攬上楊拂曉的肩膀：「沒什麼，走了。」
楊拂曉從顧青城的胳膊下鑽出去，「別動我，你現在還在反思考察期，不要想要套近乎。」
顧青城：「……」
關鍵是他覺得沒有什麼可反思的。
………………
隔天，亞寰人事部的職員在篩查簡歷的時候，當然一眼就看見了楊拂曉的檔案。
和顧總的太太同名同姓同音？而且還長得一樣？
這個職員當即就把簡歷列印出來給人事部經理送了過去。
人事部經理一看，也是有點驚訝，這是顧總太太遞交的簡歷求職信，這是要鬧哪般？
人事部經理看了一下顧太太申請的職位，也是主管一職。
一旁站著的職員見經理沒有反應，便問：「這個簡歷要不要向顧總回報一下？」
人事部經理搖了搖頭：「先不用，等到選出來人之後，最後反正還是要交給顧總審查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楊拂曉投送了亞寰簡歷，面試會也就是走一走過場了。
誰都心裡跟明鏡似的。
………………
楊拂曉在投遞簡介的時候，還特別思索了一下，是否要改一下名字，畢竟這段時間她因為顧青城的曬結婚證事件，比較出名，在說亞寰的那些員工，既然是涉及到自己大老闆頂頭上司的新聞當然就更加關注一些了。
但是，考慮到真實性，楊拂曉沒有改名，證件照也是貼的自己的。
然後在隔了兩天，在旅遊節閉幕式當天，楊拂曉接到了亞寰人事部經理的電話。
「請問您是楊拂曉么？」
楊拂曉說：「是。」
「您已經正式被我們公司錄用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過來簽一下合同。」
楊拂曉：「……」
她知道頂著這張臉和這個名字去顧青城的公司應聘會給走後門，但是也不至於連過場都沒有了吧，簡歷投了之後直接就可以進去？
不過不管過程如何，目的達到了就行。
楊拂曉看了一眼前面的表演台，對電話里說：「後天，也就是這周五，我去簽合同好么？」
人事部經理說：「當然可以了。」
………………
旅遊節閉幕式上的表演節目水準很高，而且流程連貫新穎，當即就有一個前來觀演的政府官員說可以算的上是晚會了。
為此，一直在籌備有關於旅遊節開幕閉幕的小組還得到了一筆比較可觀的年終獎，自然也包括楊拂曉。
正式離職就是在周四。
周四下午，楊拂曉將東西收拾好裝進箱子里，大辦公室有不少同事都對楊拂曉表示不舍，景秘書送楊拂曉下樓，在出迪亞酒店的時候，問：「接下來是要去亞寰工作么？」
到了現在，楊拂曉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隱瞞了，再說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主動提出辭職的。
「嗯，已經應聘過了。」
景秘書主動伸手與楊拂曉握了一下，「這一段時間跟你合作很愉快。」
楊拂曉微笑道：「我也是。」
她在抱著箱子，一個人從台階上走下來的時候，低頭看著道路上車來人往，再抬頭看一眼高樓聳立之上的蔚藍天空。
人生總是要有無數的端點，從這個端點結束，然後從這個端點繼續開始。
就像是在八年前，在一場車禍中許慕珩死去，她接受了沈家拋來的橄欖枝。就像是在五年前，她生下一個死胎，然後孤身一人來到北歐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就像是在三個月之前，她重新回到了這一片故土上。
………………
亞寰總裁辦公室，人事部將最終試用期間錄用的新職員的名單交給了顧青城，心裡不免的很忐忑。
因為就在招聘期間，他從來都沒有接到顧青城有關於開後門的命令，總裁夫人楊拂曉的這個名額算是內定下來的。
顧青城對於招聘的這種事情向來都沒有多關心，一來是人事部首先把關，然後就是交給各個部門的經理去觀察新職員。
這一次照例也是如此。
但是這份名單是方樹之前看過的，在顧青城將名單撂到一邊的時候，方樹向前走了一步，主動說：「顧總，您還是看看這份名單。」
人事部經理和方樹對視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方樹這句話明顯是話裡有話。
顧青城揚了揚眉梢，轉過身來，將面前名單打開，一目十行準備一掃而過，自然在很多名字中，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名字楊拂曉。
