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陰謀3
靳斯年反話正說,老太太不是聽不明白,他這是在她給機會,不想撕破臉,只是……
好容易才成功,真的要放棄嗎?
他話說的好聽。等靳斯珩好了,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歸還給他,別忘了這話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等他好了……
且不說他會不會好,就算他好了,靳斯年掌控靳氏十四年,就算他當真把所有歸還,但是這十四年,靳家和靳氏還能是靳斯珩說了算的?
不過也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更枉論他到底會不會醒?
還說什麼,就算他不醒,等白樺肚子里的孩子長大,會讓其子承父業,那也得是個帶把的才行。就算是個帶把的,這還有好幾十年呢,到時候靳琰灝那個孽種也長大了,他會捨得?
老太太的心思簡直如山路一樣,十八繞,把所有的一切都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這個絕佳的機會。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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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里,靳斯年又撥通了庭軒閣的電話,發現房間沒人的時候,他關上門,第一時間就給庭軒閣的管家打。讓他派人暗中四處尋找:「人找到沒?」
「回二少爺。沒有,已經讓人暗地裡四處去找了,還沒有二少奶奶的消息!」
到處找不到,那就是還在老宅里,靳斯年猜不透老太太這是要做什麼,人是在老宅不見的,她這麼做究竟是要……
「不好了太太,太太不好了……」
外面傳來一陣傭人的驚呼,靳斯年沒有立刻出去。而是等老太太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訓斥那傭人:「慌裡慌張的像什麼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老太太,祠,祠堂被毀了!」
「什麼?」老太太不敢置信:「怎麼回事?」
在傭人開口之前,靳斯年開門走出洗手間,漫不經心的看著那傭人:「是啊,怎麼回事,想好了再說!」
傭人下意思一縮,接收到老太太的眼色,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是二少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那裡,毀了祠堂!」
「二少奶奶?」老太太看了眼靳斯年:「你不是說雲溪在房間里睡嗎?」
「是啊!」靳斯年似笑非笑:「我也想知道,在房間里睡著的人,怎麼會去毀了祠堂?祠堂在老宅子後面,咱們母子剛才可是一直都在客廳里坐著,都沒見人下來,她到底是從哪裡去的祠堂?」
靳斯年臉色變了,幽深眸底寒光乍現,老太太暗暗握了握拳:「斯年,祠堂對於靳氏家族來說,意味著什麼,你不是不清楚,絕對容不得一點馬虎!」
轉眸對那傭人道:「你上去看看,看看二少奶奶到底在不在房間里?」
「母親!」靳斯年笑了:「看來我剛才對您說的話,您一點也不信,那就當我沒說過吧!」
「……」老太太暗暗眯了眯眸:「斯年,媽怎麼會不信你,只是祠堂的事,真的非同小可。」
老太太話音落,傭人也正好下樓來,對著老太太搖頭:「老太太,二少奶奶……」
「斯年!」老太太叫了一聲靳斯年,飽含不悅:「你剛才怎麼不說,你要是早點說她不在房間,說不定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你……哦,我知道了!你剛才沒看到她在房間里,該不會以為是我把她藏去了,所以才會對我說那樣的話吧?
斯年,我沒想到,你竟是那樣看我的,從小到大我對你怎樣,你……」
「從小到大,謝謝您對我的恩養,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報答您!」靳斯年打斷她:「會好好孝敬您的!」亞私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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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下一任當家女主人,卻毀了靳氏家族的宗室祠堂,這簡直是大罪。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很快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祠堂門口,聚集了很多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
「這二少奶奶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毀了祠堂,祠堂對於咱們靳氏來說,那可是閑人免進的重地,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你小聲點,小心二少爺聽見……」
「聽見了又怎樣,他老婆做出這種事,他還有臉再當下人當家嗎?老祖宗們非氣的活過來不可!」
說話的是老爺子的一個堂妹,人比較刻薄,什麼話都敢說。
她也是早就看靳斯年不順眼了,因為靳斯年開了她兒子,原本她兒子在靳氏集團,也是個人五人六的部門老總,卻沒想到被靳斯年說踢就踢了。
早就對靳斯年懷恨在心的她,這個時候自然是什麼難聽說什麼。
她這話一出,多少個早就對靳斯年眼紅的人,紛紛附和。
靳斯年一個低賤的女人生的孩子,卻獨攬靳家大權,多少人等著看他笑話呢,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這下靳斯年是徹底完了,任憑他再怎樣,毀了祠堂這事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翻過去的。
聽著大家的議論紛紛,靳斯年只覺好笑,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老太太對自己好是有目的的,不過至少他幫助過自己,在他最無依無靠的時候,幫助過自己,不管她是不是有目的,她給的恩情他都得回報,只是……
對他怎樣都行,但是對他的小丫頭下手,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與靳斯年的心情相比,老太太此刻雖面無表情,但是心裡卻在暗爽,解決了靳斯年,等白樺生下孩子,就算不是兒子,她也可以……總之,靳家只能落在他們大戶的名下!