「這是……？」
人事部經理有點打磕絆，他還是入職時間短，沒有完全摸透上司的脾性，只知道算是陰晴不定難伺候的主兒，就算是跟了十年的秘書方樹，也是照吵不誤。
方樹擺手讓人事部經理先出去，然後說：「之前李經理找過我一次，就是說的這個事兒，是夫人主動提交的簡歷，應聘的就是這個職位，後來李經理也就沒有讓夫人參加筆試和面試，昨天已經打過電話了，明天來簽合同，算是破格錄取的。」圍節夾血。
顧青城托著下巴，將名單翻過去，翻到後面楊拂曉對應的那份個人資料上，手指點過應聘職位的這一欄。
將應聘報告放在一邊，擺了擺手讓方樹退出去，然後拿起手機來，又看了一下那條楊拂曉昨天晚上發過來的簡訊，唇角向上緩緩地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
………………
次日早上，楊拂曉六點半就起床了，在浴室內洗漱然後化了一個淡妝，選了一件黑色的打底毛衣，一條白色的闊腿西褲，外套一件擋風的毛呢大衣，腳上穿上一雙黑色的細高跟，頭髮在腦後綰起來。
這樣看起來應該就不錯了。
楊拂曉正準備闔上面前的梳妝台，忽然從右側伸過來一隻手來，從化妝盒中拿起一個金色的蝴蝶卡子。
顧青城按住楊拂曉的肩膀，在她腦後綰起的髮髻邊，別上了這隻卡子。
「這樣就好看多了。」
楊拂曉偏著頭照了一下鏡子，抬手就想要摘下來，「我是去簽約上班的，不是去選美的，好看有什麼用，又不是去勾搭人家老闆的。」
顧青城按住楊拂曉想要取下卡子的手，「誒，有可能哦。」
楊拂曉一聽顧青城這麼說，立即就明白了，眯了眯眼睛轉向顧青城：「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顧青城手指挑起楊拂曉細嫩光滑的下巴，點了一下她的嘴唇，「這個顏色不好看，有點淡。」
楊拂曉打掉了顧青城的手，「不好看就不好看，我就不是給你看的。」
不過，等到顧青城出去之後，楊拂曉還是抽出一張紙巾把唇上這種顏色的口紅擦掉了，挑出一支比唇上顏色深一個色號的口紅塗上。
楊拂曉在顧青城之前出了門，特別叮囑顧青城，不要跟著她。
顧青城從善如流，等到楊拂曉走後十分鐘，給人事部負責簽約事宜的經理打過電話，才準備離開。
王阿姨說：「先生，其實，拂曉這幾天跟您彆扭著，純粹都是因為您和別的女人的關係。」
顧青城：「……」
我跟別的女人有什麼關係了？我就這幾天才開葷了。
王阿姨既然之前已經跟楊拂曉深入地談過了，現在也就需要和顧青城談談了。
雖然說顧青城為人冷淡，但是對於王阿姨，是一直當成是親人來看的，而且在紫荊園照顧了她也有十年時間了。
「我覺得您還是最好跟拂曉說清楚，」王阿姨說，「剛剛結婚，搬到一起住，那些激情的愛情慢慢的也都會成為習慣成為親情，你現在應該讓拂曉對你放心。」
而不是為了監視他，親自到他的公司里去。
顧青城手指撐起下巴來，向上掀了一下眼眸：「我知道。」
………………
只不過，顧青城在紫荊園呆了許久，等到來到亞寰辦公室，方樹卻說：「顧總，顧太太現在還沒有來簽合同。」
顧青城微微蹙眉。
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就算是路上堵車也該到了。
這時，人事部經理及時地打來電話，「顧總，您太太說臨時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一下，等到下周一來簽約。」
有急事？
在出來之前，看著楊拂曉臉上的笑容，明明是迫不及待的，還特別挑揀換了幾套衣服。
顧青城掛斷了辦公桌上的內線，便給楊拂曉打過去了電話。
………………
車上，楊拂曉手機鈴聲響了一聲又一聲，她從包內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剛準備接通，就聽駕駛位上的男人說：「不要接電話。」
楊拂曉手指頓了頓，看過去。
「如果你接了，那麼現在我就靠邊停，你下車，就永遠不會有下一次了。」
楊拂曉咬了咬嘴唇，「這是威脅？」
「如果你想要當成是，那就是吧，但是這件事情顧青城不能知道。」
楊拂曉握著手掌心，將顧青城的手機按了靜音丟進包里，靠著車座閉上了眼睛，這兩破舊麵包車裡的機油味再加上道路上的顛簸，讓她覺得胸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