斂了心思,她大手一擺:「開門!」
「媽……」藍亦如慌裡慌張的跑來:「媽,二少奶奶今天下午喝了很多酒,她並不知道祠堂對於咱們靳家來說意味著什麼,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媽,您平素最疼斯年,愛屋及烏,就別怪二少奶奶了,媽,看在小如侍候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二少奶奶這一次吧,她初來乍到的,咱們就給她一次機會,下不為例好不好?」
「小如……」老太太嘆息:「什麼事都可以原諒,可是這……這是供奉咱們靳家歷代祖宗牌位的地方,不是我說了算的。」
「就是!」老爺子的遠房堂妹,再次開口:「一句初來乍到,一句不知者不罪就能抹滅一切嗎?那多少殺人犯都說,他是第一次殺人,看在他初犯的份上,就不讓他坐牢嗎?藍姨娘,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真的一點脾氣也沒有,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你嫁給咱們二少爺六年了,突然間憑空冒出來一個女人,做了咱們二少爺的正妻,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生氣?
你現在在這兒為她求情,她可曾有領你的情?
今天下午在主宅,你姑姑我可是親眼所見,咱們的新二少奶奶,貌似根本就不待見你,你跟她說話,都是愛答不理的。
人家都不用正眼看你,你卻還在這邊剃頭勺子一頭熱,姑姑我都替你委屈!」
「姑姑,雲溪只是不喜歡說話,你誤會她了……」
「藍姨娘,你可以去申請年度最佳好人獎,我一定給你投票,傻到你這樣程度的,還真的挺少找的!」
「姑姑……」白樺在傭人的攙扶下,緩緩而來:「不管怎樣,這些都是二少爺的家事,您這樣拿到大庭廣眾之下說,就不怕有人會說姑姑挑撥離間!」
「你!」
「媽……」白樺走到老太太面前:「小如說的沒錯,不知者不罪,雲溪本就不清醒,如果她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做出了這種事,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是她下午喝了那麼多的酒,行為完全不受控制,我相信祖宗也會網開一面的。」
「……」藍亦如幫著說話也就算了,畢竟她跟靳斯年是一家子,白樺也幫著,難道是對靳斯年還念念不忘?「小樺,我已經說了,這事我做不了主。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以為,我老婆子就想看到這一幕,老爺子剛離家,就出了這樣的事,你們讓我怎麼跟老爺子交待?連個祠堂都看不住,我還怎麼當好這個家?」
「媽……」藍亦如眸底閃過寒光,轉瞬即逝,她一下子跪在老太太面前:「二少奶奶喝醉了,她又不知道祠堂在哪,一定是故意有人領她來這裡的!
如果父親要怪罪下來,您就說是我!
姑姑說的對,我嫁給靳斯年六年,為這個家任勞任怨,而他卻不聲不響的娶了別的女人為正妻,我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就故意帶喝醉了的二少奶奶來祠堂,我故意引誘她砸毀了祠堂,因為在這個宅子里,除了新進門的二少奶奶,大家都知道,祠堂對於靳氏的意義,砸毀祠堂的罪責,甚至比殺人還要嚴重,如此一來,她莫雲溪就死定了,甚至連靳斯年都要受牽連,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老太太您要罰就罰我,真的遇二少奶奶無關!」
誰也不曾料到,藍亦如竟然會這樣說,如她所說,莫雲溪喝醉了,又沒來過祠堂怎麼會那麼剛剛好的就來來祠堂,大家看透不說透,這自然是老太太的傑作,老太太向那個多事的遠房堂妹使眼色,她咋咋呼呼的上前去推祠堂大門,等她推開,看看空空如也的祠堂,還有完好擺放的祖宗牌位,大家都傻眼了